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他倆叫班主任哥哥啊？”顧歲不理解。

    “哥哥？”

    “對啊，班長不是對說班主任說‘哥哥你又變帥了’嗎？”

    “哦，你是說格哥吧”向晴聽明白后一下子笑了出來。

    “格哥？”顧歲還是一臉疑惑。

    “因為咱班主任叫楊格啊，人雖然年輕，但是說話做事有自己的特色，大家都特別喜歡他，為了表示親切，就叫他格哥。”向晴解釋“剛開始只有班長他們幾個這么叫，后來大家發現班主任也不反對，所以就都跟著這么叫啦，這是咱們班專屬哦。”

    “哦，原來是格哥，我還以為班里有班主任親友團呢？”顧歲恍然大悟，是自己聽錯了，怪不得老覺得這聲“哥哥”有奇怪的口音。

    “哈哈，當然有親友團了，格哥這么帥”向晴一臉崇拜“我就是他的粉絲啊，其他班的女生羨慕的不得了啊，哎，你覺得格哥帥不帥啊？”

    于是接下來，顧歲和向晴就一邊擦玻璃，一邊聽向晴講格哥的光輝事跡，比如七夕、教師節，楊格桌子就會堆滿了單身女老師和慕名而來的各個年級的女生，當然還有他們班的女生們送的花、糖果、卡片。然后又從獨一無二帥氣的班主任，聊到自己喜歡的歌手、演員。女生友誼的建立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

    大家合作效率高，教室也不是特別臟，等男生們搬書回來，基本打掃完畢。

    幾個班委到前面一人一本，開始發書，這時候高學走過來告訴顧歲班主任找她，不知道為什么還叫吳北一起去。

    顧歲應了聲，順手把發下來的語文書放好，抬頭發現吳北已經手插兜走到門口了，顧歲連忙跟上。

    辦公室只有他們班主任一個人，其他班主任可能沒楊格這么心大，這會應該還在班里。

    楊格看到他們來了，停下打字，關了電腦上的文檔。

    “在家自學的怎么樣？一學期沒來，接下來的學習會不會有壓力?”楊格拿起杯子到旁邊的飲水機接水。

    “在家自學也只是看看書本，有些自學起來感覺挺難的。”爸媽給她到學校辦休學手續回來的時候還把她的新書帶了回來，說是班主任讓她在家有時間就自習，楊格想的挺周到。

    “嗯”楊格喝了口水，繼續問她“哪一科感覺比較難？”

    “數學。”毫不猶豫，顧歲數學一直就不太好，書本看的明白，但是一到做題就崩潰。

    “那我跟你們數學老師溝通一下，讓他安排時間單獨輔導你一下。正好，吳北數學挺好的，在班里你有什么不會的就問他。”楊格指了下站在旁邊仿佛在神游的吳北。

    “哦，好，吳北是學習委員嗎？”吳北應該是學習委員吧，要不然為什么叫他一起來。

    “怎么，不像嗎？”楊格臉上略帶笑意。

    “沒有沒有。”顧歲一臉茫然，還得長得像才能當嗎？那她長得像什么？

    “想讓他當來著，但是他沒同意。”楊格瞟了吳北一眼。

    “老師沒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吳北終于看了一樣楊格。

    “叫你來能沒事嗎？看一下這個可以畫嗎？”楊格遞給吳北幾張彩色印刷的紙。

    吳北接過紙張，看了幾眼，遞回去“可以，不過，我沒時間。”

    “寒假讓你畫宣傳海報導致你好幾天沒睡好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我給你道歉，行嗎？這次時間比較充足，你可以慢慢畫，兩周完工就好。”

    “再說了，你又不是沒報酬，后來我不是還帶你去游樂園玩了嗎，還不高興？”楊格像是哄幾歲小孩一樣對著吳北說，完全無視他遞回來的紙張。

    “是你想去吧，和我哥兩個人一把年紀不好意思去才帶著我裝裝樣子。”吳北一點不給自己的班主任留面子。

    楊格眼皮也沒抬“瞎說什么呢，就說你答應不答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找你哥來。”

    “行行行，我回去準備一下。”吳北一臉的無可奈何。“您要沒其他事我走了”說完話也不等楊格回答，吳北把紙對折，轉身就走。

    顧歲這才明白楊格叫吳北過來是要畫什么東西，剛才她還自作多情以為叫吳北過來是因為她。顧歲跟著吳北后面說了句老師再見。

    “吳北，吳北，等一下。”顧歲一句話的時間吳北就走了老遠。

    “你還記得我嗎？”顧歲追上后問。

    吳北頓了一下，沒說話。

    “就是在林山游樂園的過山車那，我拉住你說要請你坐過山車，結果后來是你付的錢，想起來了吧。”

    吳北終于看了她一眼“你是來還錢的？”

    “啊？”怎么話題跑到還錢上面了，不過她確實應該還他的錢“哦，錢當然是要還的。”

    “那我不記得你。”吳北頭轉回去，朝前走，目不斜視。

    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那我不記得你’，難道她說不還他錢，他就記得了？

    “那我要是不還你錢呢？”顧歲問。

    “嗯，我記得你。”吳北點點頭。

    這是什么邏輯，顧歲覺得眼前的男生有些可愛，為了不讓她還錢說不記得她。不過現在也不著急，他記得她就好，錢嘛，她是欠債的，想還總能還的啊。

    顧歲屬于那種有些慢熱的人，不太會主動和別人談天說地，和剛認識的人聊天也只會讓別人覺得這個女生挺好相處，但是僅僅是好相處，不冷不熱，所以從小到大，顧歲的好朋友都不是特別多。

    班里同學們都在和周圍人聊天，顧歲現在只認識吳北和班長高學，高學坐在第一排，吳北自帶閑事勿擾的氣場。顧歲自己隨便翻翻剛發下來的書，也正是這種每個人都有事情做，不刻意的氛圍讓顧歲覺得很自在，如果誰過來主動和她說話，她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一邊看書顧歲一邊就在想自己的同桌是個什么樣的人，趙一清這個名字聽不出來是男生還是女生，桌子上放著剛剛顧歲幫忙整理好的新課本，還有一個素色鉛筆袋。

    正出神，感覺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了個人，顧歲看過去，是個很好看的女生，顧歲覺得女生有些眼熟，但絕對不是剛剛在教室里見到過的，因為女生的長相屬于那種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得到的，瓜子小臉，眉目如畫，扎著高馬尾，穿著黑色厚外套襯的的人有些清冷。如果剛才看到過，一定會記得，但是又為什么感覺有些熟悉？

    女生坐下后就順手把桌子上的書放到課桌里，這應該就是她的同桌，趙一清了。

    趙一清從團委老師那回來發現自己的同桌是個生面孔，楞了一下，想到早上班主任告訴她上學期沒來的同學這學期會回來，想安排和她坐在一起，讓她平時照顧一下。

    楊格還給她解釋原因，本來考慮到她是學生會主席，可能會忙一些，但恰好顧歲和她是室友，班里其他女生都有同桌，只有她上學期想一個人坐在后排，沒有同桌，好安排一些，所以就讓顧歲和她坐在一起，帶她熟悉熟悉校園就可以。趙一清就答應了。

    這會看到顧歲，就朝她點了下頭，繼續整理東西。

    顧歲看到趙一清朝她點頭，在想是不是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又不好意思問，所以才不說話，就連忙說自己叫顧歲。

    “我叫趙一清。”趙一清頭也沒抬。

    顧歲反思自己真的不會聊天，說完名字該聊些什么？看趙一清拿筆在紙上密密麻麻寫些什么，有事情做，應該也沒覺得尷尬，自己也就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