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

秘技

當天下午，飛天情報部門傳來新消息。赤鬼的臥底間諜轉讓信息，東皇有一個商業伙伴，一位名叫Do Tho (杜壽) 的飛隊副都督。這是很不尋常的，因為軍隊長期以來被禁止與企業家交往。然而，時代已經變了。

近年來，赤鬼面臨許多安全和主權問題以及預算赤字。政府立即改變了規則，從而允許一些企業家參與國防資助計劃。事實上，赤鬼的超級富豪們對這項政策并不感興趣，即使他們只是為了維護好公民的形象而敷衍了事。他們投入的錢只帶來了“愛國”的名義，實際上沒有任何權利，頂多把幾個將軍的名頭，嚇唬天下。東皇則不同；他反應非常熱情，每年的贊助總是比前一年高，而且經過多年的堅持，他在軍事建立了一定的影響力。東皇逐漸認識了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其中就有杜壽副都督，兩人的關系相當好。杜壽不僅管理船隊，還負責向金銀運送救援物資。如果他想幫助東皇轉移兩百萬桶黃金，那并不難。火蟻看似毫無根據的論點突然變得非常有說服力。

這個周末意味著明天，赤鬼飛隊將在九龍慶典成立六十周年。除了像杜壽這樣的將軍和高級官員外，東皇也被邀請，因為他是飛隊的親切贊助者。這是一個重要的事件，所以報紙蜂擁而至，無風等人會充當記者，混入其中監視東皇。他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參觀慶典地點，精心策劃每一個細節。只有一個障礙無法克服：不望 - 他肯定是陪著東皇參加慶典，而且沒有跡象表明他會對那些試圖接近老板的人手下留情。無風等人必須希望運氣好當采取行動時候。

…

第二天上午十點整，慶典活動在九龍軍用機場舉行。士兵們將外圍嚴密包圍，進入者必須出示邀請函或蓋有通行印章的記者證。機場內，飛濺鮮花的旗幟的顏色橫幅與赤鬼國旗的深紅色交織在一起；賓客濟濟一堂，主要是高級將領和退伍軍人，每個人都穿著鑲滿閃亮獎章的軍裝。到處都是嘩然歡聲笑語，老人熱情地講述著過去輝煌的故事，批評現在的年輕人們距離追上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年輕人們點點頭，稱贊，卻暗暗嘲笑那些只知道挖掘過去戰績的無用老家伙。

在那種充滿了威雄的史詩的氣氛中，東皇就像一個走調的音符。那些人所說的那些驚天動地的戰斗，老家伙確實不知道，雖然他自己也曾經參過軍。聽他們描述戰場上充分飛船，火箭，槍炮子彈嗖嗖飛舞，劍士軍團隆隆沖陣，東皇實在是渴望了。他的舊軍團穿過森林，爬過山嶺，缺乏食物和武器，悲慘得像一群饑餓的老鼠。然后大戰來了，士兵死了一大半，他頭上的傷疤也是從那里來的。戰爭結束了，這支部隊被遺忘了，因為他們沒有帶來勝利或榮耀。沒有人知道東皇是一位退伍軍人，他的傷疤自然被認為是與對手的商業糾紛造成的。看到他，賓客們頓時竊竊私語討論起來。許多大人物高興地握手，笑臉，有的意味深長地微笑，有的則根本不交流，因為他們擔心他身上的金錢味會沾染到他們的獎牌上。東皇伸長脖子尋找杜壽，但副都督先生似乎還沒有到來。

跟隨保護東皇的只有不望。今天的煙囪家伙真異常。衣著得體，頭發整齊，嘴邊沒有叼煙，看上十分風度。更奇怪的是他自己換了，平時老板不得不提醒他著裝提醒的時候到疲倦的嘴的地步。不望基本上是想隱藏自己曾經臭名昭著的鐵劍隊隊長的身份。如今再次見到槍劍和飛船，他的心中頓時充滿了奇異的念頭。東皇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 怎么了？你還記得古老的故事？

不望沉默了。疤痕頭老家伙痛快大聲笑出聲：

- 是的，是的！真正的戰士從不談論他們的戰場過去，只有懦夫談論！

擴音器宣布請大家安坐讓進行儀式。飛船著陸區旁邊設立了一個大看臺，來賓按順序就坐，根據等級分明，東皇只是來賓，所以他坐在最后一排，消失在耀眼的獎牌森林后面。看臺前出現了一位穿著軍裝的性感女士，聲音誘人，讓聽者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為了什么的目的。一群強大的記者站在角落里，開始移動相機，按按鈕連續。些演說到處都是一樣的，聽人說聽太多這些東西會降低智力。東皇認為在參加招待會之前最好先睡覺以恢復體力。

疤痕頭的老家伙正準備做美夢，就聽見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另一個人似乎剛剛到來，他交叉著雙腿，仿佛要炫耀他閃亮的靴子，穿著深藍色的軍裝，沒有任何勛章。那些擁有實權或者高高在上的人，永遠不帶那些只是象征性的，不實際的東西。東皇韻致地笑了笑：

- 你好，杜壽先生！

杜壽點點頭，他充盈，紅潤和沒有胡須的下巴微微一笑。赤鬼人受過他這樣的答禮的人并不多，足以見得對方對東皇有多么的留面子。疤痕頭老家伙歪著頭，嘴唇一張一合地動：

- 我托你的事情怎么樣？我戰友的墳墓？

副都督雙手放在肚子前，半閉著眼睛，看著主持節目的女孩，嘴唇一張一合地動：

- 非常困難！這與外交問題有關，政府還沒有計劃修復這些墳墓。我只能游說，希望你同情！

頓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東皇拍拍指尖，免得與人群格格不入。主持節目的女孩剛剛結束了開場致辭，同時邀請了飛隊副都督先生進行正式的開幕致辭。剛才的講話只是請求允許舉行開幕式，這次才是同意允許舉行開幕式。杜壽手里拿著一張寫有準備好的演說稿的紙，慢慢走上講臺發言。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富有表現力地朗讀著，每年的演講都一樣，所以富有表現力的聲音會緩解慶典上的睡意：

- 我謹代表國家飛隊向諸位，包括政府官員，國家安全和國防部成員以及退伍軍人表示感謝！值此飛隊成立六十周年之際，我承諾永遠繼承 Le Khai (黎凱) 皇帝的思想和愿望…

東皇頭上的傷疤像一條盤繞的蛇一樣皺巴巴的。老家伙求杜壽幫助的事情涉及國家關系，非常敏感，不是金錢能解決的。在他眼里，那些墓碑只是小東西，但在杜壽這樣的人眼里，它們就像成噸的炸彈和子彈，足以讓赤鬼一夜之間爆炸。老家伙嘆了口氣，向坐在身邊信任的保鏢傾訴了自己的心聲：

- 都壞掉了，我的朋友，都壞掉了！他們不肯建造墳墓，我的幾隊友就會回來困擾我！

不望點點頭，準備傾聽東皇分享。這幾個月來，保鏢隱隱約約聽到東皇想為死者做點小義舉。疤痕頭家伙在這件事上是非常有誠意的，絕對沒有其他的動機。老家伙繼續說道：

- 我的隊友給了我生命。我欠他們，我欠死者，我的朋友！欠債不還的話，死人還不得安息！他們擾亂我，每天晚上都不讓我睡個安穩覺！

- 肉身死亡，靈魂回歸聚魂海。他們怎么能擾亂你？

東皇強忍住笑容，肩膀振動振動，頭頂的傷疤順著頭皮隆起，就像一條剛剛吞下獵物的蛇：

- 你在赤鬼住了這么久卻不明白嗎？死者重回聚魂海？錯了，大錯特錯了！他們就在這里，就在我們周圍！這個國家靠死人生存！我的朋友！

不望沉默，沒有回應。

十五分鐘后，杜壽結束了開幕致辭。主持節目的女孩繼續邀請一位老兵對副都督的雄辯演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老頭走上講臺，熱情地講述了自己過去的戰績，并展示了自己被截肢的左腿，以證明自己所說的是真的。看臺下，幾個年輕軍官歪著頭，輕笑起來。坐在后面的不望清楚地聽到他們嘲笑那個喜歡炫耀自己殘廢的痕跡的老頭。老兵演講完畢，掌聲再次響起，讓期待著… 新的演講，這一次是一位年輕軍官對戰時老兵的感想。他盯著準備好的紙條，演講本來是恭維的話，但通過他像冷米飯一樣干燥的聲音卻更像是悼詞。不望也是一位老兵，他對這種遲滯的態度感到有些難過。但這就是規則：下一代永遠不會理解上一代。

演講持續了近一個小時，才輪到飛隊展示軍事實力，這是大家最期待的部分。飛隊輪流在天空中漫游，下面的客人不斷地評價著飛船的質量。將軍們圍著東皇討論采購新武器。當談到金錢時，他的地位顯著上升。去年從冰化國購買的一百艘飛船中，有十艘是他親自簽名的，總價值近一萬桶黃金。貢獻簡直不能更好不過了！這一事件不僅引起了赤鬼的轟動，也讓政界極為驚訝。老家伙出現在慶典中對媒體來說是一個有利可圖的誘餌。一群記者圍著老家伙，各自提問：

- 請問明年，你們還會繼續贊助赤鬼飛隊嗎？

- 我肯定還會贊助。這是支援國家的實事，為什么要停止呢？- 老家伙笑道。

- 許多傳言說九龍想要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作為市商業理事會主席，您怎么看？- 又有人開口說道。

- 您應該查看該來源！- 東皇大笑 - 我想確認九龍是赤鬼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相信陰謀論的人太多了！

- 請問，你有贊助嗖嗖箭矢嗎？我聽說你是這個組織的大股東！

老家伙微微動心，頭頂的傷疤微微抽動。當他聽聽提到嗖嗖箭矢時，他立刻就想到了兩百萬桶黃金。東皇看到提問者是一位金發高髻，臉上化著濃妝，戴著厚厚的眼鏡，涂著紅色口紅的女孩，翻領上掛著一張飛天國記者證。他以為她是隨口問的，便愉快地回答：

- 我也聽說過嗖嗖箭矢，但我沒有任何打算。你知道，他們很神秘，我不能和缺乏透明度的人一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