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起不發一言的從事發的密室中走出來，臉上看不見絲毫情緒。直到接下尚恬冉的電話，這才勾了下嘴角。他們在電話中說的事情并不多，大致就是尚恬冉已經跟著裝修工人一起到警局錄下口供，她在警局看到了李志。裝修工人都說李志的手機鈴聲不是聽到的那個鈴聲，還問這是怎么回事？

    白起沒有回答尚恬冉的問題。在他目測的正前方不到十多米處正站著一人——王海。從這張被太陽炙烤得發紅的臉看，大概站了有一段時間。

    王海走上前來說話：“警察先生，琪琪不是李志殺的。”

    “為什么。”

    “火災事發之前，是我把琪琪關在了那間密室，鐵柵門上的大鎖也是我鎖的，只要你們甄別指紋，就可以判斷出來。”

    原來在火災事發之前，王海被王佳琪提前叫來店內。他們來到一間早已裝修好的密室房間內。聽王佳琪說：這個房間原本是狗子向她求婚用的，里面機關謎題都是狗子精心設計，所以在密室正式開放之前，她要第一個解開這個封閉房間的謎題。之所以把王海帶進來，就是希望他能夠做個見證。解密花費時間不定，王海把王佳琪鎖在房間內，走去外面的監控進行觀察。

    “你在外面監控觀察了多久？又是什么時候離開？”

    “大概不到十分鐘就接到于淺淺的電話，我以前追琪琪曾鬧過不少笑話，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在一起，我接到電話就丟開琪琪去找于淺淺，發現李志還沒來，又尋個借口返回密室找琪琪。密室內干冰揮化得很快，琪琪出現咳嗽的跡象，呼吸也不穩定，她這個人很執著，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一心要解開謎題。我拗不過她，又生氣狗子都死了還對琪琪死纏不放，所以我接到于淺淺的電話敗興離開。這一走，我就再也沒有去管琪琪。現在想起來，真的悔恨莫及。”

    “這么說來，裝修工人聽到的手機鈴聲是王海的。白起，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

    “第一次見面打招呼，我看到他手上的創傷，創傷很新，沒推斷錯的話，這個傷口是他在黑暗房間中弄干冰的時候摔倒導致。”白起頓了頓，又說：“既然王海愿意把事實告訴我們，也想好如何去警局說明情況，沙鶩，走吧。”

    “警察先生，如果想找狗子的死因，可以去看看狗子微博下的留言區。”王海猶豫了一下，又說：“記得在狗子發出微博之后，起初評論清冷，后來因為一個匿名人多次評論，微博才開始火起來，陸續有了搶劫運鈔車、殺人宣言之類的評論，直到狗子意外被殺，這片微博才再次遭到封閉。”

    “記得你給我的資料里有一份微博記錄，讓新上任的周副隊查查唄。”話還沒說完，白起又接到一個人的電話：“周副隊，是我，白起……是的，稍后我就和你們的沙隊長回警隊，剛好有件事情要你盡快查……是的，死亡微博留言下所有人的資料……”

    “砰”的一聲，擦身而過的王海身子一晃快速倒下，白起急忙把人扶住，伸到后背的手摸到一灘猩紅，錯愕發現這是槍傷！？

    “是槍傷！”

    一眼瞧見停在某處騎著小電摩的外賣哥，刻不容緩地扯起沙鶩朝著這幢大樓沖進去。如果沒有記錯，這幢大樓的后門與一幢商場相鄰，之間的巷內就像迷宮一樣彎彎曲曲，若非識路之人是沒辦法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

    白起手中不停撥打著急救報警電話，腳下也是疾步飛奔。殺手心狠手辣，既然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槍擊他們，極有可能隱藏在人頭攢動的巷內進行伏擊。

    “沙鶩，這邊！”

    他們從半廢棄的粉店穿梭過去，未想剛沖向狹窄的街道，就看見三、四個穿著藍色服裝的外賣哥騎著摩托車迎面行駛過來。這讓心情焦慮的他們面色凝重。

    ***** ***** *****

    刑事科學技術室。

    “李梓，你不是說要請我去那家五星級的法國餐廳嗎，嗯？叫什么名字來著？無所謂了，今晚我們就去。”

    “那家餐廳名叫凡爾賽法國餐廳，是本市唯一一家只允許會員進入的西餐廳。聽說這家店老板還是異國戀。”

    “說起異國戀，前段時間在服裝界還爆料一出，好像是M國的跨國集團總裁與某服裝公司小設計師的追愛之路，聽說這對戀人還是一對青梅竹馬。”

    “男的叫夏靳名，女的叫林沐瑄，夏靳名是御皇王朝的總裁，林沐瑄是當下小有名氣的旗袍設計師。只可惜前段時間夏靳名的爺爺死在來T市的國際航班上，事發之后，兩人都去了國外就沒下文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國際航班出事的時間與北辰橋槍擊事件為同一天，巧合的是，死者雀貳的尸體也是這一天在養老院發現，有意思的是曾與雀貳玩得頗為密切的人竟然遲遲沒有過來，撥打報警電話的號碼也是養老院附近的公用電話。雖然事后找這個人了解情況，也是問得一知半解，不了了之。“

    二人一唱一和，說得非常默契，完全忽略了室內還有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周達。

    周達掛斷電話，繼續抱怨著手上繁雜的工作：“雀貳當了幾十年的黑社會老大，他的尸體如果不是放在這里，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鞭尸，怎么可能還會有人過來收尸……也不知道尚局怎么想的，保留尸體封藏尸檢報告，這不是增加了我們刑警隊的人力、物力、財力嗎。”

    抱怨的話聽之任之。畢竟在文墨身旁還放著一具剛勘查結束的死者尸體。該死者正是北辰大橋槍擊案中警車中口吐白沫身亡的男人。身份為漢南銀行高管。

    這時，一警員尋了過來：“周副隊，沙隊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把白起帶回來，我們派些人手協助沙隊捉拿白起吧。”

    “沙隊自會處理好這件事，你把經偵隊的幾位同志口供給我弄好。沙隊提過篩選狗仔微博下評論，你們得加快速度，下班之前我要看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