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奇談
作者:master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一章 連環(huán)夢
    第一章    連環(huán)夢

    “轟隆轟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

    剎那間,硝煙彌漫、怪味刺鼻的休曼族首都——芙爾金城內(nèi),建筑物坍塌的轟隆聲與族人呼救的嗚咽聲交織在一起,恐怖而慘烈。

    原本一片安寧祥和的城市現(xiàn)在面目全非。

    以機械鍛造技能著稱的休曼族,數(shù)千年前便生活在了這里。在歷代長老會長老們的領導下,逐漸繁榮富強起來,成為匹斯大陸上人口數(shù)量最多的種族。

    憑借遺傳了始祖鍛造左手的這個能力,在物產(chǎn)并不是很豐富的此處,變魔術般的讓一幢幢房屋拔地而起,并且排列的井井有序,極具美感。

    也許是隨著能力的逐漸強大,為了填補內(nèi)心的空虛,族人開始嘗試利用自己的能力,鍛造出有血有肉、有思想感情,甚至連外貌輪廓都可以一樣的機器人。

    他們做到了,并且還統(tǒng)一給鍛造出來的機器人起了一個霸氣的名稱——“赤龍”。這個系列的機器人有三個特點:

    一是在平均能力上強于休曼族人;

    二是盡管能力強,但赤龍們卻無條件的服從休曼人的命令;

    三是他們的壽命最多只有43800個小時(5年左右)。

    然而,這些壽命將盡或者即將報廢的赤龍,希望在死前能得到主人最溫馨的笑臉、擁抱或者親吻作為報答,同時能讓自己心甘情愿的結(jié)束這一段的快樂時光。

    可連這么卑微的請求,大多數(shù)貪得無厭的休曼人總是有意識的將其忽略,反正他們只把這個赤龍當做一個“工具”來對待,可以毫不在乎的投入到下一個“工具”的鍛造當中去。

    于是,在芙爾金城的每一寸土地上,刮起了一場狂熱的鍛造赤龍風,然而誰又不知道,這樣濫用所將帶來的惡果呢?

    果不其然,聰明反被聰明誤。

    一群待銷毀的赤龍,帶著仇恨的怨念,組合成一個巨大的怪物,起名為“怨龍”,決定報復休曼人。

    那些車水馬龍的街道、那些熙熙攘攘的集市、那些鱗次櫛比的商業(yè)大樓、那些山清水秀的公園等等,一切美好的事物幾乎全部被毀滅成了廢墟。

    但這,似乎并不是怨龍的根本目的。

    它在破壞掉最后一幢長老會的建筑后,完全不顧身后休曼族引以為傲的赤龍軍團的攻擊,徑直奔向一個地方——玄鐘樓!

    “艾瑤,它這是想破壞掉我們休曼族的根基吶,我們上去會會它吧?”

    眉目間洋溢著自信的清秀小生輕松地說道,舉手投足間鋒芒盡顯,族人們仿佛看到了勝利的降臨,全部退出戰(zhàn)場,把敵人留給他來解決。

    “遵命,Master!”

    話音剛落,一道亮白色的修長倩影,如光一般飛速的躍到了那位怨龍先生的眼前。

    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告訴她,若是想在與高大對手對決中獲得主動權,就必須“先發(fā)制人”。

    就在怨龍舉起拳頭砸向玄鐘之前,艾瑤便利用沖擊的慣性,抬起右腿猛地踢向了怨龍的左眼。

    “哐當!”

    艾瑤的腳深深地踢進了它的眼眶。

    艾瑤的本領的確超乎休曼族人,伴隨著部件的星零飛散,她又將身體在空中如旋風般轉(zhuǎn)動。

    眼花繚亂之中,將怨龍眼眶內(nèi)部的電路攪了個稀巴爛。

    怨龍發(fā)出一聲可怕的悶哼。但是,它似乎也不是吃素的。

    怨龍以與其龐大身軀不相符的反應速度,奮力的用鐵掌拍向艾瑤,企圖將她拍死在臉上。

    “嘭!”

    又是一聲爆炸般的響動,怨龍也受到了這不小的沖擊。

    它晃了晃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將艾瑤拍死,驚慌失措的用僅剩的右眼掃視著四周。

    “喂,殊死搏斗時,請別東張西望啊!”

    耳邊傳來艾瑤宣判死刑似的冰冷聲音的同時,“咣當!”

    怨龍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艾瑤,術式調(diào)動完畢,回來吧。”那小生喚道。

    “明白!”艾瑤又是輕盈的一躍,從怨龍的肩膀處落在了小生的身邊。

    “阿里爾▪弗雷姆!”

    小生嘴巴如歌唱般,詠出不屬于休曼族的咒語。然后,堅定地舉起右手,將掌心對向怨龍的腹部。

    霎時,怨龍腹部隱隱泛出陣陣紅光,緊接著變成了耀眼的燒紅色,最后火焰炸破了它的肚皮。

    這是怨龍怨念的匯聚處,是機械發(fā)動的核心,同時也是它的弱點。

    小生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以器宇軒昂的神態(tài)看著怨龍一點一點的消散滅亡。

    作為休曼長老家族晴家現(xiàn)任家主的長子,以他對鍛造術造詣的深淺程度,找出怨龍的致命弱點并且干掉它似乎是一件舉重若輕的事。幸存下來的族人們爆發(fā)出了雷鳴般的喝彩聲。

    “干得漂亮啊!晴有月先生!不愧是晴陰長老的兒子!”

    “是呀,虎父焉有犬子?”

    “晴有月大人您真是我們的救世主呀!我們愿意永遠追隨您!”

    “對呀對呀…”

    沒錯,這位被稱為晴有月大人的清秀小生,便是當今休曼族長老晴陰的長子。

    看著不斷夸贊自己,并且有誠服之勢的族人們,晴有月突然感到天施地轉(zhuǎn)。

    他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定神地看著頌揚他的族人。

    潛意識告訴晴有月,他們不正是一直在私底下罵自己為“廢物”、“無用的家伙”的那些人嗎?

    他不禁對此極樂之景有些質(zhì)疑,感到一陣目眩,于是便皺緊眉頭又晃了晃頭,茫然地哼了一聲。

    “怎么了,Master?”察覺出晴有月異樣的艾瑤關心的問道。

    “沒什么,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不太自然。”晴有月低聲回道。

    “哈哈哈哈!”

    耳邊,那令人厭惡且害怕的熟悉笑聲驟然響起!

    “晴有月,你這個‘廢物’真的有這么厲害嗎?你以為你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嗎?”

    化為灰燼的怨龍頓時又復活了!

    它那帶著嘲諷的狂妄聲音直擊晴有月的心靈,那種美夢破滅的痛心感讓他倒抽了好幾口涼氣……

    “噗通!”晴有月直直的跪在了殘破的石板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因潮濕而黏在一起的鬢角和下巴流下。

    隨即,晴有月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周圍一切事物正在一點一點的破碎消亡:艾瑤欣喜的俏臉、周圍族人崇拜的面容、被自己拯救下來的玄鐘樓……

    他不想這些證明自己威震四方的東西消失,便趕忙想用手去揉眼睛,腦海里卻突然印出了父親下的死命令:“永遠不許!讓人觸碰你的眼睛!包括你自己!”

    無可奈何的晴有月只好閉上了雙眼,等到再次睜開時,他發(fā)現(xiàn)周圍的斷壁頹垣、殘煙點火早已不見,現(xiàn)在他完全是置身于那個他所熟悉的,美麗繁華、機械群立的芙爾金城中。

    “快看吶,那個不是晴家的‘廢物’長子嗎?”

    “噓,小聲點,要是讓他聽到了說不定我們會有麻煩呢”

    “呵呵,麻煩?如果僅憑他自己的實力的話,10個家伙都不夠我打的。”

    “唉,晴家真是家門不幸啊,現(xiàn)任的老爺晴陰大人莫名其妙的被編入執(zhí)行特殊任務的部隊,常年不在家,晴家估計不出幾年就會風光不再了”

    “瞧瞧你這個短淺的目光,你忘了晴家的晴風靈少爺了嗎?那個年僅17歲便擁有那一手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的天才少年!”

    “啊對啊!我怎么能把這位大人物給忘了。”

    “話說,這個‘廢物’叫什么名字的?晴…潰敗?”

    “我記得應該是晴完敗吧,噗…”

    “噗…”

    街道兩旁走過的族人瞥了一眼跪在道路中央的晴有月,快速的交頭接耳道。

    晴有月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竟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居然還是剛才夸耀著自己的那些幸存者!?

    那些“幸存者”也不敢太囂張,畢竟晴有月還算是長老家族的成員,不敢過分的正面打臉。

    于是趕忙加快腳步匆匆離開,而晴有月也不想再上去追究。

    “啊,原來,剛才拯救休曼族命運只是我做出來的一個夢啊。”

    “哈哈…也對,真是笨蛋,我怎么可能有這么厲害,明明這下才是我熟悉的環(huán)境嘛。”晴有月自言自語道。

    “艾瑤呢?真是的,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來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小心靈。”

    晴有月一邊輕笑著抱怨,一邊站起身來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

    他自己比誰都清楚,他的心靈才不會因為這一點程度的嘲諷就受傷。

    亦或許是,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靈,不會再被同樣的事情所傷到而已。

    晴有月習慣性的將衣服扣緊,手插進口袋,縮了縮身子便大步向前走去。

    面容依舊秀氣但之前那份直面龐大怨龍的自信已經(jīng)不見,眼神也逐漸渙散下來。

    不遠處,巨大的玄鐘樓屹然不動的佇立著。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倒立懸空的一幢樓,卻因為樓頂部的磁定針與地面形成了無比強大的磁推力,而樓的本體質(zhì)量又大到無法估計,所以這座作為休曼族生命之源的玄鐘樓,即使經(jīng)歷數(shù)千年的風吹雨打,也依然穩(wěn)定如故。

    晴有月不禁有些疑惑,“我怎么會走到這個重地來?平時不應該有好幾圈赤龍兵團把守著嗎?”

    “算了不管了,趁著這會兒沒人,將這煩人的催命滴答聲當做安眠曲,靠在這里睡一會兒吧…”

    想罷,走近了這座倒立著的巍峨建筑,驚嘆著這帶有千年歷史烙印的塊磚片瓦,似乎又藏著幽幽神秘。

    晴有月剛一屁股坐在鐘樓下。

    只聽“當…當…”,子時已至!

    玄鐘樓內(nèi)部的燈全部亮起,深邃謐靜的藍光透過那明亮的窗戶,與渾厚的鐘聲一起灑在晴有月的身上,仿佛讓他披上了一件神圣的袈裟。

    就在晴有月將自己的身子靠到玄鐘樓的時候,樓體像是突然被開啟了什么開關一樣,當當鐘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由鐘樓內(nèi)部發(fā)出的巨型齒輪間磨合轉(zhuǎn)動的金屬聲。

    不僅如此,鐘樓正中央鐘面里的指針正在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逆時針倒退著。

    不知時針倒退了幾年幾載,“啪嗒”一聲,停在了某一時刻上。

    這時晴有月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眼睛看到的場景變得不同了起來,準確的來說,是他的左眼看到一副不一樣的畫面。

    圖片中是一位相貌不凡的年輕男子站在一圈圓桌中央,桌子旁邊坐著十一位鋒芒畢露的人物。晴有月一下子就認出了站在中央的男子是自己的父親晴陰,沒來及搞明白父親所在的地點以及在此的原因,圖片就立即自動切換到下一張,同時鐘表順時針方向又轉(zhuǎn)動了幾圈。

    這張是在一個貌似是村莊的地方,街道上的村民們面相有些異色,從建筑風格以及村民們著衣的款式來看,應該是休曼族的村莊。由于不是太時髦,所以時間可能是父輩的那個年代。“滴答”,僅僅獲得了點這些無關緊要的信息,圖片又強行伴隨著齒輪轉(zhuǎn)動聲,自動變換掉了。

    這張則是在一間屋內(nèi),父親躺在床上,一位奇裝異服的姑娘坐在床邊像是在照顧他。晴有月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那個穿著不知是哪里的衣服的姑娘竟讓他有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當晴有月想睜大自己的眼睛,從這位姑娘的身上看出親切緣由的時候,照片“嗖”的一聲直接從他的左眼前消失了,與此同時,視線逐漸被一道強光吞沒。

    “不,不要!”晴有月急促地叫起來…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章 夢醒突變
    第二章    夢醒突變

    午時已過,玄鐘樓分毫不差的響起了標志性的鐘聲,宣判著未時的開始。

    而整個休曼城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所有工廠器械的齒輪從原先的停止狀態(tài)中重新啟動、人們也紛紛從午休中蘇醒過來,開始投身于下午的工作或?qū)W習中。

    可以說整個城市,都在那按部就班的滴答聲中,照慣例運行著。

    不,有一個人除外。

    早上,晴有月再再再次被弟弟晴風靈出神入化的鍛造技藝所震撼到了。

    其實,他也是一位勤奮好學的人,鍛造知識的豐富量絲毫不遜于弟弟。但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獲得一個完整的鍛造成果。似乎他的本性就與這機械活格格不入。

    然而這只是讓他小小的怏怏不樂而已,早已習慣了。

    可是令他特別惱火的,終究還是作為自己專屬赤龍的艾瑤,竟然是微笑著,有點對晴風靈流露出絲絲崇拜之意。

    當然,在弟弟面前,他還是表現(xiàn)出“波瀾不驚”的神情。然后找了個空當,偷偷地溜出這個令人窩火的地方,想也沒想的就來到了自家的后庭院。

    后庭院雖說是院,但其規(guī)模足以與一座頂級公園相媲美。

    整體的純自然風貌與這機械化程度極高的休曼城似乎難以協(xié)調(diào),尤其是那一進院門,引入眼簾的那棵高大無比且枝繁葉茂的常青樹,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它都極為對稱。

    按常理說,在世界上,你永遠找不到兩片絕對相同的樹葉,可是這棵樹卻會給你一種打破常識的感覺,更何況也從來沒有人負責去修剪它。

    僅僅十年時間,樹干就粗到十人合抱不來,樹冠更是高得遮天蔽日。

    更為奇怪的是,原本在其周圍種植的花草樹木,如同向日葵朝向太陽那般,年輪形地將樹一圈又一圈的圍起來,盡管當時的設計師們并沒有將它們按照這樣的圖案來栽種。

    而那用于灌溉的人工湖水,順著一條彎彎的小河流經(jīng)它的身邊,盡管沒有動力設置,卻周而復始地流轉(zhuǎn)到它的源頭,日復一日,留下潺潺的樂聲。

    這棵挺拔的大樹儼然成為了這片后院的“主人”。

    周圍的景色雖說沒有這棵樹神奇,但也同樣鐘靈毓秀——由休曼族戌級石器鍛造大師斯頓恩親手鍛造并設計砌成的螢石亭,在白天靠日光來儲蓄能量,在晚上則利用這些能量散發(fā)著靈性的光芒;

    其徒弟——凱特菲從海岸邊精選了各式怪石,沿晴家后院院墻徹成洞壑盤旋、嵌空奇絕、群峰相望的假山陣,加之花木擁簇,大有“勝藍”之勢。

    可惜,這些巧奪天工的鍛造品絲毫沒有引起晴有月注意,他還是徑直地走過木橋前往那顆大樹下。

    “哼,我也知道弟弟很厲害,可是艾瑤跟著崇拜個什么勁啊,眼睛里閃爍的興奮都快要溢出來了!”

    “到底誰是你的Master啊。”晴有月酸酸地嘀咕道:“既然連我的艾瑤都愛慕別人了,那我這個‘廢物’還想入非非,要有朝一日變強?混吃等死好了!”

    晴有月喪氣地來到了大樹下,半躺在粗大的樹干與暴露在地面的樹根聯(lián)結(jié)處,隱隱感受著樹的內(nèi)部傳來的微微聲息。

    嘆氣道:“唉,老朋友啊,你雖然只是一棵樹,可是在這個家族中,你是我唯一的知己好友啊,真希望你帶給我好運。”

    晴有月的精神漸漸開始萎靡。

    “呼…呼…”,樹下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似乎是回應晴有月的請求一般,樹上飄落了一片居然與其他所有樹葉都不相同的葉子,緩緩地停留在了他的右手上,隨即化為顆粒被風吹飛了。

    如果晴有月當時是醒著的,一定會為此景所震驚吧。

    “艾瑤,已經(jīng)過了午時了,你去把有月找過來吧,就算不想和弟弟去學校,也該過來幫忙做家務事了,別又因為好吃懶做,被外人詬病了。”艾娜來到大廳唯獨不見晴有月的身影,對艾瑤吩咐道。

    “是,夫人。”艾瑤回道。

    艾瑤轉(zhuǎn)身走出大廳,也沒問別人有沒有看見自己Master,就直奔后庭院而去。

    就在晴有月睡下的這段時間,鐘樓頂上不知為什么突然憑空聚集了一團一團烏云,并且開始瘋狂地擴散開來,使得原本萬里無云的天空,頓時被密云覆蓋。

    “轟轟隆隆、咔啦、刷刷”,雷聲、電聲、雨聲混雜在一起,比起壞天氣,這更像是一場危機籠罩著整座休曼城…

    “哎?這個天氣真的是奇怪了,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現(xiàn)在就變臉了。”

    “該死,長老會的人員也不在廣播中通知一聲,剛剛冶煉好的上等材料都泡湯了!”

    “完了!我的赤龍今天還沒添加防水服裝!阿三你怎么不動了!”

    “……”

    習慣了在長老會通知的情報下行動的族人們,對于突如其來的惡劣天氣沒有任何防備措施,他們七嘴八舌,街上罵聲一片。

    風云突變,艾瑤擔心地加快腳步來到了后庭院,遠遠望見晴有月安靜的靠在樹下休憩,似乎電閃雷鳴與他毫無關系。

    艾瑤“嗖”的一下瞬間移動到晴有月的身邊。茂盛的枝葉像是一把天然的大傘,使得他沒有絲毫受到雨點的拍打。

    “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下也能睡得這么香,在這方面,Master倒是特別強呢!”艾瑤輕笑道。

    話音剛落,艾瑤才發(fā)現(xiàn)晴有月的不對勁之處——雙眼明明是閉著的,但是他的右眼似乎透過眼皮放出了絲絲通透的綠光;同時右手邊也環(huán)繞著片片掉落的樹葉不斷地轉(zhuǎn)著。

    此時晴有月眉頭緊皺,眼珠子動得飛快,嘴唇陣陣蠕動著。艾瑤認為晴有月這是做噩夢了,趕忙使勁搖晃著他。

    被搖晃著的晴有月突然說了聲:“不,不要!”

    當晴有月被艾瑤搖醒從而睜眼的一剎那,一道凌厲的閃電如同猛虎撲食一般劈過濃密的樹葉,精準的逼近晴有月的頭部!

    千鈞一發(fā)之刻!

    艾瑤發(fā)動掣電加速技能,提著晴有月輕瞬到一旁。閃電打擊到地面,“嘣”的一聲將地面炸開了一個大窟窿,灰煙隨之彌漫開來。

    “咳咳咳,怎么了,我眼前的照片怎么突然沒了?艾瑤?你怎么會在這里?”晴有月用手揮開眼前的灰塵,看到了艾瑤的身影,疑惑道。

    艾瑤先是不語,她化拳為掌,在胸前運轉(zhuǎn)了一圈,然而猛地向下一壓,“呵!”

    彌漫在空氣中的灰煙被這道強勁的掌風驅(qū)趕得絲毫不剩,這對于近戰(zhàn)格斗級別滿級的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Master,你說的照片是什么?我收到夫人的指令前來喊你,發(fā)現(xiàn)你在樹下做了噩夢,就將你喊醒了。誰知一道閃電剛巧就這樣劈了下來。”艾瑤轉(zhuǎn)頭對晴有月解釋道。

    “啊,看來你又救了我一命,這樣,我就不好責怪你打斷我重要的夢了。”晴有月看著那個大窟窿嘴里輕聲嘀咕道。

    “呵,原來剛才那個拯救休曼城和眼里看到的照片都是我的夢啊,我居然在夢里還想著靠著玄鐘樓睡覺,真是‘廢物’啊!”

    “Master?”艾瑤看著自言自語冷笑起來的晴有月,不解地問道。

    晴有月看著一臉無辜帶點天真的艾瑤,想起了早上的事,酸溜溜的哼道:“你干嘛要來救我,你就應該讓那個閃電劈死我,這樣你就不用來管我這個‘廢物’了,少了一項任務,多輕松呀!”

    “保護你的生命安全是老爺和夫人共同下的指令,是我的使命!為了你我可以隨時獻上我的生命!”艾瑤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夠了夠了!我每次問你你都這樣說,不覺得煩嗎?”晴有月有些不耐煩,他不懂得艾瑤為什么也像其他赤龍一樣,常常要將“命令”二字掛在嘴邊。

    明明自己…完全不把她當做是一個赤龍,而是…

    從晴有月10歲開始,艾瑤就被晴陰和艾娜鍛造出來,并且在各方面保護自己,很感動。

    但是每次在自己被感動的一塌糊涂時,問及她為何要如此奮不顧身的保護這樣弱小無能的自己,艾瑤都會冷冰冰的丟一句:“這是使命。”

    而“想保護才去保護”,才是晴有月希望從艾瑤口中聽到的。

    這下醋意不沒有但消減,更大的無名怒火潮涌上晴有月的心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去不看艾瑤。

    “Master,你快看!”

    “又怎么了。”晴有月回道。

    “你看這個窟窿。”

    原來,在兩人說話間,被炸開來的土塊不知是受到什么樣的力量牽引,一點一點的向窟窿處靠攏。

    很快的,便填滿其中。而原本土上的花草也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瘋長,還原成了開始的模樣。

    晴有月盯著這被修復的土地,竟然不覺奇怪。

    只是,右眼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些異樣!

    他發(fā)現(xiàn)殘留在地面上迅速流動的綠色顆粒物似乎有些熟悉。

    但他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這讓晴有月有些急躁,因為那些殘留顆粒很快要全部流進土壤里了!

    “艾瑤!你見過土地上那些快流走的顆粒嗎?”晴有月趕忙問道。

    “Master,我沒有看見地面上有你說的顆粒。”艾瑤如實回答道。

    “你真的沒看見嗎?喏,最后一粒也流走了。”晴有月指著最后一顆黃豆般大小的綠色顆粒,流進了泥土之中,有些遺憾不甘。

    “真的沒有看見。”艾瑤會神地盯了一會兒,確實沒發(fā)現(xiàn),便堅定了下語氣。

    “看不見,看不見…等等!我想起來了!”晴有月突然茅塞頓開,瞪大眼睛望著身旁的樹,咧了下嘴道:“原來是你干的好事啊老朋友。”

    原本電閃雷鳴的惡劣天氣,在晴有月醒來之后,漸漸的好轉(zhuǎn)起來。陽光驅(qū)散了烏云,溫和地灑在了兩人身上,一切似乎又重歸安詳。

    艾瑤剛準備拉起晴有月,卻發(fā)現(xiàn)他嘴角帶著從未見過的微笑,癡迷的看著他的“老朋友”。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三章 奇怪的種子
    第三章    奇怪的種子

    時間回到十年前,在晴有月八歲的時候,因為家族較高的社會地位,平日收到的奇珍異寶也不少。父親晴陰在因執(zhí)行特殊任務而離開家之前經(jīng)常會叫一些赤龍來打理一番,裝飾自家的后庭院。

    有一次,一個自稱是被晴陰救過性命的老人給了他一粒種子。老頭子也不像別人阿諛奉承或者吹噓寶貝一番,僅說完“手植中央,方可為門”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晴陰還在全神貫注地端詳種子呢,再抬頭詢問“這是什么種子”時,老者早就無影無蹤,這著實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作為一代杰出的長老,謹慎的晴陰對于這種來路不明的禮品都不敢輕易地收下,更別說將之手植在自家后庭院里。在自己看不出來什么名堂后,不得已邀集了城內(nèi)一些能人智士,戌時在家里研究那粒種子。

    眾人看來看去,這既不像是一粒有著具有破壞威力的炸彈,也不是能變形的機器,更不是可以拿去作為鍛造它物的材料。

    眾家族的能人智士在全方位探測種子之后斷定,這就是一粒普普通通的大樹種子。他們認為,長老因這小小一粒種子就大動干戈十分可笑。

    可是晴陰乃非凡人,他仍然對此感到蹊蹺。不論是種子本身還是那位老人神乎其神的話,都始終糾纏著他的神經(jīng)。他深信,這不是犯了神經(jīng)病老頭做的惡作劇,其中必有一些奧妙。

    “呵,晴長老一向慧眼識珠,這回怎么會馬失前蹄了?”一聲尖酸刻薄的嘲諷打破了僵持中的沉寂。

    “柯長老,耽誤了您寶貴的時間我很抱歉,我是覺得較真一點沒大錯。”晴陰堅持道。

    “為了您一時興起的念頭,我們柯家可是興師動眾地搬來了如此耗費體內(nèi)鍛造氣息的尖端儀器。您現(xiàn)在還是多考慮考慮給我們點什么報酬吧。”

    這位姓柯的長老豎起了四根手指,貪婪的說道:“子、卯、戌、酉四個位置的忒彌斯之盾的材料,我想家財萬貫的晴家應該能拿得出手吧。”

    “什么?!忒彌斯之盾的材料?還是四個主位的。柯長老,我實話告訴你,我們晴家向來主攻速度,對于那種頂級防御的材料接觸的是少之又少。”晴陰回道。

    “哼,我本來也就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沒指望你們晴家能拿得出什么入我眼的寶貝來。”柯長老再次嘲諷道。

    “既然如此,艾娜,派人去把四個主位爆裂之爪的材料拿來給柯長老,那個才適合走攻擊流的柯家。”晴陰頓了頓,“而且,我猜柯長老也在四處求這些材料吧。”

    這一下有意點出柯長老不顧自身擅長的屬性,而只想擁有頂級材料的愚蠢做法。

    “好的,老爺。”艾娜回道。

    柯長老聽出了這弦外之音,也暗自驚訝晴家消息的靈通,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等到收下材料之后,便快速離開了晴家。

    其他人也紛紛向晴陰告了辭。

    當晚,晴陰躺在床上拿著這粒種子琢磨,還是不太死心。

    “何為門?哪里的門?”這些疑惑始終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咔噠”

    房門被打開了,一個怯生生的小腦袋,躡手躡腳地從門縫間鉆了進來,是晴有月。

    “爸…爸爸,那個,我,我找你有點事。可以出來說嗎?”小晴有月用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輕聲詢問道。

    “嗯?出去說?好的。”晴陰迅速的翻身下床,拉著晴有月的小手來到他的小房間。

    看著房間里零零散散的低級材料和未能合成的小機器,溫柔的摸了摸晴有月的頭說道:“看來,一直在努力著練習鍛造呢。”

    “是的,爸爸!不過…沒有一次是成功的,還浪費了許多材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讓左手的鍛造氣息釋放出來…”

    晴有月垂頭喪氣的辯答道,同時也有些臉紅,不敢抬頭看爸爸的臉。

    “別急,有月,爸爸絲毫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晴陰趕緊安慰道。

    “你在材料選取和位置擺放上面毫無漏洞可言,只是還沒有悟出鍛造的最后那一步。現(xiàn)在還是慢慢來,先學習記住各種器械所需的配件材料。”

    雖然他說的挺簡單——只差最后一步,但是作為休曼族長老,他比誰都清楚,最后那一步釋放左手鍛造氣息給器械賦予靈魂,是多么的玄妙。

    而且,越是鍛造高階的物品,就越需要對鍛造氣息領悟得透徹。

    自己自從繼承了晴家長老之位后,不斷地利用這個職位的條件汲取知識,與杰出的人才互相切磋探討,身經(jīng)百戰(zhàn)后,鍛造術也不過才達到酉級級別。

    這里不得不說休曼族的鍛造級別分配的有些不合理,由低到高,分別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當一個休曼族人能開始有意識的感受到自己左手中蘊藏的鍛造氣息了,那么他才算是剛剛步入子級。

    通過他的日積月累,不斷地見識各種材料,鍛造一些力所能及的機器器械,便可一步一步釋放更多的鍛造氣息,從而使自己的鍛造級別提高。

    然而,不合理就是不合理在每個級別之間,需要的熟練度與知識量不盡相同。

    從前一個級別達到四大主位的級別時,所需要的經(jīng)驗值是十分巨大的。

    可是,達到了(子)、(卯)、(午)、(酉)這四個級別后,鍛造師們?nèi)绻麤]有趁熱打鐵、一鼓作氣,錯過了鞏固級別的時間,那么日后幾乎就不可能升到下一級別了。

    并且,修得圓滿的四大主位要比剛剛達到的厲害的多。

    這也就是這四個級別被稱為四大主位的重要原因。

    晴陰現(xiàn)在不能肯定晴有月是否已處在子級。

    從兒子的鍛造結(jié)果來看,連些最基礎的小零件都無法鍛造出來,這不是子級該有的水平。

    但是他也不敢相信他晴陰的兒子,如此好的基因遺傳,會到了10歲還不能進入子級的地步。

    這說出去豈不讓人所笑話?

    那么,萬一兒子已處于子級的水平。這么長時間下來,僅在知識量上花功夫,卻沒有實質(zhì)性的成品出來,怕是同樣耽誤了鞏固級別的時間。

    反觀自己的二兒子晴風靈,這小子還真的如他的名字那般,有些靈氣,頗有他老子當年的風范。

    在知識儲備上,可能稍遜于晴有月,但是在實際鍛造中則甩開他哥哥幾百條街。

    自己時不時就能聽到來自街坊市井對自己小兒子年少有為的贊譽。

    “莫非…兩種血液互相排斥了?”晴陰有些愧疚的看著晴有月,內(nèi)心想道。

    “好的,爸爸,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先把精力放在各種材料的認知和放法上了!”

    “您聽我背:‘子、辰、申位放置玄鐵塊,午位放置鐵樺木’便可為硬劍”

    晴有月邊搖頭晃腦自豪的背著口訣,邊在空中對著空氣進行著熟練的“操作”,打斷了晴陰的思考。

    “那,如果是重盾呢?”晴陰考道。

    “寅、辰、申、戌位放置金鋼鐵,卯、酉位放置鐵樺木。”晴有月張口便來,對答如流。

    “很好!”晴陰慈愛的摸了摸兒子的頭。

    晴有月有些激動地握緊小拳頭,癡癡得笑了起來,得到稱贊更何況還是爸爸的,比什么都要開心。

    “話說回來,你找我過來是來展示你鍛造進度的嗎”晴陰問道。

    “不,爸爸,我無論如何都想看一看那個你們鑒定的那顆種子,可以嗎?”晴有月拉住爸爸的大手,懇求道。

    “這個?”晴陰從口袋中掏出那粒普通的種子問道。

    說來也奇怪,自老者送來這顆種子后,就引起了小有月的好奇。

    在晴陰把玩它、族人欣賞它、名人智士鑒定它、眾人爭論它的整個過程中,他一直靜靜地坐在不顯眼的角落里,覺得其中有說不清的奧妙。

    當父親回房休息后,他擔心父親會不會做出“傻事”,所以鼓足勇氣來到他的房間,希望能親自摸摸、看看,是不是真有一些奧妙。

    晴陰對兒子的舉動大為不解,但是依然把種子交給了他。

    晴有月接過這顆種子,先是沒說話,放近到自己的左眼反復觀察了一番。

    接著,又放到自己的右眼前反復觀察后,驚叫著:

    “爸爸,您看!這粒種子里為什么和我們別的植物的種子不一樣呢?”

    “哪里不一樣了?”晴陰有些疑惑,但是更有些小期待,兒子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那些長老、精英們都沒有察覺到的奇特之處。

    “您看呀,這里粒子表面為什么會是透明的?我都能看見它里面涌動的密密麻麻的氣泡呢。真的,好有趣啊!”晴有月笑道。

    晴陰急忙從晴有月手里拿過種子,瞪大眼睛看,眼睛都看的有些生疼了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晴有月所說的氣泡。

    “你小子,沒有唬你老子吧?”晴陰有些生氣道。

    “不敢啊爸爸,要不您也像我這樣閉起左眼,用右眼看試試呢?”晴有月解釋道。

    晴陰照著兒子的辦法做,果不其然!模模糊糊看見種子里流動著的顆粒。

    雖然沒有晴有月說的那么密密麻麻,但卻真真切切的發(fā)現(xiàn)了種子的不尋常之處。

    第二天一早,晴陰就召開了一次家族會議,讓家族重要的成員挨個按照晴有月的方法觀察種子。

    令晴陰驚異的是,除了自己和兒子,沒有人能看出這粒種子的奧秘。

    要說是能力不夠,晴有月毫無鍛造修為,高級別的家族成員按理說不應該看不見。

    要是說血緣關系不夠近,妻子艾娜和自己都早已有過水**融,可也還是看不見。

    這真是個天大的謎,不過,晴陰似乎看到了謎底。

    散會了,只有晴家的大管家維特斯留下。

    他問晴陰:“家主,您接連兩次召開全員的家族會議,這著實有點少見。如果有什么緊急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那也就算了,但為了一粒種子三番兩次的這樣折騰,是不是有些過分?難道這粒種子里真的暗藏著什么玄機嗎?”

    晴陰非常謹慎。看看四處無人,便小聲地對這位管家說:

    “我一開始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昨晚有月找到我,按照他說的方法,我也看到了種子當中蘊藏著像是異族的元素之類的東西。”

    晴陰說到這里更降低了音量,“同時我也想讓你們證實一下,是不是整個家族真的只有我和有月兩個人能看見。結(jié)果…你也知道了。”

    維特斯倒抽一口氣,“家主,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粒種子恐怕只能是來自那個地方的。”

    “維叔,除了艾娜,您就是這個家族里唯一知道那段事情的人了。我答應過艾娜,不再在她面前提這個事情了,我不想傷害她,所以我只能來找您商量。”

    “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初那個讓我差點喪命的陰謀,以及那個救了我性命,如今生死未卜的女人。”

    晴陰有些哽咽道,“現(xiàn)在,這粒種子似乎給了我些線索,我想把握住。”

    “家主,從先大人開始,我就輔佐晴家了,這么多年下來,我始終堅信晴家的家主都是有強大的本事的,對于你們的決定,我堅決支持。”

    “您要做什么就大膽的去做吧,我們將會義無反顧。”維特斯正了正身子,語氣堅定地說。

    “哈哈,維叔您真的比那些赤龍軍團還要剛強,謝謝您!”

    “那么就勞煩您明日辰時,按照那位老者的話,將它種植在后院正中央吧,我想嘗試一下!”

    晴陰想了想,又作了一個重要的補充:“把晴有月也帶著!”

    “是,家主,我今天就開始做準備工作!”

    次日辰時,東方既白。

    維特斯叫醒了小有月,帶著幾位赤龍來到了后院,準備將種子放入昨天挖好的土坑里。

    就在種子接觸到土壤的一瞬間!

    小有月突然驚叫起來,維特斯也瞪大了雙眼,一切是這樣神奇,這樣不可思議!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四章 晴家訓練場
    第四章    晴家訓練場

    一個美妙的早晨,太陽還沒爬出山頭就把半個天邊染得彤紅。

    當維特斯將種子種入土坑里后,還沒等赤龍們填上,那些被挖出堆在旁邊的泥土突然像是受到某種力量,成塊的向坑處攏來。

    轉(zhuǎn)眼間,偌大的坑就被填平了!

    奇異之事到此并沒有結(jié)束。

    當?shù)谝煌八喔认氯サ臅r候,一棵幼小卻滿飽生機的樹苗破土而出!

    緊接著,新的枝丫便隨之涌出!

    不僅如此,周圍的一些因冬季而枯萎的植物,居然在反季節(jié)的生長著!

    早先呼嘯的寒風驟然停止,藏在假山洞的鳥兒成群地飛出來,唱起了歡樂的歌。

    小有月?lián)渫ㄒ宦暪蛳拢l(fā)現(xiàn)他的右眼所見之景與左眼發(fā)生了變化!

    昨天看見的種子內(nèi)涌動著的氣泡,現(xiàn)在像是沖破束縛了一般,爆炸般的活躍在樹苗的周圍,數(shù)不勝數(shù)。

    他看著那顆樹苗,突然像被迷了心智一樣,下意識拿右手去撫摸了一下小樹干。

    那洋溢在周圍的氣泡們突然像得到指令那樣,全部一個勁兒的注進樹干內(nèi)。

    轉(zhuǎn)眼間,氣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更為激動的是維特斯,不為千古奇觀,只為晴有月的神奇。

    等到一切趨于平靜后,他立刻領著晴有月向晴陰匯報。

    晴陰得知此事之后又驚又喜,他迅速地跑到后院。

    只見眼前盎然如春,就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而這個世界,或許正是他曾經(jīng)待過的地方…

    他期待著這棵樹苗盡快成熟,開啟老者所說的“門”。

    而那扇“門”內(nèi),說不定就有關于那件事情的線索。

    他回到主廳,再一次召開了家族會議,大大表揚了大兒子:“大家可以到后院參觀參觀,這神奇的景觀,是我們的小有月的功勞!”

    晴有月接受著滿場的掌聲,激動不已。

    因為之前,他是一次又一次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風靈站在這里,被爸爸寵溺的喊一句:“小機靈鬼”。

    這一次,終于輪到自己被認可了。

    也就是從那之后,每當晴有月在長老學校學習鍛造術,因無能而被其他同學嘲笑了,他都會獨自跑到后院的樹下。

    靠著這棵樹,仿佛就可以得到力量和啟示…

    這一次來到大樹下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之前睡著的時候都沒有像這一次做這般奇怪的夢。

    更不會有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夢讓晴有月感覺無法醒自主過來。

    “艾瑤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有誰告訴你的嗎?”晴有月問道。

    “沒有誰告訴我,Master。因為從我被鍛造出來后,你來的1687次我都看在眼里,今天是第1688次。”艾瑤回道。

    “你居然都一次次地記下來了?!有這么在意我啊?”晴有月有些欣喜,看著艾瑤姣好又帶點冷峻的面容,先前的那些醋意早就煙消云散了。

    “Master的事,我定牢記在心!”

    “好的,我們回去吧。”

    晴有月來到主臥室,想要找媽媽解讀一下自己夢到有關爸爸的那些奇怪圖片。

    同時,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未知的能力,類似預知未來那種。

    卻看到弟弟又在里面擺弄著什么東西,隨口問道:“在干什么呢,風靈?”

    “是哥哥呀,我正在給媽媽的椅背上安裝一個新器械,是我今天才鍛造出來的用來降溫和按摩的儀器。這樣從訓練場忙活下來,媽媽就不會感覺到炎熱和腰疼了。”

    晴風靈一邊熟練的操作著手上的器械,一邊回答著,眼睛沒有離開手上的機器。

    雖然是哥倆,但是長得一點都不像,能力也有著天壤之別。

    “呵呵,真厲害。媽媽呢?我要去找她。”晴風靈就知道只要碰到了弟弟,就會受氣。

    “媽媽?她在訓練場呢,哥哥,一個人去可能會有點危險,還是帶上艾瑤一起去吧。”晴風靈建議道。

    “不用你提醒,我有分寸。”晴有月沒好氣的說。

    走出主臥室,來到大廳喊了一聲:“艾瑤!”

    “我在,Master。”艾瑤不知從什么地方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晴有月的面前。

    “陪我去訓練場找下媽媽說個話吧,我一個‘廢物’進去太危險了。”晴有月自嘲道。

    “…好的吧。”艾瑤也沒有多安慰晴有月。

    “唉,這個哥哥呀,總覺得他這樣會出什么事…”晴風靈看著晴有月有些浮躁的背影,暗自皺了下眉。

    轉(zhuǎn)眼間兩人便來到了晴家的專屬訓練場的門口。

    門雖然是經(jīng)過強化過的鋼化門,具有結(jié)實和隔音的特性,但是靠近此處仍然能感受到門內(nèi)強大的沖擊力撞擊在一起所造成的波動。

    晴有月拿出耳塞塞住耳朵,向艾瑤點了點頭,艾瑤隨后用一只手轉(zhuǎn)動了門前巨大的把手,順勢向前一推,門迅速的就被打開了。

    晴有月看了一下這扇門的厚度,足足有一米多寬,可對艾瑤來說,推動這鋼化門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訓練場仿佛是個極為寬闊的宮殿,一走進來,視野便由原來的鋼化門那點面積一下子拓寬到這燈火通明的空間中來。

    但是這里可不是叫人欣賞參觀的地方。

    震耳欲聾的碰撞聲、振奮士氣的吶喊聲回蕩在整個訓練場里,在里面訓練的有赤龍和晴家的專用訓練師們。

    他們各自進行著自己的訓練,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有外人進來。

    “喝呀!”一聲怒吼過后,一位赤龍將幾乎有他三人那么高的石球推動了起來。受力后,原本穩(wěn)如泰山的石球沿著軌道越滾越快,轉(zhuǎn)眼間便滾向在另一頭等待著的赤龍。

    “小心啊!”沒等晴有月將這句話從嘴中吐出,那個赤龍突然身形一動,“嗖”的一下就向那個石球沖了過去,在和石球還有一臂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他依靠慣性,緊握的雙拳從胸前旋轉(zhuǎn)著打出,拳頭周圍的空氣被突如其來的旋轉(zhuǎn)沖擊力摩擦著,發(fā)出了“噼啪”聲。、

    緊接著,這一招就狠狠的打在了這塊巨石上。

    只聽見“嘣”的一聲,巨大的石塊便被打得支離破碎。

    意料之外的是,這位赤龍使用招式的時候,似乎沒有控制好拳頭打擊的位置,巨大石球炸開后分成的數(shù)塊石塊,有的沒有掉落在預定的安全范圍內(nèi),有數(shù)塊依然很巨大的霰石迅速的飛向晴有月這里。

    “我的天,這么大、這么多、這么神速,叫我怎么躲?”晴有月驚呼道,同時下意識的抓住了艾瑤的手。

    艾瑤微笑著說:“Master,不是有我嘛。”說罷,一條腿微微豎直抬起,接著用力的向前踏了一步。“轟”的一聲,一股強烈的氣流在艾瑤的腳前應運而生,直接將飛過來的霰彈石球打回原來設定的安全范圍內(nèi)。

    “好厲害啊,居然能將如此多已經(jīng)分散開來的石塊,絲毫不差的打進區(qū)域內(nèi)!”那個推動石球的赤龍說完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門口,不禁嚇一跳。

    “大、大少爺,還有大姐大!十分抱歉,讓你們受驚了!”

    “無妨,還好有艾瑤在,要不然我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自家訓練館里了。”晴有月自嘲道。

    “斯巴魯,還不快向少爺?shù)狼福 卑巺柭暤馈?br />
    “是,對不起大少爺,是我技術不夠,險些傷到您了。”那個站在另一端打擊巨石的赤龍低頭道。

    晴有月擺了擺手,繼續(xù)向前走去。

    斯巴魯有些惡毒的看著晴有月和艾瑤親昵走去的身影,陰險的想道:“哼,身為少爺,連自保能力都沒有,不僅不乖乖在家里呆著,居然還和我的艾瑤走的這么近!”

    晴有月故意若無其事的向前多走了一會兒,估摸著那個巴魯斯應該沒有向這邊看了之后,放慢腳步別有深意的偷偷瞄了他一眼。

    “別小看練就了對別人目光極其敏感技能的我呀!”

    晴有月?lián)u了搖頭,在被盯著的一剎那間,他感受到了斯巴魯充滿陰險與醋意的目光。

    他沒有立刻和艾瑤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只是將這個赤龍暗自的記下來了。

    晴有月沒有忘記來訓練場的目的。他想盡快地找到媽媽,商量正事。

    但這里是一個競技場,沒有一條安靜、穩(wěn)定的路線讓人行走。

    正當他抬起頭看看媽媽在什么地方的時候,耳朵就被幾道“唰唰”聲所刺激著。

    雖然已經(jīng)聽艾瑤的建議帶上了隔音的耳塞,可那些聲音還是如同針一般扎向他的耳膜。他用眼睛到處搜尋,想找出聲音的來源,卻發(fā)現(xiàn)聲源像是會自己移動,在耳邊從左至右的飛速環(huán)繞。

    “艾瑤,這個是什么情況?”晴有月連忙問在身旁微笑的艾瑤。

    “Master,我們晴家主攻的是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要想在戰(zhàn)斗當中獲得一定的主動權,速度便是其中一項重要的因素。”

    說著,便晴有月橫著抱了起來,直接朝著那個聲源處沖了過去。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艾瑤!”晴有月在被艾瑤抱起之后,感到旋暈,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

    艾瑤提醒說:“Master,你往你的右邊看。”

    晴有月定定神,轉(zhuǎn)頭看向右邊,發(fā)現(xiàn)有十幾個赤龍在全力競速,你追我趕般互相超越著彼此。

    跟一般賽跑不太一樣的是,這些赤龍的面前會隨機出現(xiàn)一些障礙。

    所以,這些赤龍一方面要提高自身的速度超越對手,一方面也要顧及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阻礙,最大限度的利用資源提高自己的速度與反應能力。

    晴有月漸漸的適應了這樣極速的環(huán)境。他感到奇怪,自己在如此高速的運動著,卻沒有被前方的氣流刮得睜不開眼,耳邊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也沒有特別的強烈。

    想著,他轉(zhuǎn)頭過來看向艾瑤,發(fā)現(xiàn)艾瑤美艷精致的臉龐竟然近在咫尺!

    晴有月癡迷的看著她的媚眼柳眉,雖然抱著自己進行著極速的移動,但她卻像一只翩翩飛舞的白天鵝,輕松自如。

    晴有月放松下來,手臂不小心的觸碰到了她胸前的突出部位,軟軟的,溫溫的,有一種熱烈的氣息,吸引著他的心靈,讓他再也不想離開這個地方。

    艾瑤漸漸地降慢了速度,那十幾位赤龍在晴有月面前如同閃電一般奔去,瞬間就回到當初晴有月看不見的狀態(tài)。

    “Master,你似乎對他們的競速不太感興趣呢。”艾瑤面無表情的盯著晴有月的臉,冷冷地說道。

    晴有月被艾瑤盯得有些臉紅,悻悻地抽回手臂,一個翻身從艾瑤的懷中掉了下來,摔在地上。

    晴有月拍拍屁股站起來,有些尷尬的說:“哎呀,我們晴家的赤龍都好厲害呀,一個個速度快得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他們是還不錯,不過跟我比還差了一大截。”

    “就剛才那會兒,我用氣將自身包裹成流線型,在高速運動下切割前方氣流。使得受到的阻力變小,更不不會發(fā)出那種在戰(zhàn)場上讓自己必死無疑的‘唰唰’聲。”

    艾瑤還是保持剛才那個冷冷的聲調(diào)說著。

    晴有月以為是自己之前不妥的舉動冒犯艾瑤,讓她生氣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一邊“嗨嗨”的笑著,一邊就三步并兩步的向前跑去,也沒看清前面是什么狀況。

    “Master!當…”

    “嘭”……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五章 夢解未果
    第五章    夢解未果

    突如其來的巨大爆炸聲蓋過了訓練場內(nèi)其余所有的訓練、吶喊聲,大家都被聲音驚嚇住,紛紛朝爆炸聲處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被打飛的人狀物體做著拋物線的運動,是晴有月。

    艾瑤立即了沖過去,趕在晴有月落地之前接住了他。檢查之后所幸傷勢不太嚴重,只是被在眼前爆炸所致的沖擊力震得昏迷了過去。

    艾瑤有點懊惱,只因為自己剛才對于晴有月的冒犯有些微辭,所以有那么一剎那間不太想理他。

    甚至在那道凌厲劍氣打過來的時候還在猶豫要不要用自己的掣電加速,要不然,這道劍氣的速度是不可能快過自己的。

    然后,朝站在門口的晴風靈少爺?shù)皖^表示謝意。

    原來,晴風靈看著哥哥離開時浮躁的身影,雖說讓艾瑤陪同去訓練場,但是他還是有些放不下心,畢竟訓練場確實是一個充滿著各種突發(fā)情況的地方。

    于是,放下手中搗鼓的儀器,慢慢的跟了上去。剛剛費了半天勁打開訓練門,就看見了自己的哥哥不出所料的遇到了麻煩,趕緊使用自己隨身攜帶的扇形電擊發(fā)射器幫忙解了圍。

    晴有月皺了一下眉頭,漸漸感受到耳邊不斷地嗡鳴聲,以及頭部揮之不去的疼痛,想著自己剛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猛地睜開了雙眼。

    隨即,艾瑤焦急的臉就引入眼簾,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臉是反過來的,剛想起來,后腦勺的神經(jīng)慢慢的恢復了知覺。

    “好有溫度,很有彈性”,這是自己后腦勺想傳達給自己的感覺。

    “按照現(xiàn)在的狀況,這樣的角度,這樣的觸覺,答案只有一個,這是膝枕!”

    晴有月似乎絲毫沒有被剛才的沖擊震傻,還是迅速的得出了答案。

    “晴有月,你給我站起來!”

    艾娜冰冷冷的聲音如同撞針,撞擊在晴有月的腦袋上。

    “當”的一下,晴有月立馬從艾瑤的大腿上豎起來站直,看著自己的母親,哪還顧得上頭疼和耳鳴。

    “晴有月,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什么樣的人。”

    艾娜雖平靜的說道,但身上的氣場一下子顯露出來。

    “是!是的!母親,是擾亂秩序的人。”晴有月深知,母親艾娜是一位視紀律如鐵的人。

    他也曾領略過母親是怎樣處置擾亂訓練場秩序,以及違反軍中紀律赤龍的手段的,是絲毫不留情面的處罰。

    也是因為這點,自己同樣吃過不少苦頭。

    “既然這樣,你為何隨意晃蕩在這秩序嚴明的訓練場內(nèi)。若不是你弟弟碰巧撞見出手解圍,你這顆腦袋今天就要開瓢了!”

    晴有月聽后轉(zhuǎn)頭看見了正在調(diào)試手中扇子形狀物體的晴風靈,貌似又是最新才鍛造出來的呢,想起了之前在臥室弟弟臨走前的“囑咐”,心里很不是滋味。

    “還有你,艾瑤!”

    “是,夫人,是我的錯,我沒有管好少爺,險些釀成大禍,請讓我來承受處罰。”艾瑤沒有絲毫猶豫,不解釋前因后果,直接承認了錯誤。

    “明白就好,維叔,帶他們倆去吧,這次懲罰5級的,下次就沒那么簡單了。”

    “是,夫人。”老管家維特斯雖然表面堅定的回道,不過他心里也有些內(nèi)疚。

    畢竟,那道凌厲無比的劍氣就是自己打出來的。

    赤龍雖然有著過于休曼族人的身體素質(zhì),但是一些動作像劍技、格斗術還是需要休曼族人自己來教的。

    不然空有一身的力氣,但是技法卻雜亂無章。

    維特斯除了平日輔佐夫人管理晴家事務,同時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劍士,任職了晴家赤龍團的副團長。

    在不斷地戰(zhàn)斗中摸索出了屬于自己的一套劍技,并且只負責傳授給晴家的優(yōu)秀赤龍,而他們后來都成了晴家一股不容小覷的戰(zhàn)斗力。

    今天自己在和一個赤龍對抗時使用了疾風劍刃,原本想讓對方接住體會體會威力的,所以絲毫沒有留手,誰知那個赤龍居然畏懼這道劍氣,躲開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小主人竟會出現(xiàn)在這道劍氣徑直的軌跡上。

    所幸有小主人的弟弟及時解了圍,不然出了三長兩短的,自己沒有辦法給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家主晴陰交代。

    “媽媽,這件事不能怪艾瑤啊,是我自己我沒看清周圍的情況就貿(mào)然前進,接受懲罰就由我一個人來吧!”

    晴有月一聽還要連艾瑤一起懲罰,頓時就不干了,朝母親嚷嚷起來。

    “你真是昏了頭了!你想做英雄是吧,你有這個能力嗎?”

    “這次就是要讓你知道知道,因為你自己的弱小,也會同樣給別人帶來傷害!以后不允許再來這個地方亂晃了。”媽媽艾娜厲聲怒斥道,她沒想到晴有月會如此護艾瑤,所以說話尖銳了一點。

    晴有月被母親的話打擊到了,確實因為自己,把艾瑤也牽連進來。

    同時自己也是最不希望艾瑤需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他的輕薄已經(jīng)讓她不開心了,因此不想再讓艾瑤也受到懲罰。

    但當媽媽說出自己闖入訓練場是來亂晃時,他終于想起來此行的真實目的。

    “啊媽媽,我不是來亂晃的。我那么急著過來,是想來找您的。”

    “找我的?”

    “對,我…好像得到了點爸爸的消息,才來請教您的。”晴有月趕忙說道。

    “什么?!”

    所有人都驚住了,艾娜和維特斯更是瞪著眼睛湊上來盯著晴有月。

    晴家的現(xiàn)任家主晴陰在晴有月10歲那年,就去參加了專門負責執(zhí)行休曼族特殊調(diào)查任務的部隊。

    8年過了,杳無音訊。何況那支部隊平日傳來的消息,只有休曼族的大長老才知道,晴家人無權過問。

    因此不敢想象晴陰目前是生是死,晴家上下對于避談家主之事,似乎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

    可是,沒有誰不希望家主可以逢兇化吉,有朝一日回到晴家,帶領晴家再度走上輝煌之路。

    所以在當晴有月說出有爸爸消息的時候,在場的人無不將目光投向這里。

    艾娜明白,自己的這個兒子應該不會用說胡話的方式來逃避懲罰;也知道這里人多口雜,不適宜談論這種機密之事。

    于是,命令艾瑤指導其他赤龍繼續(xù)訓練,自己帶著晴有月和維特斯離開訓練場來到了主臥室旁邊的——晴家機密會議室。

    幾人走進了會議室,與訓練場熱烈、吵雜和鏗鏘的氣氛鮮明對照,這里寂靜和昏暗。

    窗簾緊拉著,蠟燭臺上的火苗一竄一竄的跳動,把掛在墻壁上英俊瀟灑的青年形象照得影影綽綽。

    晴有月一看,不禁嚇了一跳,自己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幅畫像,但是爸爸這張照片的打扮和自己夢里的完全一樣!

    “說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艾娜有些迫不及待,房門還沒有關上就立刻向晴有月問道。

    “媽媽,事情是這樣的…”晴有月轉(zhuǎn)過頭來向母親艾娜解釋,自己那天在自家后院睡著后,做的第二個夢。

    也就是靠在玄鐘樓邊,左眼看到了和父親有關的三張一閃而過的照片。

    起先,艾娜和維特斯聽著晴有月說自己走到了沒有一兵一卒把守的玄鐘樓邊上時,都皺起眉頭很是懷疑。

    畢竟他們完全想象不出作為休曼族鎮(zhèn)族之寶的玄鐘樓,能讓晴有月這樣身份的人隨便靠近的畫面。就算是夢,在他們聽起來也有些扯淡。

    但是,當晴有月一說出左眼出現(xiàn)的第一幅畫面時,他們完全就放下了之前的疑惑。

    互相看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深深地驚奇,仿佛在說:“這個孩子居然看到了這樣的圖片?”

    不過,更令他們驚異的事情還在更后面。

    晴有月見媽媽和維特斯爺爺沒有說什么話,便繼續(xù)向他們描繪著第二幅畫面。

    雖然說得有些模糊,但是對于具體的村莊風格以及村民異樣的神色舉動,晴有月還是很有把握形容到位的。

    聽者二人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嘀咕道:“原來當時是這么一個場景啊……”

    “媽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晴有月捕捉到母親臉上不一般的表情,問道。

    “這個一會兒再說,你就知道這些嗎?還有什么嗎?!”艾娜有些急吼吼的看著晴有月。

    她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他知道了這次事件的起因經(jīng)過,肯定還剩個結(jié)果,連忙問道。

    “是…是的,還有最后一幅,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幅。”

    于是,晴有月向他們描繪出了最后一幅畫面,并且著重強調(diào)了那個身穿奇裝異服,長著與休曼族不太相符的面容,卻很意外的能讓自己感受到親切感的姑娘。

    包括她在床邊照顧父親晴陰的場景,也一起說給媽媽和維特斯爺爺聽。

    講到這里,艾娜和維特斯臉上由驚訝變?yōu)榱梭@恐,這難道就是,歷史重演?

    當年由晴陰坐下來神色凝重的跟他們說的事,現(xiàn)在換成了他的兒子,再一次說出了這個事件的脈絡。

    只不過,這一次,神色凝重的換成了他們兩個人。這件事情不可能是晴陰跟晴有月說的,如果讓晴有月知道了,現(xiàn)在晴家的格局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狀況。

    晴有月感受到了自己可能說出了一個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沉默在那里,等待著另外兩人的開口。

    維特斯倒吸一口氣,從那粒神奇的種子開始,他就覺得晴陰的這個大兒子不是什么一般人。現(xiàn)在又竟然通過夢境的方式,險些就知道了一件絕對能震動整個休曼族的事情。

    他有些不知所措,沒有這個權利,也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晴有月,于是轉(zhuǎn)頭看向艾娜,詢問她應該如何處理。

    艾娜驚恐的程度絲毫不比維特斯輕,自己多少年來不愿意面對,不愿意回想的東西,現(xiàn)在突然地被間接當事人——晴有月揭露。

    艾娜面露痛苦之色,回憶起了當年的那個過分盲從的自己和后來低頭向她求情的晴陰。

    面對這突如其來,從未體會過的情感有些不知所措,剛才在訓練場內(nèi)威嚴端莊的神態(tài)現(xiàn)在蕩然無存。

    看著晴有月,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當時實在是因為太愛晴陰了,所以才做出如此草率輕浮的決定。而這個決定,讓她這些年來心里上過得十分落魄,當然晴陰在身邊的時候,她能感受到晴陰確實也愛她,所以這個矛盾并沒有被激化。

    但是現(xiàn)在晴陰一去不回,生死未卜,留下自己為他當年的錯誤做彌補,她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背叛、憤怒、無助一下子涌上心頭,于是便怒視著晴有月,眼里充滿了怒火。

    老管家維特斯一看情況不對,艾娜這仿佛是想將一切都抖露出來的樣子,趕忙喊了一聲:“夫人!”

    艾娜被這一聲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喊得恢復了理智,看著晴有月這張人畜無害的小臉,想著:“唉,為什么要把氣撒在多年養(yǎng)育的小孩身上呢,他也是無辜的呀。”

    想罷,便組織好語言對晴有月說:“吶,有月啊。”

    “在,媽媽”聲音清脆干凈。

    “你…整天不干什么正事,凈做些亂七八糟的夢,你爸爸他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小腦袋瓜那么能想象,你還是把它們運用在鍛造之藝上吧。”

    艾娜強顏歡笑,語氣溫和的跟晴有月說道,“好了,你接下來繼續(xù)在家里研究研究基礎鍛造術吧。”

    “嗯?媽媽,這些圖片難道沒有什么線…”

    “沒有的,快去學習吧,再敢問什么,就讓那5級的懲罰來回答你吧!”艾娜打斷了晴有月的話語。

    “啊好的吧,媽媽…”晴有月不敢再多說什么

    “維叔,把有月帶走吧。”艾娜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夫人。”

    晴有月有些垂頭喪氣的離開了主臥室,家中唯一可以詢問的媽媽和維特斯爺爺似乎都不太愿意說什么。

    原本以為通過解夢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能力,結(jié)果又給媽媽澆了一盆冷水。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自己關上門的一剎那,媽媽艾娜再也無法忍住在眼里悠悠打轉(zhuǎn)的淚水,看著床頭并不像自己的晴有月照片,嚎啕大哭起來。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六章 尋找突破口
    第六章    尋找突破口

    晴有月從主臥室里出來,就看見了在門口轉(zhuǎn)悠著的晴風靈,慌張的神色似乎還沒有完全從他的臉上褪去。

    “你剛才,在門口偷聽對吧?”對于剛才才救過自己一命的弟弟,晴有月也不顧他的面子,直截了當?shù)恼f了出來。

    “那又何妨?我也很想知道爸爸的消息…”晴風靈倒也不為偷聽這事臉紅,反駁道。

    “哼”晴有月也沒有跟他多計較什么,跟維特斯道了個別,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1、2、1…2…”,聲音由洪亮有規(guī)律的指令聲漸漸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喃。

    艾瑤被留在訓練道場里指揮著赤龍們訓練后,雖然嘴上喊著號子,但是心早已經(jīng)飛到晴有月那邊。

    她很擔心晴有月會出什么狀況,原本沒有將他的安全保護好已經(jīng)讓她很愧疚了。

    但當后來晴有月說要替自己承擔責任時,艾瑤內(nèi)心突然萌生的一股從未經(jīng)歷過的暖流將那份愧疚猛地沖走了。

    那是一種被人所關心保護的溫暖感。不過,她也聽出了夫人艾娜在晴有月說出要一己擔當之后的憤怒。

    對于艾娜的手段,艾瑤知道的還真不少,不夸張的說,在場的每一位赤龍都體會過哪怕是一剎那間的死亡感。

    她害怕晴有月知錯不改去頂撞艾娜,最后自己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可就算如此,艾瑤也決定了,無論多大的懲罰,自己也心甘情愿陪她的Master一起承受。

    可誰知,晴有月會在此時拋出了一個令在場人震驚的話題。

    別的人可能會很懷疑,可是艾瑤看到,當時在樹下叫喊醒晴有月的時候,他那異樣的神色舉動,就明白當時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再次,就是她覺得自己的Master不是那種會在這種情況下說胡話的人。

    道理誰都懂,只不過不能了解現(xiàn)在夫人那邊形勢的艾瑤很焦慮,她無法將自己的心留在這里。

    然而,總有些不識時務的赤龍,想挑戰(zhàn)一下艾瑤的底線。

    “我說,大姐頭,在訓練場分神可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啊!”斯巴魯看出了艾瑤在擔心什么,心中閃過一絲陰險的念頭,說罷便“喝呀”一聲揮動著劍,砍出一道勢如破竹的劍氣徑直逼向近在咫尺的艾瑤。

    艾瑤瞳孔猛烈的收縮了一下,如下意識反應一樣,啟動了掣電加速系統(tǒng),鬼魅的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斯巴魯?shù)难矍啊馀藗空。

    緊接著,斯巴魯就感覺到了背后傳來了十足的殺氣,還沒來及轉(zhuǎn)頭,身體就被一股強烈迅猛的沖擊力給踢飛,狠狠的砸向訓練場的墻壁上。

    即便是晴家酉級鍛造師鍛造強化過后的墻壁,也被砸出了一個窟窿,裂縫由自己為中心向四周呈蜘蛛網(wǎng)狀裂開。

    要知道,剛才自己拼盡全力砍出的劍氣打在墻壁上,卻是絲毫無損的。

    斯巴魯感覺自己前后的軀殼因為被強大的沖擊而打得向中間擠壓,體內(nèi)的材料估計都碎得七零八落了。

    可是這還不算完,艾瑤根本沒有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照著頭部就是一拳,“嘭”,墻上又是一個窟窿。

    被打的七葷八素的斯巴魯后悔的想著,自己為什么要現(xiàn)在去招惹這個艾瑤呢,她可是休曼族第37屆赤龍神啊!

    可是,在害怕的同時,一股憤怒卻油然而生。他決定,如果能有來生,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也一定要把今天這個仇加倍的奉還給她和她的主人!

    然而命運女神似乎最后眷顧了一下這個茍延殘喘的斯巴魯。

    艾瑤一拳下去接著舉起另一只手蓄力想給他來最后一擊時,訓練道場的門被打開了,是維特斯。

    “這是怎么回事!”

    維特斯看了看眼前之景,皺了皺眉頭吼了一聲。

    剛才一波未平,現(xiàn)在自己才一會兒工夫不在,一波又起。居然還是艾瑤和別人發(fā)生了沖突!

    “對不起副團長!我剛才沒能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緒。”看見維特斯進來之后,艾瑤才將心中的怒氣壓下來,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怎么能在Master不在的期間再添麻煩呢!

    維特斯在向其他赤龍詢問緣由之后,當機立斷將已經(jīng)破敗不堪的斯巴魯丟進晴家廢器庫,等過段時間連同別的廢物一并融掉。

    “副團長,Ma…小主人怎么樣了?”艾瑤收拾完場地之后立刻找到維特斯問道。

    “現(xiàn)在沒事了,跟夫人誠懇的道了歉,現(xiàn)在回到自己房間去了,你沒什么事就去看看他吧。”維特斯并沒有說實話,他認為這件事情應該只有艾娜有權利來引導晴有月。

    “好的。”艾瑤說完便奔向晴有月的房間。

    維特斯看著艾瑤匆匆的身影,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

    在自己房間里,坐在一堆零散材料中間的晴有月有些苦惱。

    他不認為媽媽和維特斯爺爺對自己所描述的畫面全無所聞,滿臉驚訝且欲言又止的反映說明事情不會一般。

    但是他卻不敢再問媽媽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媽媽只要是不想說,那就絕對不會告訴自己一絲一毫。

    此時,相比較于父親的下落,晴有月竟更傾向于關注他自己的能力。

    原本認為,自己在鍛造技術上已經(jīng)一無是處了對此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念想。可若是能在另一個方面有著與眾不同的能力,類似于左眼的回憶過去或者預知未來的話,想想都激動地要死。

    到時候,自己不就可以狠狠地打弟弟晴風靈和之前那些質(zhì)疑自己的人一記耳光了嗎?不就能讓艾瑤崇拜自己到五體投地了嗎?

    于是,迫切渴求能力的他,決定自己來尋找這個能力線索的突破口,不指望媽媽他們可以提供什么幫助了。

    靜下心來思考一下,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被艾瑤叫醒,那么是不是就會不止看到這三張照片,或許當照片放映的多了,自己就可以了解擁有的到底是有怎樣的能力了。

    可問題的關鍵在于,怎么樣才能再一次讓自己的左眼看到與右眼不同的景象呢?是不是自己在睡覺做夢時,才會觸發(fā)這樣的能力?

    很快,晴有月就否定掉了這樣牽強的想法。

    自己活了18年,睡了幾千次覺,做了無數(shù)次夢。絕對沒有一次夢的奇怪驚異程度可以與這一次相匹敵。

    那些英雄夢、美食夢、噩夢、**…等等,具體內(nèi)容早就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有這一次,像是植入自己的腦中一樣,完完全全和自己牽連了在一起,想忘記都忘不掉。

    那么,就一定是自己觸發(fā)了一個什么樣的契機,一個18年間從未觸發(fā)過的契機,才導致這個能力終于被覺醒了出來。

    想到這里,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晴有月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這個在這個時候打斷他思路的人。

    “誰啊?”一邊不耐煩的嘀咕,一邊打開了門。

    門一開,艾瑤那焦急的臉龐就出現(xiàn)在了晴有月的眼前,原本修長的柳眉都快緊鎖在一起,琥珀色的美眸里充滿著擔憂,下嘴櫻唇被緊咬著,實在是花容失色了。

    晴有月看到這樣的艾瑤心里的氣頓時消得干干凈凈,讓艾瑤進來后,自己還沒開口,艾瑤就急切的詢問道:

    “怎么樣了Master,你沒有受到什么懲罰吧?”

    比起晴有月所說的知道家主的消息,艾瑤更想知道晴有月的狀況。

    “啊我沒事,跟媽媽說明了一下情況,媽媽教育了我一下,說下不為例就喊我回來學習了。”

    晴有月也沒有再和艾瑤多解釋什么。

    “不過有一點我想問你的。”

    “Master你說。”

    “你當時,是為什么要來喊我呢?”

    晴有月想從事件的一開始回憶起,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是因為玄鐘樓敲響了未時的鐘聲,夫人沒見到你的身影所以想讓我來督促你做事。”艾瑤回道。

    “那你來叫我的時候,周圍有什么異樣嗎?”

    “確實,當時的天氣似乎突然就變得惡劣起來,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只不過Master你睡在大樹下,沒有受到風雨太大的影響。”艾瑤頓了頓,思考了一下。

    “對了,還有一點很奇怪的是,Master你的右眼雖然是閉著的,但卻散發(fā)出了透過眼皮的通透綠光,右手也有片片樹葉不斷環(huán)繞著。”

    “最后,就是你也看到的,一道閃電不偏不倚地劈下來了。”

    “什么?!右眼?怎么會是右眼呢?難道不應該是左眼嗎?”晴有月聽了艾瑤的說法之后越來越覺得自己能夠看到這三張圖片不是胡思亂想的巧合,而是自己確實擁有著一些未知的能力。

    但是,自己明明是通過左眼看到的,可艾瑤卻說現(xiàn)實當中右眼有著異樣的反映,這讓自己又多了一點的疑惑。

    “確實是右眼的,我還不至于分不清Master的左右眼吧”艾瑤輕笑道。

    “嗯…”晴有月又陷入了思考當中。

    來回琢磨艾瑤所描述的場景,因為玄鐘樓敲響了鐘聲,才過來叫自己的。

    玄鐘樓…玄鐘樓…鐘樓?等等!玄鐘樓!

    對呀!怎么沒有想到呢,在看到這三張照片之前,自己不是夢到走近玄鐘樓并且靠在那個旁邊的嗎?

    靠著的一瞬間,玄鐘樓如同被觸發(fā)了一道什么機關一樣,“咔噠咔噠”不一般的響著。

    緊接著,自己的左眼才發(fā)生了變化的,并且每次照片切換過程中,鐘樓的指針都會跟著“咔噠”響起。

    難道?秘密都在玄鐘樓上?!

    想想自從記事起,就再也沒有走到玄鐘樓附近過,有的都是遠遠地站在自家的天臺上,對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運行的,從未停歇的玄鐘樓發(fā)呆的日子,更別提走近它、觸碰它了。

    就算在夢里,這個好像也是第一次鬼使神差的就夢到了,無前因也無后果的。

    那這么說來就可以順理成章了,自己能力的觸發(fā)點就在玄鐘樓這兒,自己是不是只要碰到玄鐘樓,就可以使用這個特殊的能力了。

    想到這里,晴有月覺得有些好笑,如果他現(xiàn)在能見到這位賦予他能力的人的話,他一定會臭罵那個人一頓。

    既然給了自己這樣的能力,為什么不順勢提醒自己一下,白白的讓他這么多年都飽受著歧視的眼光。

    晴有月現(xiàn)在想通后內(nèi)心有些膨脹起來,居然怪起了別人。

    艾瑤看著自己的Master在那里不說話,也不敢打擾他。當晴有月抬起頭,臉上露出豁然的微笑時,才輕聲的問道:“怎么樣了?Master?有什么頭緒了嗎”

    “艾瑤啊,我還真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跟我說了下事情的細節(jié),我現(xiàn)在還被我這一個夢蒙在鼓里呢。”

    “那你現(xiàn)在準備怎么做呢?”

    “陪我,去趟玄鐘樓!”晴有月滿是自信的跟艾瑤說道。

    “什…什么?!”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七章 逐漸膨脹的心
    第七章    逐漸膨脹的心

    “艾瑤,陪我去趟玄鐘樓,我想要進去瞧瞧。”晴有月自信滿滿的說道。

    “什么?!Master,你要去玄鐘樓嗎?”艾瑤有些吃驚,自己的Master在沉思過后居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她回想了一下,自從今天未時將晴有月喊起來之后,怪事就接二連三的發(fā)生。

    同時,晴有月醒后也一改往常寡言少語的狀態(tài),總是說出一些會讓人感到驚訝的話,包括之前要求自己陪他去訓練場。說實話,艾瑤當時心里很是猶豫的。

    畢竟訓練場是真槍實彈的環(huán)境,就連在高度緊張集中注意力下的赤龍們,若有稍稍一個疏忽,都會受到巨大的傷害,更別說完全沒有戒備心的晴有月了。

    而現(xiàn)在,Master又要求自己陪他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還不是別處,正是作為整個休曼族鎮(zhèn)族之寶存在的玄鐘樓。

    重兵把守不說,況且也從來沒有一個長老進去過,至少在自己記憶芯片里從未記載過有這樣的先例。

    “是的,但我必須要進去,既然媽媽不愿意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那么我就只能自己去探個究竟了。”

    “為了我的能力,我一定要去!”晴有月語氣強硬的說道。

    一剎那間,艾瑤看出了晴有月眼中顯露的欲望,這令她有些厭惡,身子不禁向后傾了傾。

    她不是不愿意陪晴有月去什么地方,也不討厭晴有月突然這樣的要求自己,她知道自己被鍛造出來就是為了來保護他的,應該無條件的服從Master的命令。

    只是,晴有月這種突如其來的,為了自己的欲望而無視一切的氣場,讓艾瑤覺得很陌生。

    “可是,Master,你要知道,玄鐘樓周圍有重兵把守,我們也沒有長老會批準的通行證,是不可能靠近玄鐘樓的。”艾瑤試圖勸阻晴有月,想讓他知難而退。

    “啊知道了知道了,那么我就站在外圍看看行了吧?”

    晴有月見一時間無法讓艾瑤滿足自己的計劃,于是就采用了迂回戰(zhàn)術,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請求著艾瑤。

    “真的嗎?”艾瑤有些將信將疑。

    “當然,你是想懷疑Master說的話嗎!”晴有月故作威嚴,害怕艾瑤看出他真實的想法出來。

    “那好的吧,我們就去看一眼就回來,Master你晚上還有學習任務呢。”

    “艾瑤你真好!”

    說罷,艾瑤想先去跟夫人匯報一聲,卻發(fā)現(xiàn)艾娜的房門前有兩位赤龍把守著,說夫人正在休息,不宜打擾。

    讓艾瑤覺得很奇怪,夫人很罕見的在下午的時候休息,也不管訓練場的事了。艾瑤沒有辦法,只好跟把守的赤龍說明和小主人去城鎮(zhèn)集市上散散心,等夫人醒來后通知一聲。

    交代完畢后,兩人便下到了倉庫。倉庫中各式各樣的工具器械琳瑯滿目。

    從晴有月上上輩就被鍛造出來的動力裝置、氮氣加速裝置這些晴家獨有的速度類引擎,到最近幾年引進的強力武器與防具,幾乎囊括了休曼族大大小小、方方面面的器材。

    晴有月雖鍛造不出,但是他平日沒少在這個倉庫里研究過,一下到倉庫來,便輕車熟路的走到載具區(qū)。

    開啟了兩騎腳程如風的機械斯皮德馬,就想跨上去,直奔著玄鐘樓的方向,快馬加鞭的駛?cè)ァ?br />
    “Master,這里距玄鐘樓也不是很遠,我們沒有必要騎這個過去的吧。”艾瑤阻止道,“況且,想使用這個還要獲得夫人的批準才行呢。”

    晴家鍛造的斯皮德馬在休曼族交通工具中,速度位列第一,將位列第二的雨家絕影豹甩開一大截。不過,萬事有利也有弊,斯皮德馬速度是快,但是它對于鍛造氣息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因此,除了晴家的家主,其余人需獲得許可才能使用。現(xiàn)在,家主外出,這個權利自然落到了夫人艾娜的手中。

    “艾瑤!我現(xiàn)在很急,這關系到我的一生!我一秒鐘也不想耽擱了,我要盡快的趕到玄鐘樓去。”

    “這次就先破一次例吧,等我得到那個能力之后,我會向媽媽解釋的。”晴有月急不可耐的拉著艾瑤上了馬,看著儀表盤里面還有半格的鍛造氣息,想也沒想就騎著沖了出去。

    晴家莊園側(cè)門處,幾位把守在此的赤龍看見遠處疾馳過來的晴有月,似乎是要騎著馬出這個莊園的門,不知道是否該留下他。

    不過,當他們看見晴有月身后同樣騎著馬跟著的艾瑤后,就連忙打開了門,放兩人通過。

    晴有月看著前方的赤龍如此上道,轉(zhuǎn)過頭來跟身后的艾瑤得意地說道:“你看,連這些赤龍都曉得我是去辦正事的,問也沒問就讓開了,一點兒也不耽誤我時間。”

    艾瑤微微一笑也沒有回話,隨著晴有月奔出晴家莊園。

    兩人一路上也不多交談什么,晴有月一心直往玄鐘樓去,而艾瑤則時不時看著馬頭上的儀表盤,再看看路,計算著什么。

    “Master,我們不能再騎這么快了,照這個消耗量下去的話,我們是到不了玄鐘樓的。”艾瑤提醒道。

    “該死!”晴有月氣急敗壞道,可是艾瑤說的也有道理,他只得降下速度到不消耗鍛造氣息的程度。

    不覺間,身后莊園的城堡已經(jīng)被一片樹林所遮擋,兩人來到了前往玄鐘樓的必經(jīng)森林——蒲公英之森。

    星羅棋布的橡樹群,濃密茂盛的樹葉,粗壯有力的枝干,使得兩人在這片蒲公英之森有些難以馳騁。

    不過本來,晴有月他們就需要放慢駕馬的速度,以便保留鍛造氣息。

    只是,晴有月看著這些一眼望不到頭的橡樹林,不知道為什么休曼族人會把這兒取名為蒲公英之森。

    “Master,你快來看呀!”晴有月為不能趕快趕到玄鐘樓而垂頭喪氣時,艾瑤在身后不遠處喊道。

    “你看這里的小溪小流,我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呢!”

    顯然,按照艾瑤現(xiàn)在外表的年齡來看,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花季少女。以前是因為身份和任務的特殊,一直被“**”在晴家的城堡之中。

    就算艾娜出去參加會議談判,也不允許她有半點的分神于外界的美麗事物。

    現(xiàn)在,和晴有月出來,沒有什么特別的任務,所以一見到這里綠意盎然、清泉潺潺的景象就立刻翻身下馬,輕盈地跑了過去。

    “你還真是會開玩笑!我們家后花園的景色不知道比這里…美多少倍…”晴有月轉(zhuǎn)過頭來嘲諷艾瑤的夸張,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無法移開視線。

    艾瑤輕得像一片羽毛,掠過小溪的表面,僅留下點點的水波蕩漾開來。

    踏到溪流另一畔,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處數(shù)不勝數(shù)的蒲公英叢中,腳邊布滿著潔白的絨毛。

    她踮起腳、閉上眼,微微笑著緩緩地旋轉(zhuǎn)自己的身體,在這自然的舞臺上面,舞蹈了起來。

    此時,吹來了一陣微風,艾瑤借著這風的力量,“呼啦”一聲“飄” 了起來,金色的頭發(fā)在空中隨風躍動。

    落地時,艾瑤突然地睜開眼,往蒲公英叢的中央一踏,形成了小小的一陣旋風。那旋風的風量剛剛好,將蒲公英潔白的種子全部吹起,先是拋向天空,再由它們?nèi)我獾木従徛湎隆?br />
    借著透過樹葉的縷縷陽光,蒲公英種子像鍍著金粒的雪一樣,飛飛揚揚、飄飄灑灑,點綴在艾瑤金黃的散發(fā)、精致的眼睫毛與鼻尖上,忽閃忽閃的,景與人都充滿著靈性。

    不一會兒,種子散落干凈,整場“舞臺劇”完美的謝幕。

    “Master,我…漂亮嗎?”艾瑤已經(jīng)完全被這童話般的場景所打動,是呀,哪個少女不向往著自己如森林公主一般,在自己最漂亮的妙齡年華,能有這一次難忘的體驗。

    艾瑤此刻完全沒了她平日在外人面前展現(xiàn)的冰冷剛強,反而羞噠噠得希望自己眼前的Master能夠單純的夸夸自己。

    讓人放下浮于表面的姿態(tài),展現(xiàn)出真正的內(nèi)心,這或許是就是這片美輪美奐的蒲公英叢,能夠取代周圍壯觀的橡樹群而讓這片森林以之為名的重要原因了吧。

    然而,這位Master似乎很不領情。

    “…漂亮什么漂亮…艾瑤你什么時候喜歡這么矯情了,快走吧!鍛造氣息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跟上我!”要說晴有月對于如此漂亮,甚至還帶有點仙氣的艾瑤,不動心是假。

    但是他已經(jīng)被尋求能力的欲望漸漸迷住了雙眼,硬聲硬氣的向艾瑤叫到,等也不等的就翻身上馬向目的地奔去。

    艾瑤捂著胸口,說不出為什么,一股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讓她這里很疼。

    自己,真的變得很矯情了嗎?

    看著遠去的Master,無奈之下咬了咬牙,騎上馬追了過去。

    此后在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耽擱,可是也如進森林前那樣,誰也不跟誰說話。

    漸漸的,穿過了最后幾棵樹,像是走出了一條濃密的林蔭隧道,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起來。

    高高聳立著的玄鐘樓,一下子就躍到了晴有月的眼前。

    看著目的地已經(jīng)印入眼簾,晴有月十分的激動,回頭看艾瑤,那委屈的小臉上寫滿了意興闌珊。

    “嗨嗨,艾瑤,別那么不開心嘛,之前是我態(tài)度不好啦,天色不早了快進城吧。”晴有月有些尷尬的安慰艾瑤道。

    “好的吧。”艾瑤有些無奈,隨著晴有月進了芙爾金城。

    作為休曼族首都的芙爾金城,由于本身所處的地理位置四通八達,資源儲備也十分豐富。

    漸漸地,商團、長老會、軍隊紛紛遷移到這里。

    一下子,讓芙爾金變成了一座集經(jīng)濟、政治、軍事于一體的城池,各種設施的建設也逐漸高于周邊的城市。

    因此,人們紛紛都向往著可以搬進這里,即使這兒的人口已經(jīng)達到快泛濫的地步,那種對繁華的貪欲也絲毫沒有被削弱。

    而芙爾金城從外圍金碧輝煌的城門到內(nèi)部美輪美奐的房屋建筑,都絲毫不掩飾的散發(fā)著高貴的氣息。

    但,一進入芙爾金城的城門,撲面而來的,卻是與這些豪華建筑格格不入的市井氣息——熙熙攘攘的人群、鱗次櫛比的攤位、車水馬龍的街道,無不展現(xiàn)著本屬于平民集市上的熱鬧。

    由于兩人來的時間,剛巧碰上最后一波趕集熱潮,街道上堵得水泄不通。因此不得不放慢斯皮德馬的速度,一搖一晃的跟著人潮向前流動著。

    玄鐘樓“當兒當”的敲響了酉時正點的鐘聲。

    進入了黃昏之時,太陽的余暉就不足以再照亮街道。紅白街上的古樸路燈,立刻由離城門最近的那盞開始亮起,接著挨個依次的向后亮去,一共三百六十盞盞一直亮到赤龍神樂道館和青龍館為止。

    若是站在紅白街兩側(cè)樓房的高處向下望去的話,就會感覺是兩個帶著光的精靈,攜手飛翔在筆直的軌道上,煞是好看。

    更為奇特的是,紅白街兩側(cè)的燈光顏色竟是截然不同的,其中一側(cè)是發(fā)出如燈籠照射般的橘紅色光,另一側(cè)則是發(fā)出比天藍色還要純潔些的青色光,這也許正是呼應了紅白街這個名字。

    兩種光不僅沒有相互排斥,而是交相輝映著,為這大舞臺增添著色彩。

    晴有月“喔”的感嘆了一聲,今天應該算是第一次好好目睹這樣的景觀。

    由于從小出生在遠離城市地帶的郊區(qū)、自身特殊的地位、對于城內(nèi)的長老學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出勤率等等原因,導致他活了18年都沒能有什么機會,感受這種熱鬧的集市環(huán)境。

    不過對于那些表象富麗堂皇的建筑,他更青睞這里古樸的雙臂燈、布有翠綠青苔的小橋以及充滿裂紋富有歷史感的青石板路,因為它們才更加符合整體的市井氛圍。

    道路兩旁的“高檔”建筑墻壁不斷反射著兩種顏色的燈光,刺激著晴有月的眼球,他不禁皺了皺眉。

    “喂!這位小哥,騎馬的小哥!別這么煩躁嘛,來來來,買幾束鮮花送給您身后這位美麗的小姐如何?”

    看到騎在馬上的晴有月不斷地表露出厭惡的表情,在道路一旁賣鮮花的胖大叔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他印象中,不論身份高低貴賤,來到芙爾金城的人無不向往這里的繁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更是羨慕之情溢于言表。

    而這位小哥雖然穿著打扮不凡,但他對這里的厭惡氣息都快侵染自己美艷的花兒了,于是就朝他吆喝了起來。

    生意人的嘴巴是最能說的,他看著晴有月身后跟著位美麗的小姐,想著這種男女組合是最容易買自己的賬的,哪位先生不愿意討美麗的小姐的歡心呢?

    可是,他今天碰到的,可是晴有月啊!可是被欲望迷住雙眼的晴有月啊!

    “買什么買!我在趕時間,別耽擱我!”

    晴有月本來就想盡快的到達玄鐘樓下,在蒲公英之森已經(jīng)耽誤好長時間了,沒想到又會遇到這樣一個高峰期,心里早已急躁不堪,不希望再有人去浪費他的時間。

    于是就朝那個胖大叔瞪著眼,吼了過去。

    然而,這一瞪才發(fā)現(xiàn),這個胖大叔竟莫名的有點眼熟!

    仔細想想,他不就是自己中午夢中出現(xiàn)的那個,說自己名叫“晴完敗”的人嗎?!

    晴有月再次努力回想了一下,都不能從那寥寥無幾進城次數(shù)中,找到和這個胖大叔接觸過的記憶。

    那么,今天絕對是第一次和這個買鮮花的胖大叔見面。

    想到這里,晴有月又再一次堅信自己絕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至少是有一點點未卜先知了。

    對于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先是在夢中遇見,再在真實的生活中碰面,這一定不是巧合了。

    “哎不買就不買罷,那么兇是干嘛,咦?你怎么又笑起來了。”胖大叔對于晴有月突然地發(fā)火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也不敢對晴有月開罵,從晴有月穿著打扮就可以看出,這是個自己惹不起的主。

    可在自己主動認慫時,晴有月突然又朝自己微笑起來,讓他有些毛骨悚然,心想著:他不會要搞我了吧,我不就吆喝了一聲嗎?

    “大叔,夢里和剛才都謝謝你了。”丟下這句話,晴有月就順著人潮向前騎去。

    艾瑤在身后盯著那個大叔抓在手上沒賣出去的花,怔在了那里。

    “這位小姐,您怎么哭了啊?”胖大叔發(fā)現(xiàn)了艾瑤臉上閃爍著的晶瑩,關心道。

    “啊,我這是怎么了,沒事沒事…”艾瑤慌忙的拿手在俊俏的小臉上胡亂地抹著。

    看著晴有月毫無反應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想道:我這是怎么了,怎么跟小女孩一樣,我只是個被賦予使命的赤龍罷了,有什么資格想這些。

    想罷,艾瑤便收起了那失落的神色,眼睛里那名為“人情”的事物,也給一并收了起來,迅速回到了往日那冷冰冰的模樣。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八章 初次碰壁
    第八章    初次碰壁

    兩人又走了一段時間。

    “Master,剛才那位是你什么熟人了嗎?”想起之前晴有月“客氣”的話之后,還是艾瑤首先打破僵局,問向晴有月道。

    “是呀,因為他,我更加堅定了此行的目的。”

    “Master我們不是說好來就是只遠觀遠觀玄鐘樓的嗎?”艾瑤提醒晴有月道。

    “啊…沒錯啊,遠觀遠觀,我…我就是因為見到他心情變好了,走在這樣擁堵的路上我也不覺得有什么難受了。”晴有月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希望你真是這么想的。”

    終于,玄鐘樓敲響了戌時開始的鐘聲,街上的人漸漸散去,兩人加快了速度,來到了紅白街的盡頭。

    眼前,佇立在這兒的是支撐著芙爾金城的兩大龍頭產(chǎn)業(yè)——赤龍神樂道館與青龍館,不用多說,每一位休曼族人亦或者是赤龍都知道這兩座建筑是做什么用的:

    左側(cè)青龍館:在以前,那可是專門設計出來,供帶領休曼族人和赤龍軍團出兵打仗、抵抗外族侵略的優(yōu)秀長老們用餐的處所。

    說白了就是振奮士氣和犒賞他們的地方。

    所以,青龍館從里到外都用著休曼族最上等的石頭木材建造而成,每一個座位每一張板凳甚至每一雙筷子,無不向來者展示著這里的奢華。

    頂部的鉆石型大吊燈,是休曼族亥級鍛造師鍛造而成。

    整個青龍館雖僅有此一盞吊燈,但是卻通過某些特殊墻壁巧妙地反射光線,便能使館內(nèi)每一個角落都能,可見其匠心工藝。

    同時,青龍館所用食材全部都是普通休曼族人買不到見不到的,對于他們來說無一不是山珍海味。

    近些年,匹斯大陸相對太平,帶兵出征的長老也少了,為了保證青龍館能夠正常運營下去,長老會決定同意讓其向普通群眾開放。

    只不過,那高額的價格讓不少休曼人望而卻步。

    可即便如此,每天還是能看見青龍館在飯點時爆滿。待天色暗下來之后,這里更是熠熠生輝。

    然而比那些浮華裝飾更加耀眼的是,青龍館里的墻壁上,掛著一些優(yōu)秀長老的照片,下面也詳細記載了他們著名戰(zhàn)爭的事跡。

    同時,每一屆比賽選出的赤龍神,也會把它們的相片,掛在顯赫的位置。他們和它們,都是休曼族的驕傲,都使這里充滿了歷史感。

    反觀其對面的赤龍神樂道館:因為這里是比試角逐出赤龍神的賽場,根據(jù)5年一次的比賽周期,這里平時無人問津。

    除了比賽期間,其余時候都是放置在那里,所以根本無法像青龍館那樣熱鬧無比,強烈的光照得天空宛如白晝。

    到了紅白街的盡頭,再想繼續(xù)向上走就必須將斯皮德馬停在青龍館的驛站處,因為再往上是長老街與玄鐘街,那可是長老會管轄范圍之地,騎馬的話就一定會被他們給攔下詢問。

    兩人不想節(jié)外生枝,都乖乖的將馬交給這里管事的,便匆匆走向上了蜿蜒向上的青石板樓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玄鐘樓外的赤龍守備圈。

    “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還沒等晴有月和艾瑤走近那圈由堅硬的金剛石建造而成的保護圈,一位高大且雄壯無比的赤龍“嗖”的一下站在了兩人的面前,拿著與其身高一樣高的斧頭“唰”得一下劈下來,在斧尖離晴有月鼻子還有一厘米時,停了下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們是晴家的人,這位是晴家的長子,名有月。”艾瑤向前一步,避過了斧尖,走到他面前抬起頭盯著那位他的眼睛介紹道,絲毫沒有懼怕他的咄咄逼人。

    “啊,原來是晴家的人啊,不好意思,有些冒犯了。”那位高大赤龍聽見了,知道是長老家族的,便收回手上的大斧子扛在肩上,語氣輕浮的說道,“來干嘛來的?”

    “我們是家主夫人派來調(diào)查一下最近玄鐘樓的情況,請讓我們靠近一點觀察一下。”艾瑤說罷也沒有等他回話,一只手隨意的一撥,便將幾百斤重的赤龍撥了個趔趄,然后一手拉著晴有月向前走去。

    艾瑤敢這么做是因為她知道這些守衛(wèi)赤龍都是欺軟怕硬的貨,仗著自己的Master是長老會的人,就敢如此挑釁晴家的人。

    在這個時候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們恐怕是不能再往前去了,這也關系著晴家的自尊。

    艾瑤什么場面沒有見過?再加上她身懷絕技,一點兒也沒有把這個高大赤龍放在眼里。

    可晴有月不一樣,晴有月哪里有這樣的膽量去強硬的回擊比自己高一個頭、壯兩個拳頭的赤龍呢。

    更何況,那個斧頭劈下來的時候,艾瑤也不像以前那樣,為自己擋下來。

    雖然沒有被劈到,但是他著實被嚇了好大一跳,精神一直恍惚在那里。

    之后被艾瑤往前一拉,腳底下根本使不上勁,拖拖踏踏的被艾瑤拉著向前走去。

    兩人還沒走兩步呢,又有三位守衛(wèi)赤龍從守備區(qū)里出來,轉(zhuǎn)眼間就來到了他們倆的面前。

    為首的赤龍看清了來者何人之后,畢恭畢敬的跟艾瑤行了一個禮說道:“原來是赤龍神艾瑤啊,有失遠迎,不知道您來這里是做何事呢?”

    艾瑤一見到這個赤龍來了,她就明白今天可能是有戲進入這個守備圈,近距離的看看玄鐘樓了。這位為首的赤龍叫金侁,是37屆赤龍神樂道館戰(zhàn)力對抗大賽的亞軍,僅敗于自己。

    可雖敗猶榮,他強勁的實力與果斷的作風,贏得了艾瑤的尊敬。當然,艾瑤也成了金侁的榜樣,沒想到兩人會在這里碰到面。

    “我?guī)е业腗aster過來想?yún)⒂^一下玄鐘樓,也好讓他做個調(diào)查,就在周圍,不會亂動什么的。”艾瑤跟自己曾經(jīng)惺惺相惜的對手很客氣的說出了實話。

    “啊當然沒問題啦,快過來吧,我還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呢。”金侁說罷就抓住了艾瑤的手,讓兩旁的赤龍讓開一條道。

    晴有月精神漸漸恢復過來,看見了艾瑤好像碰見了自己的老熟人一樣,客客氣氣的跟他說話,然后那個男性赤龍見到艾瑤后也一臉欣喜,說著說著就牽起了艾瑤的手,向前走去,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自己生氣的不是他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而是,他居然很自然的就把艾瑤的手牽起來了,而艾瑤也很愿意的樣子,也沒有躲開來。

    “該死,你們干什么!”晴有月朝兩人吼去。

    金侁和艾瑤轉(zhuǎn)過頭來,莫名其妙的盯著晴有月,晴有月被金侁盯著有點心慌。

    但這次卻絲毫沒有退意,而是更加用了些勁吼道:

    “看什么看?你快把手分開”說罷就上手抓住金侁的手臂想將他扯開來,怒視著他。

    金侁雖然非常尊重艾瑤,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尊重她的Master。

    相反,他甚至有點討厭晴有月身上散發(fā)著的那一股輕浮的膨脹,那是大家族長老后代包括一些新生代長老都會有的慣病——做事輕浮。

    而且也不將赤龍們當成人看,反而將它們視作工具。

    他無法容忍這么優(yōu)秀的赤龍神艾瑤會被這樣一個Master如此對待。

    于是,他想給晴有月一點小小的教訓。

    大手一揮。

    隨即,守護區(qū)內(nèi)又出來了十幾位赤龍,各個都是身強體壯的精銳隊員。一下子就站在了金侁的旁邊,瞪著晴有月。

    艾瑤見到此景,立刻將手從金侁手中抽開來,然后拉著晴有月往后退了好幾步,跟帶隊的金侁低頭道歉道:“對不起,是我們失禮了,請您別再追究下去。”

    接著,轉(zhuǎn)過頭來跟晴有月商量說:“今天恐怕是不能進去了,我們回家吧?”

    “你放開我!你干嘛拉著我啊,你不是跟他是一頭的嗎?!”

    晴有月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火冒三丈的沖著艾瑤吼道。

    然后,一使勁兒就把手從艾瑤的手中甩開。

    “啪”

    晴有月的手,一個不小心就甩到了艾瑤的臉上。

    “你!你竟然?!”

    金侁看了之后立刻火上心頭,手作爪狀,抬起來就抓向晴有月的面門。

    “咔!”

    艾瑤一個轉(zhuǎn)身,伸出一只手,四兩撥千斤,輕輕松松將金侁的手控制得死死的。

    “這是我的Master,你若敢動他一根毫毛,我便會與你拼命到底。”

    艾瑤恢復到冷冰冰的語態(tài)說道。

    金侁有些不甘心,連忙用了用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牢牢的被像鉗子一樣的手給抓住,動彈不得。

    暗道:這艾瑤8年來已經(jīng)成長到這種地步了,當年還沒有這么厲害的。

    艾瑤見金侁殺意散盡,便松了手。

    “艾瑤啊,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樣沒有尊嚴了,你的Master這樣你都護著他?”金侁沒好氣的說道。

    “這是我的使命,你無需多言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今天的事希望您別放在心上。”

    艾瑤牽著晴有月的手頭也不回的就往回走,晴有月也終于有點意識到,由于自己的急躁心理,已經(jīng)闖下不少的禍了,所以乖乖的被艾瑤牽著走。

    不過轉(zhuǎn)頭的一剎那間,他感受到了了金侁惡毒的眼神…

    “咚咚咚”艾瑤的步伐堅硬而干脆,牽著晴有月始終走在前面,一路上只留給他一頭飄逸散動的秀發(fā)。

    兩人又開始進入誰也不和誰說話的狀態(tài),只不過,這次變成了晴有月跟著艾瑤了。

    在等驛站管事的將二人的馬牽出來時,晴有月主動向前站到了艾瑤的身旁。

    “艾瑤?”晴有月試探著一邊輕聲問道一邊看著艾瑤的側(cè)臉。

    發(fā)現(xiàn)臉上平靜如水,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

    “艾…艾瑤啊…”晴有月看艾瑤沒什么反應,提高了點音量尷尬的說。

    “什么事,Master。”艾瑤的聲音空靈而干脆,讓人捕捉不到一絲的感情波動。

    看見艾瑤回自己的話了,晴有月趕忙說道:“艾瑤,對不起,之前都是我太魯莽了,一心想著自己,做了許多任性的事情,現(xiàn)在我認識到錯誤了,可以不要生我的氣了嗎?”

    晴有月語氣誠懇,態(tài)度良好,完全沒有之前像小孩子般的肆意妄為。

    “好的,天色不早了,我們趕快回家吧。”艾瑤還是一貫的語調(diào)。

    “那…可以不要再懲罰我了嗎?”晴有月有些求饒道。

    “哎呦我的手要受不了了。”

    “啊,不好意思Master,你沒事吧?”艾瑤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路上來生怕晴有月再惹什么麻煩,所以一直死死得抓住晴有月的手,到了驛站也沒有想起來松開。

    艾瑤的勁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剛才接金侁那一招就可想而知。現(xiàn)在看看晴有月的手,上面留有艾瑤手印跡的地方煞白煞白的,而其余的地方卻因被捏得血流不通暢而烏紫烏紫的。

    艾瑤瞬間很是心疼的嬌嗔道:“Master你怎么也不說一聲啊,都給我捏成這樣了,不疼嗎?再久一點說不定就會廢了。”

    “嗨,沒事兒,都木了感覺不到疼。”

    “況且,我喜歡被你牽著呀。”晴有月擺了擺手,耍酷的說道。

    可還沒帥過三秒呢便緊皺眉頭“嘶~嘶~”倒吸涼氣。

    左手稍微有點緩和后那種像螞蟻叮咬一樣的劇烈麻感讓晴有月有點承受不住。

    “這還沒事兒呢,肯定很麻吧。”艾瑤覺得十分抱歉,自己居然對Master做了這種事情。

    不過,聽到他手都被捏成那樣了,還用“喜歡”二字的安慰之后。之前在蒲公英之森里,自己胸口疼的地方正在慢慢的消退,像是一陣暖流治愈著那里。

    一路上,艾瑤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快不慢的速度騎著馬在前面引路。

    晴有月倒是十分精神,在后面偷偷記下了這條道路的走向與一些標志性植物,像是在準備著什么。

    吃晚飯時,晴有月簡單向媽媽匯報了一下在集市上的收獲,只不過只字不提去玄鐘樓這件事。

    艾娜因為下午兒子和自己講述的一個夢境、三張圖片,讓自己回想起一些鬧心的事,整個人現(xiàn)在失去了活力,有些萎靡不振的。

    看著兩人平安無事回來了,也沒有多過問什么,對付了幾口就回到房間去了。

    晴有月也怕媽媽從艾瑤口中問出個什么出來,看見媽媽早早的回到房間,有些竊喜。

    倒是晴風靈,別有深意的看了晴有月一眼。

    丑時正點,進入深夜。城堡上下早已美美的進入了夢鄉(xiāng),深邃幽靜的月光透過玻璃溫柔地撒在晴家樓道上。因為天天都有赤龍的打理,樓道上干凈地都可以反射月亮的光澤,只可惜每晚這樣靜謐舒適的場景,都沒有人來欣賞。

    然而,今晚好像不太一樣…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九章 黑夜里的不速之客
    第九章    黑夜里的不速之客

    對于那長久以來無人問津的深幽樓道景,在今晚,似乎是有人捧場了。

    一扇門前的月光還正恬靜地躺在地上休憩著呢,突然被“吱呀”一聲的黑影嚇得缺了一塊。

    緊接著,一團圓圓的黑影從那片漆黑中慢慢伸出來,像是一個人頭的影子。

    這團影子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過后,開始慢慢的向外移動著。

    影子鬼鬼祟祟的,漸漸地,脖子、肩膀、手臂等各種部位相繼出現(xiàn)了!

    影子開始很矮,后來,在躡手躡腳的移動后,逐漸被拉得很長。

    長到整個樓道已經(jīng)不足以擺下了,身子的一半,長在了墻上。

    借著月光,照在略顯蒼白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這是晴有月!

    “哇,原來晚上這里這么寂靜啊,一個活的東西都沒有,還有點害怕呢。”

    明明是夏天,但晴有月卻深深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拿著在房間里研究好的地圖,趁大家都睡著后,小心翼翼的下到了晴家的倉庫里。

    正當他挑選好到時候潛入鐘樓保護區(qū)內(nèi)部的工具,準備偷偷開門出去時,聽見了外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響!

    聲音很慢,但是非常穩(wěn)健有規(guī)律,像是有人走在草坪上,結(jié)結(jié)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而發(fā)出的聲音。

    夜,真的太靜了,晴有月隔著倉庫那么厚實的一塊門板也能聽清這個聲音的聲源絕對就在門外的不遠處。

    他害怕的有些發(fā)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為了防止外面的東西聽到,他用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瞳孔劇烈收縮,眼睛也隨之瞪大。

    不過,他雖然很恐懼,但是也十分好奇外面的這個到底是什么東西。

    按理說,在門外值班的赤龍晚上是不會隨便在城堡周圍轉(zhuǎn)悠的。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晴有月慢慢的挪動腳步,弓著腰走到倉庫的窗戶旁邊蹲了下來,兩手輕輕地扒在墻上,緩緩地直起背,確保眼睛能看到窗外就行,不多露更多的部位。

    在緩緩向上時,他就怕那個玩意兒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窗戶邊上,然后突然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對著自己“啊嗚”一下,那自己不是被咬死就是被活活嚇死。

    “砰通砰通”晴有月心跳越來越快,在都快要蹦出來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個聲源。

    那是一個巨大的“T”字形物體,正在緩緩向前移動!

    因為城堡建筑的遮擋,倉庫這片區(qū)域沒能充分的照射到月光,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晴有月不知道那個是個什么東西。

    只不過,那玩意兒確實是在走路,用兩條腿走路,但是也不像是休曼人或者人形赤龍那樣上半身由脖子連接頭部。

    “嘶~”在晴有月的常識里,沒有記載這個形狀會走路的物體。

    恰好,又在這樣一個令人害怕讓人容易亂想的子夜,晴有月不自主的就往鬼怪的方面想去。

    于是倒抽一口涼氣,心想這個“鬼”活了18年沒見過的,今天因為自己接下來要干壞事,所以才撞見了它出來游蕩嗎?

    “咕嘟”一聲,喉結(jié)猛地一縮,晴有月咽了一大口口水,驚恐之色溢于言表。

    原本以為,自己撞見也就撞見了,等到他走遠了之后自己避開它行動也成。

    可誰知道,由于過度的緊張,晴有月蹲在那里已經(jīng)蹲了老半天了,腿麻了一下沒使上勁兒。

    “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也受慣性向后仰去。

    “哐當”一下,腦袋撞在了身后的貨架上。

    晴有月嚇得根本來不及顧得上疼,趕緊將貨架穩(wěn)住。再仔細一聽,那個原本穩(wěn)健而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晴有月此時千般萬般的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還要出來,為什么要挑這個時候出來,身邊也沒個伴兒。

    但是他卻不敢表露出來,他怕這個“鬼”會認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就要來要他的命了。

    晴有月坐在那里,緊緊地閉上眼睛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仿佛是坐以待斃了。

    然而,那個聲源也久久的沒有動作,直到晴有月兩個腮幫子已經(jīng)咬得生疼了,腳步聲才再次響起。

    只不過,相比較之前,那可慌張了許多,像是想趕快離開這里一樣。

    晴有月覺得有些奇怪,腳步聲不但沒有逼近,反而原來越遠。

    那道?這個“鬼”是怕了自己不成?

    這么想著,晴有月稍微鼓起了一點勇氣,用手將自己撐起來,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果真不假,這“鬼”完全沒了之前那股神秘的恐怖。

    一種走得很慌亂,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它肩部以上,橫在那里的部位居然也隨著它急促的步伐而一顛一顛的。

    雖然此時已經(jīng)相距甚遠,但是晴有月卻隱隱約約能察覺到,那應該,并不是長得像“T”字形的“鬼”,而是,一個人將另一個人扛在肩上的感覺!

    接下來,更加讓晴有月覺得奇怪的是,那個“鬼”像是十分熟悉自家莊園的地形。

    因為它選擇的逃離出口正是晴有月晚上在房間里研究過后,才選擇出來的一個最佳的門。

    那扇門十分狹窄,因多年不用而荊棘叢生,兩旁的枯枝敗丫像一把把鋒利的劍刃,將門封得死死的。

    不僅如此,從門出去之后更是有大片的灌木叢遮擋住去路。

    因此,這里沒有安排任何的赤龍前來把守。

    但正因為如此,晴有月才決定冒一下這個風險,總比被值班赤龍攔下來好。

    可是,晴有月是誰啊,他在這個莊園里生活了18年,對這個莊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什么地方有什么東西,閉著眼睛也能夠叫得上來。

    而這個東西,他為什么會知道這里有如此一扇隱蔽的門呢?

    莫非?他也是城堡里面的人?

    果不其然,那人騰出一只手來,輕車熟路般的搗鼓兩下后,便消失在了晴有月視線的盡頭。

    晴有月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明明知道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自家里肯定沒有什么好事。

    但是他現(xiàn)在也不好去跟把守的赤龍匯報什么,因為他自己也要偷偷摸摸做一件大事。

    他想,等著自己把自身能力搞清楚了,回來再找線索治那個“鬼”。

    于是,收拾好裝備,穿上動力之靴,跟那“鬼”一樣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門前。

    發(fā)現(xiàn),門是完好無損的,它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用了變形鑰匙打開來了。

    只是,外面那一大片的灌木叢上,卻絲毫沒有被踐踏破壞的痕跡。

    就算是自己穿著動力之靴踩在上面走過,枝葉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更何況他是兩個人。

    不解歸不解,晴有月此時還是盡快趕到玄鐘樓那里為好。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晴有月看見了闖入莊園里的不速之客。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他房間的門被人悄悄的打開了。

    那人仔細觀察了房間,確認里面沒有人之后,嘴角輕輕的上揚了一下,轉(zhuǎn)身關門而去。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章 出師不利
    第十章    出師不利

    晴有月穿著動力之靴,腳下生風,如踩著風火輪一般。

    雖然不及斯皮德馬那樣快,但是如果真不控制點速度的話,風會吹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穿過蒲公英之森,也沒有下午時的耽擱,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芙爾金城門前。

    戴上家里的易容面具,免得讓別人認出來,節(jié)外生枝。

    現(xiàn)在晴有月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胡子拉碴的醉漢模樣,一搖一晃的走向城門去。

    “慢住!什么人?”把守在城門口的赤龍發(fā)現(xiàn)晴有月走過來,立即走上前來,詢問他的身份。

    赤龍雖然需要通過睡覺來補充能量,但是他們相比較休曼人來說,他們在工作的時候不會疲倦,可以完全違背生物鐘來運作自己的身體。

    聰明的休曼人當然不會放過這一點,無休止的讓赤龍為自己服務,將來這會不會造成禍害也說不定呢。

    “啊~真是好酒啊,老夫還能夠喝他個三生三世!嘿嘿。”

    晴有月戴上易容面具之后,說話的音色也隨臉上呈現(xiàn)的相貌而改變,發(fā)出來的聲音就跟因酒精麻痹而舌頭腫大說不清話的醉鬼一模一樣。一邊說著一邊像是站不穩(wěn)似的,走兩步一個踉蹌。

    前來問話的赤龍見他是個醉鬼,便上前想攙扶他。

    “別碰我!”晴有月眼睛突然瞪得如銅鈴般大小,聲音渾厚的朝赤龍吼了過去。

    “你,你要是過來扶我,你就是看不起我!傷了我的尊嚴!”

    晴有月說得十分危言聳聽,一下子讓赤龍楞在那里,不敢上前。

    “嘿嘿~我自己找得到回家的路,就在前面不遠。”

    看到自己的威懾起了作用,晴有月又恢復到之前醉醺醺的模樣,一臉不正常的笑。

    不得不說,這樣情緒陰晴不定的表演十分成功,那些赤龍選擇了不跟醉鬼一般見識,目送著他消失在盡頭。

    晴有月走到了紅白街的盡頭后停下了腳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xù)走下午和艾瑤一起走的路,那明擺著就是讓赤龍發(fā)現(xiàn)的。

    于是,他先閉上眼睛,在心里想了一張下午在集市里看見的一張人臉。

    等到睜開眼睛時,自己的臉就由剛才的醉漢臉,變成了想到的那張大眾臉,不仔細看還真無法讓人記住。

    接著,從背包里拿出了吸石手套,套在了手上。

    休曼族人建造房屋的主要材料還是石頭,不管是什么種類的石頭,只要是屬于巖系的,這個手套就都能附著在上面。

    再加上自己腳上踏的是動力之靴,雖然不能長時間飛躍,但給晴有月提供浮空的力量還是綽綽有余的。

    所以,攀爬房屋變得易如反掌。

    準備好這些,晴有月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四下里無人,便走到了青龍館右側(cè)的陰暗處,啟動了手套和靴。

    站直的身體漸漸地向上浮起來,這時,再把手靠在墻上,手套如吸盤一樣牢牢地吸在了墻面上。

    這個手套與易容面具一樣,需要通過晴有月的大腦來直接控制。

    所以他越上到高處,越是不能分神,整理好思緒,有節(jié)奏的交替攀爬的手,無聲無息地來到了青龍館的頂部。

    拿出望遠鏡,偷偷地觀望了一下玄鐘守備區(qū)。

    他一直想搞清楚的事,為什么下午他和艾瑤在剛踏上玄鐘街時,就有一個赤龍瞬間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這樣的守備未免也也太無時無刻了吧,跟機器一樣。

    雖然它們還真的就是機器。

    他從下面一直向上望去,發(fā)現(xiàn)沒有像他想象中,一座座瞭望塔樣的存在。

    俗話說,站得高方能看得遠。他們連這些都不具備,卻能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的入侵。

    想著想著,謹慎的晴有月調(diào)整了望遠鏡的功能,由原來的正常模式切換到了探索模式。

    這樣,自己的望遠鏡便可以搜尋到一些從表面上看不見的事物。

    接著,他把視線轉(zhuǎn)向玄鐘守備區(qū)前面的地上,調(diào)整了一下焦距,便立馬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原來,玄鐘街的地,不是一般的石板地,而是一條布滿著線路的感應地!

    每塊石頭中間都夾雜著一塊等大的紅石,通過有序的排列組合,形成了一張龐大的紅石電路網(wǎng),最后終端位于每一位守備赤龍的腦部。

    也就是說,只要讓玄鐘街上的石板感應到有重量的存在,那么它就會立刻將信號傳達給終端。因此,那些赤龍才會來得如此之快。

    同時,自己想要靠近玄鐘守備區(qū),就必須在不觸發(fā)石板感應的情況下。

    可自己又不是鳥,也沒帶飛行的裝置過來,談何接近呢?

    “晴有月啊,好好想想,你不能敗在這一步上啊!”晴有月心里想到,他開始在自己平日研究的知識當中搜集破解的方法。

    “不觸發(fā),不觸發(fā)…這不代表自己不能踩在上面。”

    休曼族所有鍛造出來的器械,在發(fā)動的一剎那間,可以感知到名為鍛造氣息的東西。

    自己雖然鍛造不出任何的器械出來,但是卻意外地對鍛造氣息非常敏感。

    在自己的夢中,能夠發(fā)現(xiàn)“怨龍”身上的弱點,就是因為自己感受到了它由腹腔發(fā)出的鍛造氣息,用火焰將其銷毀,打敗了“怨龍”。

    那么同理可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在紅石啟動的一瞬間將發(fā)出的鍛造氣息給消除,這樣就切斷了信號的傳達呢?

    自己這個夢啊,真的是預示著好多!

    要將夢徹底解開,不到達玄鐘樓是不行的。

    晴有月聚了聚神,想到了之前爸爸教自己的弟弟晴風靈時所提及到的一樣東西——靈石。

    因為弟弟的鍛造能力過于強大,平日有特別喜歡搗鼓那些新奇的東西,爸爸在一旁看著的時候,一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的苗頭,就用靈石將鍛造氣息消除。

    臨走前,將靈石的用法以及怎樣觀察出鍛造氣息教于晴風靈。

    可惜晴風靈造是會造,卻找不出鍛造氣息的位置。

    于是就將靈石棄置到倉庫中了,也沒有使用。

    確實,靈石這個東西并不是很少見,按理說它有這樣的功效應該屬于休曼族的克星。

    畢竟,抑制消除鍛造氣息那還得了,每天機械的運行、赤龍的生命,各種事物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鍛造氣息,一旦消除了鍛造氣息就等于毀掉了休曼族一族的運作。

    但是為什么沒有看見類似的案例發(fā)生呢?

    原因還在鍛造氣息這兒。

    杰出如長老會的一些大長老們,都無法準確的感覺到機械中鍛造氣息的存在位置。

    他們強大,他們自身體內(nèi)就存在鍛造氣息,他們可以釋放的很自如,但是他們卻無法探測到機械中的氣息。

    那些鳳毛麟角、少之又少能觀察到的奇人異士,早就已經(jīng)被長老會養(yǎng)起來了。可見,這是多么難的一件事。

    而晴有月呢,說來奇怪,他對這氣息異常的敏感,不僅能感受的到,更是可以準確的看清楚是在哪一個點上面。

    不過他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也沒有人來問他。爸爸也因為自己沒辦法鍛造出任何器械,沒有教自己靈石的使用方法。

    “成敗在此一舉了,就賭它一把吧!”

    晴有月理清思緒后,從青龍館的樓頂慢慢的爬下來。轉(zhuǎn)身閃進街巷里,繞著鐘樓守備區(qū),來到了遠離正門的玄鐘街前。

    看著往前一步即是紅石電路的青石板地,晴有月從背包里拿出了靈石,做好準備。

    到達守備區(qū)的墻壁,剛才細數(shù)了一下,一共需要273步,也就是自己在這273步里有一步出了差錯,就前功盡棄。

    晴有月一手拿靈石,一只腳準備踩在石板地上,“啪”,腳掌就放在了青石板上,晴有月緊接著毫無怠慢的睜大眼睛。

    左眼果然清楚地看見了石板內(nèi)的紅石瞬間爆發(fā)紅光,然后立馬匯聚成一道激光束就射向下一塊。

    晴有月趕緊拿著靈石在前一塊青石板左三分之一塊的某一處精確的戳下,靈石微微發(fā)著光,消除了這里發(fā)出的鍛造氣息。

    “呼,虧我還真的能看見呢。這樣的話,應該還挺輕松的,耐心耐心。”晴有月見靈石奏效了,舒了一口氣,緊張的神色稍有緩和。

    再照著這樣的方法,繼續(xù)向前邁了一步,在紅石發(fā)光的時候找到了氣息的產(chǎn)生口,消除了它。

    “哈哈,晴風靈啊,你看看,這件事情,你做得到嗎?”晴有月越來越熟悉起來之后,心里變得洋洋自得起來,想起了當年弟弟晴風靈,由爸爸親自來教都學不會的事情。

    接著晴有月開始嘗試一次跨越好幾格,完全將這當成了一場闖關游戲來玩了。

    不得不說,晴有月在這個上面的天賦是真的不小,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么。

    他想,這一切,會由玄鐘樓告訴自己的。

    晴有月在熟練之后,采用三步并兩步的走法,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玄鐘守備區(qū)的墻壁旁。

    “不用想,這個墻壁上絕對有著和這個紅石石板一樣的構造。”

    晴有月自信滿滿的拿出望遠鏡向上看去,卻意外地沒有發(fā)現(xiàn)里面有任何可以傳達信號的電路網(wǎng)。

    “咦?難道這個墻壁真的只是普通的墻,里面什么玄關都沒有嗎?”

    晴有月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不過轉(zhuǎn)念又想,自己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難,細數(shù)整個休曼族,能察覺到鍛造氣息的人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能夠精準的消除它的,想必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吧。

    既然前面的已經(jīng)基本上是無人能跨越的過的障礙了,這里的墻壁做得堅硬牢固一些就可以了,無需再多費心思安排電路網(wǎng)。

    自以為想通了其中的秘密之后,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樂觀主義,讓晴有月原本下午受挫的心重新膨脹回來。

    他在心里小小的跟媽媽、艾瑤、維特斯管家等人到了聲歉,自己一旦翻進玄鐘守備區(qū),走到玄鐘樓下,私自擅闖軍事重地,就犯了休曼族的頭等大罪,那是格殺勿論的。

    沒有被發(fā)現(xiàn),得知完能力的秘密之后,順利逃脫還好。要是被抓住了,晴有月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這樣的懲罰。

    不過此時的晴有月已經(jīng)如一支離弦之箭,勢在必得,不解開謎不罷休,無法冷靜下來權衡其中的利弊。

    于是,僅短暫的猶豫之后,他便毅然決然的將吸石手套摁在了墻面上。

    “啪嗒”兩只手掌都已經(jīng)牢牢地按在了墻面上,如晴有月想的那樣,墻體本身除了堅固之外沒有什么機關,將手都放上去也沒見著有任何的鍛造氣息產(chǎn)生。

    “呵,果真不假。”

    晴有月對于如此簡單的構造有些嗤之以鼻,這樣一個之前道路鋪的那么復雜,而現(xiàn)在到了保護玄鐘樓最重要的一道防線時,卻偷工減料、虎頭蛇尾的構造。

    自己不是壞人,是要進去做研究的,要是真碰到個圖謀不軌的人的話,那作為休曼族額命脈可就危險了。

    晴有月現(xiàn)在反倒因為這些機關過于簡單而替本族人的安危擔憂起來,然而,他自己此時深陷麻煩卻不自知。

    “好,接下來,只要保持住平衡,像爬青龍館一樣慢慢來就可以了。”

    想罷,便在腦中給右手手套發(fā)出關閉吸石功能的信號,接著右手向上抬,準備吸住更高處的地方。

    然而,晴有月想抬起右手,卻發(fā)現(xiàn)手套死死地吸在了墻壁上,動也動不了

    “咦?我…我的手套怎么不停指揮了?”晴有月再一次在腦海中想著給手套發(fā)信號,再一次抬起手,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

    “怎么能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呢,這個破東西,是被誰鍛造出來的,這么不靠譜來著。”晴有月猛地抽開手,但是根本是無濟于事。

    為了防止攀爬者在攀爬過程中手從手套中滑出引起危險,在帶上手套之后手套便會自動鎖定使用者的手,解開這個開關不能靠腦電波信號,得自行手動解鎖。

    因此,晴有月在兩只手都吸在墻壁上無法活動的情況下,是不能解開這個鎖將手抽出來的。

    他想,既然不能靠意念,那就只能夠靠蠻力了,剛才兩只腳是懸空的,可能使不上勁。現(xiàn)在必須要找一個落腳點,然后才能用更大的勁。

    于是,晴有月將右腳踩在了墻壁上,既然墻壁上沒有信號傳感功能,那么正好可以給自己提供了一個最安全的落腳點。

    可是,當他將自己的右腳踩在上面時,他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原來,這座空心圓形的墻壁所用的材料,還不是晴有月認為的僅堅固的石頭而已。

    它上面還帶有著強大無比的吸力,估計是自己手套的幾千倍。同時所吸的物體也不僅僅局限于石頭,而是擴展到類似衣物、皮膚等這樣屬性的物體。

    怪不得自己的手套會“不聽指揮”,吸在上面下不來。

    晴有月十分懊惱,他還是小看了擁有著匹斯大陸上最有智慧的物種——休曼族。

    認為望遠鏡觀察不到其中的玄機就代表里面沒有機關,大錯特錯了!

    他有些絕望的猛烈掙扎著,抱著隨后一絲僥幸,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身體,想要來一個“金蟬脫殼”。

    可誰知,幸運女神一旦無心眷顧一個人時,那么他將面臨的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悲劇。

    “啪嗒。”

    晴有月在晃動的過程中,僅剩的可以自由活動的腳一個不小心,踩在了一塊青石板上。

    青石板內(nèi)的紅石像是在嘲諷晴有月一般,霎時發(fā)出令他覺得刺眼的鍛造氣息。

    晴有月沒有辦法,深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低下頭,腦海里想著自己臉龐的模樣,將臉變了回來。

    因為他沒有手拿下臉上的面具,只好用想得辦法,他想賭一賭,看看自己亮出晴家的身份之后,這些赤龍能否放自己一馬。

    “來者何人?轉(zhuǎn)過頭來!”一聲熟悉的怒吼聲傳來。

    晴有月轉(zhuǎn)頭一看,呦,這不就是下午那個將斧頭劈向自己鼻尖的那位赤龍嘛,來的速度是真的快,佩服佩服。

    不過這次有所不同的是,這次不再是他一個赤龍趕過來了,而是一批身強力壯的,各個都手執(zhí)武器進入臨戰(zhàn)狀態(tài)。

    “那個,咱們又見面了~”

    晴有月笑嘻嘻的跟他打著招呼,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這樣放低身段賠笑臉,總不至于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斧頭劈下來吧。

    “嗯?怎么又是你!”那位赤龍明顯的也認出了晴有月來,好像是和將軍相好的那位小姐的主人。

    他怎么又跑過來了?

    不過這個不是他最放在心上的,他最擔心的是,人竟然都已經(jīng)到了守備區(qū)的墻壁邊上了,自己這邊才收到入侵的指令。

    要是再晚一步,他歪打正著進去的話,那他們這些守護在這里的赤龍都算犯下殺身之禍。

    想想就后怕,他朝著后面的赤龍吼道:“快去將將軍喊來!”

    “是!”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一章 千鈞一發(fā)
    第十一章    千鈞一發(fā)

    “唉,艾瑤啊!想當年,你我赤龍神一戰(zhàn),那打的叫一個難解難分!”

    “明明有著絕色的臉龐卻身懷絕技,即便我使出渾身解數(shù),可最終還是惜敗于你。你不僅打敗了我,還俘獲了我的心呀!”

    金侁仍舊對下午的事情耿耿于懷,舉起杯子一仰頭,干了個精光。

    休曼族有兩種酒,一種是給族人飲用的,釀制而成。

    另一種是供赤龍飲用的,通過調(diào)配幾種液體使得赤龍腦中的電路出現(xiàn)輕微的麻痹,來達到因酒精而醉的效果。

    “艾瑤啊,這么多年了,我還是一直沒有忘記你,我很敬重你,所以我才不希望這樣優(yōu)秀的你,被困在這樣一個主人的手下,他不配擁有你!”

    金侁有點喝多了,越說越激動,“嘭”得一聲,將杯子扔在了地上。

    “報告將軍!”那個來報告的赤龍急匆匆的闖進將軍的休息室,連通知都沒有通知一聲。

    “胡鬧!混賬東西,誰讓你進來的!”

    金侁酒勁一上來,看見有人進來打斷自己的思緒,抬手就想抓下去。

    “有人闖到玄鐘守備區(qū)里來了。”那個赤龍嚇得往后一縮,趕緊說明來由。

    “什么?!有人闖進來了?怎么沒有任何的警報呢?”

    金侁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酒立馬就醒了一大半,立刻站起身沖了出去。

    前來報告的赤龍一邊跑一邊跟金侁解釋道:“其實并沒有完全的侵入進來,只不過避開了青石板感應器,莫名其妙的被墻壁給吸住了,聽大哥講,好像還認識你,下午來過的。”

    “認識我,下午來過?!是艾瑤嗎?”

    金侁先是內(nèi)心一喜,難道艾瑤是來找自己的?

    不過立馬又覺得十分心慌,如果是來找自己的沒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一想到她的那位主人,就覺得很不好受,艾瑤不會是被他派過來做那個什么調(diào)查的吧!

    艾瑤你可千萬別犯糊涂呀,擅闖軍事重地可是死罪啊!

    金侁非常焦慮,一刻也不想耽誤了,急沖沖的破門而出,發(fā)現(xiàn)了左側(cè)赤龍的包圍圈。

    一個箭步撲了過去,撥開那些擋住他視線的赤龍,連人都沒看清楚就朝那“艾瑤”吼道:“艾瑤!你沒事吧!你…”

    “沒錯啊,是我,晴家的晴有月,不是你要找的艾瑤小姐。”

    晴有月有些玩味的語氣回答著金侁,他知道他這次失敗了,但是沒想到會再一次落到金侁的手里。

    他看得出金侁對自己的艾瑤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他對此十分厭惡。

    艾瑤到現(xiàn)在也沒有跟自己解釋,準確來說應該是還沒有來及解釋,他們倆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關系。

    所以晴有月,對待金侁始終非常有敵意,今天落在了他的手上十分不甘心。

    “怎…怎么會是你?”金侁愣住了一下,當手下的人告訴他被吸住的是他下午見到過的時,他想都沒想就認為此人是艾瑤。

    因為他相信雖然在不觸發(fā)青石板地下的感應系統(tǒng)的情況下,到達守備區(qū)墻壁前很困難,但是以艾瑤的身手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可誰知,被困住的竟然是他的主人,一個休曼族人!

    驚訝之余,金侁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氣,還好艾瑤沒有犯這種違法亂紀之事。

    金侁心想,自己真罪過,怎么能把艾瑤想成那么不守規(guī)矩的人呢。

    “真不好意思,闖入此地的確實是我,并不是我家的艾瑤。”

    晴有月在說“我家的”的時候,語氣強硬了許多,方式是想給金侁強調(diào),不要對艾瑤動什么歪腦筋。

    “你是怎么到達這里的?”金侁怎么會不明白晴有月的潛臺詞,不過他到底是訓練有素的赤龍首領,馬上就換成一幅精明干練的模樣審問著晴有月。

    “我就是這么走過來的呀,可能我腳上穿的特殊的鞋子緣故,讓你們沒有感應到我吧。”

    晴有月當然不會說出是用了消除鍛造氣息的方法了,可是他卻忘了一點。

    金侁瞇起眼睛看向晴有月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們這里有感應系統(tǒng)的,別給我撒謊了!你若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我現(xiàn)在就將你依法處決!”

    他知道對方是一個長老家族家主的長子,晴家在之前的威望他也有所耳聞,但是這一次這個晴有月是出于理虧的位置。

    自己是被長老會幾位大長老賦予使命在此保衛(wèi)休曼族命脈,對于私自闖入其中或者未遂的,可以行使直接處決權,別人也不會說什么。

    況且,如果自己這樣做了,那艾瑤就失去了主人,她就不會再被身上這不情愿的任務所束縛住了。

    自己到那個時候再去看望艾瑤,安慰安慰她。

    說不定,就能讓彼此回到當年那個互相愛慕的階段呢。

    不得不說,金侁的**能力和晴有月的不相上下。

    想通了這一切之后,金侁看待晴有月的眼光就如同一只狼看著一只被困住的羔羊一樣,有點為他同情,但是也非常想殺了他。

    晴有月當然不明白金侁居然會有這么一大段內(nèi)心的波動,但是他看出了,最后金侁眼中流露出的絲絲殺意,那是種自己無論怎么反抗說辭都必死無疑的殺意。

    晴有月將頭轉(zhuǎn)回來,長時間保持兩只手一條腿吸在上面的動作已經(jīng)讓全身有些麻木。

    但是,他的精神卻高度的集中著,他還不愿意就在此敗下來,他還沒有向艾瑤、弟弟、媽媽以及從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證明,自己不是沒有能力,而是這種能力還沒有被發(fā)掘出來。等發(fā)掘出來,不知是多么恐怖的一種能力!

    他還沒有尋找到爸爸的下落,根據(jù)他的夢境,結(jié)合玄鐘樓內(nèi)的秘密,或許就可以找到點爸爸的線索。

    他還沒有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沒有接觸到外面未知的新事物,只空有一些書面上的知識。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跟自己喜歡的女孩,沒有好好的跟她道歉,沒有好好的表露心意。

    即便兩人在世俗的眼光里是不可能會發(fā)生任何關系的,晴有月還是毅然決然的無視身份差別、高貴低賤,喜歡上了她。

    想著有這么多事情還沒有做,晴有月開始害怕,開始后悔,集中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卻還是找不到能解救自己的方法。

    他開始再次劇烈搖晃身體,想將身體從這些道具中掙脫出來。

    兩旁的赤龍被晴有月這突然地舉動都嚇著了,認為他要破罐子破摔,與周圍的人來個同歸于盡呢。

    金侁也稍微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罵道:“你們這些廢物,就這點出息!有什么好害怕的!”

    “廢物”二字傳入晴有月的耳朵里,他似乎對這個詞十分的敏感,轉(zhuǎn)過頭來朝金侁罵道:

    “你說我是‘廢物’?我告訴你!我要是進到玄鐘樓里面,解開了我的能力,我第一個就弄死你。”晴有月惡狠狠地瞪著金侁。

    “哈哈哈哈哈”金侁突然大笑起來。

    “我說他們的,你跟著較什么勁啊,莫非你聽著‘廢物’,不太順耳?也對,我想起來了,晴家主確實有一個兒子什么鍛造技藝都不會,被長老們私下里詬病為廢物的。不會?就是你吧哈哈哈!”

    金侁越說越放肆,絲毫沒有把晴有月當做一位長老的兒子看待。

    “金侁,你敢這樣說我?!你別忘了你只是一介赤龍,一個機器人而已!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晴有月被說得內(nèi)心一痛,氣急敗壞的朝金侁吼了過去。

    金侁聽到之后,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拿出手中的控制器,將墻壁的吸收功能關閉。

    晴有月“啪”的一下癱坐在地上。

    金侁走上前去,擒住他的衣領,單手就將他拎起來,毫不費吹灰之力。

    “你給我站好了!萎靡不振的樣子,剛才吼我的那份勁兒去哪里了?”說罷便將他用力的向地上灌去。

    “哼嗯…”

    晴有月還沒從那一陣酸麻當中緩過來呢,屁股就再次受到強烈的打擊,深深地悶吼了一聲。

    晴有月到底是晴家的孩子,小時候因調(diào)皮也被媽媽懲罰過不少,經(jīng)常就吃皮外之苦,久而久之身上的肉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疼痛。

    “還稍微有點漢子的樣。”

    金侁冷哼了一句,不過他還是認為晴有月是那種被嬌生慣養(yǎng),目中無人的大家子弟。

    毫不手軟的揪起晴有月的一撮頭發(fā),將他的頭扯到自己的臉前,頭碰頭地對他說道:

    “小子,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被我逮捕的入侵犯!你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上,你還跟我說什么資格不資格的事情!”

    一想到晴有月剛才的語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就知道你這個大少爺樣子是不可能好好珍惜艾瑤的。從始至終你都是將艾瑤當做你的一個工具,你的下人吧!她如此優(yōu)秀,她憑什么要去保護一個一無是處的你?!”

    “不是的,不是的!”晴有月拼命地否認道,對待別的赤龍不能打包票。

    但對待艾瑤,自己打心里說,完完全全沒有將她看作是一個機器人,而是一個肯為自己奮不顧身的女孩子,所以晴有月才會喜歡上艾瑤。

    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又會讓人覺得很荒唐,怎么會有主人喜歡上一個自己的赤龍。

    “不是什么?你倒是說啊!”金侁不依不饒,不想看晴有月在這里狡辯于是不斷地增加手上的力道。

    晴有月被揪得生疼,忍無可忍了,直接一拳向金侁打了過去。

    然而金侁的頭輕輕往后一仰便躲了過去,接著拽著晴有月的頭發(fā)就將他再次重重地甩在地上。

    “你們都看見了嗎?這個犯人動手了,這就說明我可以先斬后奏了,以防他突然對我們進行襲擊。”

    金侁早就對占據(jù)著艾瑤的晴有月不爽了,在休息室里喝酒時就已經(jīng)有殺掉他的這個念頭。

    他之前如此那般的羞辱、打擊晴有月,為的就是要讓晴有月還手。

    只要他一還手,自己就可以不用理會長老下達的規(guī)定而采取應急措施。

    即必要的時候,可以行使當場處決入侵犯的權利。

    金侁現(xiàn)在大聲的對在場的赤龍這樣說,無非是想讓他們做個見證,對方也不是個普通人,而是晴家主的長子,也不是說殺就能殺的。

    “金侁,你好卑鄙啊!你手段這么多,看來這種事情做的也不少啊。”晴有月這一下被摔得七葷八素的。

    不過他此時也才明白,自己被下套了,就算金侁之前怎么樣萬般羞辱他,周圍的赤龍也只會記得自己還手這一件事,沒人會為自己辯解。

    “呵,看來這臨死之人可能還有點不服氣,認為我是個小人。好!我今天就大發(fā)慈悲給你一個機會,怎么樣?”

    金侁此時也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這樣把晴有月擅自解決了,難免會被別人所詬病,說不定日后追究起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于是,“大方”的拔出身上的佩劍,“當啷”一下,扔給了晴有月,說道:

    “我給你個跟我比試的機會,你把我打敗了,我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你要是輸給我了,從今往后你就不再是艾瑤的主人了,而我,就可以將她接過來,好好的對待她。你要是…”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動艾瑤的主意!”

    還沒等金侁說完話,晴有月一聽到他想對艾瑤做什么就覺得內(nèi)心的憤怒無法遏制,立刻拿起劍,借著動力之靴的沖擊力縱身一躍,沖向金侁,想將劍刺入他的胸膛。

    晴有月這一下出其不意,再加上有動力之靴的輔助,速度真的挺快,一般人是絕對躲不開這一擊。

    然而,金侁當年的實力就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了。

    晴有月這三腳貓的功夫,他還真沒放在眼里。

    眼看劍尖就要觸碰到自己胸膛前薄薄的衣服上了,金侁一只腳為軸,迅速的向一側(cè)閃開,并且一手掐住了仍然向前沖刺的晴有月的脖子,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接著,順勢補上一腳,將他踢著滾向前去。

    “這小子,還想趁我不注意襲擊我。都還沒說完規(guī)則就急著動手,不過你這樣正合我意。”

    金侁本來就希望晴有月能夠接受這場較量,這樣自己就可以毫無顧慮的要他的命。

    而打贏了就放他一馬的說法,金侁更是隨口說說,他根本就不認為晴有月能傷到自己一絲零件。

    晴有月急不可耐的要攻擊他,恰恰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了。

    “咳咳咳!”晴有月蜷縮在地上劇烈的咳著嗽,看著金侁似乎不打算立刻就殺掉他,而是像先跟自己玩一玩似的。

    好啊,叫你跟我玩一玩,那我就反過來玩死你!

    晴有月在沖向金侁的時候,看見了金侁身上多處地方散發(fā)著的鍛造氣息,十分復雜,有些鍛造氣息消除了還有另外一處可以頂替的。

    這就是為什么赤龍相比較于其他的機械要更高一個等級的原因之一。

    他們比之更加先進復雜,而且晴有月很難像看紅石電路那樣看出金侁身上鍛造氣息的具體位置。

    不過就算看到了,可以消除鍛造氣息的靈石也不在自己的這一邊了。

    “只好再冒一次險了。”晴有月咬了咬牙,心想道。

    然后再次做好沖刺的準備,腳下的動力之靴早已準備完畢,吹散兩旁的塵土,一觸即發(fā)。

    “嗖”得一下,晴有月就彈了出去,雖然劍是直指金侁的,但是整個人是往偏向靈石的這個方向飛出去的。

    金侁看厭了晴有月這樣無腦的攻擊方式,以同樣的姿勢向一側(cè)閃開。

    緊接著,手指并攏高高抬起,再猛地向下砍來。

    迅猛的手刀劈開空氣直接朝向晴有月的后腦,可是這次晴有月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

    他知道他如果再一次用同一招的話,金侁必然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對自己那么“溫柔”了。

    所以在金侁的手刀劈下來的一瞬間,晴有月給動力之靴傳達了訊號,讓自己在空中旋轉(zhuǎn)了180度,一手將劍轉(zhuǎn)橫過來,一手抵住臉前的劍面。

    “當啷!”

    金侁的手正正好好的砸向晴有月手抵住的那塊地方,發(fā)出劇烈的聲響。

    雖然給晴有月歪打正著防下了這一攻,但是由于碰撞導致的震動讓他雙手震得發(fā)麻,整個人也被打得摔到了地上。

    不過,僅那一瞬間的機會,讓晴有月給把握住了!

    他看清楚了金侁身上,最主要鍛造氣息的來源。

    他迅速的抄起地上的那塊靈石,握緊劍柄,重新站了起來。

    “小子,剛才那招防的還不錯,不過,那個即將是你此生防下來的最后一招了!”

    金侁已經(jīng)失去耐心,想盡快的結(jié)束掉戰(zhàn)斗,如猛虎一般展現(xiàn)出渾身的戰(zhàn)意,化掌為爪。

    “呼啦!”抓向晴有月。

    這正是下午他想當場給晴有月顏色看看的那招,不過下午并沒有想要殺掉他,力道也收了好幾分。

    但是這一次他可是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氣,他是想讓晴有月知道,上次你僥幸讓艾瑤保護了,這次誰也救不了你,插翅難逃。

    晴有月暗道不好,自己雖然找到了可以攻破金侁的地方。但是他還沒有想出怎樣才能打到那個地方的方法呢,這廝就朝自己撲了過來。

    晴有月沒有辦法,眼看那爪向自己的面門抓來,只好攥緊左手手中的靈石,用靈石的突出部位戳在了金侁手掌靠下的一處地方。

    “啪嗒”一聲輕輕的觸碰聲后,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金侁的手狠狠地砸下來,最后卻輕輕的像搭在晴有月手上的這塊靈石一樣。

    就平常金侁使出的這一爪,在場沒有一位赤龍能夠招架的住,更別說晴有月了。

    所以他們十分的莫名其妙,將軍難道又放水了?

    晴有月剛才在戳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緊張的閉起了眼睛。

    觸碰的一剎那間,他先是感覺到了從掌中傳達過來的恐怖壓力。

    想著自己手上的靈石、自己的手全部被金侁的力量所粉碎掉。

    可誰知,那股壓力居然轉(zhuǎn)瞬即逝!

    沒有發(fā)出任何的爆炸聲。

    自己也平安無事。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金侁正滿臉詫異的看著自己。

    這才明白,他又逃過了一劫,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在場人當中,只有金侁一個人的表情非常可怕。

    他這一爪在拍下去的時候,還在嘲笑拿著石頭抵擋自己的晴有月,簡直螳臂當車。

    然而如此迅猛的一爪在碰到這塊石頭上時,照他的真實感覺來說,似乎像打在了一個無底洞上一樣,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面的力氣瞬間被這個“無底洞”給吸走了。

    “你,你這是施展的什么妖魔法術?”金侁向后退了兩步,擺出個防守的動作,謹慎的問道。

    “啊哈哈,怕了吧,我這個叫做無力化,不管你什么動作招式到我這我都能給你無效化了。”

    晴有月見金侁有些害怕的樣子,故作玄虛、虛張聲勢的說道。

    金侁當然不會相信晴有月有這般實力。

    能夠像他說的那樣讓自己行動無力化,很有可能是利用了什么樣的道具,從而抵擋了這一次攻擊。

    不過在沒搞清楚之前,金侁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晴有月覺得金侁對自己的這股神秘力量感到恐懼,一時間肯定不敢再次攻過來。

    于是,假裝淡定的向前走了一步,想找機會直搗黃龍。

    可他不曾料想到的是,他剛向前邁一步時,手中的靈石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靈石突然從中間發(fā)出微弱的光線!

    漸漸的,一條裂紋從中間生長開來。

    接著,一條又一條裂紋由這個圓心、由原來的裂紋,瘋狂的開始生長。

    最后,“咔嚓”一聲,在晴有月的手中碎開來了。

    一粒一粒的細小石塵從他的指縫中滑落,微風一吹,便消散在空氣中,無影無蹤

    命運似乎非常喜歡跟晴有月開玩笑,在他覺得身處絕境時,給了他靈石來解圍。

    在他覺得可乘機而上時,卻又將靈石給銷毀掉。

    其實這一切并不能怪命運,在爸爸教自己弟弟如何使用靈石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到過:

    每一塊靈石可吸收的鍛造氣息是有限的,一旦超出了這個限度,靈石便會自動摧毀,那些鍛造氣息也隨之消亡。

    因為,平時使用到靈石的地方并不是太多,只不過是在鍛造的過程當中如果哪一步出了差錯,可以及時拿靈石來消除這一步,像“悔棋”一樣。

    所以晴家的靈石也都不是塊頭多么大,能吸收很多鍛造氣息的靈石。

    金侁這一擊所產(chǎn)生的鍛造氣息,填滿了這塊靈石所能承受的剩余空間后,將靈石給徹底摧毀了。

    晴有月一下子慌了神了,從喉嚨深處發(fā)出“啊”的悶響,瞪著大眼睛看著手中僅剩的碎石末。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不…不能這樣啊。”晴有月喃喃自語道。

    “呼”金侁走向前去,附下身,輕輕的吹走了晴有月手中僅剩的那些“希望”。

    金侁這下也看明白了,晴有月剛才之所以能抵擋住自己的攻擊,只不過是因為他有這塊奇怪的石頭。

    現(xiàn)在沒有了,他還是“廢物”一個。

    晴有月轉(zhuǎn)過頭來,一臉絕望的看著金侁,自己和他見面還不超過一天,卻因為一件事、一個艾瑤,而現(xiàn)在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在此刻,晴有月終于意識到,自己今天做的這件事,不聽艾瑤的勸告、不和家人商量清楚,一意孤行做的這件事情,會將往后的生活摧毀得干干凈凈、會將從前的記憶抹去得蕩然無存。

    金侁真的是受夠了這樣磨蹭的劇情了,直起身抬起一腳就踢向晴有月的面門。

    “啪”

    晴有月飛在空中時,看著周圍四濺的血滴,想起許多后悔的事情:

    后悔沒有在看見那個“鬼”的時候就被嚇得返回房間。

    后悔沒有在明明被蒲公英叢中的艾瑤美得心動時夸贊她一句,而是急著趕自己的路。

    后悔沒能在走的時候看上媽媽最后一眼。

    后悔沒能接受上次因違反紀律而提出的懲罰。

    后悔沒有跟維叔學更多的本事。

    后悔…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擅闖就是擅闖,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金侁用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語氣跟晴有月說道,在他臨死前,最后尊重他一下,教他此生最后一個道理。

    晴有月也想通了,之前隱藏在自己內(nèi)心,那種因為不顧一切想要變強的欲望,蒙蔽了自己的雙眼,促使自己目中無人、目中無律,焦急急躁,膨脹自大。

    呵,原來在能力面前,自己會這樣丑陋。

    如果有來生,定時刻牢記在心。

    看著淡定閉上雙眼的晴有月,金侁突然發(fā)現(xiàn),之前存在在他身上的那股令人厭惡的大少爺氣,正在逐漸消逝。

    金侁對于這樣似乎大徹大悟了的晴有月莫名的產(chǎn)生一絲敬意。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要殺掉他的決心。

    “我看到了你的領悟,我有點敬重你,所以我會很快送你上路的”

    金侁說道,他希望這樣能給晴有月一點寬慰。

    “謝謝你,來吧”晴有月冷靜的說道。

    “好,玄鐘守備區(qū)休曼赤龍團最高首領——金侁!在此宣判入侵犯晴有月,死刑之罪!立即執(zhí)行!”

    金侁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如審判長般莊嚴肅穆。

    一旁的赤龍全部齊刷刷的站好,向金侁微微鞠著躬。

    是時候了!

    金侁說完后撿起地上的佩劍,用手抹去了上面的灰塵,程亮的劍面一面映照著金侁的臉龐,一面映照著晴有月。

    他猛地將劍一轉(zhuǎn),劍刃對向晴有月,用盡自己全身的功力讓劍釋放著極為凌厲的劍氣,剛抬過頭頂,便迅速的劈向晴有月的脖子,就要將他腦袋和身體分家!

    “住手!”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二章 罪惡的一閃
    第十二章    罪惡的一閃

    “住手!”

    一聲渾厚的怒吼從遠處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噠噠”的馬蹄聲。

    金侁停住手,但是保留著劍上的劍氣,一邊叫其他赤龍看好躺在地上的晴有月,一邊定睛向聲源處看去。

    像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老頭,騎著一匹腳程如風的駿馬,單騎向這里沖來。

    聽那怒吼的聲音倒是有點熟悉,但是金侁不太能確定。

    于是,他將劍使勁那個來者的方向一劈,劍上的劍氣勢如破竹,飛向老頭。

    只見那老頭絲毫沒有減速,更是熟練地空出一只拿韁繩的手來,然后拔出掛在腰上的佩劍,硬生生地將這一招接下。

    而他本人也毫發(fā)無損,接著舞出一道劍花,將劍重新收回劍鞘中。

    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動作。

    當今世界,能接下金侁幾乎是全力發(fā)出的劍氣的,還沒有幾個人。

    想到躺在地上的晴有月是晴家的人之后,金侁猜出了來著何人。

    “將軍!來著不善啊,我們要不要一起上?”

    站在一旁的赤龍見金侁發(fā)招被對方輕松接下,一位來者的實力不俗,金侁一人恐怕難以招架,于是提醒金侁道。

    “不,不是壞人,做好迎接的準備吧。今天這個晴有月估計是殺不了了。”金侁吩咐道。

    眾將雖不明白金侁此話是什么意思,但是依舊照做。

    “弟子金侁,見過老師。”等到那位身材魁梧的老頭騎馬到他面前時,金侁朝老頭行了抱拳禮。

    “不用了,我也沒教你多少東西。”老頭冷冷的說道。

    “不不,正所謂‘一招之師’,剛才用來測試您的招式,就是您當年教我的”金侁仰著頭,誠懇的說道。

    “我當年教你的東西,你今天就要用它來取我小主人的項上人頭嗎?”老頭話鋒一轉(zhuǎn),眼神直逼金侁。

    “這…”金侁頓時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不錯,這位在千鈞一發(fā)之刻趕過來的魁梧老頭正是晴家的大管家——維特斯!

    原來,在晴有月吃完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研究地圖及所需要的工具時,門外,城堡內(nèi)的重要人物之間進行了一次深入的討論。

    晴風靈在晚飯時就發(fā)現(xiàn)了,今天這頓飯氣氛與往常截然不同。

    以往在飯點,一般都是自己在媽媽和哥哥面前吹噓著今天又鍛造出來什么樣的器械、又在學校學習了什么樣的知識、和別人進行比試時又獲得了什么樣獎賞。

    最重要的是,他幾乎每天都在問媽媽,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像哥哥一樣,擁有一位自己的赤龍。

    說實話,晴風靈非常羨慕自己的哥哥能有一位屬于自己的赤龍。

    即便艾瑤并不是晴有月所鍛造出來的,但是在進行契約儀式的時候,卻是和晴有月簽訂下主仆關系的。

    因此,艾瑤肯為他赴湯蹈火,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晴風靈有時候也覺得像自己這個哥哥一樣,因為自身沒有能力,而獲得一位專屬的赤龍用來保護自己的安全,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呀,平白無故就獲得了休曼族最高鍛造藝術的結(jié)晶。

    可他有時候也覺得,哥哥身處長老家族卻沒有鍛造實力的遭遇,實在是太可憐了也太危險了。

    這直接導致他連最基本的物品都無法鍛造出來,更別說熟練運用一些及時性消耗鍛造氣息的工具了

    那些像動力之靴、斯皮德馬這樣的儲存性用具,在熟悉了其構造之后倒是可以簡單使用,但是這樣的工具少之又少。

    現(xiàn)實點來說,晴有月的“廢物”屬性被外人詬病之事小,沒有自保能力而被壞人惦記之事大。

    晴風靈尤其記得一次,大概是自己10歲的時候,在和哥哥一起去芙爾金城中上學的路上。

    經(jīng)過蒲公英之森時,有一伙人帶著各自的赤龍,滿臉的兇神惡煞,指名道姓要劫走車中的晴有月。

    自己當時害怕的要死,雖然說的是劫走哥哥,但是他怕這幫人看見自己后心生歹念,劫走一個與兩個沒什么區(qū)別。

    人在面臨壞事時本能的會想著怎么才能不傷及到自己的利益。晴風靈當時雖然鍛造本事已經(jīng)比同齡人高出一個檔次,但也不可能擁有和這些匪徒搏斗的實戰(zhàn)能力的。

    而比自己大一歲的晴有月更是不能指望,他的鍛造技術,應該說他是沒有任何的鍛造技術。

    駕駛馬車的也只是一個自動化的機器人,不會自主的停下,就算前方是一群匪徒他也不知道。

    晴風靈此時害怕的直發(fā)抖,他非常想讓晴有月下馬車跟他們走,好讓自己平平安安的。

    因為自己已經(jīng)擁有這么厲害的鍛造技藝了,不希望自己這個天才就此遭到劫難。

    于是,他轉(zhuǎn)過頭來,又害怕又怨恨的看了晴有月一眼。

    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晴有月并沒有跟自己一樣直哆嗦,而是很淡定的坐在那里,看著前面的簾子。

    簾子那頭應該就是土匪們的方向了吧。

    他沒有控制馬車停下,也沒有主動下車,而是漫不經(jīng)心的,像是直接送到土匪們手邊一樣。

    晴風靈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一把揪住哥哥的衣服叫到:“哥哥你怎么還不趕快下去啊!你不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晴風靈滿臉害怕的淚水,雖然是用著依然稚嫩的童聲,但是他也聽出了自己話中的懦弱、自私等黑暗面。

    晴有月,這時候轉(zhuǎn)過頭來一把將弟弟臉上的淚水抹干凈,然后抓抓腦袋,笑嘻嘻的跟他說:“怕啥,哈哈,我們有艾瑤在呢。”

    見弟弟驚恐的小臉沒有絲毫緩解,晴有月沒有辦法,只好一手將弟弟的頭拉過來靠向自己的肩膀,安慰道:“實在不行,我就下去跟他們走唄,反正我也什么都不會,咱家肯定…肯定還是要留你的。”

    晴風靈見哥哥如此一說,才稍微有點緩和。

    但是,匪徒的嚷嚷聲還是離自己的馬車越來越近了。

    他用力地向哥哥的地方拱了一拱。

    接著,就發(fā)現(xiàn),馬車平穩(wěn)的繼續(xù)向前走,只不過四周傳來了之前惡聲惡語匪徒們慘烈的尖叫。

    等出了這片森林,艾瑤騎馬的馬蹄聲重新規(guī)律地“噠噠”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自這件事情之后,晴風靈才知道,艾瑤姐姐是多么恐怖的一個存在,但是他卻不是來保護自己的,而是他的那個“廢物”哥哥。

    小孩子總是不希望別人有的東西自己沒有。

    于是,沒日沒夜的跟媽媽嚷著道不公平,憑什么哥哥有這么厲害的武器,而自己沒有。

    艾娜沒有辦法,只好跟他說,等他長大了之后自己鍛造出一個屬于自己的赤龍這才算本事。

    同時,也激起了晴風靈學習知識的熱情。

    所以現(xiàn)在,自己覺得自身實力已經(jīng)足夠鍛造出第一個赤龍出來了,平常的時間不敢去打擾媽媽,只好在飯桌上面,不經(jīng)意間跟媽媽提一提這件事情。

    不過艾娜仍舊認為晴風靈此時還不夠火候,每次在晴風靈提及時都很嚴厲的反對,怕他偷偷摸摸的拿材料試驗。

    然而,今天,晴風靈再一次提出來的時候,媽媽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就制止他。

    而是,簡簡單單的含糊一句“嗯”。

    晴風靈聽到后激動地說:“媽媽您同意了?”

    可是卻得到同樣有氣無力的回話:“啊,沒有啊。”

    哥哥晴有月也沒有日常很不屑的聽著自己的高談闊論,而是笑瞇瞇的將食物端起來,機械的放進自己的嘴里,似乎也有著什么心事。

    真是奇怪了,哥哥暫且不談,他經(jīng)常喜歡一個人發(fā)呆想些什么東西,傻里傻氣的。今天這樣,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媽媽平時無論是在訓練場還是在家里都是元氣滿滿的,今天怎么感覺像是被晴有月傳染了一樣的,精神不振、食欲不佳。

    晴風靈回想了一下,中午晴有月在訓練場鬧出事情,在接受懲罰之前,搬出一個驚天的秘密。

    自己原本以為哥哥已經(jīng)糊涂到因為害怕懲罰而編造謊言的地步。

    于是,就在哥哥、媽媽和維特斯爺爺進入會議室之后,自己伏在門板上想聽里面是怎樣的動靜,哥哥到底是撒謊了還是真的知道一些關于爸爸的事。

    如果真的知道,那么自己也非常在意。

    這么多年下來,他也十分想念自己的父親,那個會耐心的手把手教、犯錯誤不會責罵自己的爸爸晴陰。

    然而這種機密會議室的墻壁有著過好的隔音效果,晴風靈都快要將耳朵塞進門縫里了,都沒有聽見里面有一絲聲音。

    過了好一陣子,晴風靈看見門把手微微開始轉(zhuǎn)動了,立馬慌慌張張的跳到一邊,裝作剛好路過若無其事的樣子。

    自己這樣當然逃不過哥哥的眼睛,不過他沒有多說什么,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看樣子,哥哥沒有說謊,他真的知道爸爸的消息?!

    隨后出來的便是維特斯爺爺,本想問他點什么事情呢。

    只見他神色非常凝重,是自己之前從未見過的模樣,也不敢上去說什么。

    維特斯跟小主人行了一下禮便離開了。

    唯獨,遲遲不見媽媽從里面出來。

    “唉,家里發(fā)生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搞得像就我被蒙在鼓里呢,這可不行。”晴風靈心想道。

    自己好歹也是家中的一員,鍛造實力也那么優(yōu)秀,遇上點什么事情自己肯定也能派的上用場啊。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咚…咚”

    “吱呀”一聲,門開了個小縫,以便聲音能聽得清楚。

    “誰啊?”房內(nèi)響起媽媽憔悴的聲音。

    “是我,晴風靈。”

    “啊,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就是想進來看看媽媽。”晴風靈當然不會傻到在門外就把來意說清楚,他打算進來先看看媽媽是什么情況,談話結(jié)束了一不出來。

    然后再耍耍賴,求求情,讓媽媽告訴自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然而,媽媽的第一句話就打破他的所有計劃。

    “媽媽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回去吧。”媽媽說到后面越說聲音越小,看來真的是受到不小的打擊。

    晴風靈本還想張嘴說些什么,后來想到媽媽說一不二的性格,就明白了此路不通。

    在城堡轉(zhuǎn)悠半天,看到他走過來的赤龍都很恭敬的跟他打招呼,但是這有什么用呢?

    自己想要的并不是這種表面上的形式地位。

    他長大了、成熟了,所以想在家庭重要的事件中起到作用了。

    媽媽拒絕見自己、維特斯爺爺正在管理訓練場之事不得打攪、哥哥更不可能告訴自己討論的結(jié)果,接二連三的碰壁讓晴風靈有些垂頭喪氣。

    為什么自己總是比不上哥哥,為什么自己在這種大是大非上總是沒有什么話語權。

    雖然自己也知道,從當年在馬車上,自己有想把哥哥扔下去以自保的念頭后,就認識到了,與哥哥之間的差距。

    不是鍛造能力上的差距,而是人格上的。

    但他也希望通過這些年技藝的成長,能重新彌補當年的差距,從而不再落在哥哥的身后。

    當他再一次晃蕩到客廳的時候看見匆匆忙忙從訓練場出來的艾瑤,晴風靈突然眼神一亮,靈機一動想到:

    對呀!我怎么這么笨呢。哥哥不會跟我說,但是他不可能不跟他的艾瑤說的呀。我只要等艾瑤出來詢問她,那不輕而易舉就知道了嘛。

    “嘿,艾瑤姐,你去干嘛呢。”

    晴風靈明知故問,看著艾瑤焦急的模樣,還沒有別的事情能比晴有月的事情更讓艾瑤擔心呢。

    “小少爺,你好。我去找大少爺看看情況如何。”艾瑤見到晴風靈不得不停下來,行個禮說明去向。

    “好的,快去吧,別耽誤了。”晴風靈就是想確定一下。

    這個時候,自己也想讓艾瑤快一點過去,這樣就獲得了這件事情的突破口。

    所以,也不耽誤艾瑤,成人之美一下。

    待艾瑤走進晴有月房間之后,晴風靈又干起之前在會議室門口的行當——偷聽兩人在里面的對話。

    晴有月房間的門肯定不比會議室的門隔音好,但是也不至于能讓晴風靈將他們說的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一些字眼,如“電閃、風雨、右眼和左眼”這樣晴風靈覺得很莫名其妙。

    下午的時候確實天氣突然大變,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不過,這個跟哥哥的左右眼又有什么關系呢?

    緊接著,沒等晴風靈從這個問題中走出來呢,他就聽見了艾瑤在房間里驚呼。

    “什么?!Master,你要去玄鐘樓嗎?”

    “……鐘樓???”

    自己的這位哥哥,這位什么鍛造能力都沒有的哥哥,這位比自己差勁100倍1000倍的哥哥,要么就透明的鉆入自己的世界里,不與外人多交流什么。

    可為什么他每每做起事來,都能讓自己大吃一驚?

    晴風靈都不敢想象這是平時那個沉默寡言的哥哥。

    晴風靈先慢慢的扶著墻穩(wěn)了一下身形,然后就聽見晴有月說著事不宜遲,盡快出發(fā)去玄鐘樓的話,嚇得趕快踮起腳、縮著脖子,一跳一跳的逃離這里,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哥哥到底要做什么?”

    晴風靈腦袋一陣生疼,感覺要想通哥哥的一些事情比鍛造出一個高級器械還要困難。

    原本想等艾瑤從房間里出來,就可以上前去很關心的去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哥哥像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做什么的一樣,提前就拉著艾瑤出去,不給自己任何的機會,而且去的地方可是軍事重地呀!

    “哥哥真的是太不簡單了。”晴風靈一邊搖著頭感嘆道一邊“唰”的一下拉開擋住窗戶的窗簾。

    昏暗的房間里立刻充滿了陽光。

    自己房間的玻璃是由休曼族上等的石英砂、石灰石鍛造而成,晶瑩剔透。透過它看外面的世界仿佛會變得更加清楚。

    晴風靈站在這里,正對著休曼族正門的窗前,守著兩人的身影。

    如果媽媽同意他們?nèi)サ脑挘瑑扇吮貙⒔?jīng)過這里。

    如果等不到,那就說明他們此次玄鐘樓沒有去成。

    這樣就可以暗中觀察哥哥他們的計劃,自己不在客廳晃蕩,也方便他們計劃的執(zhí)行。

    果不其然,“噠噠”馬蹄聲似乎不想讓晴風靈等太久,不一會兒功夫便傳入他的耳朵里,隨后便看見了兩人飛速疾馳的駕馬身影。

    晴風靈苦笑道:“哥哥啊,我透過窗戶看清了外面的所有事物,卻依然看不清你的心啊。”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三章 各懷“鬼胎”的三人
    第十三章    各懷“鬼胎”的三人

    天色漸晚,玄鐘樓敲響了酉時正點到來的鐘聲。

    艾娜坐在椅子上,對著會議室正墻上放置著的一把鋒利無比、造型也很酷的佩劍發(fā)呆了一下午。那是自己為丈夫晴陰親手鍛造的,當時幾乎用光了體內(nèi)所有的鍛造氣息。

    看著它,想起曾經(jīng)帥氣地揮舞著它的那位。

    而現(xiàn)在,物是人非。

    艾娜打開會議室的偏門來到了主臥室,照了下鏡子,胡亂的收拾了一下哭花了的臉。

    遙想芳齡十八,自己也是休曼族一等一的美女。

    出身望族、領導力出眾,一身高貴冷艷的氣質(zhì)為多少長老家族的人所垂涎。

    可是就是這樣高傲、不遜的冷美人,最終還是被晴陰的人格魅力折服,義無反顧,如掉進深淵般,愛上了他。

    愛得無腦、愛得沖動,不顧一切的支持晴陰做他想做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分析利弊的理智,從而間接地導致了晴陰遇難、重返求情、再度發(fā)配等一系列事情。

    艾娜覺得自己躲過了歲月的侵蝕,但卻沒有抵抗得了這段感情的折磨。

    作為一位妻子,自己的丈夫8年間杳無音訊、生死未卜,自己很想知道他的下落、他的生死安危。

    但是根本無從下手,連長老會的人都不曾知道,這支部隊現(xiàn)如今是個什么情況。

    作為一位母親,為了彌補自己當年盲目的支持而犯下的連帶錯誤,她必須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永遠不說出真相,來守護這個孩子那顆天真的心。

    這就是命運,一方面自己想要知道丈夫的訊息,一方面又不敢去面對讓孩子知道真相之后的結(jié)果。

    于是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自己都在這件事情上面停滯不前,直到今天。

    晴有月在接受懲罰之前,跟自己準確的描繪了有關那件事情的三個場景。

    艾娜想,多年停滯在這里的齒輪,可能要重新轉(zhuǎn)動起來了,而且將會一轉(zhuǎn)不可收拾。

    在毫無準備之下,艾娜差點沒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她驚異于晴有月的神奇。

    她痛心于往事再次被提起。

    她害怕于自己守護多年的來龍去脈,會被晴有月逐一發(fā)現(xiàn)。

    她欣喜于之前無從下手的,丈夫下落之事,如今會有所轉(zhuǎn)機。

    在這五味雜陳的感情面前,艾娜的如此反應情有可原。

    在淚水即將決堤之前,趕走了晴有月,為的也是極力的不讓他多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這也是為他著想。

    但是,這只是艾娜的一廂情愿,晴有月此刻正在越來越向真相的位置靠近。

    艾娜整理好儀容,走出了房間,自己在房間里待得太久了,一下午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都一概不知。

    剛出門,一個赤龍就走過來向她匯報著,晴有月和艾瑤去芙爾金城散散心的消息。

    艾娜雖然聽著,晴有月和艾瑤像是真的漫無目的去城里散心,但是心里總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也沒有辦法。

    晴有月現(xiàn)在像極了一只拼命想掙脫現(xiàn)有環(huán)境束縛的雛鷹,找盡現(xiàn)有的一切線索,努力地飛向真相的天空。

    越是阻攔,他就越是不受控制。

    艾娜覺得他是長大了,是該有權利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過她認為這件事情過于巨大,晴有月知道之后恐怕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同時,當一個人的能力不足以承受或者應對這個秘密帶來的危險、后果的時候,作為媽媽,理當讓晴有月被“蒙在鼓里”。

    索性不讓他知道有其事,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他自己。

    然而,這一番良苦用心并不能讓晴有月知道。

    可能,他現(xiàn)在還在埋怨自己對他的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吧。

    玄鐘樓敲響了戌時正點的鐘聲。

    晴有月和艾瑤終于騎著斯皮德馬回到了晴家莊園。

    等到再進到家中,已經(jīng)比平日晴家吃晚飯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了。

    晴有月來到餐廳看見坐在餐桌上的媽媽和弟弟,桌子上面也什么都沒有,有些尷尬的笑道:

    “哎?媽媽,你們都還沒吃呢。我剛才和艾瑤去芙爾金城中隨便逛了一逛,沒太注意時間,于是回來晚了,媽媽我知錯了,下次一定早點回來,你們都餓了吧。”

    “好的吧,上菜吧。”艾娜似乎也沒有過多的精神過問晴有月,只是轉(zhuǎn)頭向身后的赤龍吩咐道。

    晴風靈倒是也不在乎餓不餓的問題,他自從知道晴有月的真實目的之后,再聽他現(xiàn)在在飯桌上面的說辭,就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能拆穿哥哥的謊言,自己這招不作為,為的是引蛇出洞。

    況且,他得先要從艾瑤那里了解到下午的情況之后,才好跟媽媽匯報。

    為了不讓哥哥看出來自己其實知曉他的計劃,晴風靈還是和往常一樣,跟媽媽還有哥哥吹噓著自己下午在主臥室里安裝了什么樣的器械,應該怎么怎么樣使用。

    三人,明明是在同一張桌子上面吃飯,但每人都想著各自不能說出來的心事。

    如此一道道豐盛的菜肴,沒有能吸引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注意力。

    大家仿佛心照不宣,都草草的將這頓飯糊完,回房間去了。

    晴風靈到是不是真的回房間,他只不過是裝個樣子。

    等到他確定了哥哥和媽媽短時間內(nèi)不會出來時,他又推開門來到了客廳,打算尋找艾瑤的身影。

    不過艾瑤倒是沒有找到,卻聽見了許多赤龍在那里議論著什么。

    “艾瑤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呀,練到這么晚也不歇一歇啊。”

    “誰知道呢,自從晚上回來之后也不與我們多說什么,就自顧自的在那里打著假人,就這一會兒工夫,已經(jīng)打壞了一百多個了。”

    “……”

    “你們!誰知道艾瑤姐在哪里呀?”晴風靈對著那里說道。

    “回小少爺,艾瑤正在訓練場里。”其中一個赤龍回道。

    “好的,記住,你們不要告訴別人我來問過你們,記住沒有?!”

    晴風靈吩咐道,他覺得做事就應該做到滴水不漏,省的這些赤龍沒事把自己找艾瑤的事情掛在嘴邊,傳入媽媽或者哥哥的耳中,引起他們的懷疑。

    “記住了!”

    晴風靈隨后便直奔晴家訓練場去,還沒站在門口就聽見了訓練場內(nèi)傳來的地動山搖般的“咚咚”撞擊聲。

    不用想,除了晴家最強赤龍——艾瑤之外,還沒有哪一位赤龍可以搞得出這么大的動靜呢。

    晴風靈滿足的一笑,原本還指望花點功夫費點心思去找艾瑤在哪里呢,現(xiàn)在就算沒有那些赤龍的提點,自己就憑這轟隆聲也能知道艾瑤在哪兒了。

    聽那些赤龍說的話,艾瑤貌似這趟下來,心情不太好,看來是不太順利了?

    帶著這個疑問,晴風靈左手抓住了門把手,釋放了體內(nèi)的鍛造氣息,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原來這道門也是一個獨特的器械,為了防止閑雜人等誤闖誤進。專門記錄了晴家家族的成員體內(nèi)鍛造氣息,以便讓他們釋放后就可以輕易地將門打開。

    那么對于晴家的赤龍,就需要通過自身的能力將門拉開了,這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考驗。

    而晴有月是個特例,他既沒有鍛造氣息也沒有能力,只好依靠艾瑤將其打開。

    晴風靈一拉開門便看見艾瑤揮動著肉眼根本看不見的雙拳,奮力地打向一塊有晴風靈一人高、十人之寬的厚實鐵塊,然而那塊鐵塊已經(jīng)有好幾處深深凹進去的地方了。

    艾瑤察覺到有人進來了,立刻向上一躍,在空中匯聚全身,從頭到腳的力氣于一掌中,接著猛地向鐵塊的頂部的中央俯沖下來,如一顆精確制導的導彈,瞄準著正中央。

    在頭部撞擊到鐵塊之前,運掌向前,“嘭”得一聲巨響,鐵塊便被打碎得四分五裂。

    晴風靈看著塵埃中間,胸口微微浮動的艾瑤。

    再看看艾瑤的周圍,一片狼藉。

    各種散落在地上的零件碎片、早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假人面孔等等。

    自己原本也知道自家的艾瑤因為是赤龍神級別的,那實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剛才那樣直觀的感受可能還是第一次,也真正的意識到艾瑤的破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什么事,小少爺?”

    艾瑤回到晴家城堡之后,也為今天的事情做了反思:

    1自己作為保護晴有月的專屬赤龍,應該從一開始就要想辦法打消晴有月去玄鐘樓探索的念頭。

    如果打消不了,就應該如實上報夫人,不應以出門散心為由搪塞過去。

    2在蒲公英之森中,自己作為一介赤龍,是晴有月的下人。

    竟然被環(huán)境所感染,萌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情,看來自己的修行還不到家,不能做到不為外事所動。

    3萌生出感情了,居然還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夠夸自己,真的是太罪惡了。他是主人,憑什么夸自己?自己說白了只是一個機器人而已。

    都是因為之前的種種導致了晴有月最后和金侁發(fā)生了沖突,要不是有自己在,要不是自己的實力在金侁之上,晴有月這一次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全部都是自己的責任

    艾瑤越想越自責,但是也越來越委屈。

    自己真的不明事理嗎?

    自己真的當時在蒲公英之森里,做出了不該做的舉動嗎?

    艾瑤滿肚子的情緒,卻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可以傾訴。

    于是就來到了訓練場,悶著頭,誰也不理的在那里瘋狂的破壞著。

    直到看到晴風靈出現(xiàn)在了訓練場內(nèi),她意識到,事情或許可以出現(xiàn)轉(zhuǎn)機了。

    “也沒啥事,就是想來找你聊聊。”晴風靈慣用的套路又上線了。

    “嗯,您說吧。”

    “哎,艾瑤姐,別這么恭敬嘛,我們一家人之間不需要這樣客套的,你看我都喊你姐了。”

    晴風靈客客氣氣的說道,這些話語歪打正著,剛好治愈了艾瑤之前心里委屈的一個方面。

    “嗯,好的。”艾瑤雖然內(nèi)心覺得有些溫暖,但是表面上依舊冷冰冰的回著晴風靈。

    “艾瑤姐,你和哥哥下午是不是去玄鐘樓看看了?”晴風靈直接點出主題。

    艾瑤立刻警覺起來,這件事情應該只有自己和Master兩個人知道才對。

    下午也沒有跟媽媽說實話,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大少爺下午只是去…”

    “艾瑤姐啊,我也直接明說了吧,這樣也省了好多時間。”

    晴風靈不等艾瑤把話說完便挑明了說道,“我其實在門外聽見了哥哥在里面說到叫你陪他去玄鐘樓的話了。”

    “艾瑤姐你也不用為泄露主人的秘密而覺得自責了。我想知道下午你們在玄鐘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來判斷哥哥接下來會不會做什么傻事。你也知道他的行為有時候會很偏激。”

    艾瑤見晴風靈并沒有什么其他的企圖,并且他也了解到此行的真實目的了。

    便不拐彎抹角,簡短的將兩人在玄鐘樓下的遭遇跟他交代了出來。

    晴風靈聽后,些許沉思,便開口說道:“哥哥絕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憑他對哥哥的了解,哥哥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玄鐘樓藏著怎樣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要艾瑤跟他一起去那里看看。

    而且,雖然這一次與金侁發(fā)生了沖突,導致最后沒能進入玄鐘守備區(qū)。

    但是,他一定會再一次找機會,想盡一切辦法潛入進去,得到他想要的。

    別看晴有月都18歲了卻依然不會鍛造任何器械,但實際上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偏執(zhí)狂,認定了有朝一日自己定能成大器。

    所以才可以在毫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周圍人輕視的環(huán)境下,能夠?qū)⒁恍┳约憾疾恢赖腻懺熘R熟記于心,這個也是自己很崇拜哥哥的方面之一。

    所以,就憑晴有月這樣偏執(zhí)的性格推斷,他很有可能會偷偷摸摸,在包括艾瑤在內(nèi)的人都不知情額情況下,利用自己現(xiàn)有的條件,潛入玄鐘樓探個究竟。

    晴風靈同時也相信哥哥,會沉不住氣,害怕夜長夢多,擇日不如撞日,干脆在今天晚上就將這件事情做個徹底!

    想到這里,晴風靈感覺到陣陣害怕。

    哥哥如果真的是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子去做的話,那么結(jié)果絕對是只有一個的——被守備區(qū)的赤龍所逮捕住。

    就算他亮出自己是長老家族的后代,恐怕也是兇多吉少、難逃一劫。

    因為哥哥就算再怎么意志強大,說得不好聽,他終究還是一個沒有鍛造實力的“廢物”,他怎么可能在警衛(wèi)如此森嚴的玄鐘守備區(qū)眼皮子底下潛入進去呢?

    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被抓之后,擅自闖入軍事重地那可是休曼族最大的一項罪行了,執(zhí)行的赤龍長官如果說不好,直接就可以將晴有月處死的!

    晴風靈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艾瑤聽,艾瑤聽了之后頓時花容失色,因為晴風靈口中描述出來晴有月可能做得一些事情,實在是太符合他本身原有的作風了。

    從下午對自己急躁不堪的怒吼,到不分青紅皂白,便對守備長金侁的不禮貌言語等等事情來看,都反映了晴有月在追求一件自己想要的事情上,會沖動到失去理智,會不撞南墻不回頭。

    可是,如果這樣的精神用在學習知識上面那真的是幫上大忙了。

    但是,如果這個撞的南墻是玄鐘守備區(qū)的墻壁,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那我們趕快去跟夫人匯報一下吧!大少爺他會這么做!”

    艾瑤一想到自己的Master會有生命危險,立刻急了,拉著晴風靈說道。

    “不行,這件事情我們不能直接跟媽媽說。”

    “其一,今天媽媽不知道為什么,下午從會議室里出來情緒就十分低落,可能在對待我們說的事情的時候不會顯得那么重視。”

    “其二,就憑我單獨過去跟她說,媽媽可能無法相信我的猜測是否正確。”晴風靈冷靜的分析道。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呢?現(xiàn)在就去阻止大少爺嗎?”艾瑤問道。

    “也不行,我們?nèi)绾巫柚顾咳ッ髅靼装赘f他的計劃已經(jīng)被我們識破了?”

    “那樣他不僅不會承認,而且還會起很大的疑心,他會懷疑你對他的忠誠度,是不是和我有偷偷泄露什么秘密,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更何況,你這一次阻止他了,他這一次確實是去不了了。但是,他會找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只要有一次我們沒有攔住,那釀成后果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晴風靈回道,他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似乎將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告訴了艾瑤。

    但是,有一點很重要的他也保留著沒說。

    那就是,晴風靈自己也想借著哥哥的這次發(fā)現(xiàn),了解到關于爸爸的去向、蹤跡,這是他的一點私心。

    “那我們能做什么?小少爺您快說呀!”艾瑤聽著覺得晴風靈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她也有點受不了他這樣長篇的分析而不得出一個結(jié)論出來的拖沓。

    因為她不愿意自己的Master受一點兒傷害,更別說是丟掉性命了。

    “別急啊艾瑤。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維特斯爺爺了。”晴風靈終于道出了他的錦囊妙計。

    “副團長?”

    “沒錯。現(xiàn)在也只有維特斯爺爺符合,既能相信我們說的話,同時也能使媽媽相信他說的話,這個雙重條件的了。”

    正如晴風靈所說,老管家維特斯作為輔佐了晴家三代的管家,威望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并且,維特斯平日里對晴有月關愛有加這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那么想必也十分了解晴有月的性格特征,自己的分析在他那里絕對可以通的了關。

    事不宜遲,兩人利用訓練場內(nèi)的信號發(fā)射器,通知了維特斯。

    在他趕來之后,將事情的原委如實的跟他匯報了一遍。

    維特斯果真和晴風靈想地那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迅速的帶著二人來到了主臥室門前,請求夫人艾娜去會議室商議事情。

    艾娜整理好衣服來到了會議室,將門一開,發(fā)現(xiàn)了面色嚴峻的三人,覺得有些奇怪,這三個人怎么會湊在一起的。

    走進會議室,還沒等艾娜坐下來發(fā)問,管家維特斯就先開口了:“夫人,大少爺今天下午和艾瑤去玄鐘樓走了一趟,可能是發(fā)現(xiàn)那里會有家主的線索了。”

    短短的話里包含了兩件重要的事情。

    艾娜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不過她選擇性的重視了后半句話,“什么?!發(fā)現(xiàn)了晴陰的什么線索!”

    “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大少爺和艾瑤在請求進入玄鐘樓的時候遭到了拒絕,所以沒有能夠發(fā)現(xiàn)什么。”

    維特斯見夫人一聽到“家主”二字之后情緒非常激動,便耐心的解釋道,不過他已經(jīng)成功的吊起了艾娜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好的吧,那你們一個個都找我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呢。”

    這個時候,晴風靈再將他對哥哥后續(xù)行動的預測一五一十的跟媽媽匯報了一遍。

    艾娜聽完之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既然晴有月真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事情的端倪在哪里了,那么自己如果現(xiàn)在還一味的只是想堵住他前行的話,那么終有一天晴有月欲望的洪水,會將自己的阻擋沖垮。

    并且到那個時候,恐怕就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過,艾娜雖然是想通了,覺得這件事情得讓晴有月去做,覺得讓晴有月以這種方式去尋找到自己丈夫的蹤跡下落這個是可以的。

    但是,要想通過探索夢境從而尋找到有關于自己身上的秘密的話。

    那艾娜是堅決反對的。

    她不希望晴有月知道。

    或者是,不希望他這么早就知道。

    “媽媽,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哥哥必將在今天晚上丑時之后行動,趁著夜深人靜,趁著自己夢境的記憶還依然清晰。”晴風靈進一步跟媽媽說道,“我可以在寅時開始的時候去哥哥房間看一下,瞧瞧他是不是真的離開了晴家莊園。”

    艾娜緩緩地點了點頭,結(jié)合晴風靈的意見,很快,她便想出了對策。

    于是,囑咐了晴風靈和艾瑤兩人現(xiàn)在不允許打草驚蛇,去阻攔晴有月,做自己該做的事。

    調(diào)查晴有月的事情就交給自己和維叔兩個人好了之后,就把他們支走了。

    自己要和維叔單談一下。

    “維叔,依你見,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艾娜等兩人關好門之后,試探性的問了問維特斯一句。

    “夫人,老夫覺得夫人您應該是心理已經(jīng)有譜了,您按照您的想法妥善處理便可,老夫定將準確執(zhí)行!”維特斯雙腳并攏、挺起胸膛以立正姿勢,威武的向艾娜保證道。

    “很好維叔,那我就說了。我們是不能阻止晴有月去玄鐘樓尋找線索的。”

    “因為就連我自己,也希望晴有月的夢境,能夠成為打開這么多年沒有進展之事的鑰匙,得到家主的下落蹤跡。我甚至很支持晴有月這樣做。”

    “但是維叔你也知道,晴有月的身份極其特殊,如果他的夢只關于家主的話,那我倒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只是,他的夢境里有那個女人的身影,我怕到時候在尋找線索的過程當中,會難免觸碰到那個女人的消息。如果讓晴有月發(fā)現(xiàn)了,他恐怕無法承受這個消息所帶來的打擊,并且自己也沒有能力承受這個秘密可能會帶來的危害。”

    艾娜講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因為她覺得她接下來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太妥當、有些荒唐,但是猶豫了一會兒,看著維特斯的眼睛說:

    “我希望你能幫我監(jiān)視晴有月。”

    維特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艾娜繼續(xù)說道:“沒錯,就是監(jiān)視我的孩子。憑借晴有月的實力,他絕對是無法靠近玄鐘守備區(qū)的,更別說進入了。”

    “維叔您的身份是晴家赤龍團的副團長,同時也教授過眾多赤龍武藝,有了您的護送,你們進去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您也別一早就現(xiàn)身,您得讓晴有月這次吃一次苦頭、醒悟醒悟,不然我這孩子是不能夠意識到,不管出自什么原因,違反紀律就應該受到懲罰的。”

    艾娜很理智的說道,她希望孩子能夠改掉自己有時候過于固執(zhí)的毛病。

    “但是,在你們成功的進去之后,您必須時時刻刻都盯著晴有月,若是發(fā)現(xiàn)家主的消息,就詳細的記錄下來。”

    “不過,只要發(fā)現(xiàn)有點那個女人的苗頭,就不管做什么都要打斷晴有月。”

    艾娜終于在之前的扭捏后,回到了之前那個精明干練、雷厲風行的艾娜。

    “老夫明白!”維特斯回道。

    “嗯,那就按照晴風靈說的,您在寅時開始的時候前往倉庫等候他的消息吧。還有,就是吩咐今晚把守莊園各個門的赤龍,今晚對晴有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艾娜細心地囑咐道。

    “是,夫人!”

    事情漸漸明朗了起來,果然不出晴風靈所料。

    晴有月確確實實在丑時正點這一刻,偷偷摸摸的從晴家莊園的隱藏小門逃了出去。

    之后,自己的房門被人用萬能鑰匙給打開了,這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卻還依然微微一笑的,正是他的弟弟晴風靈。

    晴風靈發(fā)現(xiàn)哥哥已經(jīng)出發(fā)了,立刻將此事匯報給在守候著的維特斯爺爺。

    維特斯檢查了一遍倉庫內(nèi)的工具器械,發(fā)現(xiàn)僅少了一箱基礎工具箱、一個易容面具、一雙動力之靴與一幅吸石手套。

    單單憑借這些沒有多大功能,也不能對守備區(qū)赤龍造成危害的工具,小家主他究竟是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信心,能夠認為自己可以潛入到守備區(qū)里面呢?

    在這里他稍微放下了一點心,至少,晴有月沒有走上那條用破壞攻擊而強行闖入的方法。

    要不然,就算自己趕過去,鬧到長老級別的那些人那里,小家主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作為輔佐了晴家三代的大管家,他對每一任家主,包括家主的候選人,都是充滿信心的。

    他都堅信他們各個都是充滿著傳奇色彩的神奇人物,他們有時候做出來的一些事情,并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了的。

    但是,最終都會被歷史證明,那些都是正確的。

    對于晴有月,這位身份特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顯著能力的未來家主,他也一直保持著尊敬的態(tài)度。

    可能別人不知道,但是自己清楚,這個孩子身上發(fā)生了許許多多奇特的事情,那些都是自己活了這么久都不曾見過的。

    包括這一次他神奇的夢境,讓自己這把老骨頭震驚得身上每一塊骨骼都在“咔咔”作響。

    一個人到底是如何做到能準確無比的夢出,以前那不屬于自己的事情。

    所以,維特斯在這里也有他的一己私心,雖然夫人艾娜下達給他的任務是監(jiān)視小家主,并且在必要的時候阻止他將事情徹底搞清楚。

    但是,老管家維特斯并沒有打算完全服從她的指令。

    畢竟,自己是直接為晴家的家主效勞的,并不是現(xiàn)在暫時頂替晴陰的艾娜。

    做一個假設,如果晴陰真的出意外,遇難了。

    那么不管晴有月的身世是如何特殊、能力是如何低下,他終究是晴家家主的長子,理所應當坐上家主的位置。

    那么維特斯就要直接對晴有月效勞了,況且維特斯并不像外人看待晴有月那樣看待他。

    他不認為晴有月是一個“廢物”。

    恰恰相反,認為晴有月是一條正在沉睡著的巨龍。

    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時候未到或者是時機未到。

    一旦晴有月覺醒起來,那他的能力絕對可以大到轟動整個休曼族甚至是整個匹斯大陸的地步。

    想到這些,維特斯自己做出了個決斷,夫人艾娜的命令是必須要執(zhí)行的。

    監(jiān)視晴有月是第一要務。

    但是自己也要在探索的過程當中,用各種方式,對晴有月表達衷心,要讓他意識到自己是站在他那個陣營里面的人。

    所以不但不能阻止他了解清自己的身世,還要幫助他。

    不明說,不過要引導他走上一條成長,覺醒的道路。

    此時的晴有月根本不知道,就因為自己的一件事情,晴家剩下的三個重要人物會對此有著鮮明不同的看法。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四章 冰釋前嫌
    第十四章    冰釋前嫌

    收到晴風靈的消息之后,維特斯迅速開啟了一匹斯皮德馬,選擇了離蒲公英之森相對近一些的一個莊園門出去。

    在得知各個門的守護赤龍傳達來并沒有看見大少爺經(jīng)過的消息,維特斯又是一頓驚奇。

    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來到莊園偏門外的草坪上,看見了草坪上那一列整齊的腳印后,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晴有月,夫人艾娜設置的局,對晴有月完全沒有作用。

    就這樣,維特斯一路快馬加鞭用著鍛造氣息,駕駛著斯皮德馬。

    在進入芙爾金城時,守衛(wèi)的赤龍見急急忙忙前來的,是晴家的副團長,也不敢讓他下馬慢行,怕耽誤了他的任務。

    維特斯此時也不跟他們客氣什么,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自己的小主人,看看他現(xiàn)在的情況是如何。

    “噠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踏破芙爾金城那寂靜的夜晚。

    月光此刻不再如平靜流淌在古樸青石板表面和縫隙間的止水,而是被像被穿梭在其中的黑色剪影所激活一樣,幽蕩蕩的浮動著,閃爍著靈性。

    紅白街兩旁有一些被吵醒的人們,睡眼惺忪的打開窗戶張望著外面,不知是光線昏暗還是迷迷糊糊還沒睡醒。

    大家都只見一道銀色的閃電劃過他們的眼簾,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光影。

    維特斯也來不及將馬留在青龍館旁的驛站處,直接讓后兩只馬蹄,踩在最底下一級木質(zhì)臺階,然后突然向后一拉韁繩,同時釋放左手的鍛造氣息。

    斯皮德馬充足了馬力,縱身一躍,幾乎趕上半個青龍館那樣高的高度,直接跳到了玄鐘街的入口。

    維特斯拿起手中的望遠鏡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的學生金侁正舉著劍,臉朝著地面,像是要砍向什么東西一樣。

    地上的物體被一群赤龍所圍住,但是自己還是能知道的,那正是晴有月不假了。

    維特斯暗道一聲不好,若是讓這道劍砍下來,那自己這輩子、下輩子,就算死了,也會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于是,他幾乎調(diào)動盡了全身所有的鍛造氣息,通過左手釋放到斯皮德馬上。馬匹如一輛轟足了油門的跑車向前竄去。

    要不是維特斯緊緊抓住韁繩,他早就會被甩到后面去。

    維特斯一邊駕著馬一邊中氣十足的吼道:“住手!”

    才有了,接下來將晴有月從鬼門關邊拉回來的這一幕。

    他想想就一陣后怕,如果自己因為什么事情再耽擱,哪怕是一秒的話,后果都不堪設想!

    晴有月躺在地上,原本淡定的閉上眼睛,已經(jīng)想著到時候去見的是閻王老爺子還是小天使了。

    卻感覺金侁的劍怎么遲遲不落下來,這個等待的滋味真難受啊。

    這小子不會是想先嚇唬嚇唬自己玩吧,等到自己被嚇得差不多了,滿足他的**心理了之后,他再動手吧。

    剛想罵“金侁你這個東西怎么這么磨嘰,虧我之前還有那么一秒對你感到意外地尊敬呢!”

    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仔細聽聽,聽見什么“小主人”?

    那道?!

    是維特斯爺爺來了?

    晴有月霍然一下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果然看見了不遠處維特斯爺爺和金侁的身影!

    “小主人!您沒事吧?”維特斯看見晴有月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臉上被打的淤青流血挺嚴重的,但是整個人沒有性命之危。

    也算是夫人所說的:給晴有月自己一點教訓了吧。

    “維爺爺,我沒事呢。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呢?”

    晴有月覺得很是不解,自己的計劃應該是天衣無縫的,不可能會有人可以猜的到的呀。

    雖然說如果自己這一次真的是做的滴水不漏的話,那么現(xiàn)在肯定不可能再這樣站著和維爺爺這樣面對面說話了。

    剛剛從死神鐮刀下逃脫的晴有月倒是也很想得開,并沒有覺得特別慶幸或者覺得之前受到的折磨很委屈,完全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

    維特斯見晴有月的氣度和之前他們在晴家憑印象描述的截然不同,并且他也很驚異于自己的小主人居然能潛入到玄鐘守備區(qū)的墻壁處。

    按理說,整個玄鐘街都算在玄鐘守備區(qū)的范圍之內(nèi)的,但凡是踏進這塊地方的人,都會立刻被發(fā)現(xiàn),因為下面布滿了紅石電路。

    晴有月在如此深的地方被抓獲,說明他之前絕對是避開了這些電路。

    維特斯試問自己,能不能夠在不觸發(fā)電路信號的情況下來到守備區(qū)墻壁?

    答案是否定的。

    “小主人,這一次應該是你的弟弟救了你一命。他陰差陽錯的發(fā)現(xiàn)了你的計劃,然后推斷你的行蹤。在充分商量之后,派出我來接你回家。”

    “并且回到家之后,要對你這樣擅自動用工具器械、擅自闖入軍事重地的不守規(guī)矩行為進行嚴厲的懲罰!”

    維特斯先不說過來不僅是救你,還要幫你探索秘密的實話。

    “不過你也別怪罪于他們,若不是…”

    “維爺爺,別說怪罪了,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這一次真的是我被欲望蒙蔽了雙眼,有點不分輕重、不守規(guī)矩了。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的細心,我恐怕無法用日后的行動來報答你們了。我錯了。”

    晴有月一聽維爺爺之后的話,似乎有道歉的意圖,立馬陳懇的低下頭說道。這一刻,晴有月自己,在心里,將那名為膨脹、想當然的情緒,斬了個一干二凈。

    “但是,如果讓我現(xiàn)在就回家去,我恐怕很難接受,可不可以再容我一會兒呢?”晴有月懇求道。

    維特斯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他,即使他知道自己應該給他什么樣的答案。

    他十分滿意小家主現(xiàn)在這樣的心態(tài)。

    這可能,還得感謝,今晚自己的弟子金侁,用了粗暴的方式,給晴有月好好的上了一堂教育課呢。

    自己首先的第一個大任務算是完成了。

    原本以為還需要自己動一番嘴皮子來教育小家主一下。

    現(xiàn)在看來,對于這樣的小家主,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不過,維特斯也不是一點都不清楚現(xiàn)場這樣的情況,晴有月的戰(zhàn)斗實力和金侁的懸殊之大,自己是知道的。

    就憑借他帶出去的工具,用這些工具做出來的動作,不可能對金侁造成性命威脅。

    所以金侁在這種情況下,就地當場處決晴有月的做法絕對是帶有著自己的私心。

    雖然自己不知道具體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晴有月作為晴家家主的長子,將來勢必是要登上家主之位的。

    金侁在不向長老會通報的情況下,自作主張,要將晴有月處死的做法讓維特斯十分生氣。

    “金侁!別在旁邊一聲不吭的,你之前想要做什么你自己一清二楚。你有什么權利不向長老會通報,而當場處死一位長老家族的人呢?”

    維特斯顯然是動了怒,他感謝金侁讓晴有月有所改變,但是他并不原諒他之前這樣的做法,聲音瞬間高亢起來,怒視著金侁說道。

    “是!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之前想要處死他是帶有自己的私心,但是…”金侁有些不甘心的說

    “但是什么?我教你的東西是讓你來做這種事情的嗎!不好好拿來保衛(wèi)休曼族的疆土,卻拿來斬除和自己有私怨的人,我當年是這么教你的嗎?”

    維特斯見金侁仍有不服氣的地方,立刻展現(xiàn)出自己的威嚴,說話重了一些。

    “不是的,弟子沒有領悟到位。”

    “那還不快快向小家主道歉!”

    “這…”

    金侁真的是滿肚子委屈啊,明明晴有月是擅闖軍事重地的人,自己抓獲他了還要向他道歉,憑什么?

    “維爺爺,道歉這個事情就不用了。本來擅自闖入這里就是我的錯,我應該承擔事情的后果。”

    “我很感謝他之前對我處以死刑的做法,雖然有些極端,但是不得不說,那樣確實有用。不然我到現(xiàn)在還是任性的聽不進別人的話呢。”

    晴有月邊說邊走過去拉起了金侁的手說道,“我一會兒進玄鐘樓還要靠你呢,兄弟。”

    “小家主,你還要去玄鐘樓嗎?”維特斯明知故問道。

    “是的,維特斯爺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進到玄鐘樓下,然后去尋找我夢里出現(xiàn)的線索。”

    “我相信,不管怎么樣,玄鐘樓都是我們繞不過去的,要想解開的我的夢,就必須從玄鐘樓這里下手。”晴有月堅定地說道

    “晴有月,不是我不同意你進去,玄鐘樓乃是休曼族的命脈,不是說進就能進的。”金侁提醒道。

    “沒錯,所以,我要靠兄弟你幫個忙了。現(xiàn)在有維特斯爺爺在場,我向你保證,我進去之后不亂動什么機關設備,最多閉上眼睛觸碰一下它的表面。”

    “之前的所有任性,都是我不成熟,對不起!拜托了。”

    晴有月向金侁深深地彎下腰、低下頭,伸出了左手,這個算是休曼族最標準的最恭敬的一個行禮姿勢了。

    金侁有些為難的看了看維特斯老師,維特斯點了點頭。

    金侁舒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一個什么決心,同樣伸出左手。

    兩掌相握,掌心重合。

    金侁走上前去將晴有月拉直,然后靠近他的耳朵輕輕地說:“唉,艾瑤就交給你了,讓她在剩余的時間里過得開心,不然我饒不了你!”

    說罷,還沒等晴有月有所反應,就松開他的手,招呼著周圍的赤龍都回去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吧,今晚大爺我累了,可能眼睛不太好使!”

    晴有月聽罷微笑了一下。

    只不過金侁剛才所說的“剩余的時間”這個詞自己沒有搞懂。

    總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過現(xiàn)在,還是快快來到玄鐘樓下為當務之急。

    于是,將斯皮德馬安頓好,就和維特斯一同進入了玄鐘守備區(qū)。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五章 拯救與被拯救
    第十五章    拯救與被拯救

    得到金侁放行的暗示之后,晴有月和維特斯趕緊跟著赤龍部隊一起,進入到了選中守備區(qū)內(nèi)。

    玄鐘守備區(qū)的大門修建得足足有晴有月4個人之高,門不是由一塊巨石制作而成,而是由一塊又一塊堅硬無比的金剛石磚壘砌而成。

    經(jīng)歷這么多年的風吹雨打,依然完好如初。

    就連一張薄薄的紙片,都無法塞入磚與磚之間的縫隙。

    門也十分寬厚,這樣正好留出空間,讓休曼人將自己熱愛的始祖雕刻在上面。

    雖一邊一種姿態(tài),但都是雕刻著的內(nèi)容,都是始祖是怎樣哺育、引導他的后代的。

    然而這個壁畫,并不只是雕刻在門上、定格在其中的的一幅畫面。

    通過門中各種齒輪的機械運動,“咔噠咔噠”,始祖的手便能簡單的跟著一起活動起來:

    時而撫摸著孩子的頭。

    時而輕拍著孩子的背。

    惟妙惟肖!

    舉手投足、眼神表情間,無不散發(fā)著慈祥、受人尊敬的氣息。

    頭頂上的那一塊石壁,雕刻著的便是休曼族的族旗。

    簡簡單單,紅色搭配黃星,顯得莊嚴而肅穆,不禁讓晴有月對其肅然起敬。

    門內(nèi)似乎是金剛石的緣故,光線略微顯得有些泛黃,給人一種溫暖、祥和的感覺。

    但是走出守備區(qū)的大門,沒有了大門的遮擋,晴有月的視線一下子就被玄鐘樓靜謐的藍光所占據(jù)。

    他突然感到一陣寒冷,即使在溫度上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玄鐘樓的光是從其內(nèi)部無數(shù)盞燈亮起,通過其表面通透晶瑩的玻璃,照射在整個休曼族大地。

    晴有月被射的有些睜不開眼,因為要想使光的亮度普及方圓幾百里,本體的光源就必須提供足夠的亮度。

    所以,站在此處,離玄鐘樓只有短短的幾百米,光線強度是可想而知的。如此強烈的光線,讓整座玄鐘樓的本身全部充滿了光亮,仿佛樓自己本身會發(fā)光一樣。

    “鐺~~~”,時間恰好來到了寅時正點。

    晴有月這還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玄鐘樓的整點報時,原本以為鐘聲會震耳欲聾,嚇得他拼命地捂緊耳朵,害怕自己的耳膜會被震破。

    可是,出乎他預料的,玄鐘樓敲響的鐘聲,并沒有想象的那樣洪亮。

    但是它的穿透力十分的強,中氣十足!

    不夸張的說,自己從頭到腳,身體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聽到了這聲鐘響。

    頭皮酥麻、臉上肌肉不自主的抽搐、心臟在身體里撲通撲通的跳著,都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晴有月?lián)u了搖發(fā)麻的頭,睜大眼睛希望找出聲音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竟有如此的震撼力,卻無法尋找得到。

    整個玄鐘樓就是一個巨大的聲源,聲音360°無死角的向周圍擴散開來。

    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從前就聽說玄鐘樓神奇之一就在它是一座倒立、懸空著的鐘樓。

    一般來說,懸空的鐘樓、倒立的鐘樓,聽起來還沒有那么神奇。

    但是如果將這兩個特性結(jié)合在一起,就會讓人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究竟是怎樣的力量,能夠讓其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的?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晴有月在適應了如此幽冷的藍光之后,便朝著玄鐘樓的底端望去。

    在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轉(zhuǎn)動著的齒輪盡頭,看見了果真如傳聞一樣,懸浮在地表面上的鐘樓頂端。

    不過,它并不是一搖一晃、上下起伏的,而是穩(wěn)穩(wěn)地,仿佛底下墊著一層透明的石頭,靜止在空中一般,紋絲不動。

    晴有月雖然也在夢中夢到過玄鐘樓的場景,但是現(xiàn)在這樣親眼看起來之后,對于夢中的就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了。

    夢里的玄鐘樓并沒有現(xiàn)在這樣,直觀的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那種絢爛奪目、那種氣勢磅礴、那種古老悠久的震撼感。

    夢里的相對來說更加的溫和,更像一個玄鐘樓該有的樣子。

    而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位俯視著晴有月這些人的巨人。

    玄鐘樓旁圍繞著一圈又一圈,正在飛速轉(zhuǎn)動著的機械齒輪,它們就像這玄鐘樓的根一般,長在地里,由堅硬的“樹干”像四周蔓延開來。

    沒有任何一位休曼族人知道,這些齒輪到底是不是如推斷所說:作為一棵雄偉的參天玄鐘樓,為了保證正常的運作,必須通過一個個齒輪縱橫交錯,形成密布在此的“樹根網(wǎng)”,來“汲取”著“養(yǎng)分”。

    每一個齒輪都不是像家用器械里面那樣的小齒輪,每一個幾乎都有晴有月人那么高。

    令人驚奇的是,像平常休曼族人家用器械中的小齒輪部件,用久了肯定會生銹老化,從而導致運轉(zhuǎn)不周,更別說在大一點的齒輪了,那壞的會比小的更加快。

    但是,這里的齒輪相互之間帶動運轉(zhuǎn)了近千年,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有哪一個齒輪哪怕有絲毫的老化,更沒有發(fā)現(xiàn)哪兩個齒輪之間有絲毫的滑絲。

    人們就覺得,這些齒輪如根般,其實也依靠著鐘樓本體。

    只要玄鐘樓屹立在這里一天,那么這些齒輪就能正常運轉(zhuǎn)一天。

    然而晴有月在仔細看過這些運轉(zhuǎn)流暢的齒輪之后,沒有想得像一些無知長老們那樣樂觀。

    他的左眼看到的事實告訴他:現(xiàn)在這里充滿著鍛造氣息,每一個齒輪、每兩個齒輪之間,都在不停地無休止地向外散發(fā)著鍛造氣息。

    如果不是右眼看不見氣息的話,那么自己現(xiàn)在雙眼幾乎是白茫茫一片。

    雖然這里鍛造氣息非常濃厚,但是并不是代表著每一個齒輪都散發(fā)著均勻的鍛造氣息。

    晴有月的左眼觀察的很準確,有些齒輪散發(fā)的微乎其微,而有幾個齒輪則有些“超負荷”的散發(fā)。

    晴有月不清楚這樣屬不屬于正常現(xiàn)象,也不好貿(mào)然地說什么,但是他總覺得這樣可能會帶來什么危害。

    晴有月看著密密麻麻如迷宮一般的齒輪陣有些犯愁,如果想接近玄鐘樓本體,那么必須想辦法避開這些高大的齒輪。

    如果你是將它們當做一個奇觀來欣賞的話,那它們確實是很神奇,讓人嘆為觀止。

    但是如果你是將它們當做成你前進的障礙的話,那它們齒尖各個都鋒利無比,并且飛速旋轉(zhuǎn)。

    一旦有個不小心,哪怕是衣服的一角碰到它們的話,整個人都會被卷進去被絞成一灘肉泥。

    “小主人,接下來你要怎么做”維特斯看著自己身旁發(fā)愣的晴有月,問道。

    維叔不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玄鐘樓了,但是這一次來的目的卻和以往大不相同。

    雖然要一邊監(jiān)視一邊幫助晴有月,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晴有月下一步將要做什么,所以問問他,好讓自己有個準備。

    “我想…走到玄鐘樓底下,也就是穿越這張齒輪網(wǎng)。”

    晴有月想想,雖然很危險,但是為了自己夢境里的這個謎,自己必須邁出這一步。

    經(jīng)歷了挺多,也努力過了,才走到了這一步,總不能在快到終點的時候打退堂鼓呀。

    “什么?你還要再靠近一些嗎?這個恐怕不行了。從來還沒有人,就算是長老級別的人物,我也沒有聽說過哪位敢那樣走近玄鐘樓的啊。”

    金侁在旁邊反對道,“我的權利,應該也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再往前靠近的話,我不得不講你們重新視為入侵者了!”

    晴有月見金侁態(tài)度變得如此強硬,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是不是真的觸及他的底線了。

    維特斯見到金侁似乎已經(jīng)把話說死了,晴有月正迷茫著不知道該怎么樣,就曉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出馬了。

    “金侁…你還記得,八年前,你和艾瑤在赤龍神樂道館的最終比拼,爭奪赤龍神稱號的事情嗎?”維特斯慢悠悠的說道。

    “當然記得啊,老師。我認為,那是我一生之中最精彩、最出色的一場打斗較量了。”金侁不知道老師為什么要提這件事情,不過現(xiàn)在還是依然令他回味無窮。

    “惜敗于艾瑤,獲得了亞軍之后,你的主人帶你去玄鐘樓加時間了嗎?”維特斯依然不緊不慢的說。

    “這…這當然有,要不然我是怎么能活到今天的?”金侁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慌張。

    “好,那我繼續(xù)問你,那場比賽之后,你的身體狀況怎么樣了?”

    “我…我的身體狀況不是挺好的嗎,雖然敗給艾瑤了,但是我也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啊。”

    “金侁!你給我老實說話!”維特斯突然一改之前的語速,朝著金侁突然地吼道。

    “…”金侁被吼得一時啞口無言。

    “金侁,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當年,你和艾瑤分出勝負之前過的最后幾招,招招帶來了致命的損傷。若不是你意志堅定,說地難聽點就是逞強,你早就當場癱倒在比賽場上了。”

    “你的主人如果跟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覺得這次的冠軍他勢在必得,然而你沒能將冠軍帶到他的手中。所以他在這屆赤龍神樂道館賽結(jié)束之后,便將你丟棄在了館內(nèi)的廢品回收廠內(nèi)!這個事情你難道忘記了嗎?”

    “啊您,您是怎么知道的…難道?”金侁猛然睜大了眼睛,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吃驚道。

    “不是我,而是艾瑤原先的Master,也就是站在這里,晴有月,他的父親!在最終勝負角逐出之后,看出了你身體內(nèi)早已破敗不堪的電路和零零散散的部件。有些是艾瑤造成的,有些也是之前戰(zhàn)斗過后留下來的傷痕。”維特斯說道這里,頓了頓,換了一種溫和的語氣說道。

    “家主看到了之后深感惋惜,他覺得,如果最終戰(zhàn)斗前,你的主人能給你好好的修理、治療一下身體內(nèi)的零件構造,讓你以最佳的狀態(tài)去迎戰(zhàn)的話,那么最后輸?shù)模芸赡芫褪前幜恕!?br />
    維特斯接著走向前,走到了金侁的面前,看著他說:“當時,在給艾瑤頒獎的時候,冠軍、季軍都出場了,唯獨亞軍的你沒有出現(xiàn)。這才得知,你的主人居然將生命垂危的你,丟棄在了廢品回收廠里。”

    “他想到你的主人居然放棄你這么一個實力高強的準赤龍神,既難過又憤怒。于是當機立斷,只身便前往廢品回收廠,從一大堆即將要被處理掉的赤龍里面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你。”

    “立刻徒手將你從層層鋼鐵中挖了出來,絲毫不顧被鋒利堅硬的鐵所劃傷的疼痛!”

    “將你搬出來之后,立刻又趕到了道館樓下的赤仙堂,甚至啟用了長老權利,買下了當時赤仙堂里十分缺稀的一些高等零件。然后親手將你體內(nèi)一些已經(jīng)碎成粉末的零件換掉,挽救了你一條生命!”

    “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在你恢復得那段時間里,家主將你運送到了玄鐘守備區(qū)內(nèi),請求其余長老給身為亞軍的你增加時間壽命,”

    “最后,你的傷勢好了,就留在了玄鐘守備區(qū)內(nèi)工作。這才是你這份工作的真實由來!”

    金侁徹底呆住了,維特斯所說的事情,他并沒有忘記其中的一絲一毫。

    而且這么多年下來,他也一直在等那個恩人回來,自己想用現(xiàn)在的能力去報答他、去追隨他。

    可是,從那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位恩人。

    一晃,八年時間過去了,自己的壽命也即將殆盡,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報答了那人的涌泉之恩!

    然而現(xiàn)在居然得知,那位恩人就是晴有月的父親!自己那埋藏在心里,那種異常的激動感,帶動了體內(nèi)那些曾經(jīng)被晴陰安裝上去的零件,“咔咔”作響。

    金侁一把抓住自己的老師維特斯,激動地說道:“那您能帶我去見見他嗎,求您了,雖然我現(xiàn)在依然沒什么本事,但是我想我能夠在言語或者一些行為上面,能夠表達清楚我對他的感恩、尊敬!求您了!帶我去吧!”

    維特斯看著如此興奮的金侁,也不掙脫他的束縛,而是深深嘆了一口氣,面色痛苦的看著金侁。

    “怎…怎么了?恩人他?怎么了?”金侁害怕的連退了好幾步,“恩人他,不在了嗎?”

    維特斯有些悲傷的說道:“不能說不在了,就是在那次赤龍神大賽后不久,就被長老會下派的任務,調(diào)到境外去探索了。八年來,杳無音訊,生死未卜。”

    “什么?!境外探索?!如此危險的事情,恩人他為什么要同意啊!”金侁不解道。

    “是長老會要求的,他無權抵抗。”維特斯無奈的說。

    金侁聽到之后極其憤怒地握緊雙拳,咬牙切齒,身體止不住的抖動著。

    “金侁,你聽我說!”維特斯見金侁已經(jīng)怒不可遏了,趕忙轉(zhuǎn)換成嚴肅的語氣說道,“這一次小家主過來,潛入守備區(qū)到達玄鐘樓之下,并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因為他找到了有關于自己父親下落的線索,而這個線索很不巧,就在玄鐘樓本身。”

    “迫不得已,只好選擇這樣的方法。當然他這種方法確實很欠妥,但也是求父心切。而現(xiàn)在,通過你的幫助,能夠來到這里,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但是,如果在此處停下腳步的話,正所謂前功盡棄。”

    “什么,晴有月他有線索了?”金侁眼神一亮,轉(zhuǎn)頭問向晴有月。

    “不能說千真萬確,但是,玄鐘樓絕對是重要的線索之一。”晴有月開口道。

    金侁有些沉默了,他十分的糾結(jié),一方面他希望能夠在自己臨走前見上自己的恩人一面。

    另一方面,他身為守衛(wèi)休曼族命脈的首領,也需要盡到自己應該的職責。

    “金侁啊,雖然我們想借助玄鐘樓,來尋找到家主晴陰的線索,是我們的私心。但是,晴陰對于休曼族來說,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優(yōu)秀長老,如果能將他尋找到,不僅休曼族的實力會更加壯大,而且他這些年來所見識到的東西,對長老會來說絕對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維特斯見金侁有些躊躇不定,就循循善誘道。

    金侁聽過老師的話之后,也想通了不少,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老師講的也非常有道理,況且自己也有很大的私心。于是,便吩咐那些看管的赤龍們好好守在守備區(qū)外,里面的事情當做一概不知。

    接著轉(zhuǎn)過頭來鄭重的對晴有月說:“之前我如果殺了你,我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我的恩人了,并且也一輩子洗不清這個罪行了。希望你、拜托你,通過線索能夠找到你的父親、我的恩人,拜托了!”

    晴有月突然意識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罪惡啊。

    在出現(xiàn)這個夢之后,對于父親的下落和自己的能力,晴有月更加關心在意的居然是有關自己能力的開發(fā)。

    真的是不孝啊,一個被父親一時幫助過的人都能將這份恩情牢記8年,父親養(yǎng)育自己這么多年,自己卻這樣自私。

    晴有月覺得深深的自責與愧疚,將父親找回來,牽掛著晴家上下,甚至還有不是晴家人的心,而自己只選擇了滿足自己一個人內(nèi)心快感的能力的尋找。

    說實話自己這樣是不配得到維特斯爺爺、金侁這些人的幫助的,于是他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維爺爺一眼,他知道維爺爺并不知道自己內(nèi)心的羞愧感,但是還是像尋求幫助一樣,看向他。

    維特斯朝小家主點了點頭,他怎么會不知道晴有月此時在想什么,之前艾瑤將晴有月在一路上的種種行為全部跟他匯報了一下。

    他知道,晴有月像是初食**一般,有些抵擋不住能力的**。

    于是,走到他跟前,蹲下來像對待自己的家主那樣的姿態(tài)跟他說:

    “小家主,您有知道,一個人的欲望只是一時的。但是,孝心、衷情會是一輩子的事情。暫時的被蒙蔽雙眼,也需要有被拯救的勇氣。”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掃除了晴有月心中的陰霾。

    “好的,金侁,我答應你,我一定盡我全力,去找回我爸爸!”晴有月斬釘截鐵的說道。

    “很好!我果真沒有看錯你。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穿越這張荊棘密布的齒輪網(wǎng)吧!”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六章 穿越齒輪陣
    第十六章    穿越齒輪陣

    晴有月與金侁在意見上達成一致之后,兩人共同轉(zhuǎn)向“齒輪網(wǎng)”,思考著對策。

    說實話,之前完全沒有人有權利,更沒有人有能力敢去跨越這一張“網(wǎng)”。

    這些齒輪的可怕之處在于只要你碰到它們,哪怕就一下。

    它們就能以瞬間的功夫、讓你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把你活生生的給絞進它們的“嘴巴”里面。

    到時候那個死亡的剎那間,絕對是血色漫天、魂飛魄散的殘忍場面。

    金侁有些為難,如果讓他自己一個人,穿越這張網(wǎng)的話,那說不定成功率還可以大一點。

    但是光自己進去了沒用啊,現(xiàn)在還需要幫助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廢柴通過,這難度系數(shù)無疑是次方性飆升。

    人們常說,一加一等于二、等于三。

    可在這時,金侁覺得一加一或許會等于零,也就是兩個人的命全部會搭在這張網(wǎng)上。

    但是他即便想的如此危險、如此不可能,他也沒有退縮的念頭。

    自己的這一條命原本就是多得的,要是沒有恩人的幫助,自己早在八年前就應該離開這座匹斯大陸了,哪里會有今天的這般風光。

    金侁轉(zhuǎn)過頭來跟晴有月說:“我先進去了,進去探探路。你先在外面研究一下我是怎么走的,這樣就算我死了,也能給你留下一些排除錯誤的方向。”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就想走入這張網(wǎng)。

    “哎,你等等!”晴有月一把拉住金侁。

    “你怎么那么虎呢,你到底是對你的能力有著天大的自信,還是你真的不看重你這條生命?不想想什么好點的辦法,白白送死那多虧呀。”晴有月有些嫌棄道。

    “那…那你說我們還能怎么研究?我跟你說,我背著你可跳不過這么大的一張網(wǎng),落地點也不好把握。”金侁不明白晴有月到底還有什么樣的把戲。

    “辦法倒是有,但是需要我們兩非常默契的配合才行。”晴有月略微考慮后說道。

    “你說,有什么辦法,我都照做。”

    “你還記得嗎,你之前想一爪抓向我面門,想置我于死地的那招嗎?”晴有月問道。

    “當然記得,我現(xiàn)在后悔當時這樣對待恩人的兒子了。”金侁以為這個時候晴有月還要先責怪他一下,首先表達了歉意。

    “金侁,我沒有要你跟我說對不起,我是想問你,你當時為什么不將爪繼續(xù)抓向我?”

    “因為…你用了塊什么石頭抵擋住了我的攻擊。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金侁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這是很有蹊蹺

    “沒錯,準確來說應該是用這個靈石吸收了你手掌心中的鍛造氣息。所以你在碰到我的石頭之后,再也沒有力氣抓下來了,就像搭在我的石塊上一樣。”

    金侁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自己手掌上的力量,像是瞬間被什么東西給吸走一樣。

    自己這些年來與別人武藝切磋,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這樣拆招的,這與自己學習的格斗術也完全不一樣。

    傳統(tǒng)的拆招也就是格擋,分為拍擋、撥擋、掛擋等。

    甭管是什么樣的格擋,都需要硬生生的將這一招結(jié)結(jié)實實的接下來。

    然而晴有月的這一次拆招,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知識范疇。

    “你是怎么做到的?”金侁不禁發(fā)問道。

    “不瞞你說,我那次也是豁出去賭了一把了。咱們休曼族鍛造出來的器械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運作的時候都會由身體內(nèi)的某處,向外散發(fā)一種名為鍛造氣息的玩意兒。”

    “而為了防止故障的機械繼續(xù)運作,導致不必要的麻煩,休曼族人發(fā)現(xiàn)了靈石這種神奇的礦石。把它們放在器械的表面,就可以將散發(fā)的鍛造氣息吸收在其中,從而使機器在不切斷電源的情況下,暫時停止運行。但是,只要一離開器械表面,那么就沒有任何效果了。”

    這些都是晴有月在父親教自己弟弟的時候偷偷聽過來的,當時沒有多想什么。

    誰知道今天會因此會幫助自己兩次。

    “所以我在那時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想起了這一招,碰巧接下來了。”

    晴有月在此時還稍微留了一手,并沒有將自己全部的實力說出來。如果消除鍛造氣息真的像他說的那么容易,休曼族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這幅和平的模樣。

    維特斯是什么人,他對于鍛造氣息的了解甚至可以超越某些休曼族的長老們。

    金侁聽晴有月說的碰巧拆招能被忽悠過去,但是維特斯不會。

    他是清清楚楚知道,要想消除運作器械的鍛造氣息是有多么的困難,不找準一個精確地位置放置石頭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聽晴有月剛才的敘述,好像是兩人之前已經(jīng)交過手了,而晴有月在那個回合沒有輸給金侁。

    他回想起自己在救下小家主之前的疑惑:小家主居然能夠躲過玄鐘街上密密麻麻的電路,從而來到守備區(qū)附近,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現(xiàn)在,似乎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小家主也具備找出鍛造氣息散發(fā)的具體位置的能力。

    “真是不簡單啊,晴家的家主果然一代比一代要強。”維特斯心里吃驚道,弟弟晴風靈早在小時候就展現(xiàn)出了過人的天分。

    而哥哥則有些大器晚成,但是一旦覺醒了,絕對會一鳴驚人,讓之前看輕他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所以,你是想讓這些齒輪停止運行,然后過去是嗎?”金侁問道。

    “沒錯,不然的話,我們估計是不可能順利到達玄鐘樓下的。”

    “可是,你知道如果讓這些像玄鐘樓根部一樣的齒輪停止轉(zhuǎn)動,會對玄鐘樓造成什么樣的危害嗎?或許,玄鐘樓也會因為‘根部’受損,而無法正常的運行了。那后果會是非常嚴重的。”

    金侁說的非常有道理,晴有月現(xiàn)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休曼族以前從未有人做過的。

    他就如一位探險荒島的冒險者,每走一步,都是新的跨越,同時也危機四伏。

    晴有月看了看玄鐘樓上掛著的時鐘,時間悄無聲息的一點一點流逝著,不知不覺見已經(jīng)來到了寅時正點。

    自己必須得加快速度想出一個妥當?shù)霓k法出來了,不然等到東方既白之后再行動,那玄鐘樓就算出現(xiàn)問題只有短暫的幾秒鐘,也會被許多人發(fā)現(xiàn)。

    事情傳到長老會那幾個老家伙的耳朵里,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于是晴有月再一次仔細的用左眼觀察著這些密密麻麻的齒輪,想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微妙的關系。

    他調(diào)動著自己以前學習過的,關于器械的知識。

    一般齒輪都是大齒輪帶動小齒輪運動,因此有了主動輪和從動輪這一說。

    所以,這張“網(wǎng)”中,雖然有著許許多多的齒輪,交錯縱橫,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齒輪都是自己主動地迅速轉(zhuǎn)動。

    原來,自己之前看到:有些齒輪是“超負荷”散發(fā)鍛造氣息的,有些則散發(fā)的微乎其微。

    這個就是反映了主動與從動的關系。

    如果自己沒有想錯的話,那些看似“超負荷”的,應該就是主動輪。

    那些看似在其中“濫竽充數(shù)”的應該就是從動輪。

    于是,晴有月將自己的這些猜測告訴了金侁。

    可是,具體的,將齒輪停下來之后,對玄鐘樓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自己還真的無法下定論。

    金侁見晴有月的話中,回避了自己之前的顧慮,那么就代表著他對此也沒有把握。

    金侁想了想,自己并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更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按照晴有月的方法幫助他,今天的事情勢必會長老會那些人知道。

    自己身為守護玄鐘樓的大將軍,不但沒有將入侵者捉拿歸案,還反倒去幫助他們進一步到達鐘樓底部,說難聽點這就是吃里扒外、無間道的行為。

    但是另一方面,那可是目前,自己最有可能能尋找到恩人的蹤跡的機會了。

    這個時候如果不把握住,自己恐怕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再去等待別的方法了。

    既然不能講兩方面同時滿足,那么金侁這一次選擇,追求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跟隨著晴有月冒險一次。

    “晴有月,我想通了,你說吧,需要我怎么幫你。”金侁下定了決心,賭他這一把。

    “很好,謝謝你金侁,請允許我代表我的父親,謝謝你的付出。”

    晴有月很感動,他明白金侁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心理斗爭之后,才下的這樣的決心。

    一個人職位越大,職責就越大。

    金侁這一次幫助自己之后,認真的說,估計這里大將軍的職位就做到頭了。

    如果再嚴重一點,長老會的諸位長老不念舊情的話,金侁一定會被他們給處死。

    所以,晴有月對他肅然起敬。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我既然已經(jīng)決定好了,就趕快開始吧。別耽誤了時間,到時候不但沒有成功的進入,還將我們一起搭進去。”金侁嚴肅的說道。

    晴有月朝金侁深深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觀察了好多遍了,距離我們最近的這幾個齒輪,全部都是屬于從動輪。別看它們非常大,都是依靠著后面幾個主動輪帶著轉(zhuǎn)動的。”

    “這些我們無法靠靈石的力量,讓它們停止轉(zhuǎn)動。”

    “那么離我們最近的一個主動輪是在,從這里開始往前數(shù)第三個,那個樣子有一些奇怪的,上面有泛著點點銀光的那個”

    晴有月說著便指向了兩人面前不遠處的那個齒輪。

    “那塊齒輪的旁邊剛好有一個空位,供兩個人并排站立,你從這里準確的跳到那里,并且站好沒有問題吧?”

    “沒有任何問題,你實在太小看當年那個亞軍的我了。”金侁輕松地笑道。

    “哈哈,我沒有小看你,我只是擔心你,畢竟這個屬于一個不小心就會立即喪命的事情。”

    晴有月見金侁如此有把握,心里也輕松不少。

    “你拿著這塊靈石,跳到那里站好,然后將靈石隨便放在齒輪旁的一個地方,然后我告訴你應該具體向哪里移動。”

    “等到位置吻合了我就給你下指令,這就是考驗我們之間的默契了,你聽到指令之后一般需要多長時間來反映?”

    “不需要,我可以感覺道你即將發(fā)布命令的那一剎那,這是作為一個優(yōu)秀赤龍的基本素養(yǎng)。”金侁驕傲的朝晴有月說道。

    “真棒!在你將那主動輪的鍛造氣息消除之后。它必將會先停下,從而阻止這一條線上齒輪的正常運轉(zhuǎn)。”

    “但是,這也是僅僅幾秒鐘的事情。因為,在他之后還有許許多多的主動輪繼續(xù)提供著動力。在這個齒輪停止了一段時間之后,它就變成為了從動輪。一旦成為了從動輪,靈石戳向的位置就會不準了,它又會瞬間變?yōu)橹鲃虞啞!?br />
    “所以,我們唯一可以突破的,就在于,你剛剛用靈石使之停止的那一秒和變?yōu)橹鲃虞啠D(zhuǎn)速重新回到原來的飛速的這段時間。我就利用這個機會,爬過前幾個從動輪,來到你站的這里。”

    晴有月吩咐道。

    “好的!我這邊是小意思,你那里要小心點,抓緊時間。”金侁說罷,就縱身一躍,毫無顧慮、毫無后悔的躍進那邪惡的、等著獵物自己投食的齒輪網(wǎng)。

    不愧是金侁,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塊小小空隙的中央,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后,照著晴有月所說,拿出了他給的靈石,隨意的指著齒輪邊上的一個地方。

    晴有月啟動了腳下的動力之靴,讓自己輕輕的浮了起來,以便觀察主動輪,鍛造氣息的源頭。

    一般器械鍛造氣息的源頭在晴有月的左眼里,會呈一個白色閃光的小點。

    但是齒輪不一樣,由于它的轉(zhuǎn)速實在太快、白點又不在圓心。

    所以,在晴有月定睛看過之后,那白點則變成了一個圓,畫在齒輪的內(nèi)部。

    晴有月雖然能知道金侁將靈石放在源頭運動的軌跡上,但是他并不能知道源頭此時究竟在圓上的哪一塊部位。

    金侁見晴有月在外圍犯難,遲遲不下指令,知道他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煩,大聲朝外面吼道:“別著急,晴有月,想想之前是怎么拆我的招式的。”

    晴有月聽了金侁的話,回想了一下:

    當時,金侁的那一爪其實抓下來的速度并不慢,但是自己為什么可以清楚地看到了白點所在的位置,并且準確的戳了上去呢?

    再仔細想想,自己真的是看見了白點的所在。

    還是,自己預判到了金侁這一爪運動的方向,然后在這個軌跡的終點前進行了攔截?

    那么,異曲同工,自己能不能將這個方法同樣用在破解齒輪陣上呢?

    經(jīng)金侁這么一提點,晴有月再一次看向那個主動輪。

    只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定住精神力去死死的看,而是將實現(xiàn)隨著齒輪轉(zhuǎn)動的反方向轉(zhuǎn)動著看。

    這樣,根據(jù)那個白點的運動軌跡,以金侁靈石即將點下去的那個地方作為終點,自己的眼神要在這條軌跡上與那個白點來個美麗的邂逅。

    光眼珠子轉(zhuǎn)著看還不夠,晴有月又將自己的腦袋反著齒輪轉(zhuǎn)動的方向扭起來。

    旁邊如果有個不懂他在干什么的人出現(xiàn),看見他這一幅模樣,肯定會覺得他是個神經(jīng)病之類的吧。

    但是,晴有月就是依靠著這種方法,漸漸能夠捕捉到那個白點的所在之處了。

    “就在那一下!”

    晴有月的視線終于捕捉到了與之即將碰撞的白點,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還沒等他開口的,金侁果斷的將靈石狠狠地戳在了那一處。

    精確無比、一針見血!

    這個主動輪一下子停止在了那里,因為這一條原本運轉(zhuǎn)流暢的齒輪,突然受到了一個巨大的、能夠讓他們瞬間停下來的阻力,立刻發(fā)出了巨大的“咔”聲。

    齒輪上的灰塵也頓時爆炸開來,彌漫在空氣中。

    然而,停頓只是暫時的,在后面許多主動輪的驅(qū)動之下,金侁無法找準移動中齒輪的氣息源頭,

    “呲啦”一下,靈石便與源頭斷開了連接。

    “晴有月!你來了嗎?”金侁焦急地吼道。因為周圍煙塵彌漫,他也不敢亂動,生怕阻擋了晴有月過來的路線,所以只能張大嘴巴吼道。

    突然兩只手搭在了金侁的肩上,金侁明白,晴有月過來了,便說道:“你抓緊我,我要將這些塵埃吹散了。”

    “好的。”

    金侁猛然地睜開眼睛,雙手化掌從腰間提起,將運出來的氣,用兩只手突然擠壓到一起,就在兩人身邊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驅(qū)散了灰塵,看見了在“網(wǎng)”外焦急地看著兩人的維特斯。

    “維爺爺,咱們沒事呢,馬上要再往里面深入了。”晴有月轉(zhuǎn)頭讓維特斯放心,然后問道“玄鐘樓有什么樣的變化嗎?”

    “目前看來并沒有什么異常,可能齒輪停止的時間過于短暫吧,畢竟玄鐘樓可能并不只依賴于你們剛才的那一條‘根’而運作的。”

    維特斯在外面作為晴有月的另一雙眼睛而存在,主要負責觀察玄鐘樓和整張齒輪網(wǎng)有無異常的變化。

    得到維爺爺表明暫時安全的答復之后,晴有月和金侁都暫時地松了一件口氣。

    至少按照他們的方法,只要不出什么低級的失誤,應該都能有驚無險,且不破壞玄鐘樓正常運作的情況下,到達其底部。

    晴有月再一次啟動了動力之靴,穩(wěn)穩(wěn)地浮起來,視線剛好能看到下一個離自己不遠的主動輪,可是這次的情況相比較于第一次,顯得更加復雜。

    這一次的主動輪不像上一個,只處在一條簡單的“根部”上,并沒有與其他根部有過多的聯(lián)系。

    這個主動輪更像是一個重要的樞紐,掌管著附近好幾條線的正常運轉(zhuǎn)。

    自己不知道如果讓這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停止轉(zhuǎn)動了,玄鐘樓會不會有明顯的變化。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事情絕對沒有第一次那么簡單了:

    單單從時間上面來看的話,這次齒輪陣停止轉(zhuǎn)動的時間會更加的短。

    因為有更多其余的主動輪會重新給停下來的齒輪添加動力,供自己穿越的時間將會越來越少,危險也就更大。

    剛才自己在穿越第一個齒輪陣的時候,因為塵埃的彌漫,使自己驚訝了一番,耽誤了短短的一眨眼時間。

    但是,這一次的情況絕對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猶豫,在金侁將靈石戳下去的那一刻,自己就要動身向前沖,無論前面自己的周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有了維爺爺在外圍的支援,自己可以放心大膽的將自己的后背交給他,只顧向前探索。

    晴有月下來之后跟金侁說明了一下第二步應該往哪里跳,金侁先輕輕一躍,確定了那個空位的位置,接著不再觀察第二遍,信心滿滿地縱身一躍,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奶诹苏_的位置。

    跟第一個一樣,金侁隨手指了個位置,讓晴有月來知道自己具體的移動。

    “往右,往右,往右,往左一點,好!別動啊,集中精神!”

    晴有月讓金侁手中的靈石尖處在這一圈軌跡之上,然后利用動力之靴盡量地讓自己離目的地近一些移動,然后用同樣的方法,尋找著白點的位置。

    感受到晴有月周圍空氣有著極大的波動時,金侁猛地一下戳在齒輪邊上。

    一瞬間因摩擦過大擦出一絲火花,卻瞬間又因靈石觸碰到白點而消失,齒輪立刻停在了那里。

    同樣,“咔”!這一次的聲響比上一次都要劇烈都要震撼,仿佛是整張齒輪網(wǎng)一下子震了三震一樣。

    金侁這一次有了經(jīng)驗,在齒輪重新轉(zhuǎn)動后,他便不再用手將靈石放置在齒輪上了。

    他知道白點已經(jīng)重新移動,無法再將齒輪停止。

    所以,他索性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晴有月,急切的關心著他的安慰。

    “金侁!”晴有月大叫。

    金侁聞聲,一個跨步,腳尖離高速旋轉(zhuǎn)的齒輪僅有幾毫米!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腳尖傳來的陣陣旋風。

    然后,迅速的伸出一只手,抓住在空中失去平衡的晴有月的手,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拉到了安全的位置站好。

    “呼,哈哈,差一點就又沒命了”晴有月有一些自嘲的說道。

    原來,剛才晴有月沒有想到金侁的反應速度比上一輪更快了一個等級。

    自己這次連哆嗦都沒有打,他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看見白點過來的反應了,于是稍微驚訝了一小下。

    可是,就是這么一小下,讓自己在一腳踏上剛剛起步的齒輪時,慢了一拍。

    從而在自己想要用力一蹬,跳過來的時候,齒輪突然變回原來那個高速旋轉(zhuǎn)的狀態(tài),讓自己腳底一滑,整個人在空中失去了平衡。

    只好大喊,向金侁求救。

    “沒事,現(xiàn)在我們倆就是互幫互助的時候。我一旦進入了狀態(tài),就會一次比一次反應要快的,你之后做好這個心理準備。”金侁安慰道。

    晴有月正心里暖暖的時候,維特斯那里傳來了不好的訊息:

    “小主人!玄鐘樓剛才有點輕微的向下掉落了一點點,但是瞬間又回到了原來的高度!”

    原來如此,玄鐘樓之所以能夠穩(wěn)穩(wěn)地懸浮在地面之上,離不開這張齒輪網(wǎng)上面無數(shù)的齒輪制造的動力。

    由此可得,受影響的齒輪越多,支撐玄鐘樓的浮力就會越不穩(wěn)定。

    假如有足夠大的力量將這些齒輪破壞,那么讓屹立千年的玄鐘樓,說不準就會在瞬間坍塌,整個休曼族就會危在旦夕。

    但是,自己的祖先設計的時候真的就沒有想過日后這些齒輪會遭到暴力破壞的情況嗎,為什么不在這些齒輪上面再增加一些保護措施?

    當然,現(xiàn)在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目前的情況又給晴有月出了一道難題:那就是怎樣盡量選擇影響小的齒輪下手。

    不然,就算是一秒鐘的功夫,搖搖欲墜的玄鐘樓看著也讓人心慌慌的。

    而且,不排除有掉落下來的可能。

    時間的緊迫、性命的危機、機會的難以抉擇,讓晴有月感受到無比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前所未有。

    自從自己懂事以來,雖然一路走來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但是從未承受過如此多重風險帶來的壓迫,讓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衣服浸濕。

    說實話,晴有月是很害怕的,在剛才又一次經(jīng)歷過死神拿著鐮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種冰涼涼的死亡感之后,晴有月一度想著放棄。

    他從沒有想過這一次單單來個玄鐘樓尋找線索,到自己休曼族人的領地尋找線索會有如此這般的艱難、危險。

    但是也因為如此危險,自己才會得到現(xiàn)在和自己同一條心的金侁的幫助以及維特斯爺爺?shù)闹С郑?br />
    一個原來因為職責和私人恩怨想要奪取自己性命的人,現(xiàn)在會和自己一起赴湯蹈火。

    一個在晴家地位屬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管家維特斯爺爺,原來是這么的認同自己,而不是嫌棄他未來要輔佐的家主懦弱無能。

    “廢物”二字,仿佛正在一點一點遠離自己的軀干、靈魂,如果想讓別人不這樣認為他,那么首先晴有月必須自己就得擺脫自卑、樹立信心。

    雖然這一次在尋找能力、尋找父親的線索的過程當中,自己有一些做法過于魯莽草率,但是這也是以往自己不曾有過的一種行為,那也是對達到目的充滿著渴望的一種表現(xiàn)。

    為什么現(xiàn)在維爺爺和金侁不嫌棄自己,并且愿意幫助自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自己首先自信了起來,讓他們覺得自己很靠譜,所以才放心大膽的為自己賣命。

    不知不覺中,就連晴有月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長期身處黑暗迷茫,毫無方向追求的他,現(xiàn)在正在一點一點靠近那個名為“希望”的一絲光亮。

    然而,現(xiàn)在并不是開心的時候,欣慰歸欣慰,他們還將繼續(xù)穿越下去…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七章 生死時速
    第十七章    生死時速

    然而,對此次探索事件緊張的不止在場的三個人。

    晴家城堡里,還有三個人,在今晚注定是要失眠了。

    位于主樓,晴有月房間隔壁的艾瑤,早在晴有月偷偷摸摸從床上翻身坐起來的時候,就一下子從睡夢中醒來,睜開了雙眼,知曉晴有月要出動了。

    聽著他換上衣服、穿起鞋子、背著背包。

    打開門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驚訝于外面景色比較幽美而發(fā)出輕微的贊嘆聲。

    關上門發(fā)出的“咔噠”聲。

    踮起腳尖,躡手躡腳走過自己房門的“啪嗒”聲。

    走到走廊盡頭,手扶著扶梯的護欄向下滑發(fā)出的“沙沙”聲。

    別人的耳朵可能沒有如此敏感,可是艾瑤一個不落的全部都將它們聽了下來。

    如果已經(jīng)做到了這一步,應該不止是耳朵敏感的原因了,這是極致的在乎使然。

    晚上,在得知自己的Master將會瞞著眾人,瞞著自己,再一次前往玄鐘樓,甚至還要闖進去,艾瑤十分緊張擔心。

    但是,夫人艾娜不派自己去保駕護航,僅僅讓副團長維特斯只身前往。

    她不是不相信副團長的實力,只不過在關乎到Master性命安危的事件上,自己絕對不想錯過。

    所以在聽到晴有月那邊有一絲動靜的時候,艾瑤差一點就忍不住想要沖上去。

    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現(xiàn)在沖出去,無疑使破壞了夫人之前的計劃,這樣就違反了紀律。

    艾瑤沒有辦法,只好坐在床上,低下頭,保佑自己的主人能夠安全的回來。

    艾娜則雖沒有艾瑤那么敏感,但她在床上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一方面,晴有月雖然身份特殊,但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有哪一位母親會將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呢?

    可是,艾娜今天這么做了,即便她安排了維叔前去補救,自己心里也是很沒有底的。

    她覺得自己很是罪惡,虎毒還不食子呢,自己卻因為想要獲得丈夫下落的線索,間接地將晴有月推向冒險的深淵。

    如果維叔去遲了一步,晴有月命喪玄鐘樓,那么自己也無臉見艾瑤、晴陰,甚至是晴家城堡里的任何一個成員。

    自己死了之后肯定會來到地獄的吧。

    但是,艾娜自己也十分的痛苦啊,八年啊!

    八年來自己深愛著的丈夫沒有任何的消息。

    自己八年來不知道去了多少次長老會,想獲得當年那個部隊的下落蹤跡。

    可每次都是抱著希望去,得到令人絕望的答案回來。

    自己孤苦無依在這一張大床上面,獨自一人一躺就是八年。

    夜里傷心流淚、思念至深卻得不到回應。

    早上醒來,淚濕盡枕巾,卻無人安慰、無人陪伴。

    再這樣下去,艾娜覺得自己遲早會瘋掉。

    但是,今天這一天,自己的孩子晴有月!

    晴有月他說出來的事情,仿佛給了身處絕望海洋中的她一葉救命的扁舟,雖然微小、不確定,但是對于自己來說,這是多么大的曙光啊!

    艾娜也知道,這么做絕對是鋌而走險,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她寧愿承受風險,前往玄鐘樓探秘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艾娜她做不到呀!她沒有晴有月那樣的能力,也不知道怎樣去做,只好痛苦的蜷縮在床上,時時刻刻都在等待著兩人平安的回歸。

    只有晴風靈一個人,沒有艾瑤的擔心至深、艾娜的內(nèi)疚至極。

    對于哥哥的此次冒險,他是顯得最云淡風輕的一位。

    這種自信不是因為他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哥哥的性命,也不是因為他對他哥哥的能力抱有天大的自信。

    而只是因為他在他哥哥的身上動了一些手腳。

    在晴風靈被媽媽支出去,被要求留在莊園原地待命。

    然而,他怎么可能會對此善罷甘休。

    于是,他與艾瑤分別后,回到房間拿出了,之前鍛造好的——追蹤傳感器。

    悄悄地來到了倉庫,放著一排動力之靴的地方。

    并且在從頭數(shù)第二個鞋子的底下粘上了傳感器。

    晴風靈知道,這兩個位置都是哥哥的必經(jīng)之地,同時哥哥習慣喜歡用放在一排的第二個,而不是順手拿了就走的第一個,于是才很有把握的在第二雙鞋子上面動手腳。

    自己鍛造出來的傳感器十分微小,猶如一粒細沙一般。

    但是卻有著非常強大的附著性,一旦粘上,如果不是控制臺這邊發(fā)出解除信號的話,它是絕對不會掉下來的。

    有了晴有月腳下的傳感器和晴風靈鍛造出來與之配套的顯示器,結(jié)合著休曼族的地圖,就能夠大概的知道哥哥現(xiàn)在所處在什么地方。

    顯示器顯示,哥哥之前在玄鐘守備區(qū)外面停留了一會兒工夫。但是最終還是進去了,說明可能有驚但是無險,維爺爺在當中肯定起了巨大的作用。

    從地圖上來看,現(xiàn)在晴有月離玄鐘樓似乎還有一個大拇指寬的距離了。

    晴風靈發(fā)現(xiàn),在進入玄鐘守備區(qū)之后,晴有月的行動速度就變得非常慢,過了好長時間才移動一小點距離。

    他想,玄鐘樓周圍應該有著什么樣令人非常頭疼的機關設施,讓哥哥費勁了心思,才得以前進一點點距離。

    不過,就算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哥哥現(xiàn)在離玄鐘樓,應該還僅剩一步之遙了。

    突然!晴風靈感覺到自己的余光里,仿佛有什么光線在一閃一閃的。

    于是,他轉(zhuǎn)移視線,看向窗外。

    “嘶~”晴風靈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晴風靈的窗戶正對著晴家的大門,同時也正對著玄鐘樓。

    在他將視線轉(zhuǎn)向窗戶那邊時,他仿佛看見了玄鐘樓在一上一下的浮動、搖晃!

    天哪?!這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的印象里,玄鐘樓雖然不是植根于地面,但宛如深深扎入地面的一棵參天大樹一樣,堅如磐石。

    無論多大的風雨都無法將它吹動一絲一毫,而現(xiàn)在自己正看到它在一上一下的顫動著!

    雖然心里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這個現(xiàn)象絕對與自己的哥哥有著巨大的關系。

    哥哥呀!果然你每一次行動都會是那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呀,你千萬不要捅出什么天大的簍子出來呀!

    “小主人!這一次玄鐘樓上下浮動的更加厲害了!你們小心點啊!”維特斯在“網(wǎng)”外拼命喊道。

    “明白了維爺爺!”晴有月用濕透了的袖口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就算自己用動力之靴提供的那一點動力浮起來,也看不見維爺爺?shù)纳碛啊?br />
    自己和金侁兩個人現(xiàn)在就處于巨大迷宮快要到啊盡頭的地方了,越是到盡頭,齒輪的排列就越復雜,每動一下都會對玄鐘樓造成成倍的影響。

    即使齒輪停止的時間極為短暫,留給自己穿越的時間短的已經(jīng)不能再用秒來計算了。

    況且玄鐘樓越來越劇烈的上下浮動著。

    一點兒也不夸張的講,再這樣下去,晴有月相信,這個大家伙絕對會被自己給弄倒下來。

    “金侁,我們估計不能再這樣去做了,后面不僅齒輪排列復雜,而且白點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雖然我很想趕上它運動的位置,但是精神力沒有那么夠了,再這樣下去我恐怕要堅持不住了。”晴有月沒有逞能,對金侁實話實說。

    “晴有月,咱們倆現(xiàn)在是同舟共濟,誰也別覺得誰拖了后腿。這個方法不行,咱們就另外想別的方法。”金侁沒有絲毫嫌棄晴有月的想法。

    走到這一步,他看到了晴有月到底是有多么的拼,即使眼睛里早已布滿血絲,即使流淌的汗液讓自己很不舒服了,但還是一步步堅持到了現(xiàn)在。

    “這個方法就有點簡單粗暴了,我看我們離玄鐘樓底部也沒有多遠了,你能不能將我一次頭直接扔出這張‘網(wǎng)’呢?”晴有月有些虛弱的說道。

    金侁輕輕一躍,跳起來確認了一下剩余的距離,自己這一路過來并沒有耗費什么體能,將晴有月直接扔過去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只是…

    “晴有月,你要想好了,我們都不知道玄鐘樓底下會不會藏有什么樣的機關,就這樣直接把你扔過去,未免有些太危險了。”金侁十分謹慎的說道。

    “不會的吧,這張網(wǎng)就已經(jīng)這么難以穿越了,還會有什么…”

    晴有月說道一半,停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玄鐘守備區(qū)外因為過于驕傲,認為玄鐘街的紅石機關已經(jīng)很難穿越,墻壁絕對不會再有什么能夠限制自己的了。

    結(jié)果,讓自己有了血的教訓。

    “嗯,維爺爺!”晴有月回頭向“網(wǎng)”外的維特斯吼道。

    “小家主,什么事!”

    “您能將我的望遠鏡扔過來嗎?我這里需要,您向我聲音發(fā)出的這個方向扔過來,我想金侁一定能接到的!要是接不到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晴有月特地將“一定”兩個字說的非常重,金侁聽著有些無奈,不過他還真的不討厭晴有月在這種場合下還能跟自己開玩笑的心態(tài)。

    “好的,你準備好了呀,我要扔了。3,2,1!”

    晴有月立刻站的離金侁遠一些,給他讓了點空間出來。

    金侁先是抬頭等待著,看見飛在空中的望遠鏡后,微微蹲下,輕輕一跳就將它接了下來。

    “哎輕一點輕一點,這個貴重的東西你別給捏壞了。”晴有月有些嫌棄的從金侁手中搶過自己寶貝的望遠鏡,有些心疼的撫摸著它。

    “不就是一個破望遠鏡嗎,我值班室里成堆的望遠鏡呢,等我們出去之后,補給你幾個好了。”金侁別有深意的說道。

    晴有月當然聽出了金侁話里蘊藏著的意思,笑著錘了他一下。

    便拿起望遠鏡,浮起來觀察著玄鐘樓地面,到底是否有蹊蹺。

    經(jīng)過和金侁的一番玩笑、打氣話之后,晴有月放松了許多,精神上也緩和了下來,不然那種過于緊張反而會導致事情的失敗。

    晴有月舉起望遠鏡望向玄鐘樓下面的地面時,如開始見玄鐘街那樣,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明顯的機關陷阱。

    所以,他又調(diào)成探索模式觀察到。可是這一次,當他用調(diào)整過模式之后的望遠鏡望去時,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望遠鏡失靈了!

    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鏡片上面像是沾染了什么,眼睛透過鏡片看到的是一片模糊。

    晴有月拿衣服擦拭了幾下鏡片,再試一次,發(fā)現(xiàn)還是這般模樣。

    難道,剛才那下真的壞掉了?

    不可能,自己剛才也只是跟金侁開一個玩笑,自己平時將這個望遠鏡摔了也不知道多少回了。

    但是由于制作的非常牢固,零件毫無受損,就憑剛才那一下,實在是不可能讓它出故障。

    “怎么了,晴有月?真的壞掉了?”金侁問道。

    “不是,我想,應該是玄鐘樓那里專門有一種信號,阻礙了這個望遠鏡探索模式的信號。不然真壞掉的話,單單普通這樣看,也是不行的。”

    晴有月想想,應該也只有這樣一種可能了。

    畢竟玄鐘樓是休曼族最重要的一件寶物,如果沒有點像樣子的保護機制的話,那休曼族也太危險了。

    “那現(xiàn)在,我覺得只有讓我親自去探尋一下,那里究竟有什么樣的秘密了吧。”金侁下定決心的說道。

    “不行!太危險了,那里的危險完全就是未知的,我所學習的知識里面本身關于玄鐘樓的就是少之又少,更別說它具體有什么樣的機關了。”晴有月一口否定金侁這樣的做法。

    “沒事的晴有月,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嗎?我在這里守護了玄鐘樓八年,對玄鐘樓也產(chǎn)生了許多感情了。”

    “每晚看著玄鐘樓,看著這些經(jīng)久不息的齒輪,漸漸的,也有了想到另一面去看看的念頭。說句可能不要臉的話,我看玄鐘樓,更像是一個我拿生命守護著的寶貝了吧。它應該和我比較親的,我去的話,說不定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呢。”

    金侁看著玄鐘樓,有些感慨的說道。

    “往后面站一點吧,晴有月。”

    “金侁,你…你一定要小心啊,一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立刻跳回來!”晴有月見金侁此心已決,只好乖乖的向后靠,給金侁留出一塊準備的地方。

    金侁看著那個玄鐘樓,心里保佑道:我守護了你這么久,就讓我稍微冒犯的接近你一下吧。

    想罷,雙腳猛地一蹬地,腳下如踩了一個壓縮到底部極致再突然釋放的彈簧,“嗖”的一下,飛了出去,直接沖向玄鐘樓。

    “哐當!”

    就在金侁想要飛向玄鐘樓底部那片草地的時候,在離地面還有五米的距離,仿佛腳踏到了一個透明且不可穿破的壁障。

    那個透明的罩子在那一瞬間,在腳踏下去的部位發(fā)出了七彩的光暈。緊接著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力量,將金侁整個人彈飛了出去。

    金侁被彈飛后,身體在空中呈平躺的姿勢,好像失去了知覺,完全無法調(diào)整自己的下落點,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然后迅速的做著自由落體運動。

    不幸的是,落下的地方剛好是齒輪的交錯口。那些齒輪如同張開血盆大口一樣,越轉(zhuǎn)越快,等待著獵物直接掉落到它們的口中。

    “金侁!”晴有月大喊道。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八章 理解有誤
    “金侁!”晴有月大聲呼喚道。

    眼看著金侁就要命喪于這張“網(wǎng)”中,說好的一起回去將望遠鏡補給自己的,現(xiàn)在卻放棄了生的希望,晴有月很不甘心也很憤怒。

    他將全部的精神力集中在動力之靴上,準備一下引爆鞋子中,最后那一點鍛造氣息,也不管自己的死活,就想跳過去救下失去知覺的金侁。

    “唰!”一道凌厲的劍氣趁金侁在掉到齒輪上前,重重地打在了齒輪的“血盆大口”上。

    雖然齒輪本身沒有受到什么損傷,依然飛速地旋轉(zhuǎn)著。

    但是與劍氣碰撞而出的爆炸氣流,倒是將金侁再一次地推向了空中。

    不用想,在場人里面,也只有維特斯能夠打出這種級別的劍氣了。

    “金侁!你快醒醒啊!”晴有月見維爺爺出手相救,立刻再次向金侁吼道,維爺爺總不能一次又一次地找準金侁的下落點再出手吧。

    金侁要想活命,必須自己蘇醒過來!

    之前跳的時候,金侁心里懷著對玄鐘樓多年守護以來的情分,覺得玄鐘樓應該不會害自己的心理準備,毅然決然地踏了下去。

    可是,眼看就快要落地了,腳下突然就碰著一塊曲面的,像是堅硬玻璃一樣的東西,自己在一瞬間用力不但無法將這層罩子給捅破。

    反而發(fā)現(xiàn)自己踩下去的地方發(fā)出了奇異的光線,接著自己整個軀干就失去了控制,像是所有靈魂、所有意識全部都被這層罩子在剎那間吸走了一樣。

    這種感覺跟晴有月破解自己那一爪有些類似,但是這一次,連同自己控制思想的核心能源也一同給吸收殆盡。

    整個人像是直接報廢了,丟進回收站的那種狀態(tài)。

    金侁沒有想到的是,他八年來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守護著的玄鐘樓,反過來會這樣對待他。

    將自己意識吸收走,再將自己如同廢銅爛鐵一般,拋向地獄的深淵…

    不過,估計連玄鐘樓自己也沒能預料到的是。

    金侁在半個小時之前,剛剛被晴有月用著同樣的方式,抽干過一次體力。

    盡管,那是手掌上的。

    但是,金侁身體已經(jīng)有一些熟悉那種瞬間能源散盡的感覺了。

    在第一次掉落下來的時候,他其實已經(jīng)恢復了一點知覺了,只不過離讓身體重新啟動起來,還差那么一點。

    他也有些不甘,要是自己能恢復的快一些,掉落的時間能慢一些,那么自己今天勢必能死里逃生。

    然而,他的老師,用高超的武藝,為他強行地續(xù)了一次命。

    第二次下落的時候,金侁的大腦最先恢復了意識。

    他感覺到了自己背后傳來的陣陣殺氣,冰涼而且讓人窒息。

    然而,自己并沒有要將他的生命交給它們的想法。

    緊接著手指、手掌、手臂都恢復了意識。

    由上到下,都正在快速地蘇醒過來。

    金侁計算著自己離齒輪們的距離。

    突然!用盡全力,左手伸到腰間抽出了自己的佩劍,用力向下一砍。

    “哐當!”一聲,自己借著這股勁,跳到了安全的地帶。

    劍刃與旋轉(zhuǎn)的齒輪相互觸碰,迸發(fā)出了“呲溜”的火花。

    金侁手臂一麻,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中的佩劍。

    劍的劍柄掉落在了齒輪的口中,“咔啦咔啦”,齒輪的鋼牙一口一口的吞噬著劍身,原本橫躺著的劍被“咬”得直了起來。

    即便是由剛韌無比的材料所鍛造的,轉(zhuǎn)眼之間也被碾碎成萬段鋼片,飛向四周。

    命懸一線的金侁,若不是自身武技高超,現(xiàn)在的下場也如自己心愛的那把佩劍一樣了。

    “金侁!你怎么樣了!”維特斯和晴有月兩人同時向金侁掉落的地方喊去。

    “我沒事呢!除了渾身有些麻木之外,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金侁十分樂觀的說,“晴有月,別害怕得哭啊,我馬上就跳過來找你。”

    “呵,你還是小心小心你自己的小命吧!”晴有月沒好氣的說道。

    金侁現(xiàn)在自己這塊安全地方試了試他的腿腳,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完全恢復之后,就猛地一個大跳,向晴有月那個附近跳過去。

    晴有月見到如此生龍活虎的金侁,心里放下心來。

    并且開始有些不道德的想著,今天還好是瞞著艾瑤過來的,要是把金侁換成艾瑤,自己不還得心疼死啊。

    金侁幾個大跳就來到了晴有月的旁邊,將自己剛才觸碰到玄鐘樓周圍那個透明罩子的感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晴有月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的望遠鏡無法探測出玄鐘樓地面有什么樣的機關,原來是這一層透明壁障阻礙了望遠鏡的信號,讓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看來,今天自己的玄鐘樓探索計劃真的要在此終止了。

    金侁剛才已經(jīng)在鬼門關外面走了一遭,切身實地的證明了這樣硬闖是絕對進不去的。

    倒不是怕死,晴有月如果現(xiàn)在還是想著絕對要闖入進去的話,就顯得很無理取鬧和無腦了。

    失望歸失望,但是晴有月現(xiàn)在十分明白事理懂大局。

    這一次機會沒有了可以再抓住下一次的,命一旦沒有了那就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了。

    金侁估計也是看出了晴有月的失落之情。

    如果讓他再一次闖進玄鐘樓的底部,就算會碰到壁障就算會死他也不是不愿意,但是他覺得這種無腦的送死方式有些太可惜了。

    不過,他害怕晴有月還如以前那樣,不依不饒盛氣凌人。

    這時,晴風靈在家里,看到了結(jié)局。

    表盤上顯示,哥哥的定位一下子由離玄鐘樓咫尺的位置,一下子移動到靠近玄鐘守備區(qū)的位置。

    他心里的一塊大石放了下來。

    看來…哥哥…放棄了…

    “金侁!啊!”齒輪陣中傳來晴有月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就看見一塊人形物體從陣中被扔了出來,飛在空中,那無疑是晴有月。

    維特斯見狀立刻跑向晴有月下落的地方接住了他,金侁在晴有月之后也迅速的跳了出來,既然決定了不能再往前進了,那么自己確實一秒都不想待在那個輕舉妄動就能隨時喪命的鬼地方了。

    “金侁,你大爺?shù)模∵有那么遠的距離你就突然把我扔出來,要是勁小了些我不就被剁成肉醬了啊!”晴有月重新腳踏安全的土地上時,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開始罵起金侁來。

    “哈哈,怎么會呢?你金大爺我對于自身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別說一個你了,就是十個你,我也能像扔小雞一樣的把你扔出去。”金侁得意的一笑。

    “呵呵,金侁原來你記性這么差的啊。我靈石的威力嘛,就是一百個你也吃不消的。”晴有月耀武揚威的朝著金侁晃了晃手上的靈石。

    “哈哈,怕了怕了。不過,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呢?”金侁收起玩笑的表情,嚴肅的向晴有月詢問道。

    晴有月自己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禁陷入沉思。

    按道理說,解開夢中的謎團,玄鐘樓至關重要。

    在夢中,自己來到了玄鐘樓下,與它接觸,收獲到了三張反映過去事件的照片。

    那么,晴有月相信,只要自己再一次接觸到玄鐘樓,那么必定能像第一次那樣有所收獲。

    可是,現(xiàn)在卻連第一步都做不到。

    難道,自己理解錯了?一切都是一場荒唐夢?

    還是,不應該用這樣的尋求方法?

    金侁和維特斯見晴有月站在那里緊皺眉頭,也不敢打擾他。

    只不過,經(jīng)歷剛才的那一番事件,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卯時正點。

    夜幕漸漸褪去,太陽的光輝慢慢地點亮著漆黑的畫布,也緩緩地撒在始祖石雕的身上,將其慈愛的一面放大,普度眾生。

    這種時候已經(jīng)不適合眾人在玄鐘守備區(qū)商量事情了。

    “小主人,如果今天我們不再進玄鐘樓的話,那我們還是早點回家吧,長老會的人也快過來巡邏了。同時,讓夫人知道了也不太好。”維特斯打斷晴有月道。

    “維爺爺,您說的對,能在正確的時候知難而退才是大丈夫的行為。今天,就到此結(jié)束吧。”晴有月深以為是,剛想和金侁道別,同維爺爺一起回家呢。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驟然響起!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十九章 真正的收獲
    “什么人?!未經(jīng)申報膽敢闖入軍事重地?”

    維特斯認出來了,帶著幾十個家族赤龍前來巡邏的,正是當年在晴陰手下吃癟的柯長老。

    “哈哈,原來是柯長老啊,別來無恙!”維特斯上前一步迎接,將晴有月?lián)踉诹松砗蟆?br />
    “維特斯?你怎么會在這里?”柯長老一愣,原本以為是什么武力值還不錯的赤龍,受到玄鐘樓的吸引,從而闖了進來。

    結(jié)果,卻看到維特斯笑瞇瞇的站在這里,心中一陣懷疑,晴家的大管家,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今天我是帶著我家小主人過來的,他想就站在鐘樓下面參觀一下,沐浴始祖的光輝,看看能不能悟出一點鍛造的本領出來。”

    “因此,我?guī)^來找到了金侁,跟他說明了來由之后。他勉強同意了,并且,只允許我們走到這里,再往前一步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維特斯早在長老會的人到來之前想好了說辭,以他的影響力來說,到玄鐘樓下面轉(zhuǎn)轉(zhuǎn)不成什么問題。

    主要是還帶著晴有月,那就得客客氣氣的和柯長老解釋一番。

    柯長老注意到維特斯身后的晴有月,看著他的臉,柯長老就想起了當年讓他吃癟的晴陰。

    “金侁!是這樣嗎?”柯長老絲毫不給維特斯面子,想金侁確認道。

    “沒錯,柯長老,確實是這個樣子。我命令說不能再進去了,他們也都沒有再向前半步。”金侁低下頭說道。

    原本憑借維特斯和金侁這兩個身份地位的人的一唱一和,大多數(shù)長老們一般都會選擇睜只眼閉只眼。

    既然事情就是這樣的,那就開綠燈放人唄。

    可是不巧的是,今天撞上的是和晴陰有著眾多摩擦的柯長老。

    “呵,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好端端的,怎么會跑到玄鐘樓這等地方來參觀呢?”柯長老依依不饒道。

    “柯長老,這你未免管得也太寬泛了吧。既然我們參觀沒有對玄鐘樓造成什么影響,還請你原諒我們這一次的先斬后奏。況且,你當著我的面質(zhì)疑我說的話,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維特斯突然威嚴道。

    柯長老皺了皺眉頭,維特斯作為休曼族人里的精英,威望甚至比有些長老還要高。所以,他柯長老這種級別的見到他說不定還得點頭哈腰的跟他打招呼呢。

    看來,目前是無法給晴家使絆子了,柯長老想通之后,朝著晴有月冷冷的哼了一聲,便帶領著家族的赤龍,離開了。

    在跟金侁道別,并且約定好一有什么頭緒就商量后,晴有月和維特斯騎著同一批斯皮德馬,徑直往自家莊園趕去。

    此時,東方既白,艾娜站在主臥室的窗前,看見維叔和晴有月騎著馬趕了回來,一夜未睡的她,終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安心的倒在了床上,美美的進入夢鄉(xiāng)。

    晴有月也是疲憊不堪,經(jīng)過一晚上驚心動魄的冒險,他的精神已經(jīng)透支殆盡,現(xiàn)在給他一張床他絕對可以睡到昏天黑地。

    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晴有月走上樓,來到了艾瑤的房間。

    “吱呀~”晴有月輕輕的將門推開來了。

    雖然平常這個點,艾瑤應該是起來了,但是萬一沒起來呢。

    晴有月覺得自己應該保持一個良好的態(tài)度。

    當他醞釀了半天,想好措辭甚至連討好的表情都已經(jīng)擺好了,才發(fā)現(xiàn),艾瑤的閨房里面空無一人。

    原來…她是不是看見自己回來了就趕快出去了…她還是不想原諒自己嗎?

    晴有月瞬間倍感失落,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剛才在玄鐘樓碰壁的失落貌似都沒有這次的大。

    他也沒有心思觀察艾瑤房間里面的精美布置,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自己的房間里面由于出門時做賊心虛,怕被家人發(fā)現(xiàn),所以將窗簾全部都拉起來了。

    出門時壯志躊躇,信心滿滿,盛氣凌人。

    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昏暗暗,內(nèi)心空蕩蕩的,無功而返。

    自己,是不是做什么都成功不了呢?不僅如此,脾氣還不好,還將艾瑤給惹生氣了。

    一想到這么多,晴有月就無比的難受,眼睛都不看的就向床上倒去。

    咦?這個床怎么變得這么柔軟了?

    而且還十分的有彈性,晴有月頭埋下去的時候都被輕輕的彈起來了幾下。

    同時,還非常溫暖,包裹著晴有月微微冰冷的臉頰,簡直舒服透了。

    不僅如此,“床”還散發(fā)著一股熟悉且讓人安心的香甜味,晴有月不禁猛地吸了一大口。

    等等!

    這顯然不是自己的床啊!

    “回來啦,Master。”艾瑤的聲音從身下幽幽傳來。

    “啊!”晴有月慌忙的從“床”上爬起來,連忙倒退幾步,打開了臥室的燈。

    發(fā)現(xiàn),自己的赤龍神艾瑤,直直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平坦的小腹上面,是高高隆起的山丘。

    那么…自己剛剛臉所親澤的,不是床而是艾瑤的胸?!

    “艾瑤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累了想直接躺在床上,沒有發(fā)現(xiàn)你躺在上面,我我我是不小心的啊!”晴有月慌忙的說道。

    心想自己上次就是因為蹭到了艾瑤的胸而惹她不開心了,這次更是和她的寶貝來了個親密接觸,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沒事,Master,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艾瑤從床上一躍而起,正想撲到晴有月身邊,卻發(fā)現(xiàn)晴有月臉上還沒有完全消腫的傷痕。

    “Master!這是誰干的?!你趕緊告訴我,是不是金侁?仗著自己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就不曉得自己幾斤幾兩了!”艾瑤冰雪聰明,想到下午金侁對晴有月的仇視,就不難猜出。

    艾瑤說罷便想直接從窗戶跳下去,然后趕往玄鐘樓,取得金侁的項上人頭。

    晴有月見勢不妙,連忙從身后抱住了艾瑤。

    “艾瑤!你聽我說,傷雖然是金侁打下來的。但是,我覺得我該被打!”

    “Master?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聽不明白。你放心,10個金侁都不夠我打的。”艾瑤以為晴有月是怕她受傷害而不愿意讓她去的。

    “艾瑤,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金侁打我的這幾下。我都沒認識到自己這兩天是多么的浮躁狂妄。”

    “處事待人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目中無人,聽不進去你們的意見。”

    “尤其是對你,艾瑤,我只想著我自己的事情了,沒有體會到你的感受。包括在蒲公英之森的時候,你真的是美如小仙女一般,我那一刻真的被你美呆了,但是我卻說那樣的話。”

    “艾瑤,我錯了,作為你的Master,應該比別人更加的關心你,了解你,我這一次沒能做成一個負責任的Master,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晴有月十分誠懇的低下頭,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

    “Master…你簡直,跟昨天判若兩人!我怎么還不會原諒你呢。”艾瑤驚訝地欣喜道,“莫非?你已經(jīng)獲得了你說的那個能力了?”

    艾瑤的這番話讓晴有月恍然大悟!

    對呀!自己為什么要垂頭喪氣呢,這一趟下來的收獲,不是正擺在自己面前嗎。

    從浮躁到沉穩(wěn),從目中無人到體貼眾人等等,這些品質(zhì),何嘗不是這次冒險的收獲呢?

    “艾瑤!謝謝你。”晴有月將艾瑤轉(zhuǎn)過來,溫柔的抱住了她,聞著她身上的體香,這一刻就想融化在艾瑤的身上。

    然而…晴家莊園的門口,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章 艾娜的機智
    “噠噠噠…噠噠噠”晴家莊園外面?zhèn)鱽黻囮嚈C械馬蹄聲,在莊園守衛(wèi)著的赤龍看見了立馬向臨時家主艾娜匯報。

    因為,機械馬周圍插著的彩旗,上面畫著始祖的手托著一個機械螺母,那是休曼族長老會的專用旗。

    在前面一馬當先的,正是幾個小時之前剛剛在維特斯手上吃癟的柯長老!

    晴有月透過樓上窗戶看見了之后,微微皺了眉頭。來者不善,他怎么這么不依不饒啊,就這么喜歡和晴家作對嗎?

    晴有月隱隱約約能夠猜到,柯長老這次來應該是為了自己的事。不過,維爺爺不會說,金侁更不會說。那柯長老總不會空穴來風,前來找自己麻煩吧。

    總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己就在這里坐觀其變。

    “柯長老,別來無恙啊。”艾娜聽到門口赤龍們的報告,立刻換好衣服,稍微梳洗了一番,前來會見。

    如果單純是柯長老過來拜訪,那艾娜完全理都不用理他,畢竟晴家是休曼的一個大家族,而柯家只是陪襯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這個柯長老是架著長老會的專用馬車前來的,那身份可謂是水漲船高,因為他是代表著休曼長老的意愿前來的。

    “哼,那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我就想來告訴你,呵呵,你們晴家完蛋了!”柯長老十分幸災樂禍的說道。

    “柯長老,不知,此話怎講。”艾娜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早已有數(shù),一定是晴有月硬闖玄鐘樓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

    在出城堡的路上,維特斯已經(jīng)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自己說過了。按照道理來說,既然說服了將軍金侁,那這件事情本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柯長老有一副吃定了的樣子,讓艾娜捉摸不透。

    “呵,裝,再接著裝!”柯長老冷哼道。

    “柯長老,我希望你放尊重點,雖然你這次是代表著長老會來的,但是你也別把你自己看的太高了!你說到底只是小家族的一個小家主,和晴家相比,你微不足道。”艾娜有些慍怒道。

    “哈哈哈哈,我微不足道?你們晴家今天可就要被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給搞死了!”柯長老突然狂妄的大笑,“艾娜,你這幾年沒有了晴陰,恐怕也很寂寞吧。”

    柯長老毫不掩飾地用著下賤的目光掃視著風韻猶存的艾娜,吞了吞口水。

    “柯滑!你放肆!”艾娜何曾被別人這樣輕薄過,一手抽出旁邊赤龍身上的佩劍,猛地一下就朝柯長老砍了過去。

    “當!”

    柯長老身后的長老會赤龍反應迅速,僅僅伸出一只手就將這一劍擋住。

    “夫人,冷靜。”這位赤龍用著磁性的聲音對艾娜說道。

    緊接著,他又轉(zhuǎn)頭看向被嚇得不輕的柯長老,“長老,你剛才的言辭實在欠妥,我勸您跟這位夫人低頭道個歉。給您長老會的配車是讓您來詢問事情的,不是讓您來嘲諷的,請您分清楚。如果您不執(zhí)行之前下達的任務,我有權剝除您此次長老權力。”

    “這位赤龍看起來還不錯。”在樓上作壁上觀的晴有月通過赤龍的播報聽到了這一幕。

    “Master覺得他不錯嘛,他可是第38屆赤龍神喲~”艾瑤莞爾一笑。

    “喲嚯,不錯,至少人品,嗷不,機品很好。”晴有月稱贊道,“不知道是哪一個家族鍛造出來的赤龍…”

    “我道歉,我道歉!對不起,我應該有事說事,不說別的廢話。”柯滑一聽要被剝奪長老權力,立馬嚇著變臉,對艾娜點頭哈腰道。

    “以后注意點,說吧,到底是什么事。”艾娜不想跟這種人多廢話,擺擺手催促他道。

    “哼,你家的長子,晴有月,今天凌晨為何獨自一人闖進玄鐘樓?不知道那是軍事重地嗎?別跟我說由維特斯帶進來參觀,他剛開始就是一個人獨自闖進去的!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到底是想做什么?!”柯長老拋出了重磅型炸彈,仿佛當時他親臨現(xiàn)場一般。

    艾娜暗道不妙,柯長老說的事情和維特斯匯報的完全吻合,也就是說,再一味的裝傻已經(jīng)沒有多大作用了,反而更讓人覺得可疑。

    但是,艾娜也不可能將事情全部都招了,她想知道,柯長老到底知道多少。

    “柯長老,我們都認識到了晴有月的錯誤,所以當時派了大管家維特斯前去教訓教訓他,他后來也沒有再執(zhí)迷不悟,不撞南墻不回頭了吧?”

    “話雖如此,但是他還是在不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有闖入玄鐘守備區(qū)的舉動!”柯長老糾纏著不放道。

    “沒錯,所以這叫闖入未遂,不能單單概括為闖入。”艾娜這下明白了,柯滑似乎并不知道之后晴有月穿越齒輪陣的事情,稍微放心道。

    “再者,你早上也看到了,晴有月與守備區(qū)將軍——金侁達成了一個口頭協(xié)議,將軍都批準晴有月在玄鐘樓外圍參觀一下了,我想柯長老不比再將這件事情以小放大。”

    “不過,既然晴有月有錯在先,那么我們晴家是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我建議關晴有月5天時間的軟禁,讓他好好反省一下,了解什么叫做休曼族的規(guī)矩。”

    “這位赤龍神先生,您覺得可以嗎?”艾娜絲毫沒有給柯滑插話的機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結(jié)合現(xiàn)有的情況,想出了最佳方案,那就是由晴家自己來懲罰晴有月。

    這招實在是高明,外界或許有人對此有意見,但是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懲罰也懲罰了,事情也不算特別大。

    “我覺得可以。”赤龍神先生說道。

    “我覺得不行!”柯滑依依不饒道。

    本來此番興師動眾的借助長老會的權力來興師問罪,就想絆晴家一個大跟頭,最好讓他們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可是艾娜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分析方法,將事情的危害程度降到了最低。

    這樣,完全就沒達到自己原本想要的效果了。

    艾娜在聽到赤龍神先生說“我覺得可以”之后,便立馬召集赤龍,將從房間里面拖出來,并且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狠狠的批評了一頓,然后命赤龍把他關進后花園中。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讓外人無話可說。

    艾娜的果斷果敢也是晴家在失去晴陰這個頂梁柱之后,沒有走劇烈的下坡路的原因。

    柯滑見事已至此,只好鳴金收兵,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長老會。

    “媽的,真是個飯桶!沒用的東西。”艾娜的哥哥艾葉,目前休曼族艾家的長老,看見敗興而歸的柯滑,在背后偷偷罵道…

    晴有月被關在了后花園內(nèi),其實說是軟禁,不如說是將晴有月保護了起來,本身晴有月自己也喜歡這個地方,有自己的“老朋友”,有令人心曠神怡的園林布置,有各類奇珍異寶,還有艾瑤。

    不過,今天柯長老來的十分反常。而且是有備而來!自己到現(xiàn)在還沒有想明白。

    就在自己陷入到沉思之中時,媽媽艾娜過來了…
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一章 離奇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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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二章 第四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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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三章 赤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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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四章 金侁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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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五章 艾葉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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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六章 鐘樓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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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七章 鐘樓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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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八章 可翻閱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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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鐘樓之謎 第二十九章 身世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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