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安
作者:
走走 更新:2017-07-11 22:27 字?jǐn)?shù):2339
剛到美國的時候,我忙著處理失敗的婚姻,好不容易,傷口好了一點,又開始忙于生計,一直以來,她都跟著我東奔西跑。我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小人兒愿不愿意過這樣顛簸流離的生活。
“安安!”我努力的抱起她,想將她舉過頭頂,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安安,這只小豬豬,老媽真的快要抱不動了!”我開玩笑的刮著她的小鼻子。
安安想要從我身上滑下來,我卻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
安安是我生的,我有責(zé)任,有義務(wù)讓她快樂健康的成長,沒人能將她從我身邊搶走。
“莊以沫,你昨晚死哪里去了!”老頭氣急敗壞的摘了帽子,朝我丟過來。
我趕緊接住帽子,扣住臉。
“老頭,有人拜訪你!”說完,抱起安安快速的逃離。
老頭見了李玉芬,變了臉色。
好吧,老一輩的恩怨就讓老一輩處理吧!
進(jìn)了房間,我簡單的交代桂姨燒一些清淡有營養(yǎng)的食物,等會給于曉送過去。
回到房間,我努力的回想,手機(jī)到底是被小偷偷走,還是不小心丟在了哪個地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嘛,明明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我怎么還是這么傻呢,甚至于更傻了。
“媽媽,你是不是把手機(jī)丟在車上或者落在于曉阿姨家里了?”安安玩著IPAD有一下沒一下的提醒我。
“車上不可能啊,媽媽沒有開車出去啊!”我脫下皺巴巴的外套,排除這個可能性。
“那么會不會落在于曉阿姨家呢!睡覺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滑落下來?”安安睜著 大眼睛,踮著小腳,好心的提醒我!
“睡覺脫衣服有可能呢!”我突然停頓,手機(jī)不是落在于曉家,而是可能落在尤少輝家里了!
即便這個可能性很大,我還是沒有勇氣過去拿回我的手機(jī)。我只祈求手機(jī)里的一些加密照片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就好!
“媽媽,沒關(guān)系,要是真的找不到了,我用壓歲錢幫你買個新的手機(jī)!”安安說完,快速的跳下床,跑出門。
“莊柔安,你又亂要錢!”我氣急敗壞的追出去。
“沒有,是舅舅硬要給我的!”說完,沖我做個鬼臉,朝樓下跑去。
我搖搖頭,拿起換洗的衣服進(jìn)入浴室。
身上的吻痕觸目驚心,我閉上眼睛,昨晚的瘋狂讓我驚訝,現(xiàn)在躺在浴池里才有時間仔細(xì)想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起初的尤少輝是帶點憤恨,帶點強迫的,后來我半推半就的溺死在他的溫柔鄉(xiāng)里。
我將頭埋在水里,讓自己清醒片刻。
真愛生命,遠(yuǎn)離尤少輝。
洗漱完畢,回到客廳,老頭難得的坐在沙發(fā)上想著心事。
“嘿,莊和平同志!”我拍了老頭一下,喊了一聲。
老頭嚇的手中的報紙都掉了。
“怎么李女士走了?她誰啊!”我邊說邊用毛巾揉搓濕濕的頭發(fā)。
“你說你都是孩子的媽媽了,怎么就不知道照顧自己呢!”老頭示意我坐下,接過我手中的毛巾。老頭開始絮叨起來。
“去把吹風(fēng)機(jī)拿來,我?guī)湍愦蹈桑 崩项^下了命令。
“遵命!”我站起身,擺了一個軍姿。
老頭竟然沒笑,老頭肯定有心事!而且八成跟來拜訪的李女士有關(guān)。
“說說吧,您老人家跟李女士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將吹風(fēng)機(jī)遞給老頭。
老頭看著我,嘆了口氣!
“呦,不會是你年輕時候欠下的桃花債吧!”我調(diào)侃老頭,將吹風(fēng)機(jī)插上電源。
“你這個孩子!”老頭舉著吹風(fēng)機(jī),有一下沒一下的拉扯我的頭發(fā)。
我忍無可忍,奪過老頭的吹風(fēng)機(jī),關(guān)掉,拍拍沙發(fā),示意老頭坐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這樣心不在焉的!”我不滿的瞪著老頭,看著被他扯掉的頭發(fā)。
起先老頭還要抵抗,看看我瞪著他,嘆口氣,在我身邊坐下。
“沫沫!我是說如果,如果啊!”老頭重新站起來,摸出打火機(jī),點燃一根煙。
我就不說話,安靜的看著他。
“如果你媽媽還活著,想要帶你出國你去不去?”老頭狠狠吸了幾口煙,下了很大決心。
“如果她活著,我就當(dāng)她死了,你是我爸更是我媽!我哪里也不走!”我一下子站起身,整個身體因為悸動都站不穩(wěn)。
“你這個孩子,這么激動干什么?我是說如果!如果!假設(shè)的!”老頭看著我,眼眶都紅了。
“假設(shè)的也不行,我不認(rèn)識如果,也不想認(rèn)識如果!”說完一把奪下老頭的煙,狠狠的踩兩腳。
“你都戒煙幾年了,怎么又抽上了!就是不聽話!”說完就要擰老頭的耳朵。
老頭把頭伸過來,我看著他彎下的腰,紅了眼。
我的老頭,我身強體壯的老頭什么時候有了白頭發(fā),什么時候腰直不起來了?
我不在他身邊的幾年,他加速的衰老了!
“老頭,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永遠(yuǎn)都在這里!”我摟著他的脖子,像小時候一樣攏著他灰白的頭發(fā)。
這一次換我守衛(wèi)老頭!我握緊拳頭!
“沫沫,湯都煲好了!”桂姨走到我身邊,見我們打鬧,笑著搖搖頭。
估計哪里也找不到我們這樣養(yǎng)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父女關(guān)系。
我故作輕松拿起飯盒,站起身。
老頭看看桂姨,又看看我,摸摸我的頭。
“怎么剛回來,又要出去?”他有點不舍的看著我。
“我先去醫(yī)院,晚點回來跟你說!”我沖著老頭擺擺手。
“你這個孩子吃完飯再去也不遲!”桂姨笑著挽留。
“不了,于曉和她肚里寶寶我放心不下!”我故意加重寶寶兩字。
“算了,一起去看看吧,我也不放心!”老頭下了旨意。
“你去干嘛啊,你還得帶著安安呢!”我趕緊伸手?jǐn)r住老頭。
“我去看看于曉啊,她受傷了我不放心,安安我?guī)еゲ痪托辛耍 崩项^不滿的瞪著我,抓起外套,朝身上套!
“醫(yī)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帶著安安去怎么行呢!”我趕緊拉住他的衣袖,
“再說了,于曉真的沒事,今天下午檢查完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沒事?明天可以出院?”老頭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xì)的打量我。
得到我的再三保證以后,老頭親自將飯盒放到我手中,鄭重其事的要求,
“出院了直接帶到咱們家,別讓他們老于家先下手了!”
我點點頭,心里微微泛酸,希望于曉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到這里。
我拒絕了司機(jī)老陳的接送要求,不過我也學(xué)乖了,帶著足夠多的MONEY,人總要學(xué)會長大,我不可能永遠(yuǎn)活在父親兄長的辟護(hù)下。
從別墅到站臺老頭種了一排香樟樹,在香樟樹里穿過,這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氣倒是讓我的思維清晰了好多。
雖然于曉和罪犯有了肢體接觸,即便有了創(chuàng)面也不能表明于曉就一定會感染艾滋。
我握緊拳頭暗暗給自己打氣,下午一定要陪著于曉做一次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