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美如其名
作者：
雪原 更新：2022-04-10 22:16 字數：2827
聽說高俅和黃潛善回到了京都汴梁，徽宗皇帝按照品級和官職的大小分別予以召見、敘談。
“高愛卿做得甚好，那姓郭的小子已被腐醫閹割，送到了元祐皇后那里，都是桓兒他沒有腦袋，竟然會相信徐慶華和熊和貴編造的假話，此事就此打住，亂在肚里，否則，傳將出去，會影響太子趙桓的聲譽。”
見皇上夸自己，高俅拍胸保證道：“放心吧！他徐慶華、熊和貴要是說出去，那就是和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徽宗又突然詢問：“李綱現在怎么樣？可有什么心理負擔？”
高俅曰：“放心吧！郭家小子的事情，他李綱不知道，您皇上對李綱還真好，要是換作別人，早就讓他蹲大牢。”
趙佶也同樣笑道：“你高俅不也是一樣對他李綱好？李綱那天在朝堂上的一番奏疏，確有過分之處，但也不是什么空穴來風，蔡太師投朕所好，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若大家都沉默不語，任其胡作非為，我大宋江山便會危如累卵且岌岌可危，你高俅到了邵武之后，國師王道仙和蔡京之子蔡攸等人曾力勸朕能夠早日下手，他們皆疏言：‘六賊’不除，朝廷不穩，社稷危矣。”
“皇上，蔡攸可是蔡京的次子，他與國師王道仙一起參奏自己的父親，必然有他不可告人的企圖和秘密，您可要提高警惕的呀，別壓下這頭，又冒起了那頭，得不償失……”
“你高俅和桓兒的想法是一個樣，總認為蔡攸的目的很不單純，其實，誰當官不是當，蔡攸能夠大義滅親，為朝廷、社稷消除禍害，朕又何樂而不為呢？”
高俅還想談些什么，徽宗連忙擺手，輕聲說道：“快請安退下吧！朕和潛善還有話說。”
高俅無奈，只好緩緩退下。
黃潛善還沒進來，徽宗就贊道：“潛善實乃朝臣楷模，帶上家人回到了家鄉，也不多住些時日，而是跟著高俅太尉一起返回了京都汴梁。”
黃潛善跪地說道：“皇上，下官有罪，罪不可恕。”
“你黃潛善協助自己的師弟李綱建立了邵武鐵軍，理當大功一件，又哪有什么罪行可言？”
“皇上，軍府熊和貴是微臣的外甥，可他竟然為了錢財陷害龔家，使得龔府先生朱子敏跳河自盡，還差一點就砍掉了人家龔自生的腦袋。”
“這都過去了，你黃潛善是你黃潛善，他熊和貴是他熊和貴，朕不能因為你們是舅甥關系，就胡亂牽扯，無辜株連，再者，朕也不想追究你外甥的什么罪責，只要他現在就能痛改前非，與龔自生元帥好好合作，將邵武鐵軍打造成名副其實的大宋隱軍，他熊和貴就同樣是我大宋朝廷的有功之臣，否則，朕就要新賬、舊賬一起來算。”
黃潛善一聽，不禁打了個哆嗦，可當他心有余悸地回到自己的黃府時，卻傳來了妻子的叫罵聲音。
“既然把人家娶過來，老爺就沒有必要扭捏作態，將她涼在一邊，不聞不問，如是這般，也太不道義。”徐慶香見丈夫黃潛善并沒有跟靚女熊美艷琴瑟和鳴的絲些意思，便毫不客氣地大聲呵斥。
“夫人，我黃潛善是忠實的孔孟之徒，孔子的“仁”、孟子的“義”又豈能不懂？她熊美艷是我黃潛善外甥的女兒，也就是我黃潛善的甥孫女，娶她熊美艷，只是找了個借口而已，其目的還是為了搭救甥孫女，她在邵武的狀況，夫人的心里最是清楚，那昔日的父親已不再是她的父親，而昔日的仇人卻變成她的骨肉至親，更為氣惱的是，熊和貴還差一點娶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這也太造化弄人了！”
“你們舅甥皆一路貨色，還在家鄉邵武時，為妻就仔細觀察了老爺的猥瑣眼神，還以為您就是一個好色之徒，根本不會考慮到什么是輩分，什么是親情。”
黃潛善微笑道：“說良心話，這孩子的確是美如其名，在還不知情的狀況下，我黃潛善會毫不猶豫地跟她成親，可當我知道她是外甥熊和貴的親生骨肉時……”
“好了，也別過多的解釋，為妻曉得老爺心思，您就是想讓美艷到張太宰的府里去，以報答張邦昌當年的知遇恩情。”
“還是慶香能懂自己的夫君，張大人對我黃潛善就如同自己的親親兄弟，可我黃潛善呢，卻久久沒有報答人家，如是這般的天大恩情，就像似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住了自己的胸口，讓為夫難以呼吸，不能喘氣。”
“張邦昌大人確實是好這一口，可為妻還聽人說過，他張邦昌有點兒變態，居然不喜歡年輕美貌的女子，而是專門獨寵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
“愛妻就放心吧！我們送給張大人的熊美艷，既有靚麗的臉蛋，細挑的身材，又有徐娘固有的風姿、韻味，張大人見了，肯定喜歡。”
徐慶香聽此，大聲笑道：“的確如此，她熊美艷還真可謂是貂蟬第二，哪個男人都想得到她。”
且說，當張邦昌得知黃潛善從家鄉回來后，他就連忙提了一些東西來到黃府。
“太宰大人來了便是，又何必提什么東西？過些時日還不是要我徐慶香的老爺把您的東西又給全都拿回張府去。”
“怎么說話的？張太宰是我黃潛善的大恩人，你這個徐慶香一點都沒有大戶人家的氣宇和風采……”
張邦昌趕忙說道：“兄弟見外了，還什么氣宇和風采，弟妹就是個直率之人，她說的都是大實話，以后不準兄弟談及什么恩呀，情呀的，我們就好比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我黃潛善就要送個女人給大哥，希望大哥別再推辭，否則就是看不起潛善。”
“這又是怎么回事？我張邦昌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一些小事而已，兄弟也沒有必要送此大禮。”
“我熊美艷好可憐，居然會被人當作禮物送來送去？”見是一個美貌無比的女子哭著從自己的身邊走過來，張邦昌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一滴同情的淚水。
“兄弟說說吧，這又是怎么回事？話說得通，理捋得順，張邦昌定然會收下兄弟送給我的這份大禮。”
黃潛善哪敢說謊，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太宰。
張邦昌愉悅說道：“既然是這般原因，大哥也沒有理由過分客氣，不過，此事還得兄弟幫著保密，大哥不能給她任何名分，也不能讓她入住張府，否則，你嫂子她定會活剝了你大哥的皮。”
徐慶香輕聲笑道：“保密可以，但美艷姑娘怎么說也是我家老爺的甥孫女，在京城她沒有任何的親人，只有舅公黃潛善，倘若讓她太過吃虧，我家老爺的心里也不會好受……”
黃潛善一聽，重聲喝道：“你這婆娘是怎么搞的？我大哥是朝廷正二品的文官，他不是怕自己的老婆，而是要在人人的面前樹為楷模，立為榜樣……”
“你就護著他吧！我徐慶香可是聽人說，張邦昌大人還和先帝的皇后孟氏有一腿呢。”
張邦昌一聽，慌忙哀求道：“弟妹，這般無中生有，你可不能隨便相信的呀，要是傳將出去，我張邦昌那就死定了。”
黃潛善三步并作兩步地來到妻子徐氏的面前，他挽起袖子，伸手便打，張邦昌機智，連忙將他死死抱住。
“大哥，您千萬別介意這婆娘的瘋言瘋語，她是過分擔心下官的甥孫女，才會口不擇言、瞎三話四……”
“沒什么，提個醒也很好，我張邦昌就是個性情中人，看不慣人家欺負先朝的皇后孟氏，因而與皇室貴戚頂撞了幾句，可就是這般也被人誤解為和元祐皇后孟氏有一腿。”
“我們都是街坊，尤其大哥跟孟氏還是鄰居，關心、關心她也沒什么不對，但人言可畏呀！一些朝中官員，皇親貴戚早對大哥心存不滿，若是大哥有什么把柄被他們給拿捏，那大哥就是犯下殺頭都抵不過的大罪、死罪……”
“別擔心了，我張邦昌的心里有數，倒是你黃潛善，以后可別有事沒事的就往太師蔡京的府里鉆，現在的太師可不比從前，皇上早就準備向他動手。”
黃潛善點點頭道：“小弟去蔡府，只是找蔡攸下棋而已，聽說他們父子都鬧僵了，難不成那個大孬瓜還真就從瓢瓤里面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