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

第1章

死者不安息的地方

五年前...

那是隆冬的一天。 沒有雪，但有雨。拖宕的降雨把陰沉色彩籠罩遍飛天市。廣場上紀念將士靈魂的石碑，深深地下沉入了不透明的空間之中。

一個人影朝紀念區走去，腳步踏水聲回響，灰色的外套浸透著寒冷的濕氣。他突然停下來，點燃一支香煙，放在石碑前，香煙的煙霧還沒有升起，就在冷雨下熄滅了。那個人開始祈禱。

不是萬世，也不是圣神，他在向死者乞求。

幾年前，他認為謙卑自己，在超自然力量面前受辱去乞求幫助只對弱者而言。但從他就任鐵劍小團首領的那一天起，他突然明白了，職位越高，人就越依賴所謂的“命運”。他也沒有逃脫這條規則。但他依靠無形的力量不是為了謀求個人利益…

… 而只是希望石碑上的線條不要再變長。

他尊重石碑上的各名字。但他并不理解他們，盡管他自己也和他們曾經一樣走著同樣的路。他們為什么會死？他們為什么戰斗？

為什么他們成為死人？

有一天，他的名字可能會出現在這塊石碑上，晚生的孩子們看著，都不知道他什么原因而死。它們被教導必須尊重“民族英雄”，但還有什么意義當那個僅僅尊重帶來無數懸而未決的問題呢？

下一代永遠無法理解上一代。 生者永遠無法理解死者。那就是規律。

拜訪者離開，登上了停在想念區外的運輸飛船。在飛船艙內，坐著鐵劍小團的十幾人。他依次看了眾人一眼，若有所思的臉上突然綻開了笑容：

- 勃發起來吧！兩個小時后咱們就到邊境了！

士兵們的眼中充滿了擔憂，疑惑和惋惜。他們轉頭盯著灰衣男人，仿佛在尋求防護，因為他是他們的首領。但嚴酷的戰場沒有任何保祐，想要活下來，只能等待運氣。

- 我們… 會回家了吧？- 一個人開口說道。

灰衫男人笑：

- 我們受過嚴格的訓練，是為了戰斗和回家，而不是成為那樣的東西！

他邊說道邊指著石碑。其他人聽了他的令人發指的笑話，都皺起了眉頭，他們說道：

- 嘲笑國家英雄是不好的，首領！

- 我們也像他們一樣戰斗，像他們一樣工作，沒有什么不敬的！再說了，活人比死人有用多了！- 灰衣男人笑。

飛船起飛并加入飛天城的飛船艦隊飛翔充滿天空的。整個鐵劍小團正在前往前線的路上。灰襯衫男人靠在太陽穴上，目光在尋找無定的地方。

他剛上任的那天就向自己承諾，他會保護所有人，從他已經認識很長時間的人到他從未見過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意識到有時他只是一個膽小鬼。他無法保護任何人。他太微小了。從此，他開始思考無形的信念。已經按照慣例，他在上陣前總會去拜訪兵士亡魂想念區域。他只好向死者乞求和希望他們防護生者。

最終，死者也無法安息。

飛船隊飛得很高。在灰衫男人的眼中，廣場漸漸消失在模糊且不透明的云層之下。他喃喃希望死者能聽到他的祈禱。但他并沒有看到那霧氣如現有陰魂一般掛念。他沒有看到停滯水在正在噙著成些很長線條浸濕灰色的石碑表面的每一排沉沒雕刻的銘文上。就像哭一樣。就像悲傷一樣。

死者似乎在哀悼生者。

…

邊境戰爭幾天后，人們不得不在舊碑旁邊立一座新碑，新一排字比一排舊字長。穿灰襯衫的男人又來拜訪了，他把一根燒了一半的香煙放在冬雨里。

冷雨埋葬了半燃的香煙，埋葬了未完成的夢想。

*
*         *

不望嚇了一跳，醒了。雖然天氣炎熱難受，他像感冒一樣呻吟發出哼哼的聲音。他環顧四周。 不是寒冷到刺骨的冬雨，不是飛天城，不是五年前的記憶。他躺在九龍一間狹窄的房間里。他在現實中。

隔壁房間里傳來一個聲音：

- 父親怎么了？

-  沒有什么！- 不望回答道。

他顫抖，香煙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第一縷煙霧升得很高，盤旋在屋頂周圍。他吧了一口煙，第二道煙霧卷起，壓倒了第一道煙霧。吧了一口煙，煙霧升騰，就這樣，小小的空間里充滿了煙味，憂郁的味道緊緊地貼在鐵銹色的頭發上，如陰魂般盤旋。不望抬起頭，望向窗外，他的心魂掙扎，試圖著逃離五年前那些段雨天的寒冷。

死者仍然尚未安息。

不望離開了狹窄的房間。他需要空間來呼吸，讓行走，讓躲避回憶。是不是懦弱？或許。稱他為膽小鬼或任何其他毒辣尖刻的詞也不是問題，因為他不在乎。他已經五十歲了，這個年紀他對周圍世界的態度只能用一句話來概括：“不理它的媽媽”。不望唯一關心的就是有一個補救措施讓他忘記過去。

不望走在街上。正在那一刻著傾盆大雨，人們紛紛趕回家或尋找避難所。這個國家的天氣像挑逗，剛才還熱得融化脂，現在的雨白得像沖冷水進入煤爐里倒下來。不望拉起他的帽子和遮住他的頭，點燃了一根香煙，他的身影在沉重的大雨水流中漸漸褪色。

在混濁的天空之間，他看到尚未安息的亡魂。

為什么死者還沒有安息？

更正角度

第一卷有一點翻譯天劍籍錯誤，準確是千劍籍。

而戰兵這個詞，除了指軍隊時，仍然是戰兵。 所有其他段落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