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恩怨情仇
作者:
孤城扎記 更新:2018-04-10 12:44 字數:3157
這時,馬車早已行了一段路程,留下一條深深的輪印,雪花依然紛飛飄落,冷風依就如刀割刺骨,昔日如火般熾熱的戀情,卻隨著千結繩之斷而冷凍了。
袁鴻見獨孤殘拿著那條紅繩斷了,這是他與慕容雪定情之物的其中的一件,平時慕容雪不在的時候,就拿出來把玩,像是又回到一起編紅繩的時候,所以很喜愛它,現在卻成兩截了,見獨孤殘又是很傷心的樣子,剛才發生的事情大概猜到八九分了,說道:“慕容小姐也許只是一時之氣,她走的時候搖搖晃晃,神情很是難過的樣子。”
獨孤殘聽了這話不是不愿相信,而是剛才的種種叫他怎么去相信,于是冷淡的說:“是嗎,她是怎樣想的我已經猜不透了。”
袁鴻:“少爺,紅繩斷了可以接好,有誤會可以說清楚啊!你們倆是那么相愛,不會因為一點點的磨難就緣盡了。”
獨孤殘心想:“我豈會輕易甘心放手!雪兒若對我有情,怎么會說那句‘往事已過,我們猶如此繩恩斷義絕’嗎?不對,她若真的跟我恩斷義絕了,那塊鴛鴦玉佩就會還給我,或是不戴,剛才隱隱的看見雪兒的腰間戴著的,這么重要的東西她不會忘記的,她對我的情沒變,是我被憤怒沖昏了頭,才信了她那些話,定是西門剛逼迫的,她父母也中了毒,定是這樣。”想到這些心情不禁由悲轉喜,眼神中又有了些活力。
那鴛鴦玉佩可以說是他們的紅娘,當時兩人都看中了這對鴛鴦玉佩,都想買下來,但當時的獨孤殘正是風流瀟灑、意氣風發之時,見如此嬌艷美麗、典雅高貴、楚楚動人的少女,不免有些動心,君子不奪人所好,就禮讓給她。
慕容雪也是少女懷春,靦腆含羞,見獨孤殘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十足的謙謙君子模樣,粉頰顯得更靦腆含羞了,也是謙讓。
兩人就這樣讓來讓去,讓了一個下午,最后老板急了,說:“你們這樣讓來讓去還買不買,要不你們每人買一塊好嗎?”就把這對鴛鴦玉佩分別給了他們。
獨孤殘接過玉佩看慕容雪,慕容雪也看著獨孤殘,相對一笑,慕容雪靦腆的臉頰含羞帶澀,嬌艷萬分,苗條的身軀盈盈的轉了過去,當真是楚楚可人。
那老板把一只鴛鴦給了獨孤殘,另一只給了慕容雪,這不把他們弄成一對鴛鴦了嗎?所以慕容雪才如此羞澀。其實他們早已暗暗生情,也許見第一面的時候,一見鐘情吧!兩人的戀情從此開始了,那手飾的老板也算是他們的紅娘吧!
馬車震碎了冰雪緩行著許久,暮色漸暗。
獨孤殘拿著那塊晶瑩剔透的玉鴛鴦把玩著,似乎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袁鴻見獨孤殘一路上都是愁眉不展,現在卻露出了笑臉,說道:“少爺,你笑了。”
獨孤殘:“多嘴。”他臉上竟也會露出一點羞澀來,袁鴻見了轉過臉去偷偷的笑,但沒敢笑出聲來,怕惹獨孤殘生氣。
獨孤殘突然說:“阿鴻,去慕容府。”
袁鴻笑著說:“好。”揮鞭催馬,那黑馬精神一振,長嘯一聲,向東快速奔馳而去。
黃昏,慕容府。
獨孤殘從馬車上來,只見慕容雪也是剛從馬車上下來,身旁卻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那人長得濃眉大眼,雙眼炯炯有神,頭有一半是禿的,像是練什么武功所至,不是先天的,如果剔個光頭也許會好看些,但現在這樣很難看。他身材高猛強壯,下雪天他竟只穿一像盔甲似的的衣服,露出手臂,卻不覺得冷。
獨孤殘認識這人,他就是西門剛。
獨孤殘剛才有的歡喜,一下冷了一半,一顆心懸在半空,還有滿腔的怒火仇恨,心道:“他怎么跟雪兒在一起,難道、難道…我真的不敢在往下想。”
獨孤殘不顧西門剛的存在,走過去很自然的拉著慕容雪的手,沒等獨孤殘開口說。
慕容雪冷冷的說:“獨孤公子,請你自重些,男女授受不清。”
慕容雪竟然要獨孤殘放開手,以前見面就牽手是很自然的事情,現在卻如陌生人一般,心中說不出的痛苦,獨孤殘大聲的說:“不、不,我死也不會放手,雪兒,你真的是這么無情么?”
慕容雪:“是,我本就對你無情。”
獨孤殘見慕容雪眼眶濕潤,臉上還劃過兩道淚痕,臉色蒼白,很憔悴,看似很虛弱一樣。獨孤殘:“不會的,你不會的。”
慕容雪:“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放手。”
獨孤殘:“你說對我無情,我們定情的鴛鴦玉佩你還戴在身上,叫我如何死心。”
慕容雪:“這只玉對你很重要嗎?那我給你就是了,何必苦苦糾纏呢?再說這玉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我只是隨身佩戴而已,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情緣未了。”
這些話說得很平淡,但最讓人傷心的也莫過于這種平淡了,一字字像刀一樣,一刀一刀刺痛獨孤殘的心。
但獨孤殘還不死心,打死也不相信雪兒是這么絕情的人,用力拉把慕容雪拉進懷里抱住,深情的看著她的眼睛,慕容雪卻總是避開,不敢對視,但最后不再避開了,冷淡的眼神也變得柔情似水了,情意綿綿的看著獨孤殘眼睛,獨孤殘心中大喜,知道慕容雪還是愛我的,不,是一直就沒變過。
獨孤殘看著她櫻紅臉頰,嬌艷無比,不禁想去吻她,但在剛碰到她那紅唇之時,胸口一陣劇痛,只見慕容雪的手拿著一把匕手刺進了自己的胸口,心中疑問重重,問了一萬個為什么,卻找不到一個理由她為什么要刺我,雖然很震驚也比不上疑惑,也不知在痛在流血的是胸口還是心。
這一舉動讓沐玲、袁宏,甚至西門剛都震驚不已。
慕容雪從獨孤殘懷里掙脫出來,連同匕手一起帶了出來,但差點就昏倒在地,匕手卻掉在地上,刀口還帶著鮮紅的血。
沐玲見慕容雪這樣連忙過扶住,慕容雪才沒跌倒,但她的臉白得像張紙一樣。
慕容雪:“這樣你可以死心了吧!”
聲音很微弱,獨孤殘卻聽得清請楚楚,聲音顫抖的說:“心死了還怎么死心。”
慕容雪:“那就好,玲兒扶我回去。”沐玲扶著慕容雪緩緩的走進了慕容府,不再回頭看一眼獨孤殘。
獨孤殘胸口的傷在流血,他也不去管它,袁鴻見了連忙過來封住他的穴道止血,從懷里掏出他家的獨門金創藥給獨孤殘敷上,獨孤殘仍是呆呆的在哪站著,不理袁鴻在做什么。
突然一個粗糙的聲音:“止得住傷口上的血,卻止不住心口在流。”原來是西門剛在說話,他的表情很是得意。
獨孤殘的注意力一直在慕容雪身上,竟然忘了還有西門剛在旁邊,不禁微微一驚。
西門剛一直在旁邊靜歡其變,像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慕容雪捅獨孤殘的那刀有些吃驚外,都是靜靜的在哪站著。
西門剛:“想不到風流倜儻的獨孤公子,也是如此的癡情之人,但落得這種結果,當真是可悲!”
獨孤殘如果不是受傷,剛解奇香毒不久,功力沒有恢復,現在不能動彈,早就撲向西門剛拼個你死我活了,獨孤殘冷冷的說:“可悲之人總好過可憐、可恥之人。”
西門剛:“哦,是嗎?”
獨孤殘:“不是嗎?明知不是我爹的對手,用下毒這種手段的人,豈不是可憐、可恥至極。”
西門剛:“哼,你爹奪得武林盟主之位,不是吃了修羅草的果實功力大增得來的嗎?武林盟主,名不副實,還不一樣是可恥之人。”
獨孤殘:“別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先天不足,后天殘缺,練不倫不類的武功。”
西門剛:“小子,不要太張狂了,你爹就算活著也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死了。”
獨孤殘:“我爹一世英明,豈會與你這種卑鄙小人動手,不是污了他的劍么!”
西門剛冷笑:“我西門剛縱橫天下,誰敢不從,最好尊重一點,若不是你有傷在身,早就身首異處了。”
獨孤殘:“可敬之人必敬之,可笑之人必笑之。你有何可敬、可笑之處,為何要把你視若為什么東西呢?”
西門剛氣得臉色發紫說:“你太狂妄了吧!”
獨孤殘:“你說我狂妄,我獨孤殘狂妄何止今日。”
西門剛:“好,我給你一個月養傷,一個月之后我們絕一死戰。”他不愿乘人之危,到有幾分英雄氣概。
獨孤殘:“何需一個月,三日之后,雪峰山下,恩怨情仇就此一戰。”
西門剛冷冷的說:“我的刀不殺求死之人。”
獨孤殘:“我會向你求死,可笑至極,你們害死我的父母,此仇此恨,豈會輕易求死,我只會把你殺了。”
西門剛哈哈哈大笑三聲,獨孤殘說要殺他,他不怒反笑,當真是奇怪之人。西門剛:“如此甚好,我到要看看你獨孤殘家的獨孤劍法,有何值得如此傲慢之處。”他像是很期待一樣。
獨孤殘:“獨孤劍法沒什么傲慢之處,就是爛劍法破劍法,對付你以是綽綽有余了。”
西門剛:“哦,那就走著瞧了。”
獨孤殘沒有理會他,轉身走上馬車絕塵雪而去了,離開了,離開這個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