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聽老師們議論“頑皮學生”，許多老師為“頑皮學生”大傷腦筋。但在我看來，常常嫌“頑皮學生”頑皮得不夠上檔次，因為我常常把他們跟自己的學生時代相比較，我往往覺得他們太膽小，太老實，也太怕老師。

    每當我看見他們因為遲到而被罰站在教室門外，或者因為老師看不慣的舉動而受到老師訓斥，或者被老師罰站在校園的某處顯眼的地方的時候，我就暗笑他們太……怎么說呢？太老實太膽小太……總之是不應該老老實實按照老師的說法去做，最好是拿出一點理由跟老師辯論一番，哪怕是明顯的偏理也行。

    記得我在小學時候就愛說“下流話”，學校就在村子附近，我不管，放開喉嚨大聲的說著“下流話”：“日P王，日P王，一夜日爛三十二架床……”

    老師覺得太難聽，放學時候把我留下來進行教育，老師一邊說，我一邊笑（想忍住但是忍不住）。最后，老師也忍不住笑了，只得敷衍著說些“下次注意啊”、“要注意影響啊”等等等等的話，讓我回家。

    初中時候， 離學校二十多里路，星期一難免遲到。別人遲到了站到教室門口喊“報告”，我只要遲到，絕不走近教室，干脆玩一玩，下了課再自由自在地走進教室。要是老師記性好，還記得我遲到，問起原因，胡亂編一個原因應付是我的拿手戲。講實在話，我的作文能力就是從編造謊言訓練出來的。

    初中階段，我還罵過老師的娘。客觀地說，老師都還喜歡我。但是為什么罵老師的娘呢？回憶起來，那一次真的是老師不對，沒調查就當著全校學生批評我。我一聽當即暴跳如雷，申辯中夾雜著接二連三的罵娘聲，現在回憶起來，我對楊老師也太過分了一點。讓我在此說一句遲到了四十多年的道歉話：“楊老師對不起！請原諒我當年的不禮貌！”

    還有一位我需要道歉的老師——舒老師。那一次是我在課堂上故意搗鬼，我把幾個“旺望汪枉妄”分別寫在書上的不同部位，然后要同桌的同學念，要連著快速地念出來，我那同桌不經意間就上當了，當他連續念出“旺望汪……”的時候，我不失時機地大喝一聲“棒槌打的（狗）……”我不由大聲笑了起來。

    我受到了舒老師的嚴厲批評。但舒老師的一句話被我抓了空子：“一個人的小節不好，他的大節也一定不好。”

    下課后，我來到舒老師房間，跟舒老師關于大節與小節的問題論起理來，說我的大節不好，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最后是舒老師做了些讓步，給我的大節做了肯定，我才滿意地離開舒老師的房間。

    后來我當了老師，我就常常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對“頑皮學生”，我表面上很嚴厲，但內心常常認為他們頑皮得不夠。我常常想，你們怕我干嘛？給我頂一頂嘴也不錯么。每當他們被我的嚴厲嚇住，我的內心就需要極力克制自己發笑，有幾次甚至克制不住而笑出聲來，惹得全班同學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