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鄴花自焚真鬧劇(二)
作者:
笨笨的姥爺 更新:2020-08-03 11:27 字數(shù):2028
朱武簽訂了拆遷協(xié)議,拿到了比原先略有提高的賠償費用。雙方皆大歡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朱武家簽訂了拆遷協(xié)議,預示著倉巷笤帚巷的拆遷工程全面順利地完成。
就在倉巷的拆遷工程掃尾之際,《江州晚報》上突然刊登了《江南晚報》駐江州記者站站長的通訊報道《“天下糧倉”的命運令人堪憂》一文。隔一天,《江南晚報》全文轉載。
文章主要圍繞房產(chǎn)開發(fā)商的逐利,與文化遺產(chǎn)保護的博弈展開,同時也介紹了宋元倉儲遺址,以及與古運河的有機構成。至此,倉巷名稱的出處,也水落石出。
江州地方網(wǎng)站似乎為了配合“晚報”的宣傳,披露了在發(fā)現(xiàn)的13處宋元糧倉中,已經(jīng)損毀了8處。
同時還有“據(jù)有關人士報料,開發(fā)商廖某某,私生活糜爛,老婆已經(jīng)換了N個。”“開發(fā)商廖某某,勾結官匪,強制拆遷,差點引發(fā)拆遷戶自焚慘案。”
由于事關重大,倉巷笤帚巷拆遷工程被市政府有關部門很不情愿地叫停了。
文建國聽說了此事,為進軍的樓盤開發(fā)擔心,也為倉巷笤帚巷的拆遷居民戶擔心。他已經(jīng)了解到,老百姓沒有不想拆遷的,至所以不愿意積極配合,無不是為了多弄兩文。
去問進軍,進軍卻說,不礙事,好事多磨。“逐利”如果僅僅是開發(fā)商的行為,恐怕在社會主義的中國也成不了氣候。說開發(fā)商目無三尺,開發(fā)商敢嗎?中國的事情,你懂的。至于網(wǎng)絡上的言論,你打開網(wǎng)頁看看,還有嗎?
建國將信將疑,他不得不信,又不得不疑。他就在進軍的電腦上隨手打開網(wǎng)頁,還真的沒有了。文建國感嘆,如今網(wǎng)絡厲害,更感嘆網(wǎng)絡管理的厲害。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是誰“道”,誰“魔”?還一時很難說得清楚。
“怎么樣?”進軍在建國面前,真人不說假話。他告訴建國,“說白了,如今的‘資本家’——你文建國同志對我的習慣稱呼,有誰沒有與當?shù)卣兄Ыz萬縷的聯(lián)系?只要不觸犯天條,政府對資本家是給出路的,政府工作人員對資本家是提供服務的。我只想發(fā)財,而有些鳥人做了官,還想發(fā)財。至于天條又是什么?那就是此一時彼一時的問題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進軍與建國談興正濃,延生打來電話,也是關心他樓盤與文物保護情況的。進軍告訴她,“電話里說不清,怎么樣,過來喝酒,我當面向您匯報。”
延生那邊說:“少來,誰稀罕喝你的酒,我沒時間!”
“你不來就算了,那我就和建國兩人喝了。反正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他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建國在?你讓他聽電話。”她聽到建國的聲音,只說了一句“我馬上到。”就掛了。
進軍作無奈狀,說:“真沒意思,我請她喝酒,她不來。一聽說你在,她立馬就來。建國,你說這,這是不是忒沒意思?”
“你倆忒有意思。”建國一語雙關地回答他。
“那你說,她是沖我來的,還是沖你來的?”進軍故意問建國。
“這還要問嗎?大部分為你,一小塊因為有我在。因為有我在,三人為公,她來,就是老同學聚會,如果只是你一個人,那就是你倆私下里的男女生勾搭。性質(zhì)不同,懂不懂?”
建國在自己人面前有時話也很碎,趁著一芃還沒到,就調(diào)侃進軍,故意把話說得很難聽,“她一個人來,是擔心羊入虎口呢。”
“措辭不當,措辭不當!”進軍搖搖手大笑說,“準確地說,應該是‘狼狽為奸’。哈哈,狼狽為奸!”
建國一口茶含在嘴里,忍不住噴出來了。“可以想像,可以想像。”
建國拿著餐巾紙,一邊抹嘴,一邊問:“你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何?我倒真的希望你們能夠‘狼狽為奸’呢。”
“是嗎?我倆的一舉一動不都是受你監(jiān)督的,她也真是的,一次婚姻,沒有幾天,僅僅是留下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其他什么也沒有。唉,可惜可惜。”
建國看得出進軍是真的為一芃鳴不平的,是不是還有幸災樂禍的成分?不好說。應該是有的吧?
“怎么啦?兩人在唉聲嘆氣的?是為樓盤,為文物,還是在說我壞話?”一芃長驅直入,一屁股坐上進軍平時坐的大班椅,拿起桌上的香煙點燃一支。
“看你大大咧咧的樣子,好像到處流浪以后,回到家似的。”進軍半是愛憐半是埋怨。
“怎么,你不愿意?”一芃翻了他一眼,對建國說,“建國好久不見了,我請你吃飯!”
建國也不客氣,他就是愿意看到一芃和進軍斗嘴,說:“在進軍這里,你請我吃飯,不是明擺著敲進軍的竹杠?”
“請客歸請客,埋單是埋單。進軍,你說是吧?”一芃看著進軍說,眼神里卻滿是挑釁的色彩。
“我見過的無賴不計其數(shù),可我就沒有見過有你這么無賴的無賴!”進軍說,“不過嘛,我的姑奶奶!你請客就是我請客,我花錢就是你花錢。好了吧?”
“不對。你的話,我聽上去怎么像老太婆的裹腳布長長的,還要七繞八繞的。”她覺得進軍話中有話,給他沾了便宜,“我酒還沒喝,大腦清爽著呢。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不搭界。客,我請定了。至于埋單,那得看有沒有人愿意了。一定要自覺自愿的,實在沒有人埋單,我又不是請不起。再說了,人家建國也會搶著埋單的,難道沒有你,我們酒就喝不成了?”
建國看到他們斗起來了,就在一旁看笑話,反正不是冤家不碰頭。一芃已經(jīng)站起來了,她拉上建國就走,“到酒店再說”。
進軍卻故意表現(xiàn)出極大的醋意,挑逗說:“看你們親熱勁兒,倒好像是我在牽線搭橋,成全你們了?”可是一芃根本不睬他,拖著文建國已經(jīng)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