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收到中國駐俄使館函件，經與莫斯科市政府協商，準備下個月召開“中國A市與莫斯科市經貿洽談會”，采取企業對企業的方式，并發來俄方感興趣行業名錄。進口方面是家電、機電、紡織服裝等輕工業項目，出口方面為軍工、材料、金屬工業等重工業領域。

    顧益民看完很高興，A市輕工業產能嚴重過剩，重工業領域基礎薄弱，正好可以實現互補。讓劉青將通知發到網站上，采取自愿原則組織貿易代表團去莫斯科。

    通知發下去后報名踴躍，顧益民決定抽取五十家大型企業參會。

    呂有才和劉青確立戀愛關系后，每天下班坐公交到市政府門口等劉青下班，倆人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回她住處做飯。吃完飯倆人一起看書交流技術問題，晚上十點多再坐車回去，雖然挺辛苦但精神上很愉快。臨走前經常給她做點夜宵，像什么醪糟蛋、湯圓、酸辣粉之類的，久而久之對他產生了依賴之情。今晚呂有才做的糖醋魚劉青特別愛吃，倆人儼然一對小夫妻。

    吃飯時劉青說：“我過幾天要去俄羅斯。”

    “去干啥？”

    “經貿洽談會。”

    “多久？”

    “一星期左右。”

    呂有才認為那太冷，表示等會去超市想給她買套保暖內衣。

    倆人吃完飯來到伊藤洋。這是家日資超市，集購物、餐飲及娛樂為一體。這倆知識分子平時最不愿意逛商店，今天卻興致勃勃，在服裝店東瞧西看不知道該買啥。呂有才要給她買件貂絨大衣穿著去俄羅斯暖和，也像處長樣。劉青問帶那么多錢沒有？呂有才說有、工資卡揣在身上呢。

    倆人看上一件純白色的貂絨大衣，劉青試穿特別合身，近萬元嫌貴拿不定主意，呂有才認為不錯、說她皮膚白穿上很好看忙著去付款。

    從貂絨店出來，又買了套保暖內衣。劉青問他工資多少、別透支了沒錢吃飯？呂有才笑著解釋一月有六千多收入，如果課題攻關成功還有提成。劉青正工資只有四千來塊錢，市Z也就是六千來塊錢收入，贊嘆他比市Z收入都高。呂有才說他不算高的，主要留學是航空工業部出的錢，如果是招聘來的博士生年薪二十萬。

    倆人說笑著上了二樓。這里全部是餐飲人特別多，有中餐西餐火鍋及各式各樣小吃，有些攤位排起長龍。尹騰洋的經營理念是食品不過夜，每天晚上將一天沒賣出去的食品降價處理，附近市民圖便宜來買。

    倆人找了位置坐下，要了兩杯飲料坐著聊天。劉青對柜臺上紅紅綠綠的小吃感興趣，過去要了兩份邊吃邊聊。

    呂有才問：“去過俄羅斯嗎？”

    “沒有。你去過？”

    呂有才前年去過俄羅斯航空發動機“禮炮廠”，主要是學術交流，介紹那的東西菜比肉貴，一根黃瓜錢可以買一斤牛肉，當時公司每天給十二美元補助，去了半個月吃了半個月的肉。

    “你回來說不定要長胖。”

    “千萬別長胖，長個子最好。”

    “你們倆姐妹不像。姐大家閨秀、你小家碧玉。”

    “我姐隨我媽，我隨我爸。”

    “劉青！你咋在這？”

    劉青側過頭一看是肖紅和宋杰，頓時覺得頭有些沉，咋在這遇見他們。肖紅肚子已經顯現了，扶著桌子慢慢坐在她傍邊，讓宋杰去買些吃的，要好好招待他們。

    “青姐，你男朋友？”

    “嗯。”

    劉青心想這人臉皮真夠厚的，居然坐下賴著不走，自己又不能說啥，也擔心她把事情說破。

    “青姐，上次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一直想找機會當面道歉，今天終于見著你了。”

    “不用了、都過去了。再說你也沒說謊。”

    “青姐，我們已經結婚了。”

    劉青問：“幾個月了？”

    “四個月了，醫生說可能是個男孩。”

    “男孩就值得高興？”

    “不是我高興，宋杰他爸媽高興。”

    宋杰又買了不少東西放下挨呂有才坐下，臉色看著有些難看，裝作不認識劉青和他打招呼說著話，肯定不能當人家男朋友面提這事。

    肖紅問：“你們什么時候結婚？”

    劉青說：“早呢，剛認識。”

    “到時候一定告知，我和宋杰一定要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劉青苦笑著問：“帶孩子來嗎？”

    “舍不得呢。就我倆去。”肖紅歉意地表示明天想請他們吃頓飯，地點在春江飯店，否則內心總覺得過意不去？

    劉青表示心意領了飯不吃了，呂有才也說不用客氣、最近工作特別忙。宋杰說這頓飯都請了多少次沒吃成，肖紅經常在家提起這事，讓明天賞個光了卻她心愿唄？

    見劉青死活不答應，肖紅說算了吧，不過結婚時一定要告知，“在這個世界上最祝福你們早日結婚的人就是我。”

    倆人走后呂有才問他們什么關系？劉青不便解釋，說是普通朋友。

    星期天劉青去母校講課，是計算機系的熊主任相約，當年是她的老師、現在當主任了。這次是帶研究生班，每周二節課。

    科技大學坐落在市東郊，進入校區感覺變化很大，里面的矮房子都不見了，增添了幾座高樓大廈。科技大學在國內電子通訊領域是數一數二的院校，這幾年的發展帶動了整個東郊很多行業，像餐飲、酒店、網吧等。

    來到計算機系，熊主任帶著研究生班夾道歡迎她。

    “青姐，還記得我嗎？”

    一女孩從人群中伸出手與她握手。

    “你是？”

    劉青邊和她握手邊回憶，是覺得很面熟。

    “我是小美。”

    “想起來了。你讀研究生了？”

    “是呀。早盼著跟你見面呢。”

    倆人說著擁抱在一起。

    劉青上大四那年尹小美上大一，學校組織游泳隊參加全市大學生游泳錦標賽，她們女隊四人混合接力賽，劉青是蛙泳、尹小美是自由泳，最后奪得冠軍。

    劉青又和老師熊主任握手寒暄，表示出國前只能上兩節課，回來后補上、大概一星期左右。熊主任說著行忙向學生們介紹劉青，學校的高材生、國內頂尖人才，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講學，讓他們好好聽課。

    上完課，尹小美拉著劉青要請她吃午飯。劉青說咋能讓你學生家請客，要請客也是我來，倆人到了一家火鍋店點上鴛鴦鍋邊吃邊聊。

    劉青說：“那年的冠軍可是你立的頭功。”

    當年的比賽在沙灣游泳場，劉青第三棒游到終點時第二名，尹小美入水后從第二沖到第一保持到終點。

    “獎金得了兩百塊錢，我們四人搓了一頓，也是在這家飯店。”

    “對，是這家飯店。”劉青問那兩人怎么樣？

    “她倆都大三的，不在本市，沒聯系。”尹小美問她對象談成沒有？

    劉青想起來了，當時建民就在旁邊為她加油，她應該知道這件事，說吹了。

    “咋吹的？”

    “回來后人家結婚了，就吹了唄。”

    “四年來我一直惦記著這事。在電視上見過他，以為他在等著你呢。”

    劉青說不談這個鬧心，問她畢業后準備去哪發展？尹小美說能找到好單位就留在A市，不行想去深圳發展。

    兩人正說著話劉青電話響忙接。是永川打來的問她在哪、說馬上過來找她有事。

    永川到后三人一起吃飯。尹小美雖然不認識他，但聽說是劉青的同班同學很熱情，校友學長似老鄉。

    永川問去俄羅斯的名單咋沒有他呢？劉青解釋這次都是大企業，名單確定是根據產值、市Z親自定的。永川表示很想去，讓她想想辦法？劉青表示名單都已經報給了使館再想增加人肯定沒辦法，讓他去找萬達集團老總，回頭跟他打聲招呼，把資料備好送過去掛靠萬達。

    永川問她何時動身？劉青說明天派人去北京送護照到使館簽證，估計十天左右動身。永川結了賬說回去準備資料送過去，讓她跟萬達老總說說少收點費用。劉青說知道，跟他打了招呼肯定不敢亂來，人家出了力費用肯定要收點。

    有些事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永川走后尹小美向劉青打聽他情況？聽說剛死了老婆心中不免有些遐想。

    劉青看著她問：“你啥意思？”

    “啥意思姐還不明白？”

    “好，姐給你介紹就是了，倒是挺般配。就是他結過婚你不在意？”

    尹小美說不在意：“姐，哪天去沙灣游泳場游泳？”

    劉青說行，明天下午把永川也喊上一起去。

    和劉青告別后尹小美回到校門口，車已經在此等候她多時了。由于今天是星期天大門口異常繁忙，一輛輛小車來接人，從上午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不斷。包二奶這一現象不知何時起蔓延到了學校，有錢人喜歡包養女學生，她們年輕有知識、重要的是不會染上病。費用按女生姿色月一到二萬不等，每星期只有星期六星期天兩天，期間如果趕上女生例假要扣除。

    尹小美上了車后表示歉意，今天中午與一位校友一起吃飯。賀志雄早來了，沒辦法自己吃的飯，問男生女生？尹小美聽后心里想笑，想不到這老東西還吃醋，告訴他是市政府的劉青，今天給研究生班上課。

    尹小美做這事是從大二開始的，本身家里農村的、不耽誤學業又能掙學費，一舉兩得的事，從大二到現在被很多人包養過。和老賀認識是去年夏天在沙灣游泳場，到現在已經大半年了，一直沒換人是因為此人出手闊綽。

    老賀問她考慮的怎么樣？想在公司給她謀個科長職位，老賀很喜歡她，人漂亮身材窈窕活干的也好，以后想長期包養。尹小美說還沒想好，主要嫌國企工資少待遇低，再者也總不能一輩子干這事，結婚成家后就洗手不干了，原先在猶豫、現在情況有變化。

    車不聲不息地到了山區一別墅開進小院。

    這里是坐落在山腰的一片別墅群，都是附近大佬購買的，一般都是帶情人來度周末或消暑的地方。

    倆人自然有一番巫山云雨，與找小姐不同，和二奶之間有點感情。事后老賀讓她放心不會影響她談婚論嫁，表示如果來公司這套房子送給她？

    尹小美內心想的是劉青介紹對象的事，如果成了別說去他公司，肯定馬上就和他了斷，房子雖然很值錢，但離市區遠對她來說沒啥用，再者兩個月后畢業該考慮工作上的事，隨謝絕了他的好意。

    “下個月不干了，你早做打算。”

    “咋回事？”

    老賀像挨了一悶棍，緊緊地抱著她，相約不成人家下個月還不干了。

    “劉青給我介紹對象呢，如果成了只有分手。”

    老賀問能不能給他介紹一位學生？尹小美說都是偷偷摸摸的事咋能公開介紹，告訴他一個方法讓自己去找。每年的寒暑假大學生在校門口、大街上擺攤從事家政服務，看上誰與她攀談問有沒有其它服務，如果人家回答沒有就沒戲，如果反問他需要什么特殊服務，就證明有這項服務可以深談。

    劉青當晚就給永川打電話，他愉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下午四人在游泳場見面，劉青帶著有才一起去的。剛進入四月份天氣還不太熱，游泳的人不多。四人換了泳裝站在臺上準備下水，尹小美準備從跳臺上跳入，永川望著她裊裊身姿春心激蕩，說“你跳我也跳。”尹小美隨即一個猛子一頭扎入水中。永川站在臺上跳猛子不敢，干脆來個跳冰棍腿朝下入水。

    劉青本想也猛子入水的，聽了“你跳我也跳”這話不由地想起了宋杰，這句話是泰坦尼克里的臺詞，回頭看著有才，“我跳你也跳？”有才說不敢，準備從圍欄處下水。劉青聽后有些失望地跳入水中。

    四人游了一圈上岸，有才嫌冷要去穿衣服，表示在上面等他們。

    尹小美要和永川比試一下，讓他二十米。游泳場總長五十米，永川說行讓劉青幫著看距離，又一個冰棍入水。二十米處劉青喊開始，尹小美又一頭入水，六七米處浮出水面自由泳開始追趕，手花腳花非常有節奏，四十米處追上他，卻一頭潛入水中從水下超越他，到了岸邊等著他呢。永川不知道一頭撞進她懷里，卻一臉蒙圈，“你啥時超過的？”尹小美嘻嘻地笑。

    倆人不久便進入熱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