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上]

地圖

雒越人民已經很久沒有為客人舉辦聚會了。他們拿出存放已久的壇子，里面充滿了芳香的起泡白葡萄酒。男人們輪流碰杯，他們經常開玩笑說，如果不小心，就會吞下這些小杯子。他們喝了很多酒，感覺如果海洋是由酒組成的，他們也把它喝光。

有酒，大家熱情歡快地用最真摯的話語交談著。他們時不時地站起來祝賀，就像無風在第四郡酒館看到的場景一樣。舉杯的理由數不勝數，比如歡迎遠道而來的陌生人，比如因為貉龍族長只是偶爾來拜訪，或者慶祝祿續在環游世界十年后回到村莊。每次舉起杯子時，他們都會喊“一，二，三”，就像一群漁夫一起喊著拉網一樣。

一件奇怪的事情是，除了母姬和飛天的兩個女孩之外，其他婦女都沒有參加聚會，而是分開吃飯。

無風發現，蛟龍肉與鰻魚肉相似，但更有嚼勁，咀嚼久了才能感受到甜味，非常適合聚會。蛟龍個頭大，肉滿桌子，可以加工成很多不同的菜肴。肉放在綠色的香蕉葉上（無風第一次聽說這種葉子)； 蒸的，烤的，搟的，混合的，應有盡有。有趣的是，這一切都是陳家族男人準備的。他們吃得很多，喝得海量，而且調制下酒的菜也很熟練。菜肴實在是太美味了，讓人專心吃喝，忘記了平日里的討厭本性。

殘尸面孔原本呆滯得像一塊泡在水里的蛋糕，突然間變得明亮起來。梅花貓頭鷹少問問題，而是專注于填飽肚子。火蟻更不用說，他努力嘗試著每一道菜都嘗一遍，仿佛要把味道記進記憶里。 只有兩個女孩還保持著認真的態度。綠珠從來沒有表現出自己餓了，她對鬼王的事情比聚會更感興趣。而小狐的情況仍然沒有好轉。她憂愁的態度讓聚會變得少了一些樂趣。另一個不貪吃喝的人就是阮呂。他只專注地記錄正在醉意祖先們的金言。

坐在無風旁邊的是慶余。此人已經活了數百年，但面貌卻只是中年男子的模樣。家伙說話很舒服，時不時地拉客紅發家伙：

- 我還有蛟龍皮和蛟龍獠牙，年輕人，你買嗎？僅僅五百桶黃金。什么？昂貴的？嘿伙計，多虧了它們，我們與北方敵人戰斗了數千年，價值難以置信！

慶余醉咧咧呼吸里充滿了酒精。火蟻以為家伙喝醉了，立即將價格降為十桶黃金。慶余立即讓商家臉色大變，要求保持價格不變。 聽著兩人討價還價減少一和加二像開喜劇一樣，無風笑得噴飯。

陳家的兩位老年長輩是Tran Lieu (陳柳) 和Tran Canh (陳煚) 也參加了聚會。雖然他們比貉龍年齡較小，但臉卻比族長先生。 陳柳似乎喝多了，開始向弟弟醉后語言不清貌：

- 煚，你是弟弟為什么總是不聽我的話？

- 兄長，我們正在接待客人。- 陳煚小聲說道。

陳柳生氣了：

- 放肆！你以為你是一家之主，想教訓我嗎？ 聽著，我應該是一家之主，而不是你！

陳煚苦笑道：

- 你醉了。我們回家吧！

- 我還沒醉呢！讓我繼續說…

醉酒的人通常很少承認自己喝醉了，即使他們的嘴是扭曲的。 陳煚扶著站搖搖晃晃的兄長，輕聲對客人說道：

- 大家請隨便吧，我會帶兄長回家再回來的！

兩兄弟跌跌撞撞地走出帳篷，一個哼著副歌“我還沒醉”，一個則重復著“我知道，好慘，一直說”這首歌。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笑了，仿佛每天都會發生一樣。 看著飛天客人們矮小的臉，貉龍先生笑：

- 酒真香，讓人陶醉！來吧，大家，上！

聽到族長的一聲“命令”，男人們紛紛起身舉起酒杯，幾位飛天賓客也被卷了進去。“一，二，三”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母姬坐在族長旁邊，時不時地用胳膊肘碰碰丈夫肋骨，提醒他不要喝太多。但被提醒后，貉龍點了點頭，但還是穩穩地喝了下去。

大約一個小時后，聚會還沒有結束，但飛天四個人已經爛醉如泥了。貉龍和慶余各自將兩個人夾在腋下，然后將他們帶回床上。一躺下，四人就鼾聲如雷，不知天地月星，只有公主和小狐清醒著商量明天的事情。首先，她們需要前往祿續家進行選擇一個吉利的時間出發的儀式。老頭子還在忙著喝酒，所以母姬就帶著兩人往先走。路上，公主焦躁不安，因為她擔心祿續會像無風等人一樣爛醉如泥。

祿續的房子位于村莊西邊河流的盡頭。 從陳家族到那里，必須經過一條長長的連綿微微傾斜鋪開著綠草如茵的山丘，小徑著穿過兩排果實累累的樹木之間。女人們正在樹蔭下午休，看到母姬，她們立即低頭以示尊敬。族長夫人也笑了笑答禮，跑出去向她們要水果。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給了綠珠和小狐一個果皮粗糙的紅棕色水果。母姬說道：

- 剝掉外殼即可吃。

兩人學著母姬的做法，發現皮下有一層柔軟的，不透明的白色果瓤，散發著濃郁的香氣。當一品嘗，尖銳甜甜的味道就蔓延到了整個口腔。這東西叫“荔枝”，是赤鬼的特產。小狐愛吃甜食，他要了更多，邊走邊慢慢地吃著十幾個水果。這讓她很開心，暫時忘記了對紅發家伙的不滿。是的，這幾天，她就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無風為何動怒？ - 小狐想知道。 她并不是他所說的“愛說話的丫頭”，她是一個有愛心的女孩。看到他不高興，她問，這太過分了嗎？ 這是虛偽嗎？ 想起“虛偽”這個詞，她頭充滿煙霧。像紅發家伙這樣的人有什么理由不高興或生氣嗎？在她眼里，這很奇怪。他生悶氣了嗎？天塌下來了！- 小狐咬牙切齒。就算他生氣了，他也沒有權利在她面前這樣大喊大叫。從現在開始，休想她再問任何問題，就算他死了，她也不在乎。但在那股悻悻的念頭之下，她仍然希望他道歉。 不，不對的！她會不理他，絕對不說話，不關心。從此以后，你們兩個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但想想，小狐還是無法緩解沮喪。多么巧合，現在她身邊的人是公主。小狐慢慢拉著公主，等母姬走遠了才開口說話。小狐壞話紅發家伙的過程是從一個隨意的問題開始的：

- 公主認為無風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 什么樣是什么樣？你為什么要問？- 綠珠很驚訝。

- 嗯... 公主怎么看他？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