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

“死點”

老家伙把手使用強有力的力量地伸進盆底，每一波的波動都讓杯子晃動起來。將硬幣攪拌一會兒后，老家伙選了一枚硬幣，放進了“船”里。在就像慢動作電影一樣的瞬間，杯子漸漸落下，帶著兩人的思緒；一個人相信神圣，另一個人相信五十九分之一的比例。脆弱的水層靠近杯子邊緣，把懸念繩索在每個人心中拉長。

而且“船”不沉沒。

火蟻坐了下來，臉色木然。最終，他的勝算還是敗給了所謂的運氣。五只鰻魚眼發出一陣歡快笑聲在蠟黃的輪齒后面：

- 哪，你會繼續吧？

當船達到最大載重量時，如果投入更多的硬幣，它肯定會沉下去。火蟻搖搖頭，放棄了。 電腦立刻響起自動語音：

“賭場老板贏了，賬戶里有四萬九千桶黃金。 客戶虧了，賬戶負數四萬九千桶黃金。”

汗水順著火蟻的背滴下來。四萬九千桶黃金可是一筆巨額財富，可以兌換近五個光素，足夠雷神飛船連續三個月環游世界，而不用擔心燃料耗盡。即使火蟻使用他所有的個人資產，也不等于那個巨額資金的一個指甲蓋，如果他繼續輸掉下一場比賽，他將別無選擇，只能搶劫飛天國的銀庫。

- 還有一場比賽，伙計！ - 五只鰻魚眼笑著。

心理負擔沉重地壓在火蟻的身上。他的腦子當然比任何人都好，但他不知道賭博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東西：運氣。這就解釋了為什么這個國家的人民愿意用磚頭敲碎即將死去的人的頭，只是為了求個運氣。神圣幫助那個老家伙嗎？為什么老家伙會找到那枚比例為五十九分之一的幾率的硬幣？

第三輪比賽開始。這次的“船”變了：一個薄杯，一個相當小的口。盆底只有二十枚左右的硬幣。預計比賽在大約將硬幣放入杯中大約五六圈后很快結束。綜合雙方的情況來看，火蟻顯然處于劣勢得多。失敗的噩夢不斷在他的腦海中盤旋，導致他無法集中讓思考。他若有所思的臉清晰地出現在幾十米外的三維屏幕上，而多彩的頭發的女員工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就在青兒回來時，多彩的頭發女孩伸出手指：

- 你的外國丈夫已經輸到谷底了！這一次，出賣你的身體來償還他的債務吧！

青兒因為她八卦這個丈夫和那個妻子而敲了她的頭。但當看到比賽結果時，女孩卻愣住了。四萬九千桶黃金！她背負的債務比小十倍，五年來一直在努力還清，但沒有成功。她說：

- 還有第三場比賽，也許他會贏了？

- 你在開玩笑吧？ - 多彩的頭發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 看“船”吧！那是五哥的強項，她以為她未來的丈夫… 哦，別打，開個玩笑… 你覺得火蟻能贏嗎？

青兒抓著頭，不知所措的這些手指在頭發里。火蟻那個家伙還真懂得如何讓別人為他擔心。女孩又是擔心，又是憤怒，又是好笑，看著男孩的臉。如果第三場比賽輸了，火蟻就會花錢買一個棺材。

第三場比賽，“船”的載重量輕，誰先走，誰就占優勢。五老板把硬幣放進第一個杯子里。老家伙在會盆底一揮，突然強烈地收回手，水流掀起波浪，引起水杯左右傾斜。老家伙的很小眼睛盯著一點，手猛地把硬幣放在了杯沿上。“船”按照硬幣的重量向右傾斜并保持那種岌岌可危的位置。這就是“崛起浪潮”戰術；下一個人不必關注載重，而必須專注于放入硬幣，這樣杯子就不會失去平衡。這就是“崛起浪潮”戰術；下一個人不必關注載重，而必須專注于放入硬幣，這樣杯子就不會失去平衡。火蟻猜測五只鰻魚眼想要提前結束比賽。

火蟻把手攪動底部，摸索著二十枚硬幣。都是中等硬幣，將任何硬幣放入不平衡的“船”中都是危險的。同時，如果他想讓它恢復平衡，就必須使用比五只鰻魚眼的硬幣更重的硬幣。火蟻絞盡腦汁去思考，老家伙躺在板床上喝著茶：

- 如果你輸了，我不會為難你。只需要付出一點努力為我工作就可以了，就這么簡單，對吧？

火蟻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他選了一枚硬幣，手攪動水產生波浪，使“船”傾斜。當它稍微向左傾斜時，他立即將硬幣落到底部，重物向下拉“船”拉直浮著。然而，杯子已經陷得更深了。五只鰻魚眼拍打著大腿：

- 哇，這太激烈了，不是嗎？

第二輪比賽開始。五只鰻魚眼仔細審閱后，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硬幣。老家伙大而粗糙的手，就像是槳在水面上拍拍，掀起波浪，推動小船。海浪相互共鳴，導致杯子傾斜，就像大海中央的一艘小船在可怕的風暴下掙扎。但奇怪的是，它仍然沒有倒下。但奇怪的是，它仍然沒有倒塌。“崛起浪潮”策略要求雙手擁有高超的運用水術（當然，“高超”一詞不包括專門用水念的魔法師 - 所有賭場都禁止他們玩船沉，船浮）。火蟻承認他無法像五老板那樣準確地制造“波浪”。

老家伙的很小眼睛猛地睜大，手指松開了硬幣。連接在一起的三枚硬幣靠在杯子的杯柄上，導致杯子向左傾斜并保持這種狀態。火蟻打“崛起浪潮”牌比較困難，因為三枚硬幣向下壓的重力很重，輕輕攪打波力量會不夠，但用力敲打會使杯子沉下去。但如果不把“船”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它也會在下一個轉彎時沉沒，因為它的平衡被打破了。應該怎么辦？ - 他問自己。

火蟻拍了水。 他制造的波浪時強時弱，根本無法與五老板的均勻地波浪相比。“船”搖晃起來，隨時有沉沒的危險。 很長一段時間，試圖“崛起浪潮”，但沒有成功，火蟻突然明白，唯一的辦法就是跟隨老人的陣勢。他靈巧地一動手，將硬幣放到了杯底。“船”突然急速下沉，仿佛要把火蟻火熱的心從喉嚨里拉出來。五只鰻魚眼一挑眉，開心笑道：

- 沉了！沉了！

杯子突然停了下來。它還沒有沉沒，仍然漂浮著。五只鰻魚眼無聊地嘆了口氣。火蟻呼吸加快，仿佛剛剛逃離了死亡之門。不光是他，就連那兩個正在聚精會神的觀看比賽的女孩子，也同樣心驚肉跳。多彩的頭發女孩說道：

- 真幸運！但他不會永遠幸運！

她曾經親眼目睹了五只鰻魚眼玩船沉，船浮的游戲，所以知道老家伙即將施展最后一招。而正如她所料，五老板立即開始了第三輪。老家伙手里拿著硬幣玩雜耍，黃色的牙齒發出同情的話語：

- “永遠不要和賭場老板賭博”，你聽說過嗎？我猜你還沒有聽說過！非常感謝您為我的賭場捐贈學費！

老家伙輕輕地將硬幣放在杯底。“船”又沉沒了一段距離，船口接觸到波濤洶涌的水面。火蟻無法“崛起浪潮”，因為水會溢出到杯子中，并且他無法使用硬幣，因為“船”已達到平衡極限。進不去，退不掉，那就是賭博的“死亡點”。客服柜臺里，青兒沒精打采地看著比賽的結果，多彩發女孩失望地搖搖頭：

- 多么愚蠢！挑戰1比10都可以，為什么要1比70呢？生出這么傻的孩子，他的父母一定傷心欲絕吧！

兩個人賭博的氣氛安靜如紙。火蟻盯著杯，五只鰻魚眼搖著大腿享受茶。老家伙深知，這小子挖不出錢來還債，但他才華橫溢，懂得如何利用，或許曾祖父之錢誕生孩子之錢和孫子之錢。老家伙笑：

- 我們可以協商。 這樣吧，你每年為我打造二十把特種的劍，然后就慢慢從債務中扣除，如何？

火蟻看著老家伙，然后轉頭瞅向房間四個角落的攝像頭。他忽然笑道：

- 你在看嗎，青兒？

沒有人回答，但青兒專注地注視著他，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長。火蟻繼續說道：

- 你曾經問我是否富有？如果我變得有錢了，你會和我一起吃飯嗎？

五只鰻魚眼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緊接著，火蟻立即把手伸到盆底，找到了最輕的硬幣，然后… 將它沿著在杯子的邊緣。五只鰻魚眼瞇起了眉毛，鰻魚的眼睛現在已經小得跟螞蟻的眼睛一樣了。老家伙頓時笑得前仰后合：

- 你瘋了！

青兒和她的朋友也無法理解火蟻的行為。硬幣與杯子邊緣的接觸面既濕滑又小，沒有人能做到這樣。也許這些都是瘋子的行為。但火蟻并沒有退縮，他用兩根食指捏住硬幣，放在杯沿上，目光仿佛透過那接觸點射出一道光束。半分鐘后，他松開了手。

“船”仍然浮著。

硬幣不掉落。

五只鰻魚眼不敢相信這一幕，老家伙英俊第三次顯得帥氣無比。魔法？不，賽前，老家伙檢查得很仔細。火蟻不是戰士，只是一個具有一些玩電子游戲技巧的普通人。但這是什么？- 老家伙心中慘叫，臉色變成紫色：

- 作弊！你作弊！

火蟻笑道：

- 不，尊敬的五哥！這是事實，一旦你能讓雞蛋在玻璃上立起來，這些技巧就變得非常簡單了！但是… 輪到你了！

五只鰻魚眼和服務柜臺的兩個女孩似乎仍然還沒有相信正在發生的事情。他們看著搖搖欲墜地躺在杯子邊緣的硬幣，自己問何方神圣幫助火蟻？

- 隱藏牌的重要策略... - 火蟻端著茶壺，張開嘴大口咬茶壺嘴，咕咚喝水 - ... 這就是為什么我故意引誘你到“死點”！

老家伙確實已經陷入了“死點”。現在只需要一點點的撞擊，硬幣或船就會立即掉落。但五老板還有圣神幫助，他還是能贏的，當然老家伙需要多一點作弊。老家伙假裝伸了身體，一枚輕量的硬幣從袖子里落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夾在了中指和無名指之間。

- 現在才凌晨三點，現在還不是白天，伙計！

老家伙獰笑，把手伸進盆里。但一入水，波浪就蔓延開來，導致“船”搖晃，杯沿上的硬幣顫抖著落了下來。如果船沉了或者硬幣掉下來，就輸了。電腦語音像正常程序一樣自動播放：

“玩家獲勝，賬戶額外獲得三百萬四百三十桶黃金（3,430,000）； 您總共擁有三百萬三百八十一桶黃金（3,381,000）。賭場老板輸，賬戶上負了三百萬三百八十一（3,381,000）桶黃金。”

火蟻愉快地笑道：

- 根據科學，凌晨三點是新的一天，五哥！

五只鰻魚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剛剛發生的一切。賭注金額足以吹散賭場系統大半，老家伙就會成為失勢者。一堆敵人將回來清算舊債。那恐怖的前景就像是數十萬把帶鉤的刀子將老家伙的靈魂從體內撕扯出來，他的手落下，他一直藏著的硬幣嗒嗒的一聲掉在了板床上。火蟻嘴角揚起笑：

- 這就是“永遠不與賭場老板一起賭博”的原因嗎？

- 別笑得太早，小子！- 老人獰笑 - 你覺得你能抱著我的錢嗎？

在賭博室外面，出現了數道人影，映襯著帷。火蟻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他拿出一張卡片并將其撕成兩半，里面有一個帶有錄音揚聲器的電路。這與幾天前竊聽東皇的卡是同一張卡。他說：

- 殘尸？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如果我被宰殺了，請隨意傳播錄音！

來這里之前，火蟻帶了一個竊聽裝置，他和五老板的談話目前都在殘尸的手里。如果錄音泄露給媒體，五只鰻魚眼肯定生命枯萎。老家伙失神地問道：

- 正門處有一個傳感器。你是怎么可能把它帶過來的？

- 告訴過你了！我是飛天政府的一員，你們的廢話鋼鐵能檢測出這些超級先進的機器嗎？

- 那么你想要什么？- 五只鰻魚眼壓低了聲音。

- 回到第一個請求：我想請求你的幫助。就這樣，這個賭注視為不算了！

五老板想了半天，然后下令關閉賭博室的所有攝像頭。服務臺的兩個女工作人員無法再觀看了。多彩頭發的女孩連續拍著青兒的背：

- 噢，萬世，“我的天啊”！他贏了！他贏了！你未來的老公太厲害了！哎，記得叫他很多買衣服啊！

女孩一直在笑，而青兒則保持沉默。火蟻并不是唯一一個達成協議的人，她也和別人達成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