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和喃喃并不同路，但程語堅持要送喃喃回家，就讓喃喃坐上了自行車。

    “嗯？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呀？”盧喃喃感到很奇怪，程語好像對這條路很熟悉。

    “你不是住在你姑姑家的嗎？”程語理解錯了喃喃的意思，不小心露了個更大的馬腳出來。

    喃喃聽了這話更奇怪了，這件事只有老陶知道吧，“你還知道我住在我姑姑家？你做人口普查呀你！”

    程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話里的漏洞，霎時間緊張不已，有些結巴地說：“我…我在老陶那個家庭信息的統計表上看到過。”

    “是嘛！不然我還以為你跟蹤我呢！哈哈哈！”喃喃想來想去確實只有這一個可能性了。

    程語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快，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混了過去。

    “那個，謝謝你啊！今天陪了我那么久，還有平時對我不論是學習還是生活上的幫助。”喃喃坐在自行車后座，看著眼前這個背脊寬闊，身形修長的男孩。

    “沒事啦！我們是同桌嘛，應該的。而且今天也算是我把你弄哭了，還害得你被老陶說了一頓，我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程語只覺得后背傳來的聲音很是好聽，柔柔的，軟軟的。

    “沒有，我說真的，我真的很感謝你。我們做同桌也兩個多月了吧，你應該也多多少少知道些我家里的情況。”盧喃喃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想和這個男孩說一些藏在心底的話。

    “我剛剛轉來班級的時候，也沒什么朋友，只…只有你。那個時候除了老陶和卓老師，其他老師都嫌我成績太差，拖了班級的后腿，哈~你還因為這個和他們吵過架，害得你被罰站著上了一個星期的課。”盧喃喃說著很感人的話，又想到那天他漲紅的臉，和老師據理力爭的樣子，不免又覺得有些好笑。

    “后來，我又認識了郁疏。她對我也很好，可是她和你不一樣。你……”喃喃想到程語對自己做過的點點滴滴的小事，一時竟不知道說哪一件好。

    “我…我怎么啦？繼續說呀，我等著你夸我呢！”程語停下了車，站在奶茶店旁，要了兩杯奶茶。

    買好奶茶，兩個人在發黃的燈光下，就這么并肩站著。喃喃覺得氣氛有些凝固的感覺，站在原地不停地踮著腳尖，眼睛一直看著地上。程語長得很高，喃喃剛好到他肩膀的高度，此刻喃喃正低著頭，程語就偷偷地看著喃喃。

    有些泛黃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著，被燈光照得暖暖的。手里拿著奶茶，雖沒有說話，還是看到了嘴里哈出的熱氣。

    程語看得很入迷，以至于當喃喃抬起頭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都沒有來得及收回自己注視已久的目光，一下子撞上了喃喃微微泛著淚光的眼眸。

    喃喃感覺本來已經凝固，難以呼吸的空氣間又多了一絲尷尬。四目對視啊！不過不到一秒，兩個人在彼此大腦能做到的最快反應內，迅速移開了目光，低下了頭。程語正在心里念緊箍咒般地罵著自己蠢。

    率先打破寧靜的還是喃喃，“程先生”這是她第一次叫程語這個名字，她覺得很好聽。

    “你……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很帥氣，當時就在想應該有很多人在追你吧。這是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喃喃回憶著這些，好像吃了很甜的棉花糖一樣，不知不覺地就翹起了嘴角。“后來你給我寫各種各樣的小紙條，什么樣的都有。噓寒問暖的；教我數學題的；給我講笑話的；嘲笑挖苦我的……呵~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新聞的。可是你平時和我說話有沒有筆尖下的那么活潑幽默，那時候我一直懷疑你有雙重人格。”

    聽到這程語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剛發出一個“哎”字，喃喃就說：“你先等我說完嘛！”

    “再后來我和郁疏成了好朋友，我們三個相處的時候，我漸漸發現你和紙條里的程語是一樣的了。之后沒有郁疏在場的時候，你也是一樣的了。我很開心，我終于成為你真正的朋友了，在我面前你不用絲毫的偽裝。”提到這些喃喃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或許也感染到了程語，他也咧開嘴角，開心地笑了出來。

    “我的成績不太好，經常問你很多你看起來很…很弱智的問題。你雖然嘴上會說我，嫌棄我笨，可是還是一遍一遍耐心地講給我聽。在你的幫助下，我的成績提高了很多。雖然這幾次沒考好吧，但那是我自己的心態不好。還有那次體育課……”

    喃喃還想繼續說下去，突然被程語打斷，“哇！我做過這么多讓你感動的事嗎？雖然別人夸我我挺開心的，但是你再這樣夸下去，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雙重人格了。好像我認識這么多年的程先生，從來都沒發現他有這么好。”

    “果然，你這個人夸不得，一夸你的蝎子尾巴就露出來了！”喃喃假裝生氣地嗔怪道。

    “天蝎座怎么啦？我們忠誠專一啊！哎，想不想和我這個暖男同桌來個擁抱？”說著程語就面向盧喃喃，張開了手臂，喃喃卻不動作。

    “快點啊！手都舉酸了，快點抱完回家睡覺啦！然后上學之后就把這些煩心事通通丟掉，我們一起為期末考試努力。”

    盧喃喃看到程語的眼神里滿是期待，還有發自內心的愉悅感，傻傻地站在那里樂呵呵地朝自己笑著。

    “好！”喃喃也張開了手臂，一頭鉆進了這個溫暖的懷抱里，小聲地說了句好。

    程語和盧喃喃還在感受著初冬的夜晚帶給他們的溫暖，喃喃就感覺到有一只大手拉著自己的衣領，將她從程語懷里拽了出來。

    喃喃還在想是哪個同學看到了他們這么親密的動作，一掉頭，頓時覺得還不如是同學碰到了。她甚至覺得就算是被老陶碰到了，也比眼前這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