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綿羊入虎口
作者：
紅妮0000 更新：2017-05-14 04:52 字數：4423
陳思語用身體在六樓和地面的這段距離，劃出了一道悲哀的弧線，瞬間，弧線消失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值得慶幸的是，孫隊長早就安排人鋪設了氣墊。不偏不斜，陳思語落在了氣墊上。由于從高空**，雖然沒有受傷，但精神的崩潰與驚嚇并存，她還是昏了過去！
120救護車風馳電制的趕到了，刑警們把陳思語抬上了車。一瓶藥液沒有點完，陳思語就蘇醒了！她望著身邊的刑警們，又看了看劉光序，欲言又止。
她索性閉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魯市長拿起了內部電話：“小劉嗎，你過來一下！”
劉光序來到了市長辦公室，沒有等市長讓座，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一夜都沒有合眼，不光是牽掛陳思語，還把自己二十八年的灰暗人生，從頭至尾的想了一遍！他太累了，眼泡極度紅腫，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他最需要的是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再做個好夢；在夢中規劃一下自己的人生路，何去何從？是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魯市長您，您，早？”劉光序說話的聲音無精打采，又顯得張口結舌！
“小劉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新婚燕爾應該高興才是啊？是這樣，你今天起草一份「小城鎮建設長遠發展規劃草案」的報告。你剛剛結婚，回家寫就可以，明天交給我！”
劉光序給魯市長做秘書，已經三個年頭了。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劉光序業務不熟，經常出錯。魯市長對新來的大學生，真是關愛有加，除了苦口婆心的教導之外，在生活上也處處呵護：“小劉啊，好好工作，工作上有什么問題和家里有什么困難，你盡管說”
劉光序從來沒有向市長提出過什么請求，更沒有什么困難有求于市長，今天，他想碰碰運氣：“讓我回家寫報告，那太謝謝市長了！魯市長，我有個請求，在您面前，我又不敢說！”
“哦，什么事情啊，搞得這么嚴肅？說嘛，只要不違反組織原則！”魯市長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劉光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魯市長，我想辭職！”
魯市長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點吃驚和意外，“為什么？”
“我跟了您三年了，辜負了您的殷切期望！在工作上，我非但沒有做出什么成績，還經常出錯，我覺得很對。。。不起市長，所以。。。。。。”劉光序頓了一下，想觀察市長的反應，再做打算。
“怎么吞吞吐吐的，不是你的性格啊？不干秘書了，想干點什么工作？”魯市長的表情充滿疑惑。
“我雖然有很高的學歷，但是卻沒有能力。當市長秘書，很不稱職！如果當個小警察，抓抓小偷，自己認為還可以吧。還請魯市長幫忙呀，我先謝謝了！”在市長面前，來了個先發制人，是喜是憂？劉光序忐忑不安！
“哈哈哈。。。小劉啊，想當秘書的人，都在我的門外排隊呢！你呢，卻提出辭職，簡直是不可思議啊，你說呢小劉？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市政府秘書和一個小警察相比，天淵之別啊小劉？希望你再認真考慮一下，好不好？回去吧，寫報告的事，別耽誤了知道嗎？”魯市長語重心長的話，令劉光序感動：我們的黨，我們的國家，好干部還是很多啊！
“放心吧魯市長，我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崗！謝謝市長！”劉光序殷勤地給魯市長倒了一杯茶。
“我答應你了嗎，就說謝？小家伙！”魯市長點了一下劉光序的腦門。
劉光序婉轉的拒絕了郭芳，郭芳不惱不怒。她知道，一個農村女孩，大學漏子，怎么能和計算機系的高材生，現在的市政府秘書相提并論？她要努力，她要奮斗，她要在其它方面超過他！將來有一天，雍容華貴，珠光寶氣的站在他的面前！
給父母留了一封信，背著父母，南下深圳打工去了！
揣著一千五百元錢，去了路費就所剩無幾了！當初雄心勃勃的郭芳，望著大都市的繁華和燈紅酒綠，既感到陌生又覺得新奇！
囊中羞澀的她，要趕快找到工作，不然，吃飯都成問題了！為了節省，她每天只吃方便面，晚上去網吧包宿。買報紙看招聘廣告，去大街小巷看墻壁上的小廣告。
郭芳的人生轉折，在與劉光序的賭氣中，就這樣艱難的開始了！結局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郭芳經常用這句成語安慰自己。嫁給了劉光序，也許不是最佳選擇。不靠神仙，不靠土地，她要靠自己的堅強和自信，闖出一片新天地！將來過的比劉光序好了，也好當眾羞辱他幾句，找回自己被斷然拒絕的心理平衡！
“學歷？”
“高中。“
“年齡？”
“26歲。”
“工作經歷？”
“農民。”
“特長？”
“無。”
。。。。。。
在千篇一律，大同小異的應聘面試中，郭芳一次次失敗了！
在深川這樣的大都市，人才薈萃藏龍臥虎，連研究生博士生都很難找到工作，何況她一個只有高中學歷的農村女孩了。漸漸的她有些失望，失望之后接踵而來的便是失落感！她想家了，她想哭！爸爸媽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從來就沒有幻想過，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城里打工。
城市的水深著呢，越趟越渾，一不小心溺水死的比比皆是！爸爸常常這樣告誡自己。
她有點后悔，自己不該與父母不辭而別！現在爸爸干什么呢？在地里產地還是追肥？媽媽是不是做好了飯菜后，就站在籬笆墻外，向遠處張望：是等爸爸回家吃飯，還是盼望自己的女兒突然歸來？
一個月熬下來，工作還是沒有著落。兜里的錢只剩下三元五角了，這時候的王芳，才突然意識到，絕望的時刻已經來臨了！
在舉目無親的城市里，一個農村女孩，現在才真正感到了恐懼和無助！早晨起來就一直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東瞅瞅西看看；找一家飯店或者小吃部，端盤子，當服務員也行啊！先解決吃住問題，以后在圖發展。
早晨就沒有吃飯，兜里的三元五角錢，她要留在關鍵的時刻在用；現在時近中午了，肚子咕咕叫，她咬緊牙關支撐著身心疲憊的軀體，慢慢地走，一直在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郭芳想到了一死了之的時候，一位中年婦女攔住了她，“小老妹，我看了你多時了，你是不是想找工作啊？”
郭芳的眼睛突然一亮，“是啊，阿姨你好！”
劉光序想安慰幾句，看陳思語閉上了眼睛，仿佛在思索什么，就覺得不便打擾，讓她休息一下吧，她太累了！
劉光序守護在陳思語的身邊，望著她憔悴又心碎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心酸！唉，自己的鬧心事情也不少啊。。。
日理萬機的人民的好市長，不光是當好父母官，時刻關心百姓的疾苦；對下屬的生活困難和工作問題，也要事必躬親；這在全省乃至全國，實不多見！
魯市長早已看出劉光序是棵好苗子，放在自己身邊，就是人才的浪費！讓他下去鍛煉鍛煉也好，從基層做起，有了一番成就后在提上來，放在市里的重要部門獨當一面，應該是明智之舉。在和市委書記請示同意后，魯市長親自為劉光序辦理了工作調動手續。當然了，市長也沒有出去跑，不過坐在辦公室打幾個電話而已。
市政府辦公室劉主任把調令交給劉光序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模糊了，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哪能這么快呀？他看了三遍，又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穴，最后確立不是夢：東城區先鋒路派出所副所長。
“小劉啊，從市政府秘書降到派出所副所長，我是應該祝賀你呀，還是替你感到惋惜啊？”劉主任神秘地眨著眼睛，“你小劉很有背景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啊？我在市政府干了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敢想什么調動的事兒！不得了，不得了呀！”
“劉主任，我什么時間去派出所報道啊？”劉光序掩飾不住的喜悅溢于言表。
“按說派出所所長，也是肥缺，你好好把握吧！”劉主任拍了拍劉光序的肩膀，“走馬上任，也不差一時半晌的，你急什么？明天上午，你和新來的耿秘書交接一下工作，后天去派出所報道。今天晚上，咱們辦公室的幾位同事，還等著你請客呢！怎么樣，不難為你吧？現在不宰你一頓，以后恐怕沒有機會了！”
“應該的，必須的！突然的要離開市政府大樓，離開同事們，離開劉主任，我還真舍不得呢！說好了，晚上我請客！麻煩劉主任通知一下大家，我找市長還有點事！”劉光序心里當然清楚，如果不是魯市長幫忙，調動工作談何容易？面見市長，說幾句感激的話，理所當然！
“王佩文，和你商量個事兒，行不行啊？”陳思語在給王佩文削蘋果。
“你不說是什么事情，我怎知道行不行啊！”王佩文剛剛從監獄里出來，見了陳思語，那是久別勝新婚的感覺；連日來頻頻發泄，體力和精力都消耗很大，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敷衍著。
陳思語拎著王佩文的耳朵，強迫他坐起來，雙手扣住他的脖子，“我想辭掉文化局的工作，到你的公司上班。我總比雇一個外人強吧？”
王佩文的三角眼眨了眨，“也行！那你想干點什么工作？”
“我是計算機系的，精通電腦操作，編程、制圖、制表；去年我還參加了財務與管理的函授班，在有一個月，財會上崗證就下來了。至于干什么，我們家自己的公司，我怎能挑挑揀揀啊？你一句話，干什么都行！”陳思語想干什么，在一番表白中，已經再清楚不過了，但還是來了個欲擒故縱！
王佩文是何等的聰明，怎會不曉其中之意？但和陳思語正在蜜月中，如果不答應鬧翻了，勢必攪了新婚帶來的雅興。于是，他來了個順水推舟，“只要你高興，要我腦袋都可以知道嗎？做財務總監吧，家里人我信得過！”
陳思語興奮的簡直是欣喜若狂，自己的報復計劃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但又不能太露馬腳，“那現在的財務總監，你打算怎么安排？這樣做不太好吧？你可要處理妥善了，不要因為我而傷了同事們的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自己家的公司，怎么安排那還不是易如反掌？讓她當辦公室主任吧，這叫明升暗降懂嗎？”王佩文太聰明了，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還得叫你感激涕零！
看來，陳思語與王佩文抗衡，最終達到目的，真的要慎之又慎啊！
郭芳對眼前的這位阿姨，真是千恩萬謝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在絕望的時候，竟能偶然的遇到這位阿姨，答應幫忙找工作，而且還稱是很賺錢的工作。看來蒼天對人類的眷顧，很是公平！
這位阿姨十分熱情的領郭芳在一家飯店，用了午餐。她芳確實餓極了，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不算到位；用風卷殘云來比喻，才算恰如其分！
“看你吃了這么多，這么香，我好羨慕啊！還是你們年輕人身體好，能吃能喝的。渴了吧，服務員，來瓶雪碧！”這位阿姨對郭芳的熱情，如同親人，勝似親人！
天下的好人無處不在啊！郭芳暗自慶幸。
郭芳啟開雪碧，一仰脖‘咕咕’幾下，喝干了！擦了擦嘴，靦腆地沖阿姨憨笑著。
“路還很遠，我就不去了，我打個電話，讓廠家來接你！”這位阿姨掏出了手機，“喂，錢總嗎？又招到一個員工，是農村女孩。派車來接吧，四季鮮飯店。”
一輛面包車停在了飯店門口，大腹便便的錢總從車窗里探出了頭，“看身體挺好，相貌也還可以。我們公司是生產化妝品的，包吃包住，月薪五千。試用期三個月，干得好還能漲工資，你愿意嗎？”
“我愿意，非常愿意！到了公司，還請錢總多多關照啊！”郭芳開始和老板套起了近乎。
郭芳哪有不愿意的道理？磕頭如搗蒜還差不多，只是顧忌情面而已。在郭芳的心里，可是樂壞了！月薪五千，那可是我家一年的收入啊！看來人窮至極，就要峰回路轉了，“我不怕吃苦，我不怕累，只要能賺錢就行！”
“好哩，上車！”面包車載著從未出過遠門，而今又喜滋滋的郭芳，一溜煙地消失在車流中！
郭芳做夢也沒有想到，她被帶到了一個地下室。這里是有政府官員股份，由黑社會團伙掌控的地下賣x場所。
郭芳望著地下室里的一些女性用品啊，還有整潔的床鋪啊，似乎明白了什么，這時候，錢總進來了，“把衣服脫了，快！”
“脫衣服干什么？”郭芳已經感到不妙了！
“體檢！”錢總的兇相令人恐怖！
郭芳的魔鬼生活，在夢幻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