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下]

曝光

無風想了很久，然后問道：

- 為什么他們知道？

- 驗血。想要成為圣使必須通過健康檢查，這是強制性的規定。火家族保存著所有飛天國人的圣使的血樣。其實這一點也不錯，只是保證了人命，卻意外暴露了烈者的身份。

綠天放大了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名目光冰冷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件白衣服，旁邊站著一個一臉倔強的男孩。看兩人的表情，很少有人認為他們彼此之間有良好的情感。綠天撥動下巴：

- 你有沒有認出火蟻伙伴嗎？另一個是他的父親，Hoa Vien (火猿)，火家族的族長。

- 火猿... 就是那個把鋼蛛117植入我腦中的人？

綠天驚訝道：

- 你已經知道？

- 我稍后會解釋，請繼續。

- 好的。我們正在談論哪一部分？啊，血樣！烈者的血樣很快就被發現是獄圣血液，引起了火家族內部召開緊急會議。一方提議重啟獄圣提案，另一方則以火猿為首已經反對。這個故事傳到了法官理事會的耳朵里，他們也因為上述原因被分歧。然而，有一點是確定的：很多年以后，該提案將再次投入運行。一系列新的悲劇開始了。

綠天開篇了二十多年前7月14日發表的一篇文章。文章稱，烈者和許多其他圣使正準備返回混原圣地，慶祝偉大的節日。但就在幾天后，有一篇文章宣布，烈者在前往圣地的途中因恐怖主義而失蹤。綠天淡淡一笑：

- 我肯定恐怖分子是法官理事會，盡管我沒有證據。當時，西明先生花了很多時間尋找烈者，但他不知道烈者被帶到飛天國讓服務獄圣提案。有一個錯誤，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不走運，出發的那天，他帶著女兒一起走了。正如您想，正確的… 烈竹是烈者的女兒。

紅發家伙總覺得時間不對。如果確實是烈者的孩子，那么烈竹就變成了一個少女。但無風仍然默默地聽著。

- 烈者是該項目的寄主。- 綠天繼續道 - 他的細胞與那些獄圣細胞鏈與人類的細胞鏈混合在一起，這意味著移植的成功率會更高。并且為了服務這個...

綠天把手推到一邊，抽出數百張散布在空中的照片：

- 一千人被送往移植，包括兒童和成人，其中就有你，無風。

這些照片描繪了一個區域，或者更確切地說是一個集中營，那些玻璃棺材里躺著數百具尸體。電線雜亂纏繞在一起，在地上形成沉重的捆扎。數百名穿著白色制服的人，手里拿著筆和筆記本，記錄著每個體的表達。這就像評估哪些動物是好的，哪些動物應該被淘汰一樣。成年人大多是死囚，非法移民和罪犯。絕大多數兒童是孤兒。使用兒童也是因為他們身體尚未發育，更能適應獄圣。對兒童的需求如此之大，以至于法官理事會不得不聯系人口販運者。由于獄圣提案，白修國家的兒童販賣問題正在發展成現在這樣。

- 烈竹也經過了實驗。小女孩是一個完美的獄圣。參與該項目的人員認為她是該給實驗的關鍵。我找不到小女孩的任何照片，但它一定就在這一堆里。

綠天揮了揮手，指著那些滿電線的棺材。他又打開了另一張照片，相當模糊，照片里有十口玻璃棺材。雖然看不清里面是誰，但無風確信在這張照片中也有他。統領搖搖頭：

- 這是我目前最清晰的圖片了。嗯… 從烈者的細胞中，對一千個人進行了移植。但他們之中，成功融合獄圣細胞的只有九個人，加上烈竹，也就十個人。其中就有你，它給了你新的力量。

- 再生能力？

- 正確的。細胞改造賦予了你無限的再生能力。這意味著任何內部或外部的傷害，你的身體都會自行痊愈，除非大腦的神經系統受損。你可能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對吧？

- 就在最近，先生。- 無風回答道。

綠天點點頭：

- 再生能力也讓你能夠加速“超級恢復”的進程。知道？當鍛煉或運動到一定程度時，肌肉就會被撕裂，并被新的，更柔韌的肌肉層所取代。勇士們總是想要擁有這種能力讓變得更強。但你自己已經擁有它了。如果每個士兵都擁有和你一樣的能力，那將是一支無敵的軍團。因此，你 - 獄圣117版就是最成功的實驗。

包括烈竹在內，十名獄圣的身體里都有烈者的細胞，換句話說，也是有血緣關系的。這就解釋了為什么無風有像烈者一樣的紅頭發，同時不會被他的怨魂夜火燒傷。

綠天聳聳肩：

- 然而，一切都被烈者毀了。他 - 實驗寄主 - 死了。這個實驗太殘酷了，他無法忍受。我不知道他的尸體在那之后在哪里。

- 但是... 他還活著？

- 這就是問題。您還記得榮門有一座白塔，叛徒曾被“活活燒死”嗎？

- 有，預言也是這么說的！- 無風證實。

- 叛徒是夜碧，烈者的妻子。不知何故，她知道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并找到了烈者的尸體。我想，是因為她太傷心了，所以她偷走了屬于圣淵的東西吧。那東西現在在你手里。

無風茫然：

- 金盤子？

- 是它。它是永久禁錮鬼王力量的物體。因為失去了它，圣淵不得不用一個倒金字塔石座來代替它，這就是殺死娃樂小子的石座。但它不可能像金盤子那樣好，鬼王很快就會再次逃脫。

- 夜碧用它來復活烈者？

- 沒錯，她打破了金盤子的封印，希望鬼王能夠接受烈者。不久之后，夜碧向圣淵投降，并在榮門被燒死。有傳言稱，她在去世前遇到了西明先生。夜碧的死是飛天歷史上的一個污點，因為她是第一個背叛萬世的圣使。飛天想圣淵保持沉默，所以他每年都要贊助一千桶黃金。好吧… 說到烈者，多虧了鬼王的幫助，他復活了，開始了他對飛天的復仇計劃。首先，他襲擊了獄圣實驗室。些本體消失了，法官理事會只能留存著兩個人，一個是你 - 獄圣117，另一個是獄圣357。

- 獄圣357是誰？

-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直接叫出名字，而不是說“357”。- 綠天嘆了口氣 - 至于烈者的未來，你已經知道了，無需多說。 至于你… 法官理事會訓練了你，并將你送到了土行。是的，你，你是土行的副隊長。

無風吸了一口氣，然后說道：

- 我... 我是一個實驗產品。但你知道我從哪里來嗎？家庭？朋友？ 親人？你可知道？

綠天的眼神暗了下來，不敢面對無風。統領困惑地撓著頭 - 這是他從未表現過的表情：

- 我... 不確定我是否應該繼續。你想更多地了解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

- 有，告訴我一切。

- 那么不要后悔你將要知道的東西。有時候，無知也是福，無風。

無風吸了口氣，像是鼓起勇氣一樣，堅定地回答道：

- 我不后悔。

綠天又看了無風一會兒，一臉擔憂。然后，知道無風沒有改變主意，他又打開了一疊照片：

- 對一千人進行了實驗，其中包括社會各階層。任何有潛質的人都會被帶到這里。你也是這樣的人，不過…

一張放大的照片吸引了無風的目光，讓他感到很難理解和恐懼。

照片中，醫生正在從櫥鐵中取出一具紫色尸體。整個身體布滿了割口和手術口，露出了裸露的白關節。尸體的頭發是黑色的，但張臉只屬于一個人。

無風就是那具尸體。

- 飛天國和流云國在邊境地區經常發生沖突。一百多年前，白陽第七期，我必須稱之為曾祖父，爆發了一場局部戰斗，許多飛天士兵死亡。你就是其中之一。

無風大張開嘴，他試圖推理這是怎么回事，綠天繼續說道：

- 包括你在內的士兵的尸體被運回國內，一些好的尸體被保留用于研究目的。你被火家族保留下來進行一些小實驗。他們保管了你一百年，直到圣獄提案重啟的那一天，你再次成為了一個實驗品。

無風的雙腿突然變得極其無力，看著照片他眼神呆滯。一百多年了？沒有多少人能活那么久，如果他們活了，他們也有無數子孫，或者閉上眼睛等待他們返回聚魂海的那一天。

- 抱歉，當我了解關于這個提案時，你的記錄已經被刪除所有了，其他士兵也一樣。所以... 我無法知道你的身份和家庭。- 綠天說 - 所以… 人們給你起了編號“117”，那才是你的真名。

無風坐了下來。他在真理與謊言之間掙扎。他試圖吞咽口水，沖掉喉嚨里的苦味，但是卻做不到。如果他找到了他的老親戚，他們的墳墓現在應該已經草綠色了。些舊日的記憶，如果他找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他沒有名字，只有號碼。

他只是一具復活的尸體。

一具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