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愚蠢首領尋利器

    狡猾軍師弄玄虛

    1

    李際遇亮身份。

    秀娘覺得眼前的這個李際遇顯得特別急功近利，對這個人不合意。想著又不能不進錢，總得糊弄過去。

    秀娘給小菜根遞了個眼色，可小菜根對這個眼色卻不得其解，瞪大眼睛。

    秀娘湊到小菜根跟前，非常小聲地說，“去廚房找到小石墩他會給你鑰匙，然后你去去儲物間，拿那把黃銅做的短劍，就門后掛著的，拿下來。

    秀娘轉過身，對李際遇露出笑顏，并倒茶。

    秀娘：我已經叫伙計上去請神器去了。兩位貴客稍等一下。

    李際遇：不急，對于這劍我們是勢在必得。

    秀娘：這是我們小店的榮幸。

    她倒茶，“還沒有請問客官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李際遇：呵呵。

    他遲疑地，“我能直說嗎？”

    隨從 ：不可直說，非常時期，逢人且說三分話。

    他伸出三根指頭。

    秀娘：當然能直說了，我們是朋友，必須以誠相待。

    李際遇：那我怕嚇著你們，哈哈哈哈哈——非常時期，我要低調低調。

    秀娘站起來，鄙視地說，“激將法，不怕客官你笑話，我溫秀娘能在這兵荒馬亂之際，在這里開當鋪，什么人沒有見過。還沒有問客官的大名呢！我也想聽聽貴客們在江湖上有沒有名號。”

    李際遇：好吧，我叫李際遇。

    隨從 著急，“沒有這樣的。”

    李際遇 ：什么意思？那應該是哪樣？

    隨從 ：沒有自曝真實姓名的，都是隱姓埋名，或者化名。

    李際遇：那太不真誠了，你看這掌柜多真誠，難道他的武器還能隱姓埋名或化名不成。

    隨從 ：哎喲，你這樣那不是擺明了被騙的節奏嗎？

    他垂頭喪氣。

    李際遇：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秀娘驚訝，站起來，“原來——原來你就是，原來你就是，天下人都敬佩的綠林起義領袖，人人都知道你善長武術，為人豪爽，沒有想到今天能光臨我們小店，讓小店得以蓬蓽生輝啊！

    李際遇得意，“呵呵呵，沒有想到掌柜你也聽過我的名號。嗯，我也是沒辦法，我今天微服私訪，恰好看到你們這個店很有特色，特別是店招一下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秀娘：當然，廣告打的好不如名字起的好。我還猜，你從登封來？

    李際遇：是的。

    隨從 ：哎喲，這馬屁拍的，我們起義軍天天上新聞頭條，天下人都知道。

    李際遇：不可無禮。

    隨從 低頭，“是。”

    秀娘繼續拍馬屁，“我們老百姓都知道，你替天行道，殺富濟貧，做了很多好事。

    李際遇：嗯。

    秀娘：可是我不知道，你都已經有了一呼百應的號召力了，為什么還要選這么一個隨身武器呢？

    李際遇：嗯，不是選隨身武器。嗯，這從何說起呢？

    隨從 ：那就不說。

    秀娘：要說，我們一定要清楚的知道客戶有什么需求，以便“量身定制”，滿足客戶的需要。

    李際遇：胡先生說還需天降信物。

    秀娘：什么意思，胡先生？

    李際遇：是的，他是我營帳中的先生，是一位道行高深莫測的大師。

    秀娘：他讓你來尋找天降信物？

    李際遇：是的，他說我是天降的鯽魚仙人下凡，往西走必定能尋到天降信物。一遇到這信物，便能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秀娘和誠大全都“豁然開朗”，O起嘴巴，“哦——原來如此”。

    2

    大家拍馬屁.

    誠大全：鯉魚仙人？那有沒有什么鰱魚仙人草魚仙人？因為從古到今，凡是這種傳說，都是托詞。還是比較老套的辦法，能騙的都是些迷信之人。

    秀娘：別打岔，伙計們。

    他她一臉鄙視，“人家在這說正事呢，小孩子不要插嘴，首領你繼續。”

    李際遇：我想，胡先生所說的就是貴店的魚腸劍。

    秀娘：你怎么知道？

    李際遇：因為我是鯽魚仙人嘛，當然要佩魚腸劍了，連名字都這么般配。

    秀娘石墩誠大全齊聲，“哦！原來是這樣。”

    李際遇：等我拿到了魚腸劍，我就領著大軍沖過洛陽，再沿伊水向南，跳過了龍門，就可以成龍，做皇帝了，哈哈哈——

    秀娘石墩誠大全齊聲，“哦！原來是這樣。”

    李際遇：怎么，你們不信？

    秀娘石墩誠大全齊聲，“當然信了。

    秀娘：原來如此，小石墩快去關門。

    石墩跑去關緊了門窗。

    秀娘：我，溫掌柜，先代表我們小店恭喜你早登大典。

    隨從：大家還不給未來的皇帝下跪三呼萬歲。

    秀娘石墩誠大全表情各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際遇隨從一臉得意。

    3

    李際遇準備將魚腸劍拿來立威信

    小菜根走了下來，捧著一個盒子走到了秀娘的身后。在后面扯了扯秀娘的衣服，而秀娘轉身看去，原來小菜根早就站后面了，而且還按照自己的囑咐，找了個盒子裝了把假劍。

    李際遇：當然，天命不可違，我也無可奈何呀！

    誠大全：可是你準備將魚腸劍拿來做什么呢？

    小菜根：這劍柄并不鋒利啊？

    李際遇：不鋒利？

    秀娘：她的意思是，此劍其實不可上戰場，只是短兵器而已。

    李際遇：你們放心吧，只要有此劍在手，我就有了更大的威信，朝廷的追兵們就不敢再輕舉妄動，或許他們還會知難而退呢！

    秀娘對小菜根誠大全使臉色，暗示他們不要亂問。

    秀娘：那首領的意思是——，我大膽猜測一下，你要借魚腸劍來做一番文章了？

    李際遇：什么叫做文章？這本來就是天意。

    秀娘裝著歡欣鼓舞，“哦，對，是的，是天意，那么你會怎么用呢？”

    李際遇：具體怎么用，要問問我的軍師才行。

    大家正說著，聽見敲門聲。

    4

    大家正說著，有人敲門。李際遇的軍師來了。

    秀娘：是誰呀？

    沈軍師：請問主人在里面嗎?

    李際遇：說軍師，軍師就來了…

    眾伙計開門。

    進來之人穿著青灰色五行八卦道袍，山羊胡子吊晴斜眼兒，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之人。

    李際遇：正好軍師，你來了，你給他們介紹一下。

    沈軍師坐下，故弄玄虛，“當然是在上面刻字了，然后裝在魚肚子里，然后放水里，找人撈起來，然后讓天命一傳十，十傳百。”

    誠大全：套路都差不多，古往今來。

    李際遇沈軍師隨從都瞪眼看著他，誠大全捂住嘴，覺得有點口無遮攔。

    秀娘圓場，“好辦法！這個是高智商呀！

    李際遇：當然，事成之后，朝廷追兵最好自動退兵，不然我的起義軍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秀娘：好個片甲不留。你說現在朝廷大軍在哪里呀？

    李際遇：嗯，就在我起義軍的外圍三十里。

    秀娘小菜根誠大全聽了都張大了嘴巴。

    誠大全小聲，“掌柜的，我怎么覺得他說的意思是被包圍了，還能美化為“外圍三十里”。

    小菜根：托詞，這叫托詞。

    秀娘：我們只管賣東西，管那么多干嘛。

    5

    小菜根取下了贗品，李際遇嫌棄劍盒比較舊。

    神器當鋪里，小菜根將那個古樸的盒子遞給秀娘，秀娘就擺在了桌面上，準備獻給李際遇。

    秀娘：客官，你看，這個盒子里裝的就是你要的武器。

    李際遇：這么舊？

    秀娘一臉鄙視，“怎么能這么說呢！這不叫舊。

    李際遇：那我怎么說？

    秀娘：應該說古樸！非常地古樸，年代久遠。你要知道，我們這里的東西，隨便一個都是幾百年上千年的，幾千年的都有，所以不可能每個都明晃晃亮堂堂的，那新的才好看，一點古舊的感覺都沒有，我會告訴你這個盒子就是和這這把劍配的，也是有上千年的歷史所以你真的不要小看到了。

    李際遇看著盒子，疑惑的樣子，“我并沒有小看，我只是覺得這個盒子也太舊了點。

    秀娘：那好，小菜根，你拿去搽干凈了，就有沒有那么舊了。如果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們還可以往上抹點菜油，那這個盒子就能很有光澤了。

    李際遇：可是還是這個盒子呀！，

    秀娘強忍著，耐心地說，“首領，這盒子就是個古董，或者，它曾經是某個帝王的心愛之物，

    秀娘做出心疼的樣子，“又或者它是某位大將軍放置令牌的地方。”

    秀娘義正言辭地說，“你是真的不懂呢，還是故意的呢？”

    李際遇：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對不住掌柜的了，剛才的話語中確實有不懂的地方，不懂就問嘛！

    秀娘轉為微笑，“這是小事，我們好說。”

    秀娘打開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劍，嚴肅仰慕地說。

    秀娘：這就是那魚腸劍！

    軍師瞇著眼睛瞟了一眼，隨從瞪大眼睛，好像不太相信。

    6

    李際遇嫌棄劍比較新。

    李際遇：這就是？

    秀娘：是的。

    李際遇：怎么這么神秘，什么優點？好像有點什么？

    秀娘：什么？

    李際遇：嗯，太——黃——了。

    秀娘：你不懂，這是金銅的合金。

    李際遇：真的？

    秀娘：當然是真的了，而且據說這種技術早已經失傳了。

    李際遇：真的？

    秀娘：當然，如果你不信，你干嘛要跨進我們店的大門呢？

    李際遇：好，我信。可是？

    秀娘：可是什么？

    李際遇：這個看起怎么這么亮呢？

    秀娘：當然亮了，再放一千年還是這么亮。這就是一般兵器所不能比的地方。

    李際遇：哦，好的，那我收起來了。

    秀娘：哎，不忙。

    李際遇：為什么？

    秀娘：您還沒有付款呢！

    李際遇：啊？我已經付了呀？

    秀娘轉過臉去，看了看小菜根，小菜根直擺手。

    秀娘又轉過身來，對著李際遇。

    秀娘：我們的理解，那只是定金，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你說的。

    李際遇：哦，我說過嗎？

    在場的神器當鋪的人們都齊聲說：“說過——”

    李際遇：哦，原來——如此，好吧，我知道了，可是我真的只帶了這么些錢來。

    秀娘：那就看你的誠意了。

    李際遇：掌柜的，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明日來取。

    秀娘：當然，不過，定金就放我這里了。

    她把錢袋子往懷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