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

提防

雷神體內的生活照常進行。有人在努力修煉，有人忙著思考如何鑄劍，有人焦急地等待鬼王的消息。三天后，消息傳來，驚醒了所有人：公主一行人獲準進入金銀。

飛天與金銀各國之間的談判已經結束，盡管它應該早點結束。接到消息后，綠珠，戰子，無風和獸四人立即出發。無風比其他人都忙，因為他必須見西明。雖然不知道大圣使為何要求私下會面，但無風猜測，此事或多或少與綠珠有關。

那天下午，大約在出發前兩個小時，無風準備好個人武器后，前往西明的房間。第一次見到大圣使，讓他有些緊張，也有些擔心。在他眼中，西明先生有點像保護萬世的八大護衛的神魂，充滿了遠超人類想象的威嚴和力量。一位資質遠超大多數人的大圣使，會說什么，又會怎么說？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無風突然看到一扇門就在他的面前。他趕緊撫平圣使的護衛制服外套上的皺紋，小心地扣好扣子，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門：

- 先生，我是無風。

話音剛落，房間內一道蒼老的聲音就對紅發家伙回應道：

- 啊，進來！

無風立即推門走了進去。他對大圣使長的私人房間的第一印象是… 不起眼。一點點也沒有。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再加上午后陽光下飄浮的空氣和灰塵，怎么能令人印象深刻呢？無風注意到房間里沒有一張紙，這與綠珠到處都是書的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無風是個懶惰的讀者，但他的私人房間已經有幾本書了，不像這里那么空。而如果把這里與一龍隊長的房間里堆滿耀眼勛章的地方相比，船長恐怕會感到羞辱。

無風坐在西明先生的辦公桌對面。他看到大圣使擺弄著一只鑲嵌著鮮紅色羽毛的耳環，這耳環和綠珠的耳環很像。察覺到他專注的目光，西明立即將它藏在一只老手的手背后，謹慎而禮貌地放進口袋里。他開口說道：

- 準備好了嗎？

- 是的，先生。一切都完成了，就等出發了。

大圣使點點頭：

- 不要壓力太大，但也不要放松警惕，尤其是在金銀。

- 我明白了，先生。

- 也許這是一個多余的問題，尤其是對于土行的成員來說，不要笑！你殺過人了嗎？

無風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不明白西明為什么這么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回復道：

- 是的，是的。

- 已經多久了？

- 就在最近，在第4郡，我被幫派包圍，別無選擇，只能殺人。

- 感覺如何？

- 非常不舒服。

- 好的。這樣當你來到金銀時就不會那么困惑了。

大圣使沒有笑，但言語中卻帶著一絲幽默。這讓無風對金銀這塊“名聲大噪”的土地更加好奇和緊張。西明先生繼續問道：

- 你的劍術練到什么程度了？你有足夠的力量保護綠珠嗎？

“這就是他叫我來這里的原因！” - 無風暗笑。認為這是一件大事，尤其是保護公主，紅發家伙底氣十足。他堅定地回答：

- 我認為這已經足夠了，而且還更多，先生。

- “不止于此”？- 西明笑了 - 那么你可以和戰子決斗嗎？

無風自信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大裂縫，裂縫越來越大，拖他的臉從快樂變成了尷尬。他很困惑：

- 我不確定，先生...

- 只需回答：是或否？

無風嘆了口氣：

- 不，先生。

大圣使點點頭。他看著桌子，精神仿佛要飛向距離這個房間千里之外的地方。沉重的思緒拉長了他臉上的皺紋，讓他顯得更加蒼老。無風隨后說道：

- 我能為您做些什么嗎？我不保證一定能完成，但我保證一定會做好。

- 做得好還不夠，我要你“完成”。

- 那么到底是什么，先生？

- 監視戰子，你能做到嗎？

無風皺起眉頭：

- 為什么必須監視他？他是公主的護衛？

西明先生托著下巴，他的呼吸被打斷，因為喉嚨里塞滿了話語。他擁有許多超越常人的品質，但也有難言之隱。和很多普通人一樣，當面對難以啟齒的事情時，他很難表達自己的想法：

- 我應該說什么？嗯… 我不相信… 不完全是的，我的意思是“有點懷疑”。要知道，“有點懷疑”和不相信是不同的。是的，我對戰子有“一點疑問”。你肯定聽說過戰子家族的故事吧？

無風點點頭。此前，通過綠天的故事，他得知戰子家族參與了推翻白陽第十的政變。政變失敗，許多家庭成員被處決或被判處無期徒刑。當時戰子還小，處于推翻戰斗之外，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后來，為了緩和家族與飛天國之間的仇恨，第十邀請他成為御林軍并守護公主。有些人不支持第十皇帝的做法，典型的是西明大圣使。

西明只是作為配角參與公主的旅程，監督戰子才是主要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讓綠珠脫離他的控制。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他就會將戰子與公主分開，而雒越之行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但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變化，金銀太危險了，戰子被迫加入了公主的護衛隊。西明先生因其他事務未能隨行。因此，他希望無風代表他監督戰子 。可惜的是，圣使的護衛之中，戰子是最強的，同時也是飛天國最強的劍士。一個大嘴的無風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 你為什么不委托給獸呢？ - 無風問道。

- 獸是土行成員中最不值得信任的一個。你比他更值得信賴，所以我想委托給你。但也許這不行，我得請教別人了！

西明正要站起來，無風卻說道：

- 先生... 請交給我吧。我不確定我能打敗戰子，但我絕對能保護公主。

大圣使猶豫了許久。他本可以找一個更值得信賴的人，但在最后一刻，他選擇了紅發家伙。西明微笑著，然后遞給無風一張小紙：

- 那我就放心了。那張紙上寫著我的對講機號碼，請每天向我匯報戰子的表現。在緊急情況下通話。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無風對西明的倉促告別感到有些驚訝。他抓起那張紙，低下頭，離開了房間。一路上，他腦子里想了很多關于冷面的戰子的事情。他不喜歡戰子，但沒想到這個人會像西明先生擔心的那樣會傷害公主。

說到底，大圣使還是有人性的。

無風意識到生命是一個循環。五年前，他是在黑暗中保護公主者，同時也監管著戰子。五年后，命運的安排，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工作崗位。

他意識到那個循環中的輪子開始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