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十七·魚缸里的人和再會
作者:
無心舍 更新:2023-12-12 17:00 字數:2036
初見不一定是初見。
只是忘了。
再見到尚興懷的時候,宋于初只覺得頭疼到快要炸裂開。
原本被時間能量凍結住的觀眾們里頭突然站起來一個人,只看了對方一眼,宋于初便認出來了,是尚興懷,而下一刻,隨之而來的頭疼讓宋于初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再看尚興懷,宋于初已經不認得這個人,只覺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見到過這個人。
和宋于初的茫然不同,車艾晨渾身充斥著對尚興懷的敵意。
“你怎么會在這里。”車艾晨的手里多了把半臂上的細刀。
是沒見過的人。
宋于初心里暗暗想著。
但是車艾晨明顯認識對方。
尚興懷的眼里只有車艾晨,對于車艾晨的敵意,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滿是溫柔的語氣說著,“你說你想找到宋于初,我幫你找到了,所以我是來收取回禮的。”
車艾晨皺眉,手里的刀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話就輕易放下。
“你說是你找到的,證據呢?”車艾晨看了一眼宋于初,又問著尚興懷。
尚興懷指了指宋于初,說道:“你問他不就行了,他的吊墜,是我給的。”
宋于初對上二人的目光, 連忙搖頭,說道:“你在說什么?我都沒見過你。”
尚興懷沒想到宋于初會說自己不認識他,他心里覺得奇怪,正準備問個究竟,地面突然一陣晃動,池子里的水猛地向上涌起形成一道水墻,緊接著將他們三個人包圍起來。
被困在水墻內,車艾晨想帶宋于初往上離開,還沒跳出去,便結結實實撞進了水里面,宋于初運氣好在外頭,于是車艾晨連忙松開手,只讓自己被困住。
“你對他倒是情深意切。”尚興懷看了咬牙切齒道。
宋于初落下來也沒掉地上,尚興懷邊說著邊順手接了,話說完把宋于初扔在一旁,揮手扔出鉤鎖,把車艾晨從水里拉回來。
宋于初全沒注意尚興懷的話,那水里分明還有一個人影,他想要湊近些看,卻被車艾晨拉住。
“咳——你干什么?剛剛被水淹的還不夠嗎?”車艾晨甩開腰間尚興懷的鉤鎖,自己還在吐水咳嗽,也要罵一句宋于初。
宋于初趕忙解釋,說道:“剛剛我看見水里有個人影,很像我之前在異空間內看見的那個女人。”
車艾晨轉而盯著尚興懷,問道:“是你搞的鬼嗎?”
“我再怎么樣也不至于害你。”尚興懷立馬否認,他倒是心有疑惑,他不明白為什么宋于初會突然忘記他,尚興懷在宋于初身上的吊墜做過手腳,就算是重置宋于初的時間,宋于初也不該忘記他,除非有人發現了。
“先想辦法出去。”車艾晨冷聲說著,水墻里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輕易無法擊破,而車艾晨剛剛抓捕一個中級時間病毒,現在攜帶所剩的時間能量并不多。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車艾晨一點都不想求尚興懷。
“你能帶我們出去嗎?”車艾晨看向尚興懷。
尚興懷眼里盡是柔情,“幾年了,這是你第二次開口求我幫忙。”
“隨你。”車艾晨面上不在意,但她可不想被困在這里。
而宋于初仍在想,如果水里的影子真的是那個女人,她明明已經放他走了,現在又為什么要他留下來。
或許人本就不是守信用的,只是暫時讓他出來,沒說不能再把他抓起來。
宋于初想著,手不自覺地朝水墻摸去。
車艾晨慌忙地想要攔住宋于初,卻晚了,只一眨眼,宋于初便消失在眼前。
尚興懷這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么強大的力量,必定是個高級時間病毒,它們有自己的意識,不容易對付。”
車艾晨清楚,但她不知道為什么對方只盯著宋于初。
幸運的是,宋于初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看了看周圍,仍舊是那個熟悉的水母館,周遭都是玻璃做成的大型魚缸,里面游著不少宋于初根本叫不出名字的魚群。
宋于初無奈。
“說好的放我走,你還敢拉我進來?”
正說著,這次卻沒看見之前那個男孩,只見一直蝠鲼朝著他游來,在靠近玻璃的瞬間,蝠鲼成了個成年女人。
宋于初覺得對方的臉,有些熟悉。
“習慕?”宋于初看著對方,驚訝地叫出了女人的名字。
宋于初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自己的中學同學,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面,習慕很聰明,初一的時候和宋于初只做了一年的同桌,之后便跳級去了高中,再之后,宋于初和對方沒有一點聯系了。
習慕是個十分優秀的人,宋于初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和他這種普通的人完全不一樣,習慕應該過著旁人驚羨的生活。
而現在,習慕卻跟個水鬼一樣,困在異空間,待在水族館的魚缸里面。
宋于初自然地上前,敲了敲玻璃。
“你死了?”
宋于初的語氣并不平靜,他無法平靜,“你是怎么死的?”
“我還活著。”習慕怔愣著,她的頭發在水里卻沒有四散開,即便是在水里,張開口說話,也沒有氣泡,宋于初更是能清楚地聽到習慕的話。
習慕并不認識宋于初。
她的記憶里沒有宋于初這個人。
習慕不知道她的話讓宋于初更加氣憤,宋于初知道這個所謂的水族館都是幻覺,他一拳猛捶在玻璃上,跟著,玻璃碎裂開,周圍的一切都在隨之破碎。
“你只是個寄生蟲而已。”宋于初很討厭時間病毒霸占了原主的身體,還一副本人的語氣跟人交流,這些家伙不會明白別人的時間和生命有多么重要和珍貴。
沒有了那層玻璃,兩人直接面對面,宋于初能夠將對方臉上的茫然看得更加清楚。
“可是如果沒有我,她就死了。”習慕歪著頭,“是我,給了她重新生活的意義。”
宋于初眼底的怒火更甚。
“她已經死了,你憑什么說是她繼續活著。”宋于初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擁有她所有的記憶和情感,怎么不算是她呢?”二人爭執著,都忘了原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