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山盟海誓

    廣成子被救活的消息傳的飛快。家喻戶曉。廣成子還沒起身，早有人來請：神醫請起，我家夫人快要生了。

    廣成子走出家門，隨壯漢而來。見夫人滿臉汗水憋脹難受。不斷**。廣成子問：昨夜是否安靜些。夫人答：好幾天一直疼痛，夜里突然不痛了。好像有神仙相助。廣成子：當然了，上天仙醫哥哥和海龍大戰，把我從閻王殿里救出來。他們從空中打到水里，又打到深海。結果中了海龍奸計，沉到海底，多虧獨角獸王救出。這才返回。打跑海龍，救了你我。夫人大驚：原來是海龍在搗鬼。多虧仙醫啊。

    廣成子邊說邊摸脈，夫人的脈搏穩定多了。雖然難產，是一種正常的狀況。拿出被打成粉的海龍面，讓夫人沖水喝下。不多時，隨著哇哇的哭聲，一個白胖的男嬰兒降生了。一家人感謝萬分。廣成子微笑辭別。謝絕一切禮物。

    廣成子沒有忘記在石洞等待的仙醫哥哥。徑直走上崆峒山，感覺很怪，腳下的山石厚草不再絆腳，邁起步來就像有股力量推著。高坎溝壑輕松越過。這是以前沒有的感覺。很陡峭很崎嶇的山路如履平地。很快走到洞口。

    仙醫早就等候，離很遠就招呼：廣成子弟弟，為兄等候多時了。

    廣成子加快步伐，大喊：仙醫哥哥！

    說話間，弟兄擁抱一起，傳遞著深厚情誼。一同走進洞內，廣成子心酸難過地說：哥哥昨夜受苦了，你看看，身下鋪的都是濕漉漉的青草。都乖弟弟照顧不周啊。

    仙醫擺擺手，說：賢弟莫要自責，這里住著已經很好了。你我就在這洞里修煉仙術研習醫道吧。

    一人坐一個石凳，廣成子就問：哥哥，我感覺身體好輕松，和以往大大不同啊。

    仙醫哈哈一笑說：賢弟有所不知，我已將自己的一半仙氣注入你的身體，包括我的靈魂和智慧。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一半。不論走到哪里，地位多高，我就在你的靈魂里。

    廣成子大驚失色，慚愧道：這樣如何是好，豈不害了哥哥的功力。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仙醫安慰：為兄還有重要事情，分身好多地方，扶植聰慧之人，傳播醫術，惠澤天下黎民。賢弟日后必有大德人帝要你輔佐。定成大器。遇上危難，暗自呼喊為兄名字就會得到相助。

    廣成子更加敬意，撲通跪地叩拜。仙醫也跪地叩拜。相互約定：同生死共患難，輔佐人帝傳播醫術，惠澤天下黎民。

    仙醫咬破手指，鮮血滴進廣成子的嘴里，同時，廣成子的手指咬破，鮮血滴進仙醫的嘴里。他們成了生死之交，從此開創傳播醫學的遠大宏志。

    仙醫非常賞識這位血盟弟弟的才華，誠摯地說：賢弟，從今天起，為兄就傳給你上天醫術和輔佐人帝之道。

    廣成子再次跪地謝恩。

    哥倆個禮畢席地而坐，同時伸出手掌相對，閉目凝神。仙醫默念神咒魔法之術，將神奇的醫術和治家立國之道的信息傳輸。廣成子自覺一股氣流自手心傳向大腦，海量的知識留下清晰深刻的記憶。好像腦洞大開，融進無窮的醫學信息：人體經絡學說，奇經八脈，九針十二原。臟相學說：心火肝木脾土肺金腎水。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土土生金。陰陽學說：前為陽后為陰，左為陽右為陰，上為陽下為陰，太陽為陽，月亮為陰……朗朗乾坤，世間萬物，陰陽平衡，方可安泰……

    多半知識傳輸，哥倆有些勞累，停下休息。廣成子起身活動四肢，走出洞外，一時尿急，站在草厚的地方。昏黃的尿水噴射出去，落到草叢里。沒曾想一棵花草現出原形，一個高大漢子旋風一樣飛轉起來。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廣成子的眼睛立刻黑暗。四周的一切看不見了。驚駭的大聲呼喊：哥哥。我的眼睛……話音未等出口，整個身子被狂風卷起，飛向洞后的山頭。

    仙醫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心中起疑，回想剛才隱隱約約聽到賢弟的呼喊，預感事情蹊蹺。慌忙來到洞口，聞到一股臊腥氣，發現有尿的痕跡。莫非是去洞外散心賞賞風景？仙醫在洞外上上下下走動，不見賢弟身影。輕輕呼喊，賢弟賢弟，廣成子廣成子。呼喊多次也不見回答。仙醫的寬闊腦門凝起一個大疙瘩。知道賢弟出事了，去了哪里？

    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怎么辦？但空中似乎有尿水的腥臊氣隱隱彌漫。仙醫追著這點氣味，一會空中一會山坡，緊緊不放。追來追去，追過一座山又一座座山，出現一個山洞，上面有大字：防風神洞。仙醫定神觀看，門外有守護的門將走卒。早就看見來人。頭領大喊：來人止步，快快走開！

    仙醫微笑回答：這位神仙，我走錯了方向迷了路。這叫什么地方？

    頭領回答：這叫防風神洞，瞎了眼嗎！滾滾滾開！

    仙醫心中有數，賢弟多半就在洞內。一定是被這防風洞主劫持了。暗自思忖：先走出去，觀察觀察再作計較。仙醫邊走邊看，四周的花草生長的郁郁蔥蔥，一棵棵長的葉子就像綠色屏風。微風中搖來搖去。一股股濃烈的藥氣撲鼻。仙醫喜愛這些花草的氣味。蹲下身子，分辨一下，肯定就是神草防風。真想拔下一棵，手還沒接近，忽然的風聲大作，吹得仙醫站立不穩，不自主的倒退。一直退到洞外很遠的地方。好厲害的風！仙醫踏足人間，還未曾遇到如此劇烈的風！看來，這防風妖主不是等閑之輩。要慢慢想出對策戰勝妖風！

    再說洞內，廣成子慢慢睜開眼睛，開始漆黑一片，逐漸有了光線。當看到眼前披著綠色屏風高大的身影嚇一跳：你是何人？再看看四周，深深的洞子有幾處小孔，一束束亮光照進來，呼呼的風聲。很多小妖怪也是身披綠色屏風，威風凜凜嚴密監視。廣成子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壞大事了，遇上山賊強盜了。

    防風洞主看著廣成子驚慌失措的樣子，哈哈大笑：你那叫神醫？沒等收拾就暈乎了。

    你是誰？竟敢胡作非為。

    我是誰？告訴你，我就是渭河姜水炎帝委派的藥神，防風是也！

    你來到有熊國作甚？

    哈哈。炎帝要占領這里的山水土地。特派我神藥防風前來打探。時機成熟，派大批神藥怪物前來參戰。廣成子，投降吧，這里的山水遲早都是炎帝的。到時給你封個神藥王多好！

    呸呸，好你個不要臉的防風，早就潛伏進來，窺探情報，真是卑鄙無恥啊！

    有熊國的皇帝長不了了。還是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吧。炎帝不虧待神醫的。

    廣成子氣的臉色鐵青，破口大罵，決不投降。有熊國皇帝大德大仁大愛，愛民如子，興農耕播谷物，鼓勵商家人丁興旺。豈能投降？

    你吹噓半天，你廣成子雖有神學醫術，也得不到重用，何必死腦筋。

    不求官不求利，只圖民眾健康安居。

    既然頑固不化，那就等死啊。小的們，將這廣成子挖眼割舌剁手，看他還能治病？

    小嘍啰一哄而上，就要動手。廣成子心想完嘍，讓這幫妖怪害死了。不免有些絕望。忽然想起仙醫哥哥的話，遇上危難呼喊幾聲，可化險為夷。廣成子眼前一亮，大喊:仙醫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防風洞主哈哈狂笑：喊誰都沒用了，你死到臨頭。還是安安靜靜的死去吧。

    正當一幫嘍啰動手行兇。廣成子眼睛一閉，徹底絕望時。耳邊有聲音：賢弟，莫怕，為兄就在你的身體。我救你出去。廣成子暗自喜悅，哥哥真沒說謊，有一半的仙氣跟隨。等著瞧好吧。哥哥的另一半就要出現。

    此時，洞外有人大喊：大膽妖賊，放我賢弟出來，不然打爛你的妖窩。

    防風洞主聞聽此言大吃一驚，氣勢洶洶的沖出洞口，見眼前的人，寬大腦門亮晶晶，白須白發隨風飄揚，仙風道骨氣宇不凡。不免心里一緊，問道：你是何人口出狂言。知道我是誰嗎，告訴你，我就是渭河流域炎帝委派的防風藥神，特來捉拿廣成子，為炎帝效勞。

    仙醫大喊：大膽妖賊，哪里走。呼的一掌打來。直奔面門。

    這防風洞主運掌抵擋。啪的一聲。雙雙震出很遠。各自大吃一驚，佩服對手功力深厚。仙醫救人心切，使出至陽真功，一股熱浪噴出，炙烤的周圍火燙。防風藥神刮起旋風，將熱浪卷到空中。一個狂風卷起，一個熱浪滾滾，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輝。打斗多時，仙醫靈機一動，何必費這功夫，早早救出賢弟才是上策。伸手要抽出搗藥錘，結果忘記，搗藥錘還在岐山腳下的村寨，徒兒阿旺阿鳳手里啊。怎么辦？有了，何不引誘妖賊去岐山打斗，順便取回搗藥錘。

    仙醫邊打邊向岐山飛奔，打打停停，一路大罵：防風妖賊，有膽量追呀。

    防風藥神開始追著打，發現對手不斷撤退，不撤洞口，卻飛奔岐山。也就不再追趕。仙醫扯開嗓子大罵：孬種孬種孬種，你就是軟蛋稀松的孬種！

    防風藥神沒受過這個氣，哇哇大叫，一陣旋風卷來。仙醫大喜，一路退到岐山。眼見得村寨里，阿旺阿鳳舞動搗藥錘砸爛很多藥粉，給村民治病。仙醫呼喊：徒兒聽話，快快扔出搗藥錘。師傅大戰賊妖。

    阿旺抬頭叫道：師傅。還發現身后的賊妖不斷卷風襲擊。心中明了，說時遲那時快，一角力，搗藥錘飛出院外，似流星直奔仙醫。身后的防風藥神還以為有人幫著打斗仙醫，一陣得意暗笑。忽然發現搗藥錘被仙醫穩穩抓牢，返身一擊。由于太近，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就聽砰的一聲，狂風驟停，高大的身影栽了下去。伴隨著慘叫。這一切都被村民看得真切。阿旺拍手叫好：阿鳳，師傅降服一個妖怪，快看啊。

    仙醫收功落地，指著賊妖：快快回洞放我賢弟。不然就地打死你。

    賊妖口吐妖氣苦苦哀求：饒命。仙人饒命，一定放走神藥王廣成子。

    仙醫拽著賊妖辭別徒兒，很快回到洞內。防風洞主灰頭土臉的喊：快快放開廣成子，快呀快。有的小妖動作慢些，被狠罵狠揍一通。嚇得小妖們唯唯若若屁顛屁顛的。

    仙醫帶著廣成子走出洞外，又大喊：賊妖防風，快快離開有熊國山河，再不侵犯。否則，決不輕饒。洞內一片慌亂，圍攏防風洞主搖搖晃晃向渭水流域的炎帝走去。

    廣成子抱著仙醫哥哥：哥哥呀，險些見不到你嘍。

    哥倆個一陣酸楚，紛紛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