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來自圣淵的提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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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patin 更新：2025-10-10 23:35 字?jǐn)?shù)：2650
第3章 [下]
來自圣淵的提議
傍晚的陽光灑在宮殿最高的塔樓上，然后溜進(jìn)大殿，緩緩流過一排排實心柱子，將影子投射在灰燼色的石地板上，并灑在四面畫滿圖畫的墻壁上，就像講述飛天國的歷史活生生的電影一樣。大殿正中是寶座，兩邊扶手是兩扇寬大的玻璃雙翼。皇帝坐在寶座上，手托著下巴，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往事。以前，有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經(jīng)常來這里，每次觀賞這棟樓，腦海中都會涌現(xiàn)出許多童話般的夢想。
幾十年后，那個孩子以白陽第十的名號登上了王位，童年的好玩很快就消失了。寶座不適合荒唐的夢想者。回想起來，皇帝意識到自己老了。他嘲笑著過去的那個第十孩子。但無論笑多少，都會感到那么多惋惜。老人總是以一種既嘲諷又惋惜的態(tài)度看待青春。
大門打開打斷皇帝的思緒。大殿里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樸素的棕色斗篷的人，他的臉藏在兜帽后面。皇帝極其驚訝，因為第十一直在等圣淵的使者以比這更喧鬧的樣子出現(xiàn)。就在幾年前，使者還伴隨著數(shù)十圣使，雄辯且令人費解地演講。但今天，可敬的使者只帶一位男秘書。但愿他不要演講！- 皇帝自言自語，然后站起身來說：
- 夏冬使者。
夏冬脫下兜帽，露出一頭光滑修飾的白金色頭發(fā)，滿臉褶皺和鷹鉤鼻。他和男秘書雙手放在胸前，低頭行禮：
- 您好，高貴白陽第十！
第十又感到驚訝，因為問候太簡短了，這不符合夏冬偏愛豪華氣派的個性。皇帝回答：
- 謝謝！你為什么不提前通知飛天國？
- 圣淵要求保密。希望我這套衣服不會讓您不舒服。啊，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私人秘書！
秘書再次鞠躬，皇帝的目光在他手中的金屬公文包上停留幾秒。一眼望去，第十就知道這個公文包是為了防炮彈而設(shè)計的，同時內(nèi)附有符咒以避免魔法效果。皇帝問夏冬:
- 聽說你帶來了預(yù)言？
- 正確的。您最好自己看看。
秘書打開公文包，遞給皇帝一個卷軸。 第十 接過它，緊張地打開它。他才發(fā)現(xiàn)，歷來的預(yù)言中都充滿了不祥的東西。在他面前，一張素白的大紙，用濃黑的墨水寫著，只有兩個字：“鬼王”。皇帝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夏冬:
- 鬼王?
- 正確的。
- 什么是“正確”？
- 您想什么，它就是什么。
皇帝皺起眉頭：
- 鬼王復(fù)活了?
夏冬點頭確認(rèn)。第十皺了皺眉：
- 鬼王不是早在千年前就被消滅了嗎？
- 是的。可就在前兩天， 萬世的預(yù)言女神突然蘇醒，她看到了鬼王再生。
第十深吸一口氣，蒼老的額頭不由自主地滲出了汗水。世界處于危險之中，他的女兒處于危險之中。“鬼王”這個名字并不是指特定的個體，而是指與萬世相反的能量形式。鬼王通過占據(jù)而存在，以人體為食源釋放力量。想要阻止鬼王，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感染者，將他們封印在圣淵。一千年前，預(yù)言女神選擇了八個人來消滅各鬼王。那八人贏了，成為了守護(hù)母樹的八大護(hù)衛(wèi)。心夢世界經(jīng)歷了千年的和平，直到今天，預(yù)言女神帶著驚惶的預(yù)言醒來。
- 只有圣使才有能力收集鬼王的靈魂。- 夏冬繼續(xù)說 - 昨晚，圣淵議會召開緊急會議，決定選擇綠珠。她會…
皇帝打斷道：
- 為什么是我的孩子？
夏冬將會議公文交給了皇帝。公文明確指出，綠珠是一位優(yōu)秀，有才華，有責(zé)任感的圣使…總之，冗長的列舉證明她適合這份光榮的工作。第十皇帝即刻反駁：
- 綠珠才二十… 不，二十一歲！她太年輕了！圣淵為什么不派其他人？好多圣使都比她更厲害！還有，大圣使在哪里？
有很多其他的意見，但無效。- 使者聳了聳肩 - 圣淵長老們一致認(rèn)為飛天國必須贖回。
- 贖回？犯了什么錯？
- 您可能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發(fā)生過的事情。圣淵封印是由飛天人的大圣使開啟的。- 夏冬回答 - 叛徒，歷史上第一個背叛的圣使。
皇帝嚴(yán)厲說道：
- 我們飛天國一直在贖回！二十年來，飛天每年為圣淵贊助一萬黃金桶！
- 就個人而言，我很欣賞飛天的行動。但這是圣淵領(lǐng)導(dǎo)組的決定，我只是使者。順便提一句，背叛大圣使的故事從未被揭露。我恐怕…
第十皇帝瞇了瞇眼，聲音幾乎像風(fēng)吹一樣：
- 你是在威脅我嗎？
- 我和飛天國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差到需要威脅的地步了嗎？那些威脅你的是其他人！請理解！
皇帝明白，只有圣使才能與鬼王對峙，問題是“選中”的圣使又是他的女兒。他有拒絕的權(quán)利，但圣淵掌握著心夢人的信仰，拒絕會帶來負(fù)面的后果，更何況圣淵會以此為借口，攻擊皇帝公然動用權(quán)力以掩護(hù)自己的親人。父親之情和國家元首之理智讓他感到困惑。
- 時間很緊迫！- 使者說道 - 請告知綠珠圣使，我期待她今晚給出答復(fù)。
使者退后。大殿寂靜如紙，只剩下一點點的微弱陽光在石地板上搖曳。白陽第十疲憊地坐在玻璃寶座上，皇帝撐著下巴陷入沉思，忽然道：
- 綠天啊？來多久了嗎？
綠天從黑暗中走出來，棕色的長發(fā)扎成馬尾。和他的父親一樣，他有一雙標(biāo)志性的藍(lán)眼睛。漸漸褪去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的迷彩灰軍裝上，留下深淺不一的斑駁痕跡。綠天說:
- 我都聽說了，父親。 我們有一個大問題。
- 的確，一個大問題。
綠天是綠珠的哥哥，不到三十歲，卻擔(dān)任保護(hù)首都的師團(tuán)副統(tǒng)領(lǐng)。他是那種即使是最嚴(yán)厲的父親也會引以為豪的兒子。綠天組織了數(shù)十場反恐運動，并因其對安全與和平的貢獻(xiàn)而受到許多國家皇帝的表彰。就連不屬于飛天國同盟的國家的皇帝也曾經(jīng)封賞他。因此，很少有人抱怨綠天的“副統(tǒng)領(lǐng)”軍銜，甚至很多人認(rèn)為這個職位配不上他。
- 圣淵通過了二十年前的故事為難我們。這件事早就解決了，但還在舊事重提？- 綠天說 - 我覺得有人在故意制造麻煩…
- 政治陰謀？在圣淵？- 皇帝挑眉。
綠天聳了聳肩:
- 最神圣，最純凈的地方往往隱藏著陰暗的事。
第十皇帝點點頭:
- 說得通。
- 但他們?yōu)槭裁匆槍G珠？她不參與政治!
皇帝閉目沉思良久，道：
- 我想這件事可能與明年的總領(lǐng)考試有關(guān)。每年，考試都會選擇擔(dān)任圣使總領(lǐng)的人，這是一個充滿特權(quán)的職位。通過這個職位，一個人可以召各同盟國的圣使。如果綠珠成為總領(lǐng)，她將在我們同盟中的圣使中處于領(lǐng)先地位，飛天國將繼續(xù)處于榜首地位。如果綠珠出事了…
皇帝沒有把后半句話說完。綠天點頭:
- 原來如此！ 那么是不是我們的同盟或?qū)κ衷谧璧K我們？
- 這只是一個猜測，不確定任何事情。但不要掉以輕心。- 皇帝說 - 好吧，去吧，兒子，我需要去見法官理事會。
- 不是今晚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嗎，父親？- 綠天瞇著眼睛。
現(xiàn)在皇帝才想起他對女兒的承諾。他想象著那頓溫馨的飯菜，充滿了歡聲笑語。但今晚，他不得不在大殿那空曠無垠的空間里，與法官理事會會面。
- 你們兩個吃吧。告訴綠珠我很忙。
綠天想說點什么，但停了下來。忙碌不完全是第十皇帝的原因。也許他正在害怕，害怕作為父親的責(zé)任，害怕說出不幸的話。綠天突然想起，有一次綠珠在皇帝面前問母親在哪里，他清楚地記得父親的臉是如何變得難看的。
白陽第十離開了寶座，老邁的腳遲緩地走著。身影漸漸消失在大殿門后。綠天仍然朝那個方向看，忽然意識到這里極其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