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仙醫附體廣成

    小孩子的狼咬傷口愈合了，而且野狼再也沒有出現。整個岐山山脈沒有狼的影子。方圓幾百里的村寨民眾都眉開眼笑，解除后顧之憂。無不贊嘆仙醫師徒的功德。成群結隊的病人找上門來醫治。阿旺阿鳳應接不暇。小日子紅紅火火。

    仙醫看阿旺阿鳳的醫術精進不少，就要想實現更大的宏圖。

    這一天，仙醫對阿旺說：你們夫妻已經成熟了，可以單獨診治病人，師傅想離開了。

    阿旺一聽，和阿鳳對視，立刻不約而同的說：師傅，你要去哪里。不能走啊。我們離不開你。

    仙醫看著徒兒紅紅的眼睛，帶著淚花，也是一陣難過。細心解釋：我本是上天仙醫，只因仙藥山丟失仙藥籽種，害怕天皇怪罪，踏足人間。目的是尋找仙藥籽種。沒想到，在人間看到的是藥材籽種都化作妖怪，橫行霸道，欺壓良民。為非作歹。因此我要多多扶植人間聰慧之人，學會醫術，拯救黎民。單憑你們的力量，如何拯救偌大的世界。我有宏大的設想，想辦法扶植大德之人，引起部族首領重視，大力推廣醫術，惠及眾多黎民。豈不更好，

    希望徒兒支持理解師傅的苦心。

    阿旺：師傅，要去哪里，以后還能見面嗎？

    阿鳳：師傅就是再生父母，師傅的大恩大德還沒有報答。徒兒心里難受啊。

    仙醫：徒兒的心意領了。為師不圖回報，只要你們日子過得好好的，醫術不斷精進，師傅就高興不過。師傅去意已決。盼望徒兒理解。

    阿旺給阿鳳使個眼色，雙雙跪地，叩頭謝恩。淚水不斷流淌……仙醫扶她們不起，就安慰說：徒兒莫要悲傷，為師不會忘記師徒一場，有機會還要回來看望。一定回來的。

    阿旺阿風含淚說：師傅多多保重……

    仙醫說了聲：師傅走了，徒兒保重！

    阿旺阿鳳抬頭看時，師傅已經飛在半空，而且，眼睛也在流淚。夫妻都嚎啕大哭，跪拜不起。直至師傅的身影完全消失。他們的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天空塌下來，再也無依無靠。哭哭泣泣起身，向師傅走去的方向遙望很久很久。此時，陽關燦爛，有薄薄的祥云，湛藍湛藍的天空，微微的風吹拂。阿旺大喊：師傅，徒兒想念你啊。何時再回來？阿鳳：師傅，祝愿師傅一路平安，早日大展宏圖。我們不會忘記，將來孩子出生不會忘記。子子孫孫不會忘記……夫妻返回村寨忙于治病救人……

    話說仙醫，輕車熟路，很快來到崆峒山，站在山洞口，拍掌發送信息。但久久不見廣成子的身影。再等等還是不見到來。起初認為是有事忙活。耽誤了。可是，隨著時間推移，眼看日頭西落，心里開始產生疑惑，莫非這廣成子是欺騙，還是根本就不想見面。不可能吧。廣成子心地良善，一臉慈祥，不像是失信寡義之徒啊。仙醫不斷的猜想種種可能，但又一次次的否定。始終堅信，廣成子絕對是個守信忠義的有德醫生。唉唉，就耐心的等吧……

    然而，天完全黑下來，廣成子始終沒有到來。

    仙醫躺在石室的一塊玉石板，身下鋪一層山草。濕漉漉潮乎乎。壓得久了，青草也就有了溫度，散發著山草的濃濃清香。洞內很安靜，外面的雜亂好像被屏蔽。獨自一人思索著一連串的是是非非。想著徒兒，想著白云洞的降妖經歷，地精，黃柏大王，地龍，和事老甘草。離開白云洞，巧遇廣成子，落腳岐山，大戰獨狼……仙醫慢慢地睡了。連翻幾個身，來到崆峒山，這第一次野外山洞睡覺，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仙醫醒來，走出洞外，舒展舒展身軀四肢，望望遠處的山水，希望發現廣成子的身影。失望了，在山上走來走去。身邊的鳥雀自由飛翔。留下嘁嘁嚓嚓的鳴叫。山里各種花草野果，飄來陣陣香氣。但這些沒有引起仙醫任何情趣，反而感覺無聊。一天沒有進食，竟不知肚子空空。天黑，只好進洞子休息。

    第三天，照樣是音信絕無。仙醫撿起幾個野果子，聊以充饑。再次失望的回到洞內，一夜未眠。只等天亮，要出去打探廣成子的具體情況。難道廣成子真的失信嗎？不不，絕對不可能！仙醫始終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一個人，何況，廣成子是一個救苦救難的醫生，鬼叟區的十代傳人啊！

    第四天，仙醫早早起來，順著廣成子采挖藥草的痕跡，踩著回家的足跡開始尋找。

    忽然，仙醫站在一處山坡，發現一個村莊，這個村莊不同于岐山腳下的村寨，更不同于白云洞周圍的村寨，已是一個煥然一新的村莊。只見整個村莊，井然有序，錯落有致。一排排的房屋，墻壁堅固，灰瓦蓋頂。不可思議的是，有家很大的莊園，里面人頭攢動，來來往往，不斷有哭喊聲。仙醫頓生疑竇，下山看個究竟。

    仙醫變化成農夫老翁，走進家門。看得出，這是一家有聲望的門庭。門口有兩尊石獅子守候兩旁。山木板大門厚厚實實。寬闊的大院。敞亮的房屋。不協調的是，出來進去的人哭哭泣泣，非常悲傷。

    仙醫低聲問一個老者：老人家，家人為何哭泣悲傷？

    老者搖搖頭，嘆息：你還不知？廣成子為救一個難產的嬰兒，去河灣采集一種水中怪藥，回家親自品嘗藥性，中毒了。恐怕性命難保啊！唉唉，可惜呀，一代藥王名醫啊！

    仙醫聽罷，大步走進屋內。只見一間屋子里的土炕上，平直躺著一個人。臉色烏青，嘴唇黑紫。看樣子沒有氣息了。這不是朋友廣成子嗎？我的天啊，我還在山洞傻等，何不早來一步啊。仙醫哭出了聲：賢弟啊，哥哥來晚一步啊。仙醫撲到身前，一把攥住廣成子的手，大哭起來。哭著哭著，仙醫突然止住哭聲，心想，我本是上天醫生，只會哭喊不成，要救回賢弟的命，對，救命！

    家人都被仙醫的異常哭聲所困惑。這是誰啊，進屋就哭，一口一個賢弟。怎么回事呢？都楞柯柯的看著這個怪異的人。

    仙醫擦一把眼淚，開始品脈，探鼻息，翻看眼睛。沒有正常的活人信息。仙醫大吃一驚，但沒有徹底失望，用手摸摸頸部動脈，再摸摸腳內踝的陷窩。長長呼出一口氣。感覺還有微微的跳動。自言自語：賢弟，你等著哥哥救你，一定挺住！

    家人更是感覺意外，這人是不是說胡話啊,奇怪的眼神注視著這個異常的人。

    就見這個異常的人，突然怪異的撬開廣成子的嘴，俯身趴在身上，嘴對嘴，四肢對四肢，吹進一口仙氣。然后，整個身子僵硬不動了。

    這下可氣壞所有家人，紛紛指責：你是哪來的怪物，竟然趴在神醫身體，這不是故意害人嗎，你這叫救人還是害人。好人也得被你壓死。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無論家人怎樣謾罵，仙醫就是不起。一家人怒不可喝，一起伸手撕扯。仙醫像一座大山，巍然不動。任憑家人拽胳膊拽腿腳，都無濟于事，有個人氣急敗壞的大罵，揪住頭發撕扯。也是紋絲不動。眾家人束手無策。倒吸冷氣。有長輩擺手制止，說這個怪人一定在做一件怪事，好還是壞，就等著看吧。眾家人惱怒的站立兩旁，注視著怪異之事的發生。

    怪異之事真的發生了。

    廣成子發話了：你是哪里來的叟人多管閑事。快快離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仙醫冷笑道：我已看出你就是禍害我賢弟的妖怪。快快逃命去吧，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那妖怪道：你有何能耐口出狂言。找死！

    仙醫道：我乃上天仙醫踏足人間，專門救治苦難病人，降妖捉怪。看你哪里逃！

    眾家人不知云里霧里，只見廣成子的嘴里吐出一團黑乎乎的妖氣，緊接著一股清新之氣追了出去。這兩股氣體相互交織廝打起來。從院里打到院外，從院外打到半空。空中出現一條似龍非龍，似蟲非蟲的怪物，張牙舞爪，惡狠狠撲向仙醫的化身。仙醫此時手中沒有搗藥錘，僅憑一身至陽真功，與怪物周旋。

    空中打斗異常激烈，那怪物噴云吐霧，上下翻飛。一團團毒氣遮蔽陽光，昏天地暗。仙醫巧妙躲閃，奮勇廝殺。從西殺到東，從南殺到北。

    空中不斷對罵：你是哪里妖孽，如實報來，免得成了冤死鬼。

    我乃沿海海龍是也，只因貪圖人間富貴享受，游竄黃河沿岸，順溪流直上，誤入河灣。本想嬉鬧一番，正趕上一個婦人懷孕生產。就附在體內，吸食奶水。沒成想我的兒孫們也跟進河灣，被廣成子捉住，親嘗藥性，作為催胎之用。傷害了我的子孫，豈可饒恕。我便附進廣成子的體內，折騰到昏迷之死。哈哈，你也救不了他的命！

    仙醫聽罷，潑然大怒：好你個黑心海龍，不好好在海水繁衍生息，卻跑到人家興風作惡，看我收拾你！

    仙醫施展平生絕學，要大戰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