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野外哭泣的尼泊爾女孩果果(1)

    話說三尸被燃燒之時，肉骨上的每一個細(xì)胞都破肚裂開，那痛苦的指數(shù)不下于五馬分尸，讓他生氣的是，他看著圣一蜃不但沒有過來救他，還躲開飄到了上空。

    三尸便哀求那添柴火的小人兒，央拿菜刀盡快割下他的頭，他受不了。那小人兒見他漸漸沒有了嚎叫，便一起圍住篝火，一邊翻轉(zhuǎn)生祭一邊在旁邊唱歌跳舞，他們開始祭祀念咒，接著，那老小人兒一聲令下，他們手撕三尸**，外酥內(nèi)鮮，就是老了點，他們說剛才那女子的肉應(yīng)該比這個更好吃，可惜讓她跑啦。只聽小人兒說道：“他們印第安人肉不香。”可見，他們?nèi)诵∵�吃人肉。

    三尸的靈魂漸漸飛離了地面，在空中猶豫地飛著，遇到了白云，還有小鳥兒，它剛跑到那云朵上面，那小鳥就飛走了，看來每個動物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沒有人喜歡群居，就像它現(xiàn)在這樣，它不喜歡圣一蜃指手畫腳，也不稀罕他未卜先知的能力，它也不滿意蜻蜓欲望那般原始狂熱，而且它更不愿意看到蜻蜓看圣一蜃的眼神，總是多了一層仰視，她從來沒有對三尸如此熾熱過，盡管有過幾次的啪啪，可都是背著圣一蜃做的，三尸見這次自己受傷，那蜻蜓愈發(fā)躲開了去，真是讓他傷心透頂。三尸在空中飛著蕩著漸漸沒有了力氣，一陣風(fēng)吹過，它搖晃了幾下便朝下面墜，蜻蜓欲上前截住，反被三尸推了下去，蜻蜓說：“圣一蜃，三尸要散了。收它嗎？”圣一蜃說：“強迫收來的靈魂，無法修煉正果，不然，安撫的過程反而增加了我們的該做的事情。”蜻蜓說：“也是，像它這么不安分，會在靈袋里跳來跳去，那你就會如穿了太空服裝一般，肥得還不得像一片云。”

    圣一蜃一下子落在地面上，便朝蜻蜓一揮手，蜻蜓回頭正見三尸偷偷飄向一個女孩子，正欲推她下水，便一下子上前被蜻蜓擋住，說：“三尸住手，不可以！”

    圣一蜃走上去拉住了那女孩子手臂，讓她坐回地上，問：“你是誰，為何一個人在荒山野地哭泣？”女孩子說：“他們要我死。”圣一蜃說：“他們是誰？”女孩子說：“丈夫！”蜻蜓說：“丈夫？你多大啦？”女孩子說：“15歲。”蜻蜓捂住了頭，那圣一蜃說：“看你的穿戴，像是剛結(jié)婚，你做錯了什么？”女孩子說：“我，我。”便看了一眼蜻蜓，蜻蜓忙問道：“說吧，我們不是壞人。”女孩子說：“我流血了。”圣一蜃緊張向前問道：“哪里？讓我看看。”女孩子躲閃去，看著蜻蜓說：“你們是什么人？”蜻蜓說：“你不用怕，我們是流浪的中國人。”女孩子搖搖頭說：“李小龍？”圣一蜃說：“對，李小龍。”女孩子抓著蜻蜓的手就哭了起來說：“他們說我是災(zāi)星，我剛進他們家，便流血，他們不讓我在家里，婆婆公公都說我觸犯了吉神。”圣一蜃說：“你到底哪里流血嗎？你快說啊，我?guī)湍憧纯础！迸�孩子說：“不要臉，你再這樣說話，我喊人啦。”蜻蜓說：“他不是壞人，你流血又不去看醫(yī)生，會死的。”女孩子低頭對蜻蜓說：“是女人流的血，大姨母。”圣一蜃啊的一聲站起來說：“誤會，真是誤會，你怎么不說清楚？”蜻蜓說：“你不用怕，那是自然現(xiàn)象，有了血，才會生寶寶。”女孩子說：“我們這里的女人，都是生了娃娃才有流血，所以，他們說我不干凈。”圣一蜃來回走動著說：“豈有此理！愚昧至極！”女孩子說：“我沒有做過錯事，他們就是不相信我，把我趕出家門，沒有地方去。”

    正說著，后來跑上來兩個男人，不管有沒有人在場，他們抓住女孩頭發(fā)摁在了地上，然后扯住頭發(fā)就往后面拽，女孩只是哭。那男人一邊走還一邊打：“跑出來還不老實，臟東西！”

    圣一蜃對蜻蜓說：“三尸這樣跑著轉(zhuǎn)世，也不是辦法，差點害死這個女孩子。這一代太過于貧窮，不但不能增加體能，還會拉低理性，不如我們收了它，等有合適的再放它出來。”蜻蜓說：“那不是要啟動過渡袋了。”圣一蜃說：“啟動吧。”那圣一蜃蜻蜓一前一后，把三尸給哄住，然后把它捋順了一下，讓它先在瓶子里呆一會，只見三尸進了瓶子后，在瓶子里前后左右晃動，搞得天翻地覆，它一刻都不想呆在里面。

    圣一蜃他們說著話，來到房屋稀少的地方，路上，便見一羊圈里有女子正招呼著圣一蜃，原來是剛才那女孩，正站在廢棄的羊圈里，那蜻蜓上去問道：“你在喂豬嗎？”那女孩說：“他們不讓我進屋。”蜻蜓說：“我去和他們理論。”那女孩一把抓住蜻蜓的手：“我還在流血，神靈不管我了，求姐姐帶我走，求姐姐了，現(xiàn)在睡在圈里，還是公公從中說情，不然今天還是得在外面過夜，起碼這里有個避風(fēng)的地方。”蜻蜓說：“你想回娘家嗎？”女孩說：“只求姐姐帶我走，替我找個好人家。我實在是不想活了。”那女孩見蜻蜓不帶她，突然朝石頭上撞去，圣一蜃回頭趕忙拉住，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滿臉都是血，圣一蜃說：“也許三尸能帶你走，你跟它去吧。”蜻蜓把女孩放出來，開門逃去，此時一女人聲音劃破天空，接著兩個男人從房門里跳出來，打了女孩幾拳。

    出來一個30多歲的女子拉住了男人，那女孩素來知道一切都是這個大媳婦說的算，她家底殷實，在男人家說話有分量，便央求說：“大姐你替我說說，你也是知道的，這是女人正常現(xiàn)象，不是什么不吉利。”那女子說道：“你也別怪婆婆公公不待見，你看看房子里，床**下廚房鍋碗瓢盆，還都是空的，到現(xiàn)在都沒有兌現(xiàn)，你父母在騙婚，以為嫁過來就完事了，我當(dāng)年是先買全了才進來的，你們也不能這么欺負(fù)天男吧。”女孩說：“求姐姐給婆婆說一聲，我定會百依百順，孝順公公婆婆。”那女子聽了，將脖子一甩，嘴唇一挑，哼在鼻孔的鼻毛說：“這么多媳婦，就你一個人孝順，看不見摸不著，不通！”女孩求人無用，便拉著男人的衣襟說：“我生是你的人，出紅也是嫁過來以后的事情，好天男，就原諒我吧。”那男人小心朝那大姐看去，門后走出一個年長的女人，說：“就知道欺負(fù)老實人！還不回房間！”男人見狀，看了一眼女孩，索性去門去了，留下女孩哭泣。

    那老女人見兒子出了門，摸了一下頭，然后就朝女孩身上插，說道：“你敢出聲攮死你。”那女孩頭上身上被什么東西扎去，仔細(xì)一下，是頭上的簪子，女孩起來圍著院子的大缸躲了起來，兩個女人合圍上來，那后面還有個年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孩被摁在地上，屁股上面被扎出了血。那蜻蜓實在看不下去，在空中念經(jīng)的圣一蜃也不忍這樣，可如果救下就等于殺了她，因為根本無法幫人幫到底。蜻蜓一個箭步落在地上，舉起老女人的朝地上摔去，那女孩趕緊拉住蜻蜓說：“姐姐打不得，快帶我走吧。”那老女人扶住腰罵道：“翻天啦，你還叫來幫手，老爺，你看，翻天啦，這窮鳥的。”那大姐說道：“你敢打婆婆，真是不想活了。”

    那后面的老男子一直沒有吭聲，這時才站起來說：“拉出去賣了吧！”女孩欲跪著爬過去對那老爺說：“老爺饒命，賣了還不如死了呢。”那大姐在后面說：“現(xiàn)在稱心如意啦，天天見男人，可以天天狐媚撒嬌啦，也不用擔(dān)心半夜搞出什么動靜來了。”便見老女人走過來擋住了女孩，并伸出手掐住女孩的脖子，這女孩也是剛烈，見自己沒有了活路，提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孔，不一會，人便躺在了地上了。

    蜻蜓見狀，頭上的汗珠子滴下來了，這不是自己搞的嗎，不行，蜻蜓一定要救她，蜻蜓趕緊跑向圣一蜃，問道：“幫我救她，救這個女孩子！”圣一蜃說：“不行！”蜻蜓說：“我一定要救。你如果不救……”圣一蜃：“你們就知道救救救，就不看看，把她逼向死路。我救不了。”蜻蜓說：“我就殺了你。”圣一蜃說：“那殺了我，就救不了。”蜻蜓說：“那收了她總行吧？”圣一蜃說：“我們收的窮人已經(jīng)很多，不能再收了！倒是有一個人可以救她！”蜻蜓問：“誰！”圣一蜃說：“明天。”

    第二天，女孩自殺的行為就在村上傳播開了，他們把她用袋子草草一裝，扔到了后面的山林中，三尸見狀，似有撞破瓶子的氣勢，蜻蜓剛擰開了袋子，它想都沒有想，便一頭鉆進女子身體，一下子那女子就站了起來。圣一蜃盡管有思想準(zhǔn)備，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像充電的娃娃似的，整個一個健康的好人，跟著蜻蜓朝前走去。圣一蜃說道：“這三尸真是會出難題，帶著她可如何出尼泊爾呢？”蜻蜓說：“唉，還是我們錯了！什么都沒有想周全。”

    體力飛不動，

    **豬圈旁。

    男子唱愚昧，

    女子定遭殃。

    第46章  野外哭泣的尼泊爾女孩果果(2)

    前面說到三尸執(zhí)意附體道尼泊爾童婚失寵女子身體上，這蜻蜓正苦于自責(zé)，沒有事情做，便主動要求去找出境的地方，便問道：“準(zhǔn)備去哪里？”圣一蜃說：“加德滿都，尼泊爾首都。”蜻蜓說：“去到哪里就有了方法？”圣一蜃說：“也許。”蜻蜓說：“我要不要先把那女孩打扮成三尸的樣子？”圣一蜃說：“要的。不然我們就會遇到麻煩。”

    那女子跟著走了一段，一步都不離開蜻蜓，像是圣一蜃會吃了她似的，蜻蜓見狀，心里更加難受，說道：“你不恨我吧？”那女孩子說：“恨你？恨得地方多啦，能恨得過來嗎？”

    蜻蜓怔了一下，說：“你還記得你叫什么嗎？”那女孩子說：“三尸。”蜻蜓說：“那你知道我和他叫什么？”女孩子說：“知道，蜻蜓，巨魔芋。”蜻蜓說：“你既然認(rèn)識我，還拽我衣服干什么呢？”女孩子說：“我怕。”蜻蜓說：“怕什么？”女孩子指著圣一蜃說：“男人。”蜻蜓哈哈笑道：“他都不是男人。”圣一蜃回頭說道：“又開始編故事。”

    蜻蜓還是很好奇，這女孩子難道真得什么都不記得嗎 說：“那你還記得你從哪里來的嗎？”女孩子說：“中國。”蜻蜓笑說：“真是好玩。好吧，三尸，你放開我的衣服好不好？這里沒有人欺負(fù)你了。”

    圣一蜃扭頭看去，那女孩黑黝黝的皮膚，看樣子在家里干了不少的體力活，臉龐端莊大氣，走路老低頭看著腳下，生怕弄出聲音來，她執(zhí)意要替蜻蜓背包，那蜻蜓不愿意，說道：“我可不敢欺負(fù)你，不然會被人罵的。”那三尸說：“你趕緊給我買衣服，我不想穿女人的衣服。”蜻蜓說：“可你現(xiàn)在是女人啊！”那三尸說：“不行，我不能穿女人的衣服。”蜻蜓說：“好吧，等到了加德滿都立刻給你買。”

    這里的人真多，都不亞于印度人口的密集度，圣一蜃他們先雇傭了一輛馬車，又上了一輛小面包車，然后就是的士，看著的士，親切的感覺，圣一蜃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想起自己以前也經(jīng)常打的士，生活可沒有這么苦，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么多血淚斑斑的命運，圣一蜃第一次為了這個死去的女孩哭了，那蜻蜓早已放聲大哭起來，走過了這么多的路，真是有點想家了，想念自己的國家，美麗的廣州，那里有車，那里沒有這么多人，珠江，珠江的味道，兩邊的馬路，沿江路濱江路，她與圣一蜃干活的時候都曾經(jīng)一起走過，一起看過小蠻腰電視臺，還有那木棉花，葉歸葉花歸花，紅里透著嫩，讓人總想往臉上當(dāng)擦粉，一遇到什么事情，看見花邊沒有事了，如果真的餓了，就撿起來吃了，又環(huán)保又頂肚子。可是，現(xiàn)在，老是出差錯。那女孩子見他們倆哭得莫名其妙便勸著，說：“你們別哭了，我也想哭了。”說著就哭了起來，那蜻蜓抬頭問道：“你哭什么？”那女孩子說：“我就是看不得人哭，所以就哭了。”那女孩子說：“你剛才說我附體，那我附體的女孩子為何死了呢？”蜻蜓感覺還是別說了吧，以免她在傷心，見到前面有家商鋪，說：“就在這里下吧，我進去買衣服。”那女孩子說：“我不出去了。”蜻蜓說：“你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況且這里沒有人認(rèn)識你，再說那些人都盼望著你死，怎么又會找你。”那女孩子說：“我還是不出去了。”蜻蜓說：“好吧，你們倆在這里等我，我這就來。”

    那蜻蜓也是利索，走進商場便買了兩套女裝一套男裝，他們又朝前走了幾十米，住進了招待所。蜻蜓收拾好東西之后穿了圣一蜃的靈衣，便走下來，向服務(wù)員問道：“請問哪里是可以辦理出國手續(xù)？”那人指了方向。蜻蜓往前走去。一個很小的門口，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辦理出境證。蜻蜓便走了進去。在里面晃了一圈，整個大廳里面也沒有幾個人，而且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他們都扭頭看著蜻蜓。看到一個咨詢的地方，蜻蜓向前問道：“我補辦一個出境手續(xù)，怎樣做才能更快一點呢。”那人指去說：“加急的地方就可以。”便見一個男人向她擺手。蜻蜓還想怎么這么快他們就溝通了呢，越想越不明白，便上前問道：“如何辦理加急，等著用。”那男子說：“沒看到我給你擺手嗎？沒看到我給你擺手嗎？”蜻蜓說：“看到了，怎么會沒看到呢，你不是讓我過來嗎？”那人說道：“天邪！怎么會是這樣子？你趕快走吧，這里不給女人辦的。外國人在自己國家辦理，不再這里！”蜻蜓道：“女人不用辦加急的？那普通的在哪里可以辦啊？”那人說：“哪里都不用辦都不用辦！不需要！女人不需要的！”蜻蜓說：“你兇什么兇？不辦理如何去出國啊？”那人說：“女人怎么會出國，女人不需要出國。”

    蜻蜓在加德滿都邊境管理處忙活了半天，最后才知道女孩子不用邊境證，蜻蜓思忖著：“不用的意思就是可以出去，也可以進來，那別的國家會愿意嗎？”蜻蜓越想越怏怏不樂，不過也只能這樣了，便回到了住處。圣一蜃見蜻蜓像是打敗仗似的，為了這事如此不開心，便說帶她去看電影。蜻蜓問道：“無緣無故怎么想起了看電影？”圣一蜃說：“是她想去。”蜻蜓說：“她想去你就去，我還想去呢？”圣一蜃說：“就是一起去啊！”蜻蜓說：“神！”那女孩子走過來對他們倆說：“你們帶我去吧，我這輩子都沒摸過電影院的門。”蜻蜓拉著那女孩子過來坐下說道：“我明白了，是你沒有看過，不是三尸沒有看過！”圣一蜃：“呵呵，這下熱鬧了，體內(nèi)又是男人又是女人，又是黃種人又是尼泊爾人。”圣一蜃猛然停了下來，他突然感覺到，三尸的出現(xiàn)，就是為體驗各種民族人種，難道神王的用意在這里嗎？圣一蜃似乎為早先對三尸的不理解，此時此刻一下子化為烏有。

    圣一蜃進去洗手間，然后好好的洗了臉，出來整理了衣服，過去牽住女孩子的手，誰知那女孩子很怕他，蜻蜓走上來一臉的不高興，心想著：“雖然她是三尸，可她已經(jīng)是女兒身，這樣公然溫柔的舉動，我沒有享受過。”蜻蜓哪里能受得了，一股醋意涌上喉管。那女孩子見圣一蜃又走了過來，連忙跑回到蜻蜓身后，蜻蜓立馬接過圣一蜃伸出的手，三個人高高興興走向電影院，那電影院門前有小孩在玩耍，還算比較安靜，一問買票的已經(jīng)開始了很久了，蜻蜓看著上面的各種宣傳海報，也不知道什么電影，他們就是打發(fā)時間，便買了票，走了進去。

    剛剛進去兩道門，就被熟悉的旋律定住了：《梁祝》！來自于祖國的歌曲！這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東西在他們眼前發(fā)生了，地圖上長江黃河，故鄉(xiāng)的大唐大宋，怎么想都是讓人激動的，可是，這里不是電影院，他們錯了，難道是建筑本身多重使用，這里面正在進行一場慈善演奏。圣一蜃他們被人領(lǐng)到座位上，座無虛席，可也沒有站著的，也沒有空位子，圣一蜃便知道這是邀請式表演，雖然是中國曲目，觀看者可都不是黃皮膚的人，臺上的女士，倒是地地道道的中國市民打扮，普通的帶領(lǐng)七分袖上衣，下身看得出來是九分褲，說時髦也至少能算得上時尚吧，畢竟這么大歲數(shù)，這里的老年人是長袖長褲，臺上的她明顯短了，看得出這說音樂前輩，她的手掌修長，圣一蜃抬起自己的手掌，比他的還要長，指尖靈動，只看那十指就是一場舞蹈，圣一蜃悄悄的數(shù)了數(shù)自己的，還是多出來兩個，也很靈動。那大師在空曠的大舞臺上彈奏著鋼琴，圣一蜃回望自己剛才一路的行為，不明白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來到了這里，聽到了這首歌曲，是蜻蜓嗎？顯然不是，蜻蜓除了對戰(zhàn)爭斗毆殺人放火感興趣，何曾說起過音樂，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了，三尸是個男人，那她又是誰呢？難道僅僅是受人欺負(fù)的小媳婦嗎？應(yīng)該不是，也應(yīng)該不僅僅是這么多。圣一蜃朝天花板望去，上面的橫幅說明了舞臺上大師一輩子的成績，今天是她89歲的大壽，也是她個人生涯的最后演唱會，難道今天是她嗎？死亡！

    不不！應(yīng)該不會，雖然這是一位老婦人，手已枯槁，皮如蟬翅，但秀麗的臉龐，溫和的面容，都不是死亡的癥狀，圣一蜃猛然轉(zhuǎn)頭回望，每個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看著舞臺，他的回頭惹來了對視聽眾中的疑惑和厭棄，圣一蜃需要靜靜等待，等待高-潮的到來。

    那大師彈完了，慢慢站起，顫顫巍巍跨出了兩步，鞠躬，掌聲！然后走到話筒前，說了一聲“謝謝”然后退后一步再鞠躬，全場人鼓掌致謝，只見蜻蜓旁邊的那女孩子站起來卻向走廊走去，穿過橫豎過道，又上了太極，徑自走上了舞臺。

    殃民童婚淚汪汪，

    集體共浴伊水旁。

    醫(yī)師開藥驅(qū)月事，

    女人生死來典當(dāng)。

    第46章  野外哭泣的尼泊爾女孩果果(3)

    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聽女孩子輕輕哭喊著：“二小姐，可找到你了，我是上海老爺?shù)难诀吖�果啊。”那大師左看右看，困惑不已，哪里會有這么小的丫鬟！她家在上海不錯，可早已沒有了人，不知道哪里來的當(dāng)?shù)匦」媚铮�想必一定認(rèn)錯了人，大師搖搖頭說：“您是？”主持人也趕緊走了上來，問道：“請問，您是誰？”女孩子說：“我是二小姐巫伊利的貼身丫鬟。”

    圣一蜃看到這樣，一切都明白了，原來不是三尸借尸還魂，而是少女拉魂還尸，還真是冤枉了三尸，那少女強占了三尸靈魂，這在收靈魂的過程里，還有頭一次見到。沒等搞清楚緣由，那大師就先讓主持人宣布她的演奏結(jié)束，隨即兩人走下了舞臺后臺。然后主持人宣布慈善捐獻名單。

    圣一蜃拉了一下蜻蜓，說：“來生意了，準(zhǔn)備收魂。”蜻蜓問：“能看出哪個方向沒？”圣一蜃說：“看不出，開始浮動！走！去找找。”蜻蜓也趕緊跑出來，說：“怎么可能？這么和諧的大街，到處都是孩子大人，不會死人吧！”

    在另一側(cè)，只見女孩子陪伴著鋼琴大師從后門走出了電影院，圣一蜃屏住呼吸，希望不是這位老人，目送那老人家上車遠(yuǎn)去，靈魂還在周圍飄忽未定，圣一蜃才稍微松了口氣。蜻蜓朝女孩子招手，那女孩子低頭緊緊抓住名片看，根本無心尋找圣一蜃他們，她逆著人流朝回走，悄悄坐在與剛才大師走過來的地方，慢慢撫摸著。

    只見一棵樹下走過去一個當(dāng)?shù)氐闹心昴腥耍�那女孩子正回頭，她起身拔腿就跑，拼命呼救，蜻蜓趕緊向她跑去，還沒有走到，就被那男人拿刀毫不猶豫刺中了心臟，然后揚長而去，女孩子旁邊幾個閑逛的男人也突然消失。蜻蜓晃動著喊道：“三尸！”那女孩子睜開眼睛用了最后一口氣吐出一句話：“他是我天男，不要告官！”

    圣一蜃毫不猶豫把少婦殘留的氣息收入了靈袋，那三尸的魂魄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蜻蜓回頭看了看這位可憐的少婦，臉青眼黑，今年還不到16歲的女娃娃。天男？就是她的男人，蜻蜓越想越像這位少婦的兄長，或是男方家的兄弟，她也想不起來了。圣一蜃見蜻蜓苦思冥想，說：“晚上，可以好好問問她。”蜻蜓說：“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圣一蜃說：“那你有什么本事？”蜻蜓說：“我怎么感覺你突然嚴(yán)肅了呢？像個命題。”圣一蜃說：“沒有什么，只是擔(dān)心三尸。”

    回到賓館，并沒有看見三尸的靈魂回來，圣一蜃沖茶，道：“事情過去了。”蜻蜓說：“三尸會不會報官去了？”圣一蜃并不接話，品了一口茶，說：“我想到一個問題，”蜻蜓說：“什么？”圣一蜃說：“得閉上眼睛才出效果。”蜻蜓笑著答應(yīng)：“好啊，玩游戲。”圣一蜃問：“你準(zhǔn)備好了嗎 ？”

    圣一蜃干脆坐在了地上，拿起筆記本蓋在了眼睛上，說：“聲音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蜻蜓也坐在地上，閉上眼睛說：“劃破空氣的刀具。”圣一蜃說：“劃破之后呢？”蜻蜓說：“充滿在劃破的空間。”圣一蜃說：“也就是氣氛？”蜻蜓說：“對。聚集再聚集，所以音樂都不應(yīng)該上來就唱副歌部分。”圣一蜃說：“如果唱了呢？”蜻蜓說：“太孤單，聽眾的心沒有聚攏。”圣一蜃說：“放在后面就不孤單嗎？”蜻蜓說：“嗯，起碼我是這樣認(rèn)為，有了氣氛，無論出現(xiàn)什么樣的聲音，聽眾都會過渡過去。”圣一蜃說：“說得不錯。”蜻蜓說：“那你怎么認(rèn)為，難道與我一模一樣？”圣一蜃說：“副歌就要放在后面，目的就是在聽眾其他器官完全關(guān)閉的情況下，讓每一個音符都能在聽眾耳朵里過濾，你也的懂音樂的。”

    蜻蜓睜開了眼睛，正見圣一蜃裸露著眼球看著自己，張開的嘴巴不由得定在了那里，見圣一蜃低下頭擦著口水，說道：“我不懂，只是會想到底為什么？”圣一蜃說：“神王當(dāng)年讓你做我的師傅，沒有錯。他很會看人。”蜻蜓說：“神王最終還是選擇了你。”圣一蜃說：“是啊，你有遺憾？”蜻蜓說：“我服從，自從神王救我那天起，我便服從，因為我熱愛這個工作。”圣一蜃說：“無論是誰收靈魂，還不都是搭檔。”蜻蜓說：“那不一樣，你能走進靈魂的內(nèi)心，我就不能。”圣一蜃問：“你看人家內(nèi)心做什么？”蜻蜓：“寫經(jīng)書啊！”圣一蜃說：“等見了神王，還是得好好問問原因。”蜻蜓說：“有什么好問的。其實，我覺得神王天天都在我們身邊。”圣一蜃說：“可我從來沒有見過。”蜻蜓說：“比如，今天，那聚攏的氣氛就是神王。”圣一蜃說：“神王即在我凝視的上空！”蜻蜓說：“每個人的靈魂就是每個人的神王。”

    他們閑聊了許久，圣一蜃說：“我們討論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聚攏的氣氛究竟是什么？”蜻蜓說：“靈魂！”圣一蜃說：“嗯，那它們聚攏以后又去了哪里？”蜻蜓說：“這我就沒有想過，它們?nèi)チ四睦铮俊笔ヒ或仔÷曊f：“落在了地上。”蜻蜓說：“啊，落在地上？”圣一蜃說：“形成了風(fēng)。”蜻蜓說：“然后呢？”圣一蜃說：“人們從風(fēng)中穿過，第二天就忘記了，人繼續(xù)朝前走，那風(fēng)慢慢原地匯集，下沉，砸出了凹陷之地，裝上水之后，形成了大海。”蜻蜓說：“你是說人們健忘的原因。”圣一蜃說：“兩個方向。”蜻蜓說：“哦，我進屋想想，聽著腦仁痛。”圣一蜃說：“早點休息。”

    那蜻蜓回到床上就睡了，一會就見三尸來敲門，后面還跟著那個尼泊爾小媳婦。蜻蜓讓他們坐下，自己忙著燒水沖茶，并問道：“你們倆怎么回事，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起走了，又一起回來了。”三尸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她拉出了，回頭一看，人也不錯，也就算了。”蜻蜓問：“姑娘你究竟叫什么名字，我們還不知道呢。”那女孩子說：“我以前叫果果，來到這里后，這里的女孩子都沒有名，最多用1234，結(jié)婚了就是誰的誰的人。”蜻蜓問：“這一點倒想我們國家的封建社會。”那女孩子說：“我本來就是你們國家的人，我命苦，做了丫鬟，后來懷上老爺?shù)暮⒆樱�打胎時被人打死，被扔到了上海灘上，水一沖我便醒來，正好聞到客船上有個奄奄一息的病人，我便跟了過去，是一個產(chǎn)婦正在生娃，我便從臍帶附體在娃娃身上，誰知道那娃娃一生下來沒有幾天，就被人遺棄在孟加拉灣一個廟宇前，被一個過路的商人抱回了家，從那以后，他家里的老婆便開始生娃了，還說是我招弟童子，爸爸媽媽對我很好，一直不舍得讓我出嫁，總想讓我嫁給三弟弟，可三弟弟雖然有點殘疾，但他長大后有點不愿意，一拖再拖，等我剛嫁給一個鄰村大男人時，當(dāng)天晚上又出血，所以我便成了婆婆家的兇煞星。我不是撞死的，是被喝慢性毒藥死的，實在難受，便撞了，我沒有幾天的活頭，懇求路過的一片靈魂成全，讓過路的好心靈魂附體在我身上，終于見到了我家的二小姐。”蜻蜓問：“果真是你拉我們?nèi)タ绰犱撉俚摹！蹦桥�孩子說：“也不全是，我死時有個心愿，就是想看場電影。”蜻蜓問：“還是沒有看成，變成了聽音樂。”那女孩子說：“我見到了家里人，見到了二小姐，親人。”蜻蜓問：“那老人家好像也沒有認(rèn)你。”那女孩子說：“她說她家的仆人最小的也都有90歲，怎么可能是我？”蜻蜓問：“你解釋不通，她不信，對吧？”那女孩子說：“我見了人就完成了所有的心愿，此生足矣。”

    蜻蜓續(xù)水沖茶并遞給了她：“你的靈魂斷斷續(xù)續(xù)被那大師收了起來，在下一個人類我們?nèi)匀粫�見面。”那女孩子說：“真的嗎？我要做中國人嗎？”女孩子起身去看圣一蜃睡著了沒，回來對蜻蜓說：“他在寫東西？”蜻蜓說：“他每天都寫。”那女孩子問：“人好瘦，他叫什么名字？”蜻蜓問：“他呀，名字還多了去，我簡單給你說吧，俗名叫圣一蜃，靈界叫巨魔芋，筆名叫抱陽子。”那女孩子說：“都是什么意思？”蜻蜓問：“圣一蜃呢，就是歐洲研究靈魂的一位大師的名字，只是他用的人家的諧音。那巨魔芋呢，是精通動物與植物的神靈，也是靈魂的指路人。抱陽子呢，是取《道德經(jīng)》里面的‘萬物負(fù)陰而抱陽’而得，他自己對自己的尊稱。”那女孩子站起來，說：“你知道得真多，不過，他對我還是極好的。”那女孩子說著轉(zhuǎn)身離去，蜻蜓問：“這么晚了，你去哪里？”那女孩子說：“他對我比對你還要好，那三尸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做人要感恩，我去找他回來。”蜻蜓正想著她莫名說話給別人聽，正想問什么意思，便見女孩子走出了門外，趕緊問道：“三尸他去了哪里？”那女孩子笑了笑，一下樓梯便不見了蹤影。

    當(dāng)者引來梁祝，

    佗佗如水自若，

    少婦拽魂起尸，

    追問聲音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