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作者：
日暮望蒼 更新：2018-05-10 21:49 字?jǐn)?shù)：3151
馮彥和方勰商量好了相關(guān)事宜之后，相對無言。
天已經(jīng)漸漸暗下來了，窗戶外的天空鋪染成大片大片的金紅色，光線從云層里透出來，懶洋洋的灑在大地上，給這個繁華的城市帶來一種別樣的祥和與寧靜。馮彥看了會夕陽，覺得是時候吃晚飯了，便打算請方勰吃飯。
方勰問去哪里吃，馮彥說想去小吃街。
方勰：……
馮念：開心。
最終還是去了小吃街。
方勰倒不是講究，以前小時候什么苦沒吃過。只不過覺得馮彥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罷了。
于是方勰穿著定制禮服和馮彥去了小吃街。
天已經(jīng)徹底的暗下來，各家店鋪門口的燈光都亮的晃眼，板藍(lán)的燈光配上吵吵嚷嚷的人群倒也有些不一樣的安寧。就是人太多了，路況也不太好，不適合穿高跟鞋。
方勰跟在馮彥后面，看著馮彥在前面替她隔開龐雜的人流，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馮念已經(jīng)被這么多的人和各種雜亂的聲音鉤的魂都沒有了，不是這看看就是那瞅瞅的，像極了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土狍子。
馮彥一直牽著馮念的手，緊緊地牽著，生怕一個不注意小侄子就丟了一樣。
方勰看的好笑。
說是小吃街，卻也有幾家連鎖的酒店開在里面。馮彥隨便挑了一家進(jìn)去，開口就是包間。
這種小吃街上的酒店，包間的用處不大，更不要說是傍晚，人都在外面，還沒有到要休息的地步。只不過馮彥特意要了個沒有窗戶的。
剛進(jìn)去點了沒幾個菜就出去了，方勰倒是不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吃東西順便和馮念說話。
“你叫馮念，是不是？”
“對，小名年年。”馮念被花花綠綠的糕點迷了眼，不知道吃那個好了。
“姐姐，能把那盤紅紅的遞給我嗎？”馮念眨著眼睛賣萌。
方勰把東西遞過去還順便摸了一把馮念的腦袋。
沒過多久馮彥就回來了，手上還拎了兩個紙袋子。
方勰眉頭一挑，這是什么意思。
馮彥把東西放到方勰位子旁邊，“你穿高跟鞋估計不怎么方便吧，我給你買了雙平底鞋，你先湊合著穿一下。另一個袋子里是外套，可以披一下。”
來的路上確實有服鞋店，但是方勰完全沒有想到馮彥出去是為了這個。
方勰眼神太奇怪了，看的馮彥頭皮發(fā)麻。
馮彥小心翼翼的問：“怎么了，是鞋子的材質(zhì)不好，磨腳嗎？”
方勰難得透出點笑意，直接脫了高跟去試鞋子，“沒什么，你怎么想起這個了。這鞋子還挺合腳。”
馮彥送了一口氣，“好歹我也是做這行了，眼當(dāng)然準(zhǔn)了。再說了，本來就是你遷就我才過來的，我自然要負(fù)責(zé)些。”
方勰又問：“那外套呢？”
馮彥摸了摸鼻子，“你這禮服挺貴的。女孩子肯穿出門的衣服都應(yīng)該是蠻喜歡的，所以還是愛惜點的好，要是等下不小心濺了點什么可不就毀了。”我可不想賠。
當(dāng)然了，馮彥定然是不會把后半句重點說出來的。
方勰笑著沒有說話。馮彥覺得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在彌漫，于是局促的說：“先吃點養(yǎng)胃的糕點墊一墊，免的等下吃雜了胃不舒服。”
說著就把馮念面前的玫瑰糕放到了方勰面前，引得馮念不滿的喊了一聲“小叔叔！”
方勰笑得更開心了，心里暗嘆，東方清，你是多傻啊，放著這樣的好男人不要反而去找趙普。這看人的眼光和我一樣，真是不怎么樣啊。
等幾小碟糕點吃的差不多了，馮彥他們就從包間里出來了。
馮彥牽著馮念站在酒店門口等方勰去洗手間補(bǔ)妝。之后三人并排走，馮念在中間，馮彥和方勰一坐一右，像極了一家三口。
他們穿行在熱鬧的人群里，全然沒有注意到角落里閃出的光芒。
“臭豆腐誒！”馮念對著油鍋里漂浮的方形豆腐塊有著不一樣的熱情，直直的望過去，聽語氣就知道饞的不得了。
馮彥看了方勰一眼，見她沒什么抵觸的表情，才走過去排隊。
沒過多久就端著兩份臭豆腐回來了。兩份都沒怎么放辣，倒是有一碗放了香菜。
“你吃香菜嗎？”馮彥故意問。
“……”方勰沒有說話，接過了沒有香菜的那一碗。
馮彥就把帶香菜的那一份塞給了小侄子。嗯，馮念最好的一點就是不挑食了。
這樣說也不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飲食偏好，有些不吃的東西也是正常，但馮念是從小就被鍛煉著的，他不能挑食，換言之，就是他不喜歡的東西也要吃下去。這就是真正的繼承人所要接受的教育。他也就再玩幾年了，等滿了十二歲，就要學(xué)各種東西，勾心斗角心機(jī)謀劃。所以馮彥現(xiàn)在才這么寵著他，家里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馮彥低頭看小侄子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惜，馮念還小，感覺到叔叔在看他，也不過就是抬起頭來回一個笑容。嘴角還掛著一點褐色的醬。馮彥拿出紙巾把他的嘴角擦干凈，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方勰的目光，愣了一下，才問道：“你……要紙巾嗎？”
方勰接過了紙巾，輕哼了一聲沒接話，但是又恢復(fù)了之前嗲里嗲氣的樣子。
這幾秒鐘的變化看的馮彥一個抖機(jī)靈。趕忙拉著馮念向前走了。
方勰跟在后面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啊，自己不喜歡這種類型的。
——
東方清一個人坐在陰暗的客廳了，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了，室內(nèi)室外一樣黑，他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地毯上，放空了一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臉色白的嚇人，整個人看起來了無生氣。
不知道又這樣枯坐了多久，開門的聲音響起，他仍舊是連眼珠子都沒有動過一下。
趙普進(jìn)來的時候，看屋里一片黑，還以為客廳里沒人。下一秒他就否定了這種想法，他嗅到酒精彌漫的氣味，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一聲冷哼。
自己前腳甩了人后腳就躲在這里喝悶酒，也是厲害了啊。
他沒有換鞋也沒有開燈，朝著地毯上模糊的人影走過去。
等看清楚東方清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后，心里的施虐欲簡直壓抑不住。
他抬起腳，用皮鞋的鞋尖挑起東方清的下巴，東方清任他施為，仿佛完全感覺不到這個動作的折辱意味有多強(qiáng)。
趙普哂笑，說出口的話惡毒又尖銳：“你在這里賣什么慘？給誰看？姓馮的可看不上你這個不男不女的鬼樣子。”
東方清總算回了點神，看清了來人，從下巴上的觸感知到趙普的惡意在蔓延。
他輕輕的轉(zhuǎn)過頭，把自己的下巴解救出來。對這種低端的手段不感興趣，當(dāng)年趙普也不是沒有做過更過分的事情，這算什么。
“你來有事？”東方清的嗓子已經(jīng)因為酒精變的沙啞，長時間的不開口，有種撕裂般的痛感，引的他低低的咳了兩聲。他已經(jīng)決定和趙普斷干凈了，就連說話都開始防備，連****的帶顏色開腔的接“干什么”的機(jī)會都不愿意給趙普。
趙普從善如流的放下了腳，踩在東方清沒穿衣服的胸膛上，停了兩秒，才踩在地毯上的碎花裙上。
還沒踩實在就被東方清的手給墊了上來。
看著東方清快速的收拾起那條破裙子，趙普磨了磨牙，蹲下身和東方清貼的極近。
“你這幅鬼樣子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說完還惡劣的朝東方清身上吹了一口氣。
長時間裸露的皮膚泛著自帶的涼意，被這包含不明意味的熱烈氣流的摩擦帶起一陣顫抖。
東方清默默的往后移了一點，毫不示弱的看回趙普的眼睛里去，“是嗎？我以為你會更喜歡東方嫣呢。”
趙普瞇起眼睛，一把掐住東方清的脖子。
“怎么？敢做不敢當(dāng)？”感受到頸項間的力道越來越大，東方清還是一錯不錯的看著趙普的表情，“你這輩子就這樣了，陷在泥沼里，爬不出去，還不讓別人爬出去。”
趙普的臉色越繃越緊，能明顯的看見咬合肌在顫抖。
雖然已經(jīng)快要無法呼吸了，但是東方清憋紅了的臉上卻帶著笑，“你……你活該……活該……”
“別說了！”趙普惱羞成怒的站起來，手上使勁兒的把東方清整個上半身都拖起來，又狠狠的往地上一貫！
“嘭！”的一聲格外響亮，震的墻壁上的感應(yīng)燈發(fā)出微微的光亮。
些許的光明帶來短暫的清明，趙普連忙抱起躺在地上咳個不行的東方清。
“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該頂撞我的。”他一邊道歉一邊發(fā)出“呼呼”的喘氣聲，整個人都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味道。
東方清暈暈乎乎的咳嗽，是在沒心情應(yīng)付他，只能啞著嗓子罵了聲“滾”。
趙普恍惚了一會兒，忍住了。最終還是轉(zhuǎn)身走了。
東方清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地板上，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開心。苦笑了一聲，有慢慢的挪到地毯上去了，抱進(jìn)了那條碎花裙子。
——
馮彥帶著年年和方勰從街頭逛到街尾，手上拎滿了各色的小吃和小禮品。倒沒有那些陪女朋友逛街的男孩子們的郁氣，整個人喜氣洋洋的，看著就格外的精神。
方勰也逛得十分開心了，好久沒有這么放松過了。
天色已晚，一行人打車回來酒店，并約好了接下來幾天的行程。
總之，各得其樂，十分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