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六)
河州城,校軍場
秋晴對這個地方無比熟悉!想當年,她才幾歲時,就跟著師傅在這里騎著一匹小馬,練習騎射!時光倥傯,轉眼間十余年過去。當年在幼小的秋晴眼里那么寬廣巨大的校軍場,隨著一個小女孩長成了婷婷玉立的美少女,她的視野越來越寬廣,她眼中的世界也越來越浩淼,就像那秋夜里璀璨的星空!因此,現在的“小小”校軍場,已經不能讓她感到滿足了。不過,來到這里,還是讓她腦海里充滿幸福的回憶,似乎爹爹拿著毛巾給她擦汗的情境,就在昨天,爹爹問她的話語,就在耳邊:
“秋晴,你覺得苻司馬怎么樣?”
“苻,苻司馬,那個苻,苻文高?!”
想起和爹爹的對話,再想到還在司馬府里呼呼大睡的夫君苻登,秋晴滿月一般光潤的臉頰上,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甜蜜的柔情和溫馨……
李校尉來到校軍場一側的軍營大門口,值守的衛兵馬上上前,一手持武器,另一只手橫胸致軍禮!李校尉嚴肅地回禮,擰身跳下馬來,大聲吩咐衛兵:
“告訴執星官,全體馬上校軍場集合!”
衛兵得令,立即轉身飛跑入營內!隨著軍營內急促的呼喝命令聲,緊湊攝人的鼓點之聲,和雜沓但并不混亂的腳步聲,大批的軍士頂盔貫甲,手提武器,從大開的營門內飛速涌出,在帶隊的各個隊長指揮下,迅速在廣場上排成了一個個嚴整的方陣!士兵們顯然操練已久,十分熟悉流程,緊張而不慌亂。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通鼓點結束,廣場上已經整整齊齊地列好了十個方陣。每個方陣之前,是兩名旗牌官,身后有高擎大旗的旗手,旗幟在晨光中獵獵飄揚!
這是兩千名戰士!大秦帝國的將士!
秋晴隨爹爹不止一次觀看過軍演,每次觀看,都會令她十分興奮與震撼!這和個人武功的高低無關,這是軍團,是千百人整齊劃一的陣列,那是一股洪流,堅不可摧,勇往直前,排山倒海,洶涌澎湃!秋晴十分羨慕這種沙場點兵的氣勢與豪邁,夢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一名叱咤風云、領兵戰陣的女將軍!
正在秋晴浮想聯翩之時,執星官向李校尉已經報告完畢,李校尉大手一揮,發出下一道命令:
“眾軍,歸騎上馬!”
執星官大聲號令,校軍場邊木制塔樓上的信號手揮動號旗,從校軍場后側的軍馬馬廄內,十匹一隊,鞍轡齊備的高頭戰馬,在馬夫們的牽引下,魚貫踏踏而出,也是整齊地在軍陣后列隊。隨著各隊隊長的口令,士兵們一隊隊小跑著奔向了馬隊,紛紛飛身上馬,在馬夫們的協助下調整鞍轡韁蹬,口中呼喝著學習過的馬語,控著戰場上的伙伴,按序列重新整隊。
在戰士們上馬整隊之時,李校尉早已吩咐的衛兵從軍營內拿出了幾套士兵服,來到李校尉跟前。李校尉沖秋晴他們幾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去把服裝換上。
秋晴毛英幾個人趕緊隨著衛兵,在軍營大門口的值班房內換好了兵服。幾個人換好了衣服,相互看看,不禁覺得十分有意思!尤其是秋晴,一個女孩子穿上男兵的軍服,雖然沒有貫甲,卻也戴上了一頂頭盔,把一頭秀發遮掩起來,看起來就是一個齒白唇紅的英俊小戰士,颯爽英姿,無比瀟灑!看得毛英幾個和李校尉的衛兵都有些發呆!
秋晴瞪了毛英一眼,低聲說道:
“發什么呆,我們趕緊出去上馬,莫耽誤了軍隊訓練!”
幾個小子趕緊跟著秋晴出來,都翻身上馬,小步操騎來到李校尉身前。秋晴沖李校尉一抱拳:
“校尉大人,我等準備好了!”
李校尉打量了秋晴幾個人一番,特別是對秋晴,仔細端詳了一下,滿意地一揮馬鞭:
“你們幾個,四人一排,跟在我的后面,入列!”
“得令!”幾個粗獷的男聲中,夾雜著一個清脆悅耳的女音,令人聽之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