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是干什么的？”

    那邊一個戴厚眼鏡的女人笑嘻嘻的，像吃了甘蔗葉上面蠕動的蟲子,嘴唇一條一條裂開著,說: “想摸誰的屁股就摸誰的屁股。哈哈哈……”

    躺在另一張按摩床的男人，微微睜開眼睛，其實他睜開不睜開都一個樣，胖的都沒脖頸，五官都朝鼻子靠攏擁擠得不成樣子。

    “還能干什么？小護士個個都白花花的，美的眼睛都睜不開。你經常感冒？”

    “賈總真是幽默，我身體好得很，十年都去不了一次。賈總想找個護士妹妹？”

    “哈哈哈，美東西誰不喜歡？”

    胖女人陪著咯咯笑聲清脆，如吃噎的人轉著圈打飽膈，節奏又短促， 過年放的老虎鞭炮也不過如此聲響。“說是護士，其實哈哈哈，現在的人都很會取名。”

    一個美國佬的模樣的人豎起大拇指也笑著起身走過，不知道贊美誰。

    杯子里紅茶葉水終于被站直身體的小女子一吸一咕咚，就從杯子里流進了九曲腸，估計那茶也是浸泡了一天不舍的丟，都成了腐白色。看來，要變白其實也很容易，按摩院里沒有陽光，美容院里賣的也不是營養護膚，大家賣的是現場是時間。

    小女子下班后二話沒說，看著黑黑的皮膚，她喝了點酒，一頭扎進澡盆里睡著了。喝水太多，死了，發現她時已經很白很白了。

    （2015年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