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九土之精（2）

    仙醫料到九土之精會放出毒氣，但沒想到是從樹杈冒出來。仙醫唯恐徒兒受傷害，獨當一面，用力將徒兒推出很遠，阿旺阿鳳無奈的在遠處祈禱，師傅啊多加小心，別讓妖精傷害。倆人看著師傅獨戰妖精，搗藥錘飛轉，卷起狂風，將黃黃的毒氣卷跑。黃柏大王不甘失敗，一次又一次的噴出毒氣，欲將仙醫置于死地。若說仙醫的功夫，憑著九陽真火打敗妖精勝券在握，只是仙醫不忍傷害性命，醫生是救死扶傷的天使啊。況且，黃柏大王還是一味價值極高的藥材。清理下焦濕熱，補腎虛而堅挺陽具。苦味澀精潛陽，日久精滿陽升。養精蓄銳體健魂強。仙醫大戰黃柏大王，久久不能取勝，直打得天昏地暗，神躲鬼藏，難解難分……

    已近黃昏。

    阿旺阿鳳急得團團轉，不住嘴的為師傅吶喊助威：師傅，注意，又噴出毒氣！

    阿旺長嘆一聲：阿鳳，師傅有九陽真火功夫，燒死妖精算了，何必費這個勁兒！

    阿鳳說:莫要胡亂猜疑，師傅自有道理。我看咱們該想辦法助師傅一臂之力。

    阿旺說：對，助師傅一臂之力！可是，有何良策？憑功夫咱倆白給啊。

    阿鳳說：你還記得來時遇上的不老翁嗎？

    阿旺猛然醒悟,高興地說：哎呀，阿鳳，你真棒！一句話提醒夢中人，對，就找那個不老翁！只是偌大的世界，去哪里找啊！

    阿鳳看著阿旺揪心似得急迫樣子，就學著不老翁的話說：我乃逍遙不老翁，百草里面最神通，不怕寒暑和熱毒，見我都要讓三分！

    阿旺激動地拍了阿鳳的肩膀，心有靈犀，飛也似的向來時的小河邊跑去……

    小河邊果真有個老頭，身披斗笠，坐在青石板，悠悠然然的看著魚兒游來游去，時而潛入水底，時而躍出水面，成群結隊搖頭擺尾，忽東忽西忽左忽右，線條優美動作敏捷。老頭時時念叨：求我之時自來求，我的足跡遍神州！我乃逍遙不老翁，百草里面最神通，不怕寒暑和熱毒，見我都要讓三分！

    阿旺側耳細聽，這聲音悠揚頓挫朗若洪鐘，傳至很遠。阿旺緊緊拉著阿風的手說:這怪老頭就在河邊，好像能掐會算，知道咱們要求他。夠神的！

    阿鳳也加快步子，附和道：看著老頭說話和和氣氣的，一定有玄機！

    很快就來到河邊。阿旺很著急地說：唉，我的師傅大戰黃柏大王，久戰不下，恐出亂子，特來找你幫忙解圍！

    再看老頭依舊不慌不忙忙穩坐青石板觀看魚群。阿旺連喊數遍，老頭巍然不動。阿旺氣的要臟話出口爆粗。阿鳳連忙制止，對老頭深施一禮，說：老人家，我家師傅大戰黃柏大王，勝負難料。恐師傅受傷，特意來請老人家幫忙解困。

    沒等阿風說完，九土之精笑著說：這丫頭會說話，嗯，老夫愿往。我說過嗎，求我之時自來求！哈哈，頭前帶路。

    阿鳳以勝利者的姿態瞟一眼，阿旺的臉紅了，**的。阿旺沖著九土之精做個鬼臉，大步走在前面。九土之精緊跟年輕人，順著崎嶇彎路艱難行走。越河跨溝繞石躲樹，披荊斬棘，走過一道道山梁，終于來到打斗的地點。這時已經黑暗，看不見黃柏大王的影子，師傅蹤跡絕無。那些小妖精早已關閉大門逍遙自在了。

    阿旺轉來轉去，不停呼喊：師傅，在哪里，出來呀！

    阿鳳帶著哭腔說：師傅，是不是被黃柏妖精害死了？

    九土之精不慌不忙地說：莫要驚慌，仙醫面帶吉祥，一定逢兇化吉。

    阿旺說：是不是被妖精抓到洞里去了。咱們還是看看。

    他們三人山丘處發現一棵粗壯的黃柏樹，枝繁葉茂，遮蔽天空。奇怪的是，這棵黃柏樹竟然有個門。上寫黃柏大王。

    阿旺輕手拍打，拍拍拍，里面沒有聲音。再拍，細微的聲音，好像在偷偷議論什么。阿旺喊：里面的妖精聽好，快快放出我家師傅，不然砸爛妖洞。讓你們無處安身。

    阿風喊：快快放我師傅，不然休怪無禮。

    又是一陣踢騰。也許是小妖們煩躁了，齊聲大罵：你那師傅早就被我家大王打死了，油炸火燒燉成肉湯了。我們吃得滿嘴流油打著飽嗝兒，快快滾蛋吧。

    阿旺阿鳳氣得眼冒金星，抓把柴草堆在門口，點火燒洞。黑煙滾滾，刺鼻的味道熏得小妖們咳嗦不止，紛紛躲避。這就氣惱了小頭目，一頓耳光抽的小妖們擠向門口。并惡狠狠地說：放氣！小妖們調轉屁股嘭嘭嘭地放出毒氣。竟然把火勢壓了回來，一堆柴草火焰灰燼被響屁炸的四飛五落。眨眼間，一堆火就沒有了。小妖們光屁股歡呼，一個個黃黃的皮膚黃黃的眼睛，向來人做著鬼臉……得意洋洋喜形于色。

    阿旺還想沖進去救出師傅。被阿鳳攔住了。阿鳳說：不能進去，恐怕有詐。還是問問九土之精吧。

    阿旺說：好。然后對九土之精說：九土之精師傅，你說咱們怎么辦？

    九土之精早就等著這句話，樂呵呵地說：依我看，你師傅根本不在洞里。你們想想，鬧這么大的動靜，黃柏大王都沒露面。一定去了其它地方。

    阿旺佩服的點頭說：說得對。又去了哪里？回白云洞嗎？

    阿鳳說：不可能，師傅這陣子吃住都在診所呀。

    正當百思不得其解，九土之精說：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阿鳳如夢大醒，說：阿旺，趕緊回小患者家里，一定在！

    九土之精贊許的點點頭，緊跟年輕人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來。一路辛苦不必贅述。很快走到少年患者家。一進院子就聽到仙醫的呵斥聲：黃柏大王，你若不出來，是死路一條，快快逃命去吧。

    黃柏大王狂妄至極，大言不慚地說：你的醫術不過如此，所有針法用盡也不能拿我，快快回仙藥山去吧。我在人間逍遙，你在天宮行醫，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多管閑事！

    阿旺率先跨步闖進，看到師傅無恙，心中敞亮，大吼一聲：黃柏大王，你的死期到了。又對師傅說：師傅，莫要擔驚，有高人來了！

    阿鳳也喊：師傅，我們請來的高人，你看！

    仙醫看來人身披斗笠，笑容滿面，樂呵呵笑盈盈，一團和氣說話和善。斷定是個好人，以禮相待說：圣人請！

    九土之精顧不上介紹，看看少年鼓起的肚子，一身的黃色。昏昏沉沉不省人事。迅速伸出手掌心對準小孩的肚擠眼，深吸一口氣，舌舔上腭閉口不言。真氣運至丹田，然后氣貫手掌，從手心發出一股股氣流。這股氣流，甜絲絲熱微微，不急不慢晃晃悠悠，滲入到小孩的肚子里。

    開始小孩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幾分鐘，就見小孩蹬腿呲牙摔打手臂，反復發作。這情形嚇壞了爹娘，大聲呼喊孩子。真怕孩子一命歸天。九土之精也不答話集精會神發出功力。仙醫看出端倪，示意爹娘躲開，莫要擾亂。囑咐一會就有好戲看。果不其然，小孩子開口說話：好你個九土之精，竟然幫狗吃屎整治我黃柏大王。小心我以后給你難堪，抓住小辮子不放過。

    九土之精狠狠地說：你不好好為民間造福，偏偏貪圖享樂，禍害少年，我九土之精豈能輕饒？廢話少說，快快歸降仙醫，咱們一同回歸本真，發揮藥性，給民間治病療疾吧。

    黃柏大王嚷道：唉唉唉，九土之精，你太狠了吧，難道還想置我死地？

    九土之精說：你到底降不降？不然，我要再加力道，讓你更難受！

    黃柏大王說：別別，我歸降！好你個九土之精，每次遇到你，都減弱我的功力，成了克星。服了，心服口服！

    這時，小孩忽然張口吐出一團黃色氣流。滿身的黃色霎時退凈。鼓起的肚子也復歸原樣，精神一震坐了起來，撲到娘的懷里親熱。一家人破涕為笑，驅散陰霾，不再贅述。

    黃柏大王被九土之精降住了，心服口服。但很不好意思地說：仙醫大人，從今往后再不作惡，聽候差遣。甘愿充當藥材，為民療疾！恕不多陪，黃柏大王去也！

    黃柏大王一陣黃氣翻卷而去，瞬間沒有蹤影……

    仙醫和九土之精相視而笑，仙醫說：這次多虧你幫忙啊！要不然，這黃柏大王很難纏啊！

    九土之精說：仙醫不要客氣，我九土之精同樣也是一味藥材，都是受你差遣，以后更要多多效力！

    阿旺不解：憑師傅的功力，拿下黃柏大王不費吹灰之力。為啥讓他逞能。

    阿鳳也不解：師傅，黃柏大王那么厲害，九土之精到來就乖乖的降服了，為何呢！

    仙醫一一解答：憑我的功力，可輕易置黃柏大王于死地，但是，黃柏大王是一味上等好藥，我不忍心用九陽真火燒死他。況且，這家伙，善走腎經，清理腎陰命門虛火，苦澀固精強腎是不可替代的圣藥。常常與黃芩，黃連聯手清理人體上焦中焦下焦之火，每每奏效，使人起死回生。因為，黃芩走肺經以清上焦肺火，黃連善走脾胃經脈，可清理中焦脾土之火。

    至于說為什么九土之精能降服黃柏大王，這就要知道相生相克的道理。九土之精味甘，可解百草之毒，在藥物世界，是德高望重的和事佬，凡是苦寒燥熱之品，或有大毒藥草，遇上就會化解氣性，達到平和不易傷人的程度。由于九土之精味甘，到處都有他的身影，俗稱：甘草。在仙藥山煉制丹藥，幾乎每個方劑都要甘草來調和藥性。所以，不論哪位藥物精怪都會怕他三分！

    你們要記牢的是：金木水火土的相生相克的道理啊，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就說甘草吧，屬性為土，走脾胃，脾胃五行屬土。性甘味平，調節陰陽。黃柏大王：屬性為水，走腎經，腎五行屬水，性寒味苦，下瀉火毒。根據五行相克理論，故而土克水，九土之精必勝啊。

    阿旺阿鳳聽得津津有味，如醉如癡，心中豁然開朗，增長了知識，不住點頭投以贊佩的微笑……

    九土之精被夸的臉微微紅了，推了仙醫一下，說：好了好了，你捧得我都要燒化了。小事小事，不足掛齒！天氣晚了，還是趁早休息吧。

    仙醫說：好，休息！

    阿旺阿鳳要給九土之精準備床鋪，開始倒騰木板草墊子之類的東西。九土之精說：莫要準備，我還是走吧。不打擾年輕人了。

    仙醫說：既然如此，干脆，跟我去白云洞睡覺吧。

    九土之精很樂意，快步走出院落。仙醫緊緊跟隨。

    阿旺阿鳳送出來，早已不見二人身影，只聽到：我乃逍遙不老翁，百草里面最神通，不怕寒暑和熱毒，見我都要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