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除了奮進你別無選擇
作者：
齊薇霖 更新：2018-05-11 14:53 字數：4087
一年一度的Victor慈善拍賣晚會開始了，城中名流一應俱全，到處是華服在朦朧的光線里閃閃發光，“我們是成功人士”的信息像臉上的鼻子一樣令人無法忽略，林佩佩和她的父母還有孫少康都有參加。
一件當代藝術風格的油畫被兩名工作人員抬上舞臺，它的作者被譽為藝術界四大天王之一，藝術家將自己的最新作品捐獻出來做慈善拍賣。拍賣師宣布拍賣開始，500萬起拍，每次最低加價幅度為10萬。
“其實我一直想收藏一件他的作品。”林佩佩對孫少康說。
“500萬。”孫少康第一次舉牌。
“520萬。”
一次性加價20萬！是規定加價幅度的一倍！全場焦點都集中在這位舉牌的女士身上。 她是曾楚捷，是美到可以憑一張相片就可以走紅的人，近幾年她的事業風生水起，但也有不少人質疑她的收入，僅憑每年幾套戲的工作量，就可以各種大牌傍身。她也十分喜歡彰顯自己的善良，凡是有影響力的慈善活動，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550萬。”孫少康第二次舉牌。
“600萬。” 一個平靜的聲音從宴會廳的另一頭響起，正是曾楚捷，看來她不喜歡有人跟自己爭。
孫少康正猶豫要不要再次舉牌的時候，被一旁的林佩佩阻止了，“算了，別跟這種女人爭，沒必要。”
“600萬一次，600萬兩次，600萬三次，成交！”拍賣師宣布曾楚捷拍得，在一片掌聲中，她走上舞臺與畫家合照。
“600萬？我爸最近肯定給她找了不少生意……”林佩佩冷笑著說。
“什么？你說什么生意，你爸？”孫少康顯然對這個八卦十分好奇。
“沒什么，當我沒說。”
孫少康覺得這句話十分蹊蹺，在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剛好看見了自己岳父林傳民的貼身司機兼助理——趙如山。
“你就是林先生的司機吧。”
“是。”趙如山有點詫異。
“我想給你一個提升自己工資的機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孫少康慢慢走近他說。
“孫先生，您這是讓我跳槽嗎？”
“不用，這是一份兼職，你幫我留意一下我岳父的日常生活，然后定期的匯報給我，怎么樣，很輕松吧。”孫少康輕描淡寫地帶過。
“這……這不太好吧，您這是讓我做間諜……”這讓趙如山很為難。
“什么間諜，別這么嚴肅。”孫少康想敷衍過去。
“不行，這是讓我背叛林先生。”趙卻不容馬虎。
“每個人都會背叛，”孫少康將手拍在對方肩上，像好兄弟一樣，“只是開價不同。告訴我你心理價位。”
“不可能。多少錢我都不能做這樣的事，抱歉，失陪了。”他掙脫孫少康的手，起身離開。
“你有個孩子吧，是女兒？”孫少康在背后叫住他。
“你想干什么？！”趙立刻停止了腳步。
“沒什么，你別緊張，只要你肯在這件事情上全力幫我，我保證安排你的女兒進全市最頂級的幼兒園，小學，中學，用她最好的教育來換這個工作，你做不做？”
趙如山愣住了，沒想到孫少康竟然能一下子戳中自己內心最脆弱的部分，就是他一直內疚不能給女兒好的教育，讓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停留在階級圈的底層。
看見對方停住了腳步，孫少康知道自己已經贏了。他滿臉自信地微笑。
——
安琪在辦公室不停的打印文件。
“整個下午了，你到底要打印多少東西？”米娜對她說。
“看太多電腦對眼睛不好，再說，我的辦公桌太空了，要用文件擺得滿一些。”
辦公室里只有打印機不停工作的聲音。
“實習生你過來一下，這些pdf文件上面有我的批注，”安琪拿著一大摞剛打印出來的紙質文件對一位新來的實習生說，“你按照我在上面的批注重新做成ppt文件，你會用Powerpoint吧？”
“會的。”
“好，去吧。”
“你為什么不給她原始的ppt文件直接在上面修改？這樣等于重新做一份幾十頁的ppt，工作量太大了。”英藍在為實習生打抱不平，她覺得安琪的工作方式簡直是不可理喻。
“原始文件是客戶傳來的，我們沒有。”
“那就跟客戶說，讓他發給我們。”英藍回應到。
“你能這樣跟客戶說話嗎？讓客戶幫你做事情？”安琪發現英藍竟然敢反抗自己。
“這是正常的做事方法，如果需要修改，應該盡量找到原始文件，而不是全部重新輸入一次。可能是客戶忘記發了，你隨時可以問一下，而不是讓自己團隊的人花這么多時間重做過，為了幾個小的修改。”
“英藍我想提醒你，輪不到你來告訴我應該怎樣工作，我在這間公司的時間比你長多了，不要以為參加一個設計比賽就了不起了。”
“還有我們應該盡量選擇無紙化辦公，打印這么多紙質文件特別不環保，小心下輩子變成樹。”
“哈，”安琪的笑聲充滿了蔑視，“是不是鄉下的人都是這么迷信？她只是一名實習生！實習生就應該無條件的做我安排的任何事！”
“實習生也是人！也配有工作的尊嚴！”
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實習生也慌了，“我新來的，反正沒什么事，就照安琪姐說的，我先做好這個。”
——
孫少堂在獄中已經生病好幾天了，一開始是默默自己抗，后來獄警看到他高燒不退，就拿了一些基本的退燒藥給他，但孫少堂不肯吃。
“你為什么不吃藥？”程若英在床邊看著他說。
孫少堂看了一眼程，將頭轉向另一邊，背對著他。
“我知道你不信任這些藥，因為是我找獄警拿來的，”程若英顯然很有分析能力，“其實上次的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膽量如何而已，你不要覺得多委屈，你是直接被判入獄的，這里的很多室友還經歷過拘留所，在那里要受得罪比這里多多了，我最討厭為了一點小事就要生要死的人。”
“我沒有要生要死，我會好起來。”孫少堂不想改變主意。
“好起來？靠不吃藥？”程若英突然提高的聲音，向孫少堂大叫起來，“你有沒有想過你得的可能是流感！不僅你死，還會影響整個監舍的人！”
孫少堂愣住了，思考片刻之后，他開始主動吃藥。
當天晚上孫少堂的癥狀沒有任何好轉，反而越來越重。兩個舍友在偷偷討論他的病。
“你說為什么程大哥這么上心他的病？一直是他跟獄警要求拿藥。”
“不知道，可能是良心發現吧，上次他給他整的那么慘，這家伙竟然愣是沒出一點聲音，我從沒見過有人可以做到。”
“社會大哥也有良心？”
“可能有吧，誰知道。”
——
“真的要請醫生來看一下。”程若英又找到獄警交涉。
“我知道你不想他有事，但如果每個人有個發燒感冒就請醫生，那整個監獄的人都要生病。”
“如果是流感呢？那是不是整個監獄的人一起死？”
獄警無言以對。
——
很多時候女人不是恨情敵，而是恨自己不被愛，如果馬上有萊奧那多來愛自己，那么老公再**多少個都不是問題。
孫越修的太太李澤雅今天第一天到Victor雜志上班，不，確切的說是出巡比較準確。她一來就召集所有高層開會，當然也包括主編秦語涵。
“我想大家已經在email里面看到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掌管Victor，你們的人事布局基本不變，但最終所有的事情要匯報給我來決定。秦小姐，你是主編，由你開始匯報接下來的工作吧。”
如果做人不能隱忍的話，就不要去公司上班了，要忍的地方多著呢。秦語涵這時候要將所有的火焰壓在皮膚下面，“除了常規的雜志運營，接下來我們要開始鋪排準備已久的視頻計劃，視頻內容一直是我們的短板，但是憑借雜志的品牌優勢和客戶關系，相信很快可以在這個領域有所突破。”
“請問你的預算是多少？”李澤雅很快將話題扯到錢上。
“大約每年300萬的制作成本。”
“哦？”李澤雅很看不慣她這樣隨口報數字出來，“那就是每個月25萬，這25萬你計劃怎樣使用？”
“這……我們會請專業的制作團隊，然后……”
“每個月25萬能制作多少條視頻？”
“這個……”
“還有，燈光，攝像，后期剪輯，這些工種是如何收費的，秦小姐有做過功課嗎？”
“我們只需要將開銷控制在預算之內就可以了。”
“是嗎？錢的使用，關系著整個公司成員的利益，可以這樣不負責任的對待嗎？”李澤雅看見秦語涵已經被問得無還手之力，“其實今天來我也是想通知大家，我們這里已經不允許好像小女生用零花錢一樣沒有規劃，以后所有的花銷預算都要經過我的同意。大家最好把功課做足再拿到會議上來。視頻計劃暫時擱置，散會。”
好吧，第一回合，李澤雅勝。
——
程若英終于說服了獄警，從醫院請來醫生看孫少堂多日不好的流感。
“他得的是目前最高危的流感，必須馬上隔離。”醫生幫孫少堂做了基本的檢查之后，這樣要求。孫少堂被轉移到監獄里的醫療室。
“他的情況有危險嗎？”獄警問醫生。
“已經做了能做的治療，如果他能度過今晚就基本脫離危險，如果不能的話……”
醫生走后程若英要求留在病房照看孫少堂。因為獄警也不希望太多接觸流感患者，并且程若英表示自己得過流感可以免疫，獄警最終答應了程若英的要求，“也好，他有什么新情況，你要及時過來通知我們。”
孫少堂接受了醫生的治療之后，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看他身體里的抗體能不能打敗病毒，程若英守在他旁邊，像在等待一場球賽的最終結果，隨時可能爆出冷門。
“你怎么還在這兒？”突然昏迷中的孫少堂說話了。
“你醒了？”程若英很驚喜。
“怎么就你一個人？你不怕被傳染？”
“生死都是命數，沒什么可怕的。”
“我聽見醫生說的，我可能活不過今晚。”
“他是說你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有什么分別？”
程若英被問到無語，只好換個話題，“坦白說，你突然生病我是有一些內疚的…….”
“不是，你想多了。我沒覺得有多疼。疼痛大部分來自心中對疼痛的恐懼，試著不怕就不覺得疼。”孫少堂眼望著天花板說，“小時候打針的時候，我爸爸對我說的。”
“你爸爸還在嗎？沒見他來看過你。”
“不在了，車禍。”
房間里的氣氛突然陷入沉默。
“我們打個賭，如果你堅持過今天晚上，等出獄之后，我給一個商場給你管理。”程若英開始有點器重孫少堂。
“你有商場？好啊。”孫少堂并沒當真。
“你敢賭我就敢賠。”程若英卻很肯定。
這個邀約無論是真是假，都給病中的孫少堂很大的鼓勵，自從父母去世，他經歷的挫敗感太多了，他太需要一些積極的鼓勵，修復那些受傷的自尊心。
——
英藍為了參加設計比賽，經常加班。這一天，安琪和米娜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下班了，看見英藍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還在搞比賽的設計圖？”安琪問。
“是，這些帆布包并沒有規范的設計圖稿，都要重新做過。”英藍低著頭邊做邊說。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理解，你參加這個比賽是沒有可能得獎的，這些獎項都是內定的，現在提醒一下你，好過到時候你發現了，休克暈倒什么的。”在安琪心里，英藍除了會一點設計，什么都不懂。
“我壓根沒想過獎項，但是這是我的作品第一次在大賽中發布，被很多人看到。我愛這個作品，所以我希望它得到最好的展示，這樣就足夠了。”
安琪覺得這種回答簡直是不可理喻的，傻瓜的行為。
這時候米娜說，“算啦，得不了獎的人都說自己不在乎獎項。走啦！”二人好像看著一個怪人一樣望著投入在加班當中的英藍，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