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男人的自白(2)
作者:
閑庭晚雪 更新:2015-11-09 21:17 字數(shù):2737
“你遇上這樣一個女人了嗎?”一個出色的男人,身邊應(yīng)該不乏優(yōu)秀女子的青睞。
連峻一愣,深深地吸口煙,突然,他的手一抖,這才發(fā)現(xiàn)燙熱的煙頭灼傷了他的手指。
我拿煙灰缸遞給連峻,連峻接過,默默熄滅了煙頭,視線從我的臉上掃過。
“……我……或許已經(jīng)遇上了,遇上一個本色女人,但是,我不是她的終點站!你知道嗎?這才是真正的遺憾!”
一種叫憂傷的情緒在默默無聲地彌漫,從連峻的瞳眸中幽幽散發(fā)開去。
我終于知道,男人的憂傷和感觸不在于眼淚的泛濫,可以僅僅在于一個霎時飛逝的微痛眼神。
我的心在微微顫抖,我后悔去揣測連峻的心事,后悔我用了一個叫“本色”的詞語,因為連峻不久前說過,我是一個很“本色的女人”!剛才,他還在遺憾,遺憾能收藏我的表情的是耿泓而不是他!
如果,我是他要等待的人,那么我和他最終只能錯肩而過,他也知道,我的終點站是耿泓。
音樂在流轉(zhuǎn),流轉(zhuǎn)一種叫純白的憂傷和清澈!
雖然并肩而坐,但是其間的距離真的是千里之外!
我不知道連峻在什么時候?qū)⑺那殂涸苑N在我的身上,或者,好感在不知不覺中來臨。
我撫心自問,對于連峻,我難道就從沒有被他所觸動?盡管那不是叫“愛”。
這一輩子,總有某些人某些事,能悄悄擠進被填滿的心房,在心靈的最隱晦最靜謐的角落里,包藏起最不為人知的情感,只能在獨處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釋放出來偷偷地品味。
淡淡的惆悵包裹著空氣,流淌在我和連峻之間,我從連峻的眼神中,讀出一種叫釋然的東西,或者,連峻僅僅是想我明了,而不是讓我負擔。
夜深了,夜風穿門入戶,裸露的雙臂有些涼。
連峻站起身,取過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自然體貼。
這樣的男人是應(yīng)該讓人感動的,至少,他能讓一個心靈敏銳的女人感動,例如我。
“你先回去吧,連嶺或許需要你的幫助!”如果能將連峻心中的遺憾像將連峻擠出我的視線一樣簡單,我會非常欣慰。
“嶺嶺睡著了,耿泓也應(yīng)該快回來了!我再等等吧。”
不用再等,耿泓和崔嬈回來了,我已經(jīng)聽見了汽車駛來的聲音。
院門被打開,腳步聲傳來。
可我只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是耿泓的。崔嬈呢?
耿泓進門,看見連峻,一愣,有些意外,“你還在這里啊?”
連峻呵呵一笑,重重地拍著耿泓的肩頭,“還不是幫你護花嗎?行,我走了。”
耿泓扯下領(lǐng)帶,脫下西裝,隨手丟在沙發(fā)上,長腿一伸,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謝了,哥們!”
我奇怪,“崔嬈呢?”
崔嬈的名字讓耿泓的身體僵硬在沙發(fā)里,半響,他笑,“你的好朋友喝醉了,我在北湖大酒店給她開了個房休息,你放心!”
走到門邊的連峻霍然回頭,我看見他將一絲慍怒堆在嘴角,“你將崔嬈一個人丟在酒店里?在哪個房間?我去看看!”
連峻,確實沒有將崔嬈完全放下,或許,他是在用另一種心態(tài)和情懷在關(guān)愛著她。
被這樣的男人關(guān)愛,是不是一種幸運?
我看向耿泓,試圖尋找關(guān)愛我的源泉。可我愛的源泉最近只在傷害我。
耿泓不解地望著連峻,半響,才回答,“北湖603房!”
“車給我!”連峻接過車鑰匙,“嶺嶺要是有事,你們打電話給我。”說完,只留下一個讓耿泓困惑的背影。
“他怎么啦?和崔…崔嬈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認識?”耿泓在提起崔嬈的時候,語氣很不自然。
今晚,是不是有出格的事情發(fā)生?我望著耿泓,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
“崔嬈是連峻以前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嗎?”
一口水沒有預兆地從耿泓的嘴里噴射出來,濕了我山上昂貴的晚禮服。
我困惑擔憂,耿泓憑什么吃驚?“以前,連峻沒有告訴你嗎?你干嘛那么吃驚?”
耿泓扯了一把紙巾,慢慢地幫我擦去衣服上的水漬,好一會,才笑了一笑,“談戀愛是很私人的事情,憑什么連峻非要告訴我不可呀?再說了,我們不是很久沒有見面了嗎?我奇怪的是,連峻和崔嬈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人,怎么會扯在了一起?”
耿泓丟掉手中濕透的紙巾,看著我,漫不經(jīng)心地,似笑非笑,“這事是連峻告訴你的?看來你和連峻挺談得來!”
我的臉禁不住一紅,心里又急又氣,這叫什么事啊?倒是拐彎抹角地審問起我來了。
這不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何況我壓根就沒有“點燈”!
“你,回去吧,我要睡了!”我故意不去看耿泓倦怠的樣子,這夜深人靜的,不是吵架理論的恰當時機。
耿泓不理會我的淡漠,看了我好一會,才慢慢地趨近,低頭舔舐著我裸露的頸脖,呼吸之間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笳笳,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了……”
借著酒意,耿泓緊緊將我箍在懷里,強硬直接地吻住我的唇,不給我絲毫退縮的機會。
平日里的耿泓像一只溫雅的大貓,文質(zhì)彬彬;現(xiàn)在卻是一只狂烈的獅子,在狠狠地撕咬著他的獵物。
愛戀和怨憤在胸中激烈搏斗,因愛,我無法抑制也不需要抑制內(nèi)心對他的渴求,怨憤卻在提著一根千斤重的發(fā)絲猛烈地撞擊我,嘲笑我……
室內(nèi)的熱度在迅猛上升,耿泓急切地拆散了我的發(fā)髻,任憑一頭亮澤的發(fā)絲糾纏著彼此的軀體……
我無法阻止耿泓的瘋狂,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蜷縮在他的懷里,溫婉地任他予取予求。
不記得是誰說的話,當男人瘋狂的時候,女人的溫柔靜默就是最好的鎮(zhèn)定劑!
此刻,耿泓可能需要的就是鎮(zhèn)定劑,而我就是他耿泓的鎮(zhèn)定劑!
既然他沒有走遠,與其愚蠢地將他推開,倒不如伸手將他拉得更緊。
我壓下一聲無奈的嘆息,手指攀上耿泓的肌肉,像往日一樣,給予他無言的支持。
汗水淋漓,滑過軀體,像彼此的主人一樣,抵死纏綿在一起,交融不可分離……
如果可以暫時忘卻一根發(fā)絲帶來的煩惱,這一刻,確實是讓人顫粟的愉悅……
當潮水退去,耿泓從狂熱中蘇醒過來,他抬起我的臉,輕輕吻著能我濕透我長發(fā)的汗水,“笳笳……你還好嗎?”
我微微閉著眼睛,感受著從巔峰緩緩滑落的暈眩,一朵笑容在我的臉上綻放,“嗯……”
為了表示我對他的慰籍,我的手指在他的赤裸的肩頭滑動,突然,我的手指在一塊粗澀上凝凍著,我睜眼一看,手指下的居然是一塊疤痕,是以前我從沒有見過的疤痕!看樣子,我可以判斷,那是人用牙齒用力撕咬而造成的疤痕!
我的手指一抖,一個片段像閃電般在腦海中躍過,那一夜,也是濃情十分,耿泓丟棄了我,躲進了浴室……
看來,刻意的忽略終是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我做了一會清醒的阿Q,痛苦的阿Q!
可是為什么今晚,耿泓可以袒露在我的面前?
屈辱、痛楚、難堪讓血液直沖腦部,耳邊在“嗡嗡”作響,我用力拉好半褪的衣服,顧不得一只腳的疼痛,下地直奔,企圖逃離令人無可回避的窒息。
耿泓一把摟住我的腰,死死箍住,讓我動彈不得,“笳笳……”
“放開我!放開我!”我終是不能理智,有誰看到愛人和其他女人狂歡的罪證而無動于衷?
我拼命掰著耿泓的手,任憑指甲掐進耿泓的肉里,“你放開我!”
“笳笳,今晚,我就是想要告訴你……你聽我說……”耿泓猛一用力,將我壓在床上,“笳笳,你聽我說!”
耿泓赤紅著眼,用暗啞的嗓音在我的耳邊嘶吼,“笳笳,今晚,我就是打算告訴你,你別動,小心又碰傷了腳!”
女人和男人的格力注定我沒有勝局,我癱倒在床上,頓感身心支離破碎,眼淚也在不住地傾瀉。
“為什么?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