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趙漢陽就驅車來到了四月原公司樓下。和一眾晨起奔忙的白領們一同走進這棟大樓，跟昨天的來訪感受有些不同。趙漢陽覺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間融入了這里，不再像是一名來訪者，有那么一瞬間他仿佛穿越回曾經的四月身上，帶著工作的熱情和向陽的微笑開啟一天的繁忙，是與多年的自由工作截然不同的感受。

    趙漢陽直奔前臺，“您好，我昨天預約的，今天上午與陳總會面。”

    “好的，先生。我查一下。”前臺小姐低眉，在鍵盤上迅速敲打著，很快給出了結果，“趙漢陽先生？”

    “是的。”

    “趙先生您好，請乘坐電梯到十八層。陳總在總經理辦公室等您。”

    “好的，謝謝。”

    終于得到了和陳總見面的機會，趙漢陽這顆忐忑的心終于落了地，但又突然萌生了一絲緊張。他徑直走到電梯前，靜靜等待電梯的到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枯燥、無趣，電梯上的數字緩慢減小，已經預知到下一個結果，卻仍要等待它的到來，是件苦惱且痛苦的事。等它變為“2”的時候，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叮咚！”電梯前的一眾候位者蜂擁而上，瞬間電梯門前水泄不通。電梯門緩緩拉開，又是一群人，抱著文件、舉著手機。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想出來，毫無秩序。每個人都很急促，沒有謙讓，只剩推諉。趙漢陽啞然失笑，默默退回起跑線，靜靜等待下一班電梯。又是一個世紀，久久等待的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仍是這一派場景，仿佛事件的重演。

    好吧，認命吧！環境至此，又何必自我強求呢！在狹小擁擠的電梯間占據一席之地已屬不易，趙漢陽連按下“18”的按鍵的機會都沒有。好在有人同層，占了個便宜。

    從電梯口走出，偌大的辦公區映入眼簾，全透明的辦公環境，毫無隱私而言。大廳擺放著若干的工位，電話鈴聲不斷，走走停停，一派忙碌的氣氛。站在那，趙漢陽甚至覺得自己擋路。沿著走廊往里走，右手邊是落地的玻璃墻，隔出四間會議室，隔音效果不錯，什么都聽不見。路的盡頭是間獨立辦公室，門牌上赫然寫著“總經理室”。

    是這里沒錯了，抬手敲門，一氣呵成。

    “請進！”洪亮的男性聲音響起。

    趙漢陽擰動把手，推門而入。“陳總，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