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想稱為她，因為她囊括了我所有對“她”的幻想。小鹿是我們這里的老員工了，她并不愛說話，但她喜歡笑，尤其是喜歡對我笑。作為一個平時只會寫寫文章看看書的人來說，這樣的笑容怪讓我不好意思的。

    小鹿喜歡跳舞，公司年會上她總是全場的焦點。小鹿喜歡看小說，但說實話她的工作能力并不理想。起碼老虎不喜歡她，果然食肉動物和食草動物注定是天敵。“哼，一個老員工還給我審核成這個樣子，她是要死啊。”我常聽到老虎暗中抱怨。

    要符合老虎的要求也是挺難的，雖說我們這里有規定，比方說一天要審核兩百萬字，中間不能有錯誤。但我從來的那一天就明白，只要是人就一定會犯錯誤，小錯誤是無所謂的，不要犯大錯誤。英雄在教我們的時候也說過，人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犯錯了。

    “你們如果就因為一兩句話沒看出來，我是不會怪你們的。”回憶里英雄這樣告訴我們，“但如果這一兩句話是辱罵我們偉大的XXX，這問題可就大了。希望你們能分清里面的利害關系，睜大你們的四只眼睛啊。”

    英雄走了以后，可以看得出來，大領導正把事情一點一點交給老虎，老虎齜牙咧嘴，虎視眈眈，看準了哪只小白兔就撲上去咬死。跟我同一批進來的員工都離職了，作為四只眼睛，我們肩負著崇高的使命，把罪惡扼殺在文字里，我們把眼睛和脖子拋在腦后，日子一長，視力和頸椎最容易出現問題。但我們的工資并不多，起碼沒有我們的要求多。在這個眾人都想賺錢的社會，你不去想工資，除非家里有礦，或者一門心思發光發熱。

    我記得我當時，還真是想發光發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