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母女的身世——來自萬里之遙的琥珀色(五十七)
“時間倥傯,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家里人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提他的事。父親照常出門商旅征途,母親依舊讀書寫作。哥哥們在度完蜜月后,按父親的安排和他們自己的意愿,一個哥哥隨父親進行商旅貿易,另一個哥哥對官宦仕途更有興趣,于是在父親和親家公的運作下,他去了王國發司,做了一名司法衙門的小官員,每日雖然不算太忙,倒也有些刑名方面的瑣碎事物,還要經常和上官一同,或受上官派遣,到外地去巡視,不免讓新婚的嫂子有些不大滿意。
“我自然不管哥哥們的事情。過了年,我就十五歲了。我暗暗懷著期待,每天除了讀書學習,就是和小侍女繼續我的散步鍛煉活動,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對于我個人來說寄托了無限美好與情思的舞蹈的揣摩上。按照他的說法,我屬于無師自通的天生人才,每想到此,我就沾沾自喜,當然我也知道,我并沒有幼功,也聽說過從事這門技藝的舞姬,實際上從很小的時候起,就要每日練功打磨身體,鍛煉柔韌性與協調性,特別是腿功,壓腿拉筋什么的,那是很苦的。我暗自斟酌,覺得我得獨辟蹊徑,用我的靈感和智慧,來彌補我幼功不足的缺陷。所以,我每天也都很忙,讓家人從伎坊那里悄悄借來了不少圖本,自己也按照圖本來模仿和嘗試。
“這些事,我是瞞著母親的。后來我才知道,其實母親自從上次的事以后,對我的行蹤也多了幾分留意,我每天的秘密活動,其實她是知道的,但母親并沒有問過我,也沒有阻止我,想來她對于我的個人愛好是不反對的,而且我馬上就是大姑娘了,母親對我的未來,應該也有了些考慮。
“從他上回離開,馬上就要到年底了。父親多數時間不在,中間回來家人和賓朋聚會時,也沒有更多新的消息,特別是有關他的消息。也不知是真的沒有新的信息,還是父親故意不當著我的面講他的事情。反正我一個小姑娘悶在家里,也不能出門遠行和拜訪別人,自然就得不到什么新聞。即便是讓出門采買的家人幫忙在城里打聽,或是讓小侍女旁敲側擊地詢問登門的賓朋客人,也都沒有得到有關他的消息。據說,最近絲路很平靜,樓蘭國和附近諸國,也沒有什么逸聞故事傳來。
“我有些悵然,有時舞蹈累了,便拿出他送我的那個充滿滑稽喜氣的陶俑,呆呆地回憶著他的音容笑貌和舉止言談,常常陷入沉思,不自覺地傻笑和喃喃自語,弄得瞧見我癡癡模樣的小侍女有時故意調侃說我的相思病已經不好治愈了!每聽到此,我就和她追追打打,漲紅了臉龐!
“這年的最后幾天,父親馬上就要回來了,家里也開始籌備迎新的宴會和慶祝活動,一片繁忙和喜氣洋洋的氣氛。這一年我們家貿易順風順水,家里又婚事成雙,添丁進口,一切都一帆風順!
“我暗暗期盼,新的一年,我的生活又會有什么令人激動和沉醉的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