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

預言

果然，預言女神并沒有讓紅發家伙失望。女神背靠在柔軟的花瓣上，象牙白發一直垂到腳后跟，雙目閉一半的，絕美的容顏，身體展現出美麗的曲線在薄薄的紫色衣裳下。女神擁有完美無缺的身材，任何女孩見到她都會強迫自己控制嚴格飲食。無風承認世界上沒有女人如此美麗，包括綠珠。“如果襯衫再薄一點就好了！” - 紅發家伙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Mouyn背對著女神坐著。他念著咒語，臉頰上的藍色條紋熾盛發光。小圣使棲息在族長的身后，排成一排，形成銀絲綢線虹彩，將他和女神連接起來。就在這時，預言女神渾身一顫，睜開了明亮的眼眸，像白色的火焰一樣閃爍飄浮。神女輕輕唇角微動，族長同時開口道：

- 誰在我面前？

族長的語音沒有變化，但他是在代表預言女神說話。綠珠說：

- 尊敬的圣母，我是綠珠圣使。愿聽圣母教導！

女神微微點頭，艱難繼續說：

- 我… 會指導。找到… 鬼王，帶回… 圣淵。

女神突然站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然后唱出了清亮的聲音。旋律就像她自己的頭發一樣飄蕩順滑，可惜… 沒有人聽懂。無風猜測這是一種古老的語言。與預言女神相反，族長Mouyn用他蒼老的喉嚨里發出很難聽到沙啞的聲音詮釋著這首歌：

“惡魔的靈魂在微小的靈魂中居住
榨取生力
微小靈魂每天都在受疼痛
等待被解脫
沙漠平安下蔚藍大海的幽深觀看
未了的心愿
背叛者曾經被活活燒死的地方”

綠珠咕噥著，記住了每句話，每一個字了。在后面的圣使護衛們都埋頭用紙筆了筆記。一曲終了，預言女神一臉疲憊地垂下身子。夏東長老催促眾人離開。無風緩緩走來，目光在女神身上停留。他發現，這個被全世界崇拜的女人隱然著一種仿佛延續了千年的憂郁，一種充滿期待的悲傷。他想更仔細看看，讓尋找答案，但找不到，女神已經睡著了，那些花瓣也開始閉合。

回到神殿，大家專注于解讀預言。火蟻第一個投訴道：

- 太疲勞的？為什么預言女神沒有具體說明鬼王是誰，在哪里？

夏東溫和地解釋道：

- 預言之術很特別。用術必須將“未來時間”拖讓合并成“當前時間”才能看到即將發生的事件。因為魔法倒著走了自然法則，所以使用者失去了意識。預言是基于她們能看到的模糊圖像，因此通常很難理解。精通預言之術的人很少，只有女神才足夠權能…

火蟻打斷了使者因為冗長:

- 那她為什么不給我們一個關于五位鬼王的預言呢？

- 正如我所說，做預言之術并不容易。女神只能集中精力尋找一個鬼王。當然，這并不是說預言女神更弱。本質上，女神的力量來自于萬世，而萬世是無窮無盡的，而且…

- 好吧，好吧！謝謝你！我們回到重點吧？- 火蟻擺擺手。

尊敬的使者失去興趣。

- “惡魔的靈魂在微小靈魂中居住”，這是否意味著鬼王是一個孩子？

- 不完全的。我們人類在神靈或鬼王面前太渺小，所以常被稱為“小靈魂”。這是一個很常見的比喻。- 公主回答道。

- 那么什么是“每天都在受疼痛等待被解脫”呢？

- 古代文獻記載，感染了鬼王的人會遭受身體上的痛苦。- 公主回答 - 說不定鬼王要占據他們的身體。

- 就像到最后階段的病人？- 火蟻點點頭 - 公主一直這么說為了容易理解！那么第五句呢？“沙漠平安下蔚藍大海的幽深觀看”？

綠珠若有所思地想。前四句已經難以理解，到第五句她只能舉手投降。太模糊了，就像濃濃的迷霧，沒有出路。空氣在沉沒寂靜中，直到戰子開口 - 這是無風第一次看到這家伙開口：

- 先去榮門國，然后將要計算第五句。

為什么又是那小國家？- 火蟻問。

- 二十年前，一名叛徒的圣使在榮門被活活燒死。- 戰子答道。

有些人，如火蟻，小狐或無風對此消息非常感到驚訝，因為活焚時代早已過去。其余人并不意外。夏東使者眉毛一挑，看向了戰子：

- 我欣賞你的知識。但炫耀知識是不好的。

- 你才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如果你不想炫耀，就什么都別說。- 戰子答道。

夏東臉上的平靜消失了，可敬的外表因為被飛天國的孩子們擋住喉嚨了而微微畸變，而且擋住了兩次。公主在使者面前鞠躬：

- 我們即刻就到榮門。請先生幫忙！

夏東點頭敷衍行禮。他離開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忙于數千項工作的人，或者假裝避開火蟻和小狐好奇的目光。與此同時，公主不斷地捶著戰子的肩膀，低聲說了一些面子的規矩，但這家伙置若罔聞。族長Mouyn并不關心復雜的人類關系。他說：

- 清水族我們也想幫助你。還記名叫Kh'srak的指路嗎？他算不上最強的清水戰士，但卻是最熱情的。你介意接受他當護衛嗎？

公主低下了頭:

- 我真幸運！謝謝族長！

討論很快就結束了。公主組跟隨Mouyn來到了村莊，每個人的心思都在打圈圈尋找解讀這首預言詩的方法。無風對這種傷腦筋的謎題不感興趣。他想到了圣地。他不想離開它。它和他曾經做過的夢一樣美麗，那些他一直努力回避現實在垃圾市場時的夢。紅發家伙最后一次轉頭看了圣地一眼。他的心魂隨著飄悠的桃花瓣一起墜落。心夢世界終于比他想象的要美麗。

人生不是夢 - 這是人人都明白的真理。

但每個人都夢想，讓忘記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