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每天早上背著書包去學校，晚上背著書包回來，從初中一年級開始，天天如是。可這學期趙清堅決不肯在學校帶飯，每天中午回家，她不放心爸爸的病。這天，天氣晴好，趙義德心里舒坦，從家里出來，向巷子那頭走去，一直走到巷頭的水果攤前。賣水果的婦女正在忙。

    “今天生意還好吧？”趙義德和那婦女打招呼。“還好！”婦女一怔，連忙用彩布擋了那存蘋果的大筐。可趙義德看見了，那里面放著個書包。趙義德并未介意，一直往巷外走，可他覺得不對，那書包太熟悉了——那好像是趙清的書包！回頭，那書包連同放書包的筐都不見了。

    趙義德心里忐忑，找了女兒的手機號，給女兒打電話。趙清說：“爸爸有事嗎？”“你在哪啊？”“我在學校呢？”趙清說。“哦！放學早點回來！”“知道！”趙清答。趙義德心里踏實了。中午，趙清準時回到了家里，趙義德特別看了一眼趙清背上的書包，那個書包跟趙清的書包一模一樣啊！趙義德笑笑，一場虛驚。

    這以后不久的一個早晨，趙清剛剛背上書包出門，外面便下起了雨，趙義德連忙拿了傘追出去。趙老遠的看見趙清，立在那賣水果婦女的攤位前，將書包遞給那個婦女。趙義德怔住了！趙義德如墜五里霧中。趙義德想：趙清的心里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她為什么不上學？她不上學干什么去了呢？

    每月中旬秦蘭都要匯錢來給他治病，供趙清上學，秦蘭要是知道女兒不上學……他決定去問問那個賣水果的婦女，可想想賣水果的婦女肯定不會說。一直忍到第二天早上，趙清一出門，趙義德便悄悄地跟著。果然，趙清又將書包放到賣水果的婦女那兒，那個婦女把書包放到了大筐旁邊的彩布下面。

    趙義德跟到巷口趙清在前面隱約可見。趙連忙招了一輛人力三輪：“快，跟著那個小姑娘！”三輪車夫狐疑地看了一眼趙義德：“這缺德事，咱不做！”“不是，我閨女啊！這幾天她不上學，我看她到哪去。”“好的！好的！”老車夫轉臉幫趙義德放下簾子，緊踏幾步，跟了上去。

    大概15分鐘光景，趙義德看見趙清進了一家飯店。他連忙下車，小心地跟了進去。見有客人，服務員連忙過來：“先生您吃飯？”“不，我找人。”趙義德說。“好的，您找。”時間不長，趙義德看見趙清穿一身服務員的服裝出來。趙義德全明白了。趙連忙退出飯店。

    趙清為什么要停學打工？秦蘭不是月月寄錢回來嗎……秦蘭是個謎！秦蘭從來都不聯系我，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了趙清的上學問題，趙義德決定給秦蘭打電話。可秦蘭的手機已經停機。

    他本來安靜下來的心，又一次失衡了：秦蘭一定還在恨我！復婚到底是真是假？或者秦蘭從來就沒有寄錢回來，是趙清支撐著這個家。趙義德想啊想，自己倒沒什么，苦了趙清這個孩子。趙義德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