第41章：鎖定目標

    那些天，我的業務特別好，整天有種分身無術的感覺。我很樂意這種感覺，這就是創業！

    家政服務的紅火同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是成正比的。這些年Q城的居民生活水平如果用個線形統計圖來表示，那就是直線上升，我這家政公司盡管一再招聘員工，但仍是趕不上社會的需求。因此，我每天已不僅是早上給員工分一下工，誰去誰家誰單位做家政，而且中途還要不停地給員工打電話，詢問他們家政的進展情況，對沒有結束的，就催促他們手腳多加麻利，盡快結束；對已快結束的，就通知他們結束后立即再去某某地方……當然，這一切工作的調度，我是不能完全坐在公司發號施令的，按照協議，“鐵扇公主”家的家政還得非是我去不可，可以這么說，每天上午，我一邊在“鐵扇公主”家做家政，一邊打手機接手機，整個上午“鐵扇關主”那居室就成了我的第二個家政指揮所！

    溫夢嬌那女人不知是真的出于愧疚，還是另有考慮，自從派人將艷冰打傷后，她給我的電話更勤了，不是要我去煎雪魚、洗衣服，就是說她的某個親戚家的紗門紗窗的灰塵太厚，要我無論如何也得派人去把那些活兒干了；見了面，當然少不了要說些不該太莽撞，派人將艷冰打傷的事……

    艷冰返回萬豪公司，很快就投入到追查“省長**”的暗訪中。盡管她忙得仍是很少歸家，但現在已是始終與我保持聯系，每到晚上十點以后，她就打手機過來，把一天暗訪情況，無論是有進展還是無進展，都一一告訴我，她說這叫“互通情報，共同對敵”！

    “有這么嚴重嗎？你這個bt!” 我曾同她開玩笑。

    我已好多天沒去庾菲菲家了。不要誤會，我所說的沒去庾菲菲家，決不是對庾菲菲有什么非份之想，而是想去看看她的父母——那一對可憐的不幸者！當然，只要庾菲菲提到那層意思，我也一定要勸說她的。艷冰這次被打的事，庾菲菲是有責任的。艷冰養傷期間，我把這事對艷冰說了，艷冰并沒有生氣，只是撒嬌地用指頭點了一下我的腦門，說：“呆瓜！在愛情上，哪個女孩不吃醋？我能理解。”每聽到艷冰這樣說，我那涌動的感激之情，你們一定是可想而知的。而我那時唯一能報答的，就是緊緊將艷冰摟在懷中，任憑她在我懷里撒嬌，在臉龐上種著一朵朵燦爛的草莓！

    這天上午，剛做完“鐵扇公主”家的活兒，正準備去庾菲菲家，艷冰的電話來了！

    “寧嘯，快過來，直接到我家！哦，對了，一定得把望遠鏡帶來！千萬別忘了噢！”

    我的第一反映就是艷冰的工作有了進展，不然她決不會這么高興，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艷冰是個急性子人，遇到這么重大的事，我當然不敢怠慢，立即回話說：“行，馬上就到。”

    我帶上望遠鏡，騎著追夢鳥成飄浮狀繞著“S”飛也似地奔馳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街道車輛的噪音和追夢鳥帶起的風聲就如海潮般在我的兩耳邊奔流、呼嘯！

    當我走出電梯，剛要敲門，門已開了。艷冰早在等候。

    “帶來了？”艷冰第一眼盯住的就是掛在我脖頸上的望遠鏡。

    “嗯。”

    “快，快，我們已掌握到那個‘省長情.人’居住的地方了。”

    “啊？真的？”我一陣驚喜。

    “什么真的假的，快，快！”說著，艷冰已迫不及待將我拉跑到南面窗口： “看，就那——”她用手向窗外一指。

    我連拉帶拽，將脖頸上望遠鏡舉到眼前，順著艷冰手指的方向看去：“哪？”

    艷冰幫我移動望遠鏡頭，說：“那，就那——浪琴灣！”

    啊？浪琴灣？那不是“鐵扇公主”居住的小區嗎？

    “想什么呢？快搜索啊！”可能是見我發愣，艷冰催促道。

    “搜索什么啊？”我不停地移動著望遠鏡，問。

    “‘省長**’啊！”我的肩胛骨被肉拳頭重重捶了兩下。

    “我們連‘省長**’是長頭發短頭發都不知道，怎么搜哇？”我為難著問艷冰。

    “我們不是分析過，既然能做省長**，那這個女的一定是年紀輕，顏質高，穿著時尚，很有風度，甚至還有幾分妖冶！”

    我們確實這樣分析過。

    我再次將鏡頭對準浪琴灣……

    在Q城，艷冰這十八層高樓雖然算不得最高，還有零零星星幾座二十多層的大廈，但那畢竟是鳳毛麟角，為數不多。我舉著望遠鏡站在這十八層大樓的窗口前，可以說是居高臨下，只要變換方向，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浪琴灣小區，就是整個Q城，也能盡收眼底。但問題是，浪琴灣除了那三棟矗立在一起構成“品”字形的二十層的大廈外，其余一色是六層的小高層，而且這些小高層都是鱗次櫛比，從遠處，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屋脊，以及屋脊上那些清一色泛著賊亮光芒的太陽能熱水器的電板和儲水罐；即使從望遠鏡里可以看到那小區的車輛、行人、樹木，但那也只是小得如一只只小甲蟲……我將鏡頭聚焦到“鐵扇公主”所住的那棟樓，對著那樓東單元的一樓和十八樓電梯的出入口，上來下去、下去上來一遍又一遍地觀察、搜索……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除了看到那樓一樓的電梯口不時有男女出入外，十八樓那電梯口壓根就沒見到一個人影，更不用說能看到我們所想象的那個時髦的女人！

    “怎么樣？發現沒？”站在我身旁的艷冰很著急，不停地將腦袋伸到望遠鏡前問。

    “冰，‘內鬼’沒告訴你那娘們住在哪棟哪單元哪層？”我沒有說我在搜索“鐵扇公主”那棟樓。

    艷冰一定是瞪了我一眼，并用指尖在我肋下戳了一下，嗔怪道：“傻瓜，要是知道，還要找你？”一面將睜著的右眼湊近望遠鏡的瞭望孔。

    我把望遠鏡交讓給她，問：“既然‘內鬼’知道‘省長**’住在那小區，怎么就不告訴你她住幾樓幾號？”

    “問了。他只知道大概范圍，具體哪棟他也不清楚。”艷冰舉著望遠鏡極其認真地向浪琴灣小區來回上下掃視。

    我忽然想到一種最科學的辦法，高興地拍著艷冰的肩膀，說：“冰，別看了，我們何不用  TOA定位的辦法來尋找！”說著，我就忙著拿手機拔號。

    “不行！”艷冰按住我的手機說：“這辦法‘內鬼’早就試過。那女人鬼得很，她接的手機號忽東忽西，沒一個固定位置，沒法判斷她具體在什么地方！”

    “啊？那女人這么狡猾？”

    “所以‘內鬼’也只能根據那不穩定的信號，才大致判斷出那女人就住在浪琴灣小區！”艷冰將望遠鏡塞到我手上，說：“這不行。還得按原計劃辦！”

    我將望遠鏡重新掛上頸脖，傻逼一般看著艷冰，問：“什么原計劃？”

    艷冰將我拉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并為我泡來茶，說：“我和萬總已商量過——”

    不等說完，我剛抿到嘴中的茶水就噴了出來，惱火地說：“什么鳥‘萬總’‘萬總’的，他與我有屁事！”

    艷冰顯然知道我是為什么發火，急忙改口說：“嘯，發這么大脾氣干嗎？我今后不這樣喊，還不行嗎？”

    我看見她眼中噙滿著淚水。

    想著艷冰為保護自身而巧妙使用“花開花飛飛滿天” 那個手機號的事，我確實感到這種醋意有些過分，于是揮了揮手，自我調侃地說：“算了算了，我他媽的就會瞎想！冰，你說吧。”

    艷冰很感激，又忽閃著那雙大眼睛，說：“萬經理已租下浪琴灣那最高樓房的一間頂層，這些天想請你帶著望遠鏡，到那頂層去全天候監控小區出入的人群。”

    我的舌頭驚詐得如青蛙捕蟲，“刷”地彈了出來：“那、那我的公司不要啦？”

    艷冰閃電般笑了一下，很快就板起面孔，說：“這事只有你做最合適，因為你是做家政活的，在小區跑上跑下，不會引人注意！嘯，這是我的主意，你一定不能推辭！”

    “我公司每天有幾十號人要人調配呀！”讓我整天整天卷入這場爭斗中，我當然不愿意。

    “你不是說你那個助手高大猛很得力嗎？這段時間就讓他為你頂一陣子不就行了！”艷冰可能從眼神上已看出我的不樂意，又說：“萬經理說了，不管這次結果如何，你公司的經濟損失，他都會如數補償。就這么定了！噢。”

    這決不是為了萬子豪那幾個經濟補償，實事求是地說，也不知為什么，只要聽到艷冰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我就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