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數日前才遭遇槍擊事件的北辰橋上車水馬龍，早已淡忘掉那一陣短暫的硝煙，以及曾經被殺手擊斃的幾名死者。

    車身穿過道路暢通的北辰大橋道路，油門一轟，藍色小車化成一道閃電朝著德元小區開去。

    “停，就是這一幢。”

    李梓跟在文墨身后來到樓棟上了樓層站在門口，多次敲門未見有回音：“家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會無人在家？”

    隔壁的房門被打開，從門縫中傳出細微不可見的喘息聲：“這家人早就樹倒猢猻散，男的死了，女的坐牢，還有個小的也跑得不知去想，你們快走吧，免得受了牽連。”

    李梓走了過來，問：“您說女的坐牢，是什么意思？”

    “就在男的死的當天，一幫警察沖進來抓人，說是這戶人家的女的搶了銀行的錢，就是外面那種取款的機器……什么機器來著……”

    隨后又來一年輕女子，喝著牛奶咧嘴接話道：“奶奶，是存取款atm機。那群警察說這個女的搶了atm機的錢沒有如數交還，二話不說就把人帶去警察局，這一走就好幾天，看來離判刑不遠了。”

    “這對夫妻不是還有一孩子嗎？他人呢？”

    “你說撿錢吧，至從他們家里出事，就再沒見過他，這混蛋還欠了我幾千塊錢，你們如果發現他就記得找我，他娘的，這混蛋賊精賊精的，恐怕你們也不一定找得到。”

    女子想了想，又說：“撿錢就是個拿著技術顯擺，不務正業的敗家貨，就只有這對老實夫妻把他當寶看，拿著網紅照片當是自己女朋友，這一次估摸著是騙了家人的錢遠走高飛逍遙快活去了吧。”

    李梓提議：“難怪趙國強的遺體至今無人領回去。文墨姐，要不要去抓楊金花的局里瞧瞧？”

    這時，一面色蒼老的中年婦女提著塑料袋蹣跚上樓，顫顫巍巍著手開門。

    “請問您是楊金花女士嗎？”李梓一手擋下房門：“楊金花女士，我們是T市刑偵技術科的工作人員，關于你的愛人趙國強，我們需要與你商量一下。”

    “國強？哦，國強去上班了，要下午四點才回來，你們要找國強，就去他的公司吧……對了，他是做保安的，他的公司就是……”空洞的眼眶內落下幾滴淚水：“全程無憂服務公司……對，就是這家公司，你們去這里找他就好……”

    “楊金花，你是想死吧！”文墨冷著聲音說：“塑料袋中放著大量老鼠藥，你閉門謝客想要自殺，是不是！”

    “我們一家千辛萬苦從鎮里來到市里，愛人在保安公司工作，我在環保局做臨時工，我們的兒子成績優異，在一家出名的IT公司做工程師……兒子有了女朋友，過不了幾天就會帶回家，這么好的家庭，我干嘛要自殺……干嘛要自殺……”

    強行把人推至門外，楊金花歇斯底里：

    “你們這些執法的都是吃著公糧不辦事的混蛋，地上撿了錢不上交就要判坐牢，無恥！無賴！……我有這么好的家庭，絕對不會去坐牢，給他們蒙羞……絕對不會……自殺？我也不會自殺……我得等國強和謙謙回來……我要對他們澄清坦白……”

    一個手刀打下去，李梓把突然暈厥的楊金花搬到沙發上，看到從塑料袋中滾出來的滅鼠藥，驚訝出聲：“文墨姐，你怎么知道塑料袋中裝的是老鼠藥！？”

    “嗅覺。天生的，你學不來的。”房內除了有家庭生活特點的東西之外，找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物件：“李梓，你在看什么？”

    “真沒想到這個趙建謙會在這家軟件公司工作。”

    “不就是一家軟件公司？想辦法把人弄醒，告知情況就走人。”

    “我就是一法醫，不是心理醫生，把人弄醒了也不知道怎么勸，不如叫個心理醫生過來吧。”

    “嗯，有道理。主意你想的，費用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