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山 兩面三刀
作者:
寒凝 更新:2019-04-25 11:11 字?jǐn)?shù):3054
棺材抖動,棺蓋開始出現(xiàn)位移,慢慢的向水里滑落。
“撲通”一聲,棺材落進(jìn)水里濺起水花。
玉棺里黑色的霧氣翻涌,起伏不定。
師叔拍了拍寒勛,
“哎哎哎!”
寒勛轉(zhuǎn)頭,
“別愣著了,往后撤。”
幾人紛紛往后退。
棺材里的黑霧開始溢出來,飄落到水面上,沿著水面散開。
慢慢的霧氣越來越多,覆蓋掩埋了玉棺和玉龍。面前的水面逐漸被霧氣圍繞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黑霧靠近水面后逐漸停止了擴(kuò)散,水面寂靜無聲。
兩個姑娘相互挽著手,師叔湊近寒勛,
“與古城里的尸棺相比,這副棺的殺氣不像古城里的那么重。”
寒勛點點頭,
“確實,這副棺的棺主有一絲豪杰之氣,正義凜然。”
師叔驚訝,
“這你也能感覺到?”
寒勛點點頭,
“查聞尸氣可以知尸性。就像你看一個人的穿著打扮,可以輕微猜到這個人的性格一樣。但有句古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師叔沉默,看向水域。
一陣陣水波從水域中央傳來,水波不斷撞擊著岸邊,濺起水花。
慢慢的一個黑影從黑霧里走出,上了岸邊。
黑影被黑霧包繞著,看不清面目,有人的體型,手腳分明,身披鎧甲。
它慢慢向岸上走來,身上的黑氣尸氣不斷向周圍彌散。
師叔,雨晴,蘇雨三人下意識往后退,寒勛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他。
它走到離寒勛3.4米遠(yuǎn)的地方后,停下了腳步,與寒勛對視。
師叔幾人靜靜看著,那位棺主突然抬起手臂,示意握手。
寒勛猛的皺眉,看了一眼它抬起的手臂,又看向了它。
師叔幾人看到后睜大眼睛,頗為驚訝。
蘇雨拉了拉師叔,
“它是想和寒勛握手嗎!?”
師叔點點頭,
“好像是。”
雨晴湊了過來,
“它不是古代人嘛,怎么會知道我們現(xiàn)代人的禮儀方式?”
師叔搖搖頭,
“看寒勛怎么辦。”
寒勛遲遲不動,那位棺主也遲遲不動。
寒勛心里碎碎念,
它這是什么意思?之前遇到的棺主不是嗜血成性就是窮兇極惡,這次為何如此柔和?
它這是要握手,但它與我握手是何意?一身正氣凜然,我們損壞了它的祭祀地,它卻沒有半點進(jìn)攻之意,它好奇怪……
一人一尸僵持不動,真的感覺像在做夢。
寒勛心里不斷揣測,眼神一凝。
歷次祭祀不以香火以鮮血,一個古代人竟然知道現(xiàn)代人的禮儀交流。
石燈下的玉盤中央有個手指粗細(xì)的空洞,是汲血之用。那汲取的血通往哪里?八成順著地下的通道通向了水里,讓它吸收了。
它知道現(xiàn)代人的相處方式,應(yīng)該是之前有現(xiàn)代人進(jìn)來過這個地方,不巧引它出棺。
現(xiàn)代人不知道它是什么,就下意識的想與他握手言和,被它學(xué)到。
看它身上尸氣的濃密程度,應(yīng)該用握手這招騙了不少人。如果它和古城那些尸棺一樣嗜血成性,我伸手與它相握,它會立即發(fā)力把我拉向它,下一步就是張嘴咬斷我的脖子,大口吸食精血。
寒勛邪笑,試試就知道了。
寒勛向前幾步,伸出手,準(zhǔn)備與它相握。
師叔看到后緊張了,
“寒勛!先別著急握手!”
寒勛與它雙手剛剛觸碰,它就立馬發(fā)力了。
寒勛神情突然嚴(yán)肅,
“果然!它身上的正氣都是偽裝的!你終究和古城里的尸一樣。”
寒勛一扎馬步,它用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拽動寒勛。
寒勛一只手臂護(hù)在胸前,
“列陣在西!奎,婁,胃,昴,畢,觜(zī),參,余三陣閉,白虎出陣!”
地面震顫,寒勛腳底一股濃濃的白霧之氣涌出地面,隱約呈現(xiàn)白虎一般的神型,一聲虎嘯后,白霧附和到寒勛身上。
它察覺到周圍有神靈之氣與它的尸氣相抗衡后,開始暴躁不安,拼命想要掙脫,但卻被寒勛握的死死的。
寒勛重拳一出,拳風(fēng)伴隨著白虎的光影,正中它的胸膛。
寒勛順勢松手,它直接倒飛出去。
師叔看到寒勛發(fā)起進(jìn)攻后,才知寒勛原來早有察覺,幾人稍微靠前。
寒勛身上伴隨著陣陣?yán)纂姽庥埃莻棺主剛剛起身還沒站穩(wěn),寒勛一個瞬步來到他面前。
一個揮拳直中它的腦袋,它受不住寒勛的拳力,轟然側(cè)翻。寒勛飛快一腳踹到它的肚子,把它凌空踹回了水里。
水面濺起水花,它沉入了水底,寒勛在岸邊警戒。
河中央的水不斷向上翻涌,它從水里一躍而出。它雙臂前伸,沖著寒勛凌空飛來。
寒勛向后一個瞬步躲過了,身上雷電時隱時現(xiàn)。
那個棺主撲了個空,緊接一個跳躍后直上半空。
寒勛對它的跳躍力感到驚訝,這一跳已經(jīng)離地5.6米了,直接越過了寒勛頭頂向著師叔他們飛去。
師叔反應(yīng)過來,向旁邊一個空翻躲過。兩個姑娘卻愣了神,手腳不聽使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個棺主飛快的靠近,眼看著快要抓到兩個女孩的臉。
千鈞一發(fā)之際,那個棺主突然懸在了半空不動了。
兩個女孩這才回過神,往旁邊一側(cè)頭,看到了寒勛死死拉住了它的腿。
寒勛往自己那邊一發(fā)力,那個棺主被拉了回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寒勛神情嚴(yán)肅。
那個棺主慢慢站起身子,它身上的尸氣逐漸稀薄。
寒勛雙手護(hù)在胸前,身上的雷電光影開始頻繁出現(xiàn),電光逐漸明亮。
“虎嘯聚山林,雷光匯云端,百獸之長也,執(zhí)搏挫銳,噬食鬼魅。”
寒勛手臂上發(fā)出陣陣?yán)坠猓桓卑谆⒒孟笤诤畡妆成细‖F(xiàn)。
一個瞬步閃去,一路雷電交加,一記重拳打在棺主的胸口,百道雷電瞬間擊穿過它的身體,在他的后背一涌而出,將它帶上半空后摔落下來。
摔落地上以后,身上的雷電慢慢消失,它抖動了幾下身體,尸氣也消散殆盡了,慢慢變成一副枯骨。
渾濁的水域慢慢開始清澈,水面上的黑霧向周圍散去,消失不見。一切又變得和原來一樣了。
寒勛雙臂交叉又慢慢放下,
“列陣在西,白虎歸位。余三陣開,列陣四方。”
白色的神靈之力涌出了寒勛的身體,一絲一縷沉入了大地。一聲虎嘯過后,大地微顫,靈力向西方散去。
師叔走到寒勛面前,
“上次是玄武,這次是白虎,你是怎么操控這種力量的?”
寒勛微笑,
“用意念。”
師叔納悶,
“意念?”
寒勛轉(zhuǎn)身回到了石像面前,拍了拍兩個姑娘的肩膀,
“都嚇傻了?”
蘇雨點點頭,雨晴愣了一會,也點點頭。
師叔跟了上來,
“振作一點,還要繼續(xù)往下走呢。”
寒勛抬頭看著石像,
“羽國的官員都已經(jīng)在這了,那么長生木也離這里不遠(yuǎn)了。”
師叔觀察著四周,
“這周圍怎么看也不像有長生木啊。”
蘇雨突然想起來什么,
“那塊石頭!”
師叔也突然想起來,
“哦!對!”
師叔跑了過去,蹲下查看原來撬出來的石頭。
寒勛抬頭看著四周的冰層,在左上方發(fā)現(xiàn)了什么,抬起手一指,
“你之前說的懸棺在那里。”
幾人順著寒勛手指的方向抬頭一看,厚厚的冰層之中嵌著一口黑色的棺材,離地面很高。
師叔低下頭看石頭上的文字,
“后來又來了一位官員,這位官員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建造了更為廣闊的造棺場,規(guī)模甚是宏大。
他也信奉昆侖山山神之說,但他的祭祀方式更為血腥,祭祀之人跪在玉盤之外,彎腰低頭,額頭正懸于玉盤上方,在額頭處割開一個口子,讓血液不斷滴落但玉盤上,達(dá)到血祀祭養(yǎng)。”
他們幾人聽到這都有絲察覺,雨晴看著師叔,先開口,
“祭養(yǎng)?祭養(yǎng)誰?”
師叔搖頭,
“不知道,是玉棺里那個活著的時候就開始祭養(yǎng),那肯定不是祭養(yǎng)剛才玉棺里的那個。”
蘇雨吃驚,
“還有別的東西?”
幾人突然有點細(xì)思極恐,雨晴看著石頭,
“師叔,石頭上還說什么?”
師叔翻看著石頭,
“達(dá)到血祀祭養(yǎng),祭養(yǎng)……”
師叔皺眉,
“還剩下不多的幾行字,不過都看不清了。”
師叔多準(zhǔn)長明燈的燈光,費神的看著,
“不行,磨沒了。”
寒勛轉(zhuǎn)頭看過石像,
“不用看了,線索已經(jīng)夠了。上邊說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建造了更大的空間,那我們找到原來那個地方就可以順藤摸瓜。”
蘇雨看著寒勛,
“寒勛,為什么有人要刻畫這些文字來講述他們的所為?”
寒勛看了眼蘇雨,
“朝代官員都為權(quán)利,每次他們出去為國家辦事都會帶位史官,記載他們?yōu)閲腋冻龅呐εc血汗,以便日后邀功請賞。
史官都會準(zhǔn)確記載,因為直接上奏皇上,如有半點虛假那可是欺君之罪,誅九族的。
刻在石頭上,可能是迫不得已,身邊沒有紙墨了吧。”
師叔把石頭放到一旁,
“那字沒有了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寒勛看著師叔,
“兩代負(fù)責(zé)造棺的官員都葬在這里,那這間墓室里肯定有什么機(jī)關(guān)能與造棺場相連。如果能找到機(jī)關(guān),就可以找到通道,進(jìn)入造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