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模仿普京的圖拉硬漢巴拉克（1）

    蜻蜓把沒吃完的蠕蟲用火烤干，裝入袋中，這太陽老兒如此慢吞吞下山，剛剛睡下又覺得饑餓，她拿出蠕蟲干咯嘣一下咯嘣一下輕輕咬碎，圣一蜃聽得心煩，說道：“蜻蜓，你出去吃，吃完再睡覺。”

    那蜻蜓求之不得，踢了三尸一腳擠了一下眼，那三尸也說道：“是很響的，我也有點餓了，圣一蜃你也起來吃一點，這里的白天實在是太長了。”圣一蜃說：“你們去吃吧，我就不出去了�！�

    兩個人來到火堆旁邊，添加了火柴，三尸看了一眼蜻蜓，說道：“有火堆就是好，動物都不敢過來吃我�！彬唑雅吭谑�頭上說：“我敢�！闭f著，兩人顧不上那么多，見圣一蜃也沒有出來的意思。也不敢離火堆太遠，就在河水石頭旁邊坐了一會，那蜻蜓說著“快看，老虎來了——”便跳進水里去了，嚇得三尸也趕緊跳了進去，兩個人不停地潑水嬉鬧，正像三尸自己夸獎的那樣，他那小兄弟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碩大，那蜻蜓笑道：“哇塞，比圣一蜃的都要大！”

    三尸高興壞了，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超越圣一蜃的地方。過了約摸半個小時，聽見圣一蜃咳嗽的聲音，兩人也已經盡興，收拾了一下篝火。那三尸還沒穿好衣服，扭頭見蜻蜓**著身體走進帳篷，不覺感慨：這女子，真是動物的鼻祖，只有愉悅，沒有羞恥。

    三尸回到帳篷，蜻蜓已經在草席中間睡好，圣一蜃隨即朝里面挪動了一下，那三尸與蜻蜓同向，蜻蜓突然覺得熱乎乎又涼挺挺的家伙在下面游走，不撐不弱，剛剛好，插著睡覺的感覺甚是美妙，有時候身體動一下，也會跟著動幾下，可是苦了三尸不能翻身，一個晚上被折磨的肩膀酸麻。

    第二天，蜻蜓起來一看，兩個男人不見了，聽見三尸在外面喊嗓子，原來是那脖子歪了，聽他發感慨：女人都不是忠誠之物。

    圣一蜃不理他，自己在樹根下扒拉出來一瓶子螞蟻和螞蟻卵，然后倒入鉑金紙盒子，扔在熄滅的炭火里，等蜻蜓起來，他們一人吃了幾顆，從樹下摘下一些野味葡萄，便匆匆上路了，蜻蜓一路上都在看圣一蜃，圣一蜃的表情平靜得很，與往常沒有什么不同，走到一條小河溝，圣一蜃停下說道：“以后，我們三人誰都不用誰顧慮誰的個人感受，個人開心就好。其他工作上的事情，信守承諾！跳過這個河溝就是協約的開始�！比�尸說：“真的？當然贊成！”蜻蜓說：“我也贊成！”

    剛跳過小河溝，只聽那三尸扯開嗓子唱：

    葉綠綠，果果垂，

    慢慢長路不覺累。

    日日亮，夜茫茫，

    哈密螞蟻填滿胃。

    人生當醉！

    蜻蜓也扯開那沙啞的嗓子唱：

    哥哥你大膽沖上山，沖上山，

    妹妹我在橋下呱呱盼，呱呱盼，

    沒有爹來沒有娘，腳趾頭嘟嘟來當梁！

    圣一蜃見他們倆真是一對活寶，終于不互相嫌棄啦，那前世的恩怨也淡忘出了記憶，想想自己九死一生，經歷了這么多的磨難，此時腦子也異常亢奮，釋放出自由的花朵，于是即興作詩一首吟道：

    春天雪敲門，

    費勁折腰身，

    不是頂上松，

    風吹疑似人。

    三人又各自吹噓了一陣自己的佳作，便一路哈哈嘻嘻走去。

    到了圖羊角小鎮，他們決定西去，走進伏加爾河。圣一蜃說著就起飛飄了起來，那蜻蜓一見，也跟著飛起來，那三尸趕緊在下面跑，過了幾十里路，來到一河水之地，這里的人們在玩跳傘，圣一蜃與蜻蜓飛落在地面上，催促三尸：“三尸，快點！”那三尸的速度日漸完美，可以與飛翔媲美，他剛停下腳步，就對蜻蜓說道：“你這身衣服在哪里買的，我也買一件來穿。”蜻蜓說：“沒賣的！”三尸說：“不可能！怎么會沒賣的？”蜻蜓道：“這是神王專門給我定制的，讓我協助圣一蜃收魂的工作服�！比�尸問：“那你借給我穿穿�！彬唑训溃骸皼]有用的，你得有收魂的能力才能飛翔�！比�尸問：“那我怎么辦呢？”蜻蜓道：“你還不明白，神王就是安排你來奔跑的，不是讓你飛的，你干嘛一定要飛？想飛，等我有多余的能量時，拉著你就是了�！比�尸問：“哪里有自己會飛更痛快啊——”蜻蜓道：“這可難辦了。”三尸不死心，問道：“它叫什么名字？總得有個名稱吧？”蜻蜓說：“它叫飛翔衣，也叫松鼠裝，也叫風神衣，蝙蝠裝。”

    他們又走了一天，終于到達圖拉市，圣一蜃說：“這里離莫斯科也不遠了。”蜻蜓說：“我還沒有去過莫斯科呢！”三尸也跟著附和著。圣一蜃帶他們倆來到一個滑雪橇的地方，這里全是滑雪愛好者的世界，他們走到另一邊陡峭的地方，這里人少一些，滑雪的少，看的人也少，圣一蜃放下背囊，指著前方的雪山上，一個男人正從側面朝高處上來，圣一蜃對蜻蜓說道：“就是他！”三尸瞪著眼睛看看圣一蜃又看看那男人：“他就是你說的硬漢，看上去的確很結實！毫無癥狀，他是怎么死？周圍很是明朗，也沒見什么人，難道是猝死？”圣一蜃說：“我也不知道怎么死法，我就知道他今天死，巴拉克，勇猛的巴拉克。”圣一蜃說：“你想去救他？”三尸說：“不去啦，上次救的那幾個，我至今都在內疚仍未平復，我不參與還好，我參與反而死的人更多。”圣一蜃說：“戰場上，你殺一個人，也許能救一個民族，但在和平時期，你救一個死亡的人，就會有更多的人被殺死。這里面的奧秘，我也參不透�！辈贿^，這真是一場好雪，厚厚的，雪粒潔白而圓潤，堅挺而不鋒利，正是滑雪的最好狀態，整個山峰碗摞碗的花紋，這聳立的高峰，一想到第一個在上面劃出一道屬于自己的路徑，上面一定記載了千言萬語，那該有多么興奮，這，就可能就是挑戰者的魅力吧。

    三人正猜不透這硬漢巴拉克要死的因由，只見一個服務生拿著一個滑板，跑上去跟隨著巴拉克身后，那服務生走到一半，便沒再送他，巴拉克一個人拿著滑板來到懸崖峭壁的縫隙中，一會的功夫便見巴拉克已經站在上面，那服務生在下面揮動著手里的旗幟，示意可以開始啦。

    滑板運動中途不能有半點怯懦，否則身體重量會向后傾斜，牽引力的慣性就會失去平衡，整個人就會失敗是小事，沒命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好！還真被三尸猜中，難道真是猝死不能？”圣一蜃說著，已經見巴拉克那金黃色的靈魂開始在硬漢身邊晃動，他這是猶豫了，不過，他停頓了片刻，身體好轉，立刻踩在滑板上，在山頂上橫著滑行了100米，接著飛下來了，他在空中完成了漂亮的后空翻，安全觸地，繼續滑行，進入第二個障礙，狹窄的峽谷，這里是看不到他的身形，很快巴拉克從里面瀟灑地滑行出來，最后進入一個懸崖，巴拉克想起跳但沒有起跳成功，起跑的速度不夠，三尸突然喊道：“晚啦晚啦！” 巴拉克做出減速的動作，身體向后傾斜，這是違反滑雪的大忌啊，他沒有起跳，而是從懸崖上栽下來，那服務生見狀，吹響了哨子，跑上去，見巴拉克還有氣息，雪車也來了，服務生背他上去后車就往服務區跑。

    圣一蜃與蜻蜓也追到了醫院，在醫院急診室門口，圣一蜃抓到了已經飛出來的巴拉克靈魂，它披著雪衣，穿著雪鞋，還手持利劍，與蜻蜓展開了爭奪，它說蜻蜓的劍不應該這么好，應該與他交換，蜻蜓不干，一把抓住它的腳，上面全是血泡，蜻蜓問它道：“你受傷啦？”它說：“是腳氣！今天不知道為何想喝醉酒的樣子，真是倒了該退休的時候了。”聽不懂聽不懂它啦。

    這時，一個老頭急匆匆走進急診室，看見巴拉克的尸體，上去就劈頭蓋臉用拳頭捶去：“不聽，不聽，叫你不聽！”兩拳就把鼻子打出了血，一看那男人就是巴拉克的父親，身材，臉型，還有那肌肉氣質，那老人是喝酒了，滿身的酒氣，被醫生勸下來后，他開始哭泣，那哭聲至今是圣一蜃見過的最悲傷的聲音，便上前安慰，那老人說：“他答應過我，只要這次成功后，他來當爹，我來當兒子，可他就這么不講信用，這游戲沒結束呢，你能救他嗎？”聽著的人無不流淚同情，那老人把周圍了人都抓著問了一遍，圣一蜃說：“救過來，要是個白癡怎么辦？”老人說：“只要能救，人也好，狗也好，白癡也行，植物人也中，我都認�！笔ヒ或渍f：“我，我來幫你，那你推著它到十字路口附近，等著我即可�！�

    圣一蜃來到人行道附近，巴拉克的尸體就在他父親的車里躺著。圣一蜃來回看著，蜻蜓也察看著來往的車輛，過去了一輛接一輛，就是看不到事故，圣一蜃剛才看到的藍色光芒難道是幻覺不成，那老人拉著圣一蜃不讓走，說是再等等。蜻蜓見這地方高樓大廈紅燈綠燈井然有序，人們都遵守著交通規則，那里來的死人呢？可既然圣一蜃說有，它一定存在。

    蜻蜓瞪大眼睛看去，知道那鮮活的靈魂一定要與鮮活的尸體才能產生連接，可這地方，人口這么多。紅燈了，蜻蜓的前面停著一輛公交車，后面騎電動車的一個背娃娃的婆娘慢慢減速，一只腳著地，那娃娃有一歲多光景，張著大嘴仰面酣睡著。綠燈了。公交車上面有個男人突然伸出嘴唇，一粒果種從口中帥氣地吐了下來。只見那婆娘一加油門，比公交車還快，不偏不倚，那光滑的種子飛行的曲線特別好，剛好落入娃娃嘴巴。這男人只是木訥地望著窗外，他又要吐下一粒了，是龍眼！嚇得蜻蜓也趕緊捂住嘴巴。

    而那圣一蜃一心看著十字路口，或者交通事故，或者低頭一族，更或者是跑過去的一只貓貓狗狗，就是不曾想這魂魄是娃娃與公交車的事。只見身后的巴拉克突然哇地一聲，前面的婆娘以為是自己娃娃哭，還回頭看了看，見是旁邊的人，便安心加大油門飛去。

    圣一蜃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發生的，蜻蜓在回去的路上，詳細說與圣一蜃聽，等在一家旅館安定下來，天也黑了，圣一蜃把靈袋解下來，搖晃了一下，說道：“巴拉克，你先不要著急睡，給我說說你看見了什么？”那巴拉克打了個哈欠，探出頭來，說：“我等了你好久，為何才來，不然我真沉下去了。”圣一蜃說：“我這里要寫下你們的檔案，你快說說，你怎么就摔下來了呢？還把你給摔死了，我摸了摸你心臟，你并沒有心臟病，這是怎么回事？”巴拉克說：“我很想見見總統普京，真正的普京。而不是我這冒牌貨，心愿未了，這也是我打瞌睡等你回來的原因。”圣一蜃說：“我做不到，人家陽壽未盡，隨便打擾，神王不會答應。”巴拉克說：“以后也行，有機會你記得叫我�！笔ヒ或渍f：“你還是說說你自己吧，腳上這么多的水泡為何還要出來滑雪呢？”

    巴拉克把身上的煙霧籠罩成一團，噗塌成一個柿餅，露出那圓圓的扁平臉蛋，坐在圣一蜃面前，像講故事一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第53章  模仿普京的圖拉硬漢巴拉克（2）

    我父親是一名馴獸師，娶了三個老婆，都不能生孩子，最后第四個老婆是一個賽車俱樂部的女教練，兩人結婚后的第二年便生下了我，他們倆人天天吵架，后來父親病了，母親就把同母異父的結巴姐姐接了過來照顧父親。有一天，姐姐聽到母親大中午的說夢話要毒死父親，就告知了我，我想了想，決定告訴父親，可父親卻說我外婆是他害死的，他不怨恨我母親，我說：“這怎么可能？”父親說是有一年，與我外婆一起成立了一個工作隊，專門販賣動物幼崽。后來，在冰湖上走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又因為一點小事吵架，父親很憤怒，大聲詛咒外婆掉下冰窟窿里去，結果，一言成讖，外婆真的掉進去冰窟窿了！

    后來，我問他們究竟為何吵架，他說因為販賣的一個女子中途懷孕了，外婆栽贓父親頭上，父親不承認，所以就在冰上打了起來。當時外婆雙手攀在冰檐上，讓父親救她，父親看著裂冰也不敢靠前，外婆最后說道：“既然我冤枉了你，讓我女兒來頂罪吧，她是個苦命的教練，丈夫接二連三死了三個，不過，他會幫你生孩子，說完就松了手，冒了幾個泡，冰面又平靜了。

    父親照外婆的話去做了，我母親來到了父親身邊，第二年便生下了我，父親對我說：“這世界上最不忠誠的人就是女子。”我便去問我母親，母親卻說“是的，你是普京的兒子。”我問普京是誰？母親說我不會認識的，人已經死啦。后來我長大后，干脆就說自己是總統普京的兒子，別人就當笑話，我自己也當笑話，而且我也喜歡用這個與別人搭訕，這種感覺很好。

    我決定帶著結巴姐姐離開這個家，我身體很好，會滑雪，會溜冰，而且別人都說我長得像普京，不怕找不到活干。我們來到莫斯科，我經常在溜冰場、滑雪場與教練們搭訕，后來就有了當服務生的機會，我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小普京，我勤快，我好學，有什么事情教練們也愿意叫上我，我學到了不少知識，后來也覺得自己既然小普京，就應該有普京的品質，雖然普京是總統，可我不是總統，一樣與他嚴格要求自己，他成了我勵志的目標，除了會溜冰、會滑雪，還應該會賽車、會開飛機、會玩跳傘，又過了幾年，我漸漸什么都會了，也可以到處兼職賺錢，我們生活得很快活，還生了一個可愛的男娃娃，我干勁更足了。

    后來，我學會了最后一個項目，著翼裝飛行，我很驕傲，我完成普京所有完成的項目，我過了隆重的30大壽，接下來我準備去玩一下很久沒有玩得跳傘，我一下子倒立下墜，失去了重心，此時，我心里一點也不著急，只要我輕輕一拉操縱繩，降落傘就會打開，我想再接近地面時打開，比上一次的記錄再低一些，可是，我錯了，當我拉住控制桿的時候，降落傘始終沒有打開，不等我慌張，便**了海底！海水太深，我沒有呼吸調節器，很快便沒有了氣息。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漁民的家里，我全身浮腫、耳朵流血發炎，還有腿上的肉被魚咬去了一塊，老漁民一家人對我很好，他們用魚油救活了我，希望我能留下來做他們的兒子，我以安拉的名義感謝他們，無奈我心中掛念妻兒，沒有答應，經過他們一年多的悉心照料，我能走路時，便往家里趕。

    十多天趕路下來，腳上都磨出了血泡，回到家，正是傍晚時分，開門的正是我媳婦，我的樣子變化太大，驚訝得讓她差點沒認出我，我剛進入院子，一個男人從客廳走了出來，還沒等介紹，我的兒子從房間跑出來，喊著爸爸，我以為他會跑到我懷里，當時不知道我有多么興奮和幸福，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可是沒有！我兒子歪歪扭扭跑出來，撲進那男人懷里，拉著那個男人的手朝房間陪他去玩。

    我默默聽著他們的解釋，默默看著他們的結婚證，默默看著我的兒子在那男人懷里撒嬌，默默看著我的妻子，她就是我的結巴姐姐，還有隆起的小肚子。

    我從儲藏間拿起我心愛的滑雪板，也是默默地走了出來，去了一家小飯館，喝了一點酒，想起父親說過的話，倍感凄涼。后來，我就默默去了滑雪場，就摔倒了，去了醫院，來到了這飄渺的天堂。

    次日天亮，圣一蜃三人收拾好行囊，那巴拉克也已沉入瓶底，圣一蜃捏了捏它，比旁人重了一倍，隨即倒入到靈衣內袋中封好，說道：“你不是普京的孩子，你就是你父親的孩子�！比�尸問道：“那他父親娶的老婆為何就只有這個能生孩子�！笔ヒ或渍f：“他父親身體弱，死精率高。他母親呢，又剛剛生育過�！比�尸說道：“所以，子宮口比較大，交通也比較寬敞，自然就順暢些�！笔ヒ或渍f：“嗯，你還是了解一些�！比�尸說：“我覺得他父親說的也有道理，女人都薄情，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廉價超市，談婚論嫁的話，都不是忠誠之物�！闭f完，看了看蜻蜓在遠處收拾行李，定是沒聽見，不然又吵上了。圣一蜃不想爭辯這些問題，傷腦仁！于是三人繼續前行，跋山涉水行走了一天，前面又是望不到邊的群山峻嶺，不過，天空漸漸是灰蒙蒙一帶，遠處的高樓影影綽綽也能看到一些。圣一蜃說：“我們就在前面的灌木地扎營。”三尸問道：“不去住旅館嗎？”圣一蜃說：“這里的空氣好，而且還有一單生意，我們順道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