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場人面面相覷。震驚，困惑，猜忌。臉上的微表情瞬息萬變，有如調色盤一般。他們沒有想到縱火嫌疑犯可能就在身邊。

    于凱明問道：“這位先生，你說嫌犯就在我們中間，是否說明密室老板琪琪不是意外事故造成，而是被殺的？你說的證據又是什么？”

    白起說：“火災發生前，有一隊裝修工人正在那間密室房間粉刷墻面，根據他們的口供說：留在房間內的裝修工以“電線串線，有可能會造成短路，需要通知老板”為由把他們支開，結果線路果然短路造成火災，逃離現場之后才知道那個裝修工人早已沒了蹤影。不過，他們又說了，那個失蹤的裝修工人的手機鈴聲極為搞笑，剛才就是讓他們聽你們手機的鈴聲，也告知在密室外聽到的手機鈴聲屬于誰。”

    于凱明嗤笑出聲：“原來剛才互聽手機鈴聲就是為了辦案。雖然你和這位警察先生在一起，瞧你們的手銬，莫非你在這位警察手上犯案呢？既然是這樣，想必我們沒有理由對一個犯案人員交代。”

    白起毫不猶豫：“我叫白起，是個偵探。”

    偵探……白起……

    “我聽說過你……你是殺死狗子的兇手——白起！？”王海怒道：“我剛才就總覺得你像那個誰，硬是沒想起來，既然你是白起，就該蹲監獄為狗子償命。”

    因王海一句話，相互猜忌的幾人臉色瞬變，矛頭指向白起，言辭灼灼，尖酸刻薄。

    白起一臉淡然：“我有沒有殺害狗仔，自然有警察為我澄清，但是根據現場裝修工人的口供，在你們中間倒也鎖定一人。自首與被捕兩者性質不同，還是站出來在警察面前坦誠吧。”

    白起端起咖啡喝了兩口。他在等待這個縱火嫌疑人主動自首。

    “我，是我！”許是抵抗不住壓力，李志急忙跳了出來：“這段時間琪琪的密室都在搞裝修，我突發奇想買通一個裝修工人混進去琪琪的店內，但是我并沒有殺害琪琪的動機，是不可能殺害琪琪的。”

    “李志，怎么會是你！？難道是因為琪琪找你還錢，你狗急跳墻想了個電線短路的法子制造意外，對了，你本來就是以修車為生，線路這種東西難不倒你，李志，你好狠毒！”王海氣得青筋外露，揪著李志的領口處，怒道。

    “沒有，我沒有！”轉頭面相于淺淺，李志繼續說：“我承認買通裝修工人去琪琪的密室，但是我真沒有殺人動機，至于我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琪琪的密室，相信于淺淺更了解原因。”

    “你偷偷摸摸的去琪琪的密室，又關我什么事。”于淺淺事不關己：“再說了，我就算和你一起打滴滴過來，中間我們也有半個多小時是分開的，我怎么知道你在這段時間干什么去了。”

    “于淺淺，我這段時間去干什么了，難道你會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找琪琪付利息借錢，他們都不知道我借錢的理由就是為你補上虧空公款的漏洞，現在你的危機沒有了，就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把我丟一邊是吧。于淺淺，你想得美！”

    “李志，沒有的事情，你少胡說。漢南銀行每年效益蒸蒸日上，我每年工資至少也是六位數，父母又是在職領導，個人名下房產也有一、兩套，如此優厚的條件，我何苦去貪污公款。”

    王海聽得來勁了：“你們這種狀態應該稱之為：窩里斗吧。李志，認識的人都覺得你是個摳門的主，最終還是拜倒在于淺淺這個騷狐貍手上。”

    一拳狠狠揍了上去。揍人的正是于凱明。王海本想發怒，礙于警察在場給壓制下來。

    于凱明追問：“李志，你為什么冒充裝修工人去琪琪的密室，目的又是什么。”

    “為了那張欠條。”狠狠瞪了于淺淺一眼，李志無奈道：“我以修理廠為抵押，找琪琪借錢，包括利息在一起，至少也是一百萬左右。琪琪最近店面擴張急需用錢，不要我的利息，只讓我盡快還錢，我以結婚為目的與于淺淺交往，聽說她去年為了炒股虧了不少錢，變賣一處房產都沒辦法湊齊虧空，借來的錢全都花在了于淺淺的身上。”

    反反復復提及與于淺淺的恩怨糾葛。看得出李志對于淺淺傷心透了。

    “就為了這張百萬欠條，你設下圈套把琪琪殺了。”

    “從進入密室開始就沒有見到過琪琪，我怎么會有可能殺了他！王海，誰不知道你瘋狂愛的女人就是琪琪，曾經還一度瘋狂跟蹤她，如果不是狗子揍你一頓，你還不記性。”李志怒火中燒，反咬一口：“警察先生，我只承認是買通頂替裝修工人去了琪琪的密室，在琪琪的私人辦公室找到這張百萬欠條，我剛拿到這張欠條，就聽到一聲轟鳴，然后有人喊：著火了！我趁亂倉惶而逃。對了，我換下來的那套裝修工人的衣服就丟在這幢商場的四樓女洗手間。還是于淺淺幫我丟的。”

    “李志，你還是不是男人，出事了只會把女人拖下水！”事情敗露，于淺淺無力反駁，咬牙切齒的恨著李志。對上于凱明冷冽的目光，又無地自容。

    沙鶩拿起白起手中的手機，撥了個熟悉的手機號碼，大致再說：縱火嫌犯就在星巴克，你們派人過來調查，之類。

    話還沒說完，見白起搶過電話，急忙道：“你們順道把拍下來的物證都帶過來給刑警隊長沙鶩仔細研究。對于縱火案犯要嚴厲打擊，絕不能縱容。”

    手機再度丟給沙鶩，白起凝視著四人的表情，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