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

你還想再次夢想嗎？

娃樂沒有回答。它轉過身去，雙手顫抖地抓著床欄。無風知道自己已經嚴重的侮辱它。咒罵只是觸及人品，但人品是一個改變的東西。但夢想不同，它是生命。還有什么比生命被否認更悲傷的事呢？當他遇到萬世時，紅發家伙相信童話是真實的。但看著娃樂，他突然明白了，童話只屬于某些人。童話是美麗的，和從不收到那些玷污童話美麗的人。美好的結局永遠不會張開雙臂迎接娃樂這樣的殘疾人。

房間里充滿了沉重的緘默。熱血之火在娃樂中冷卻下來，它夢想化為孤苦零丁無定的灰燼。無風剛剛扼殺了一個夢想，扼殺了一個人的一生。娃樂十七年的生活已經死的。現在男孩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它松開了雙臂，就像一只斷翅的鳥兒向太陽邁出拖拽最后每個一步。紅發家伙并沒有感到愧疚，相反還很高興。也許自人類開始以來就存在的快樂，就是扼殺他人夢想的快樂。

敲門聲和公主的呼喚聲同時響起。無風跑了出去，看到綠珠身邊站著一名男護士。公主說：

- 護士需要去檢查娃樂，麻煩你出去一下。

紅發家伙點點頭。男護士走進房間，關上了門。現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只剩下無風和綠珠了。和公主說話的機會來了，但正在此刻，無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的內心催促著他開口，但障礙的理性已經阻止他無法說出蠢話。公主見紅發家伙焦躁不安，問道：

- 你還好嗎？

無風咽了口口水，努力讓語氣保持正常：

- 哦不，不！還有為什么公主會知道我的名字？在西岸軍營時，我還沒有向你做自我介紹。

- 西明老師和小狐經常提到你。我總是兩個人聽！- 綠珠笑道。

無風點點頭，然后… 沉默了。他嘴和舌頭都顫抖，整理著話語，但腦海中的話語全部消失了。與女孩開始對話很困難，與公主開始對話更難。無風認為他必須用令人印象深刻的話語才吸引，但如果公主認為他是在耍鬧劇，那就太羞辱了。他一邊想著，一邊陶醉地觀賞她。綠珠突然感覺頸背一熱，轉過身來問：

- 什么事？

無風 一驚，慌忙道：

- 啊… 啊，抱歉，公主耳環… 我記得在圣地里，墮落者們一直在看它。

綠珠歡笑著解釋道：

- 啊，是這樣嗎？這款耳環是護命女神阿殺歌的“象征物體”，羽毛是墮落者們的領袖獸的羽毛。- 公主愛撫了耳環上的紅羽毛 - 幾個世紀前，當墮落的物種殺死人類時，阿殺歌與領袖獸戰斗并取得了勝利。她強迫它一生都在送圣使去萬世。注意到它身上插入著的那些槊尖嗎？由阿殺歌做的！墮落者非常憎恨阿殺歌。它們對我懷恨在心，因為它們在耳環里看到了女神的靈魂。

- 幾個世紀？墮落者活這么久？

- 正確的。它們的壽命相當長。墮落領袖獸的幾乎是不死。

無風繼續說道：

- 原來如此！那么每個圣使只有一個護命神？

綠珠笑了:

- 一些高級別圣使會使用兩護命之神。多個圣使可以共同擁有一個護命之神…

公主開始講述護命之神的事情。其他聽的人會發現這是一件值得學習的好東西，孩子們會著迷，但是無風沒有興趣。他的心思全神貫注地保留著綠珠的身影，沒有給神和圣留下任何空間。他胸腔里涌動的振動引發了很多荒唐的夢境。紅發家伙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一個童話故事 - 他嘲笑娃樂的東西。娃樂通過認為“童話是真實的”來欺騙自己。而無風總是告訴自己“夢想并不真實”，但他總是在等待公主對他產生感情的那一天。在無風心坎深處，他一直希望那個愚蠢的夢想能夠實現。他突然明白，比娃樂的愚蠢的謊，他的聰明的謊要狼狽得多。

看著紅發家伙心不在焉的樣子，綠珠不再說話了。她害羞，小輕聲問道：

- 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 哦，不！- 無風擺手 - 我… 正忙著思考娃樂。

- 啊對！可憐的孩子。它一定很震驚！祈求萬世保祐男孩。- 綠珠說。

正如公主說的話，娃樂的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糟糕。

此時，在治療室內，娃樂悵惘地看著四堵墻。它逐漸變得聰明。它明白自己的人生就是一系列持續了十七年的錯誤。聰明幫助娃樂接受它從未接受過的事情。矛盾的是，正是聰明將娃樂的頭壓按下去了絕望的泥潭。護士催促娃樂吃藥，但男孩無動于衷。他一直在說，但它沒有聽，他把白色的藥丸放進了男孩的嘴里。娃樂惱怒地向地上吐口水。男護士嘆了口氣，拿起藥丸說道：

- 這種藥物是由光素粉塵制備而成。你知道光素的材質？它非常，非常貴！你這是在侮辱制作它的人。

娃樂研究了魔法師的職業，因此它了解光素的力量。男孩張大嘴：

- 你… 你是誰？你…

男孩話音未落，男護士撲向捂住了娃樂的嘴，袖子里伸出了一把沾滿血跡的劍。直到現在，娃樂才注意到他有一張骨瘦如柴的臉，一雙大眼睛和深黃色的瞳孔。太驚訝了，男孩嗚唔，卻喊不出聲來。男護士暗笑:

- 你還想再次夢想嗎？

警兵局三樓，286團隊被恐怖的一幕驚呆了。整個醫療隊都死了，其中一名男護士的制服被剝奪了。他們的頸動脈都被刺破了，積累在脖子上的洞血正在涌了出來，粘稠的液體到處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一名士兵呼叫嚴秋通過講機：

- 隊長！醫療隊死了！重復一遍，醫療隊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