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

真相的門檻

火陽展示了一張黑鴉的照片。舉座們專注地看著這個戴著口罩的長發“家伙”。火蟻有點嚇一跳，屁股在椅子里陷得更深。或許，這個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黑鴉的真實身份。

- 正確的。他的名字叫黑烏鴉。- 東皇回答道。

- 聽說近五年來，黑鴉一直在九龍參與幫派活動，是嗎？

- 我不知。這是每個人的私事。

火陽笑道：

- 哦，那你知道黑鴉曾經是冰化王國的殺人犯嗎？

- 我不知。

火陽聳聳肩：

- 那么我會給你一些小信息。首先，黑鴉在雇傭殺手界頗有名氣。他曾被冰化安全部門通緝一段時間，然后逃往九龍。其次，黑鴉曾加入一個名為“新世界聯盟黨”的犯罪組織，俗稱新黨。

-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

- 法官大人，我認為東皇先生沒有那么粗心。他就這么輕易地將自己的姓命交給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嗎？大家都知道，新黨是一個販賣信息的組織，他們與許多其他恐怖組織有著密切的聯系。所以，東皇先生… 那么，我認為法官大人應該仔細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洪頠律師站起來：

- 反對！法官大人，火陽正在欲加之罪我的當事人！

陪審團議論呢喃聲，北遠將訊問分轉給了副首席法官活心。這位副法官肥的身材，脖子略短，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相似口哨被沙啞聲音：

- 你在雇傭保鏢之前不關心他們的背景嗎？

- 我很舒服！- 東皇笑道 - 過去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重要的是他值得我花的錢。

陪審團再次討論，最終北遠裁定：

- 陪審團將驗證黑鴉的身份。如果他是新黨成員，這將是一個重要的細節。請被告的律師繼續。

- 謝謝，法官大人！- 火陽說 - 請問東皇先生，你真的不知道不望的養子欠債務五只鰻魚眼嗎？

- 是的。

- 作為長期居住在九龍的人，請問您是否可以回答高利貸者與債務人之間是否有書面合同？

東皇搖搖頭，笑道：

- 我是一名商人，所以我不太清楚。我不知道別人怎么做生意，但我做生意的時候，只接受書面合同。

火陽退后一步，眼睛圓形的：

- 你不知道？尊敬的理事會，前幾天，九龍發生了一場慘案，五百四十八人因幫派之戰而死亡，主謀就是五只鰻魚眼。五只鰻魚眼在九龍的市場占有率排名第二。難道東皇先生一點也不關心他的商業競爭對手嗎？而且，五只鰻魚眼襲擊了東皇先生的西賭場，這又是什么行為？是“地盤”爭端嗎？

洪頠仿佛喊叫般說道：

- 我反對，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擁有有效的營業執照，他現任九龍商業理事會主席！

下方數百名舉座竊竊私語討論過。突然全場鴉雀無聲，讓坐在一排代表葉國的人開口說道：

- 赤鬼的許可證也是多余的。有錢就有許可證，誰而不知道那邊有多腐敗？

赤鬼國那邊立刻發火了：

- 誹謗！沒有證據就別亂說！

一位圣使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 住口！赤鬼的貪婪是出了名的！你們這是故意向不望指責！

庭審進行就爆發了一陣爭論，一方支持赤鬼，一方支持不望。這邊鸛頸肌腱，那邊鵝頸收縮。只有流云國和飛天國的人都沉默了，只是專注地觀察著情況。陳度老家伙看過來，初步確定了聯盟的主要成分。對于有幾個盟友還沒有發言，老家伙會等待投票結果，稍后再制定計劃。審判的方向完全按照老家伙的意愿進行。

北遠一拍石桌，雷鳴之聲炸響舉座區。眾人都感到頭暈耳鳴，連忙坐下。 秩序恢復了，首席法官呼了口氣：

- 如果繼續這樣做，我會把全部諸位踢出房間。

說完，他轉向火陽：

- 如果你想證明不望從他的賬戶中提取的一千桶黃金是為了支付五只眼... 不，我的意思是陳文五，請給我們一些我們可以看到或觸摸的東西。

- 現在還沒有，法官大人。我們還得等總理事會找到四橫 - 嗖嗖箭矢的代表。不過，我在這里想說的是，洪頠先生欲加之罪我的當事人是錯誤的。當然，當我們談到訴訟部分時我會說這一點。現在，請允許我詢問尾聲原告。

北遠歪著頭表示贊同。火陽首先向圣淵代表打了招呼，然后說道：

- 你來這里是為了核實不望參與了刺殺夏東的行動，對嗎？

- 請提供有效證據 - 尾聲回答道。

- 好，請允許法官大人傳喚證人是夏東的秘書。

北遠點頭同意。幾分鐘后，證人被帶進來。這家伙走得很慢，臉色憔悴，只剩下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無風看著他，但猜不出他的年齡。很多人都感到無比驚訝，因為幾個月前，他們曾在圣域見過他的十分氣勢。陪伴他的不是警兵，而是一群男人，每個人都面色冰冷，一身白衣，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宛如兇神惡殺。領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皮膚蒼白，缺乏血色，讓無風有種對方就像隱形一樣的感覺。西明先生湊到他耳邊說道：

- 總理事會的拷打小組兼法醫小組。

- 兩件事他們都做嗎？

- 都是冷血的工作。

紅發家伙瞥見一名拷打組成員用毫無靈魂的眼神看著他。他趕緊轉過身去，仿佛生怕那雙眼睛會恐懼癥上他一樣。

不望回到被告的一排座位，將應訊臺讓給了證人。首席大法官北遠說話了，聲音有些疲憊：

-姓名？工作？

目擊者驚嚇了，像機器一樣回答道：

- 是的... 法官大人，我的名字... 是 Tieu Bao (小寶)，夏東長老的秘書！

- 好的，火陽律師提出任何問題，你都必須回答你所知道的一切。

小寶緊緊抓住應訊臺。他口口聲聲：

- 我會得到法律的寬大處理嗎？

- 也許吧，如果你說實話的話。

火陽微笑著走了過來：

- 你是不是和笑勾結殺死了使者先生？

小寶渾身一顫，連忙說到沒有及時趕到呼吸：

- 是的... 對... 沒錯！他強迫我的！如果不提供信息，他會揭露很多事情！

- 是什么？請說出吧！

小寶回復:

- 夏東是同性戀。如果我成為他的性伴侶，他會給我介紹一個好位置。笑擁有那個信息，所以我害怕...

- 原來你沒有通過任何考試就加入了圣淵？

- 是... 是的... 沒錯。- 小寶說很小。

法庭上充滿了討論聲。上述令人震驚的消息大多數人在庭審前就已經聽說過，而一些持懷疑態度的人現在也聽到了小寶親口證實的消息。火陽繼續審問：

- 你讓使者先生食物中毒并迫使他緊急降落在分樹國？

- 是的，那就對了。他喜歡吃蘋果派，我加了一些物質，只會引起胃痛！我以為笑只是想自己竊取預言，沒想到家伙想殺了夏東！

然后他抽泣起來，仿佛在哀悼他的情人。北遠首席法官先生捂著嘴，一副同情的樣子，但實際上是在努力抑制惡心的感覺。在內心深處，他對同性戀者的歧視是根深蒂固的。

- 你已經向笑透露第一和第二鬼王的信息？- 火陽繼續問道。

- 是的！

- 那么你知道笑為赤雪組織工作嗎？

- 有。榮門任務結束后，他夸耀要召集最強的人來對抗世界。

- 那么你有沒有聽到笑提到不望？

- 是的… 可能不，法官大人。

火陽點點頭：

- 謝謝。法官大人，證人的證詞表明，他和笑是罪魁禍首，與不望完全沒有關系。

- 我不同意，法官大人！- 洪頠辯稱 - 小寶只是一個販賣信息的中介，他怎么可能知道笑家伙在圖謀什么？顯然火陽律師的行為就像一場鬧劇！

火陽仍然很正式地把手放在胸前，回答道：

- 鬧劇？所以我想問一下，誰才在這兒扮鬧劇呢？根據一段錄像，一個精神病患者喊出“不望”的名字，和一些毫無根據的合同而譴責我的當事人？真的太搞笑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洪頠的臉色變得無比悲傷。那家伙感嘆道：

- 在夏東案中，我仍然維持我的觀點，并要求法庭做出誠實的結論。請各位法官，評審團成員想想那些白白犧牲的聯軍士兵們。我們，總理事會，要對公眾輿論說些什么？我們該如何回答軍人的親戚們？屠殺事件正在傳播暈眩！只要肇事者不被揭露，記者就會繼續編造小報故事。如果我們不盡快得出結論，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大家都明白，原告方是想把不望逼到死胡同。但出現這種情況也是由于案件的復雜性造成的。舉座中有許多是士兵死亡國家的代表，他們了解回家后將面臨的麻煩。更重要的問題是，聯盟的威望下降了，以后哪個國家還敢派出更多的士兵來增強力量呢？

火陽正要反對，但陳度示意停下。老者格格笑了笑，似乎在期待什么有趣的事情。今天的審判無法解決，未來幾天會發生什么變故還不得而知。目前，陳度想要評估舉座的整體態度，然后選擇風向并覆蓋該方向。唯有不望受苦，因為還要在空中監獄里多熬幾天。

在原告座位排中，東皇笑得很開心。正如笑所料，飛天這邊并沒有提及獄圣的問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老家伙猜測飛天是想把生化武器烈竹據為己有。

時鐘敲響了十一點三十分。首席法官拍著桌面發出雷鳴：

- 庭審已經結束，今天下午，證人的訊問將繼續和到兩位律師的爭論部分。下午2點30分開庭，大家記得準時到場。

陪審團退到臺后面。無風注意到首席法官北遠和副首席法官活心都發聲了，只有副首席法官阮呂自始至終保持沉默。

這并不是唯一奇怪的事情。他意識到自從離開后，綠天就沒有再回到判斷房。不過他也顧不得太多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填飽肚子。聽著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他上樓上去找食堂。早上他太匆忙了，根本沒有時間嘬東西，所以現在他確信午餐和晚餐都會吃。而紅發家伙象八哥一樣地跳前行，直到看到大廳的石像后面探出了一個人頭。

媽的！- 無風迅速轉過身去，他的心狂跳，杯弓蛇影。總理事會里有鬼嗎？他鼓足勇氣轉過身，發現那并不是一具尸體，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恐怖之物。那是一個穿著淡粉紅色上衣，戴著超大帽子的小女孩，只露出略顯沉默寡言的臉龐和幾縷紅色的頭發。無風很驚訝，走過去問道：

- 烈竹？怎么你在這里？你不是正在雷神嗎？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路過的幾個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無風一笑置之，趕緊抱起孩子出去。許多人開始注意到總理事會里走來走去有一個帶著小女孩的男子，他們的眼神似乎證實了他正在綁架兒童。幾乎立刻，總理事會安保人員沖了進來，包圍了紅發男子。無風一笑置之：

- 迷失的小女孩，不是我！

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和推聲。無風意識到來人是綠天。這個家伙對警兵說：

- 我的熟人，請各位不為難他。

警兵逐漸撤離，但仍保持謹慎，因為他們從未在總理事會上遇到過走失的兒童。綠天和無風也立即離開，以避免麻煩。等到走到一處隱蔽沒有人的地方，無風說道：

- 統領，這是什么？

綠天嘆了口氣：

- 抱歉，我帶了烈竹一起來。她剛剛逃出了房間，所以我不得不去找她。

無風停下腳步問道：

- 你為什么必須隨身攜帶它？

- 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你不應該知道。把小女孩給我吧！

聞言，烈竹趕緊抱緊了無風的脖子。紅發家伙搖了搖頭：

- 不，除非我知道一切，否則我不會給統領任何東西！

- 知道什么？

無風鼓足勇氣問道：

- 我是誰？

兩人陷入了沉重的沉默。統領家伙的臉上不再有任何友善，取而代之的是銳利，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 你想進監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