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秦小芳開口，劉永寶已經吩咐會計室把年前的三個月流水賬打出來，挖去各項人員、水電開支，秦小芳到賬的錢，又讓她熱血沸騰，劉永寶要回北京總部，開年會，聽聽總部關于新的一年企業發展規劃，問她是否愿意同行，秦小芳很糾結，因為同時也接到了“勝力”啤酒總廠的通知，讓她去參加新年銷售任務合同簽約會議。秦小芳思慮了很久，她打電話拜托了六爺，因為當初去廠里簽約代理時，是六爺、王長林和她一起去的，他們是她的擔保人。當初他們偷偷帶去了單位的公章，酒廠領導還是熟識他們的，六爺也很樂意，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他的兒子也和王長林的兒子一樣，買房落戶到省城，他本來建議秦小芳要王長林和他一起去，秦小芳沒同意，她不想讓王長林和六爺去，王長林看她的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看出破綻，這讓她越來越有點害怕，王長林沒有以前的顧忌和遮掩。

    六爺接了電話，沉吟了一下，“本來想去帶他出去散散心的，開解開解他，他這向時心情不好，他的兒子要換學區房，想讓他貼補些，老王拿不出來，兒子媳婦鬧離婚呢，也就是做給他看，很鬧心。”六爺見秦小芳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就帶著他的夫人一起去了。

    劉永寶帶著秦小芳去了北京，總部設在一個園林式的建筑群內，主樓牡丹樓，一路要經過金桂樓、玉蘭樓、豐華樓、耀華樓、萃華樓、文華樓。牡丹樓大廳的墻壁上，是白漢玉的浮雕，朵朵牡丹繁盛立體，富貴盈簾。雖是樓，卻都只有兩層，青磚黛瓦翹檐，錯落有致的園林建筑風格，顯示出設計的層次感。假山水榭，磚雕姑蘇繁華圖，白玉九龍壁，就連路燈和燈桿都刻有龍鳳，更是彰顯出皇家氣派，園林深處還有一汪寬闊的水面，停泊著一艘游艇。秦小芳走在這皇家式的園林建筑內，不由地放慢了腳步，就像穿上了“花盆底”的鞋子，生怕驚擾了花叢中流淌的古箏曲子。

    劉永寶安排秦小芳住進了金桂樓，這里也是自住式辦公，秦小芳把浴鹽撒在大浴缸內，把自己放倒在里面，多年前，喬麗和她總是在沒有客人居住的套房內，偷偷地泡浴，盡管以前的設施沒有現在的好。

    早上的自助餐分中餐廳和西餐廳，秦小芳走進了西餐廳，西餐廳里的外國人并不多，大都和她一樣，秦小芳拿了盤子，學著外國人的步驟切面包，把黃油抹在面包上，在咖啡機上按鍵，點自己喜歡的口味，笨拙地拿著刀叉。吃了點西餐，秦小芳又去了中餐廳，這里的外國人反被西餐廳多。劉永寶看到秦小芳，示意坐到他的對面，“開過洋葷了？”

    秦小芳吃著皮蛋粥，笑了起來，“唯有胃是不能欺騙的，還是這個吃得飽些。”

    “你看，外國的員工反而更喜歡吃中餐，難道他們在欺騙自己的胃？KFC不是也有油條賣？融合當地人的消費習慣，就是市場。”

    秦小芳這次沒有在心里罵劉永寶，她發現這個荷蘭豬打著領帶，好像也融入了外國人元素。她身邊的外國人拿刀叉切菠菜、芹菜吃，吃蛋炒飯，喝豆漿，就見怪不怪了。

    劉永寶吃過早餐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了句，“我住在你隔壁，過來歇一歇，九點半去牡丹樓開電話會。”

    秦小芳揣摩這句話的含義，月事來的前一個星期和走后的一個星期，是女人最需要，欲望最強烈的時候，還有一個星期，這個月她算是齋戒了自己。

    劉永寶的房門是開著的，他算準了秦小芳會來，剛剛淋完浴，用毛巾裹著下體，秦小芳走進房門，劉永寶拍拍床，沒有任何語言過渡，秦小芳就和劉永寶攪拌在一起了，劉永寶讓她看到了這個文化企業的光輝外表，定會如飛蛾撲火的方式投入到他的懷抱，而秦小芳在經歷這么多天的角逐，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探究劉永寶基于她是怎樣的一種心理，她也想借這個機會上位，擺脫王長林，擺脫過往，擺脫現在現時生理心理的欲望，盡管快感來臨的時候，她差一點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