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3951002386
黑云低垂,好像馬上就要下雨的樣子,但是這是春末夏初,下不了大雨,更不會下冰雹,對正在進行的滅國戰爭來說下點小雨影響不了雙方的行動。
城外中軍帳外一個偉岸的身影目不轉睛地看著三里外的那座雄城,等一個傳令兵模樣的人與身邊的侍衛首領說完話退下以后,這個偉岸的人問道:“現在銀都城八個城門方向的進攻準備都做好了嗎?”
侍衛首領答道:“大元帥,剛才傳令兵已經把消息傳過來了,所有人都已經按昨晚您發的帥令重新補充了人員并到位,只等進攻號令了。”
大元帥也沒有多的話,傳令道:“擂進攻鼓,進攻!”
“是”侍衛首領道,然后對不遠處的戰鼓車上的二十名鼓手揮動了手勢,霎時沉悶但絕對不低的鼓聲響起并向四方八面傳去,霎時喊殺聲響起,向陽帝國六十萬軍隊向楚王國的王城銀都撲去,霎時天地的顏色變得更是昏暗。
首先到位的是每個方向兩個武神和三十到四十個不等的武圣從空中催動斗氣砸向銀都城城墻的城樓。其它軍隊有扛長木板的,他們行進到已經被守軍抽掉的吊橋處拼命把木板架向對岸好恢復通行;搭好木板橋后幾十個撞城兵一邊舉著盾牌護住頭部一邊抬著撞木前進;撞城兵后自然是源源不斷的大部隊,但此時城門還沒攻破,橋上能擁擠的人也是有限得很,大部隊前進很緩慢。更多的人是人手一個盾牌,將簡易的木筏竹筏推進護城河里然后連滾帶爬坐上去拼命往對岸劃,當然這些竹筏木筏還要配合帶上長長的登城木梯;更后面的人在拼命裝填投石車和火油并點燃,裝好后抽掉緊扣的橡膠繩,然后帶火的石頭向銀都的城墻和城內漫天砸去。
敵我雙方都已經攻守了四天了,城上也是早就做好了防備。敵人武神武圣這些會飛的能遠程打擊的人的進攻自然有己方的高手去應對,加上弓箭兵的協助,他們討不了好去。至于對方那些撞城的,強行想用登城梯登城的,己方當然還是先以弓箭手去射殺,近身了才會由墻頭上的步兵砍殺或者推下擂木、倒下滾水,絕不讓他們在城墻上站穩。對方有投石機,城里安裝這個不便,但是城頭有大弓,是二十個士兵才能拉得動的鋼胎弓,只要是射準了,只要一箭就可以毀掉一臺投石機,要是射向這密密麻麻的進攻人群,一箭下去射殺十個八個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歷來都是攻城方吃虧,所以楚王國的官軍也是奮力而從容在應對。
一時間各種聲音大起,斗氣遠程硬碰的轟鳴聲,弓箭射擊的嗖嗖聲,刀劍碰撞的叮當聲……這些聲音將戰場上所有的人的耳朵都塞滿,這時要是有人說話不但是沒有人聽得見,更是不會有人聽,所有人都像瘋子一樣,要么是沖上去殺人,要么是被殺,沒時間來聽別人說話,沒心情來管其他人和事情。唯一能從這些混雜的聲音中清晰被人聽到的就只有一種聲音了,那就是慘叫聲,有受傷的人的慘叫,有臨死的人的慘叫,這更刺激每個人的神經,所有人都是瘋狂起來。這就是戰場。
在楚王國的王宮里面,國王楚先策正坐在龍椅上,只是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加上現在正是戰時,沒有多少人員來上朝。但是也正因為是戰時,此前的慣例是五日一小朝,旬日一大朝的,今日不是上朝日,但是也是有許多重要的文官聚集到了朝堂上。平時不上朝的時候君臣有事一般在御書房商議,現在御書房也裝不下這么多人,所以有事沒事,朝堂上還是聚集了一大幫人。
楚先策問道:“現在的戰況如何?”
起初是沒人回答的,在這里的基本都是文臣,他們雖然關心戰事,但是幫不上什么忙,也回答不出來。但是楚先策也不是無的放矢,自然是有人來回答問題。眨眼間,朝堂門口一個傳令兵就箭步跑到跟前答道:“大王,還是僵持階段。不過曹大元帥有一句話讓俺轉告大王,我們的兵力消耗甚巨,現在守城的軍隊已經不足二十萬,按目前的犧牲速度,怕是五六天后就會兵源不足了,望大王早做決斷。”
說完,那傳令兵就退下了,楚先策沉默,眾文臣也沉默,能想到的辦法都已經是想過了。以二十五萬的人對抗六十萬的敵人,每天只損失一萬多兩萬不到,這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半小時后,又一個傳令兵上前匯報情況,沒任何變化,還是僵持。不過這次楚先策卻說道:“你問問曹元帥能不能抽開身,如果能抽開身,就讓他到御書房來見我一下。”
“是。”傳令兵立即退下。未幾,曹世明到了御書房。
“曹元帥,你的意思是什么?那傳令兵說要讓我早做決斷,難道要讓我拋下列祖列宗的基業逃跑?”
“大王,微臣不敢。此前大王也已經表明不會拋下先帝的基業逃亡,也不會拋下眾多忠心的子民于不顧只求自身茍活的決心,所以微臣不敢忤逆王意,不會再勸。只是現在形勢比人強,微臣和手下將士拼力據守,但對方的實力確實是比我們強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銀都是守不住的。微臣和眾將士愿意為大王和王國殉身,只是我覺得王室一脈不應該永絕,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送出幾個王室的繼承人還應該是有機會的。希望大王再深思,否則等到我們兵力繼續減少以后,就再也沒有能力送人出城了,望大王再多考慮,為復國留下種子,不要再為了鐵血丹心把未來的希望全部葬送。”
氣氛立即死寂。好久,楚先策才嘆道:“想我楚先策雖然不是那種開一代先河的偉人,但自認為還算是兢兢業業做好了一個國王,也能躬身自省,卻為何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蒼天啊,為什么啊?”
曹世明嘴唇動了幾下,最后還是忍不住說道:“大王,這不怪你。微臣也侍奉過兩代先王了,加上你我也算三代元老了。應該說你們都是非常出色的國王,否則我楚王國也支撐不到今天。只不過現在這個時代就是兼并的時代,放眼九鳳大陸和九龍大陸,還能以王國的名義而不是帝國的名稱屹立在這個時代的真的不多了。而且就算是向陽帝國比我楚王國強大那么多,但是幾百年來甚至上千年來也是沒有能把我楚王國奈何,可以說我楚王國歷代先帝那都是人中龍鳳。這次卻是天災,三望城那么險要和堅固的城池卻遇上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山體垮塌,我守邊的精銳的八萬將士全軍覆沒,這才讓向陽帝國不費一兵一卒進入到我國腹地,甚至是我們還沒得到任何消息,他們就已經是離銀都不過四百多里了,這放誰身上也是沒法扭轉這天災的,除非人圣大人降臨。”
停了一下,曹世明繼續道:“而就算是這四百多里,六七個大的城池而已,也是讓向陽帝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就算是我們亡國,向陽帝國的實力也會降低至少一半,我們附近的和向陽帝國近鄰的帝國哪個又不是虎狼之師?這一下打破了平衡,估計后續的戰爭也就停不下來了。所以微臣這次才勸大王你保留血脈,而不是勸大王自己逃命,因為這后續的大亂還有可能給我們留下復國的機會,大王你一定要把握好啊。”
楚先策不愧為聽得進勸諫的明君,稍微考慮了一下說道:“好,只要不是讓本王逃命,為我楚王國留下血脈的事情我就應允了。只是此前沒有這規劃,我那三個王兒也有為國捐軀的打算,現在該如何做才行?”
曹世明立即來精神了:“大王,微臣想過了,三個王子的能力微臣覺得都是不錯,只要能逃出去一個就有希望,能全部逃出去更好,想必在這國破家亡的時候,憑他們的才智,也不會做那爭權奪利的不明智的事情。至于要讓他們答應逃走那好辦,只要大王圣旨下去,要求他們以后復國,他們自然是不會再一心求死,所以最重要的問題是如何逃出去?”
“那曹元帥有何計較?”
“微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方的領兵元帥馮春也算是一代軍神,要從他的包圍中逃出去確實需要好好計劃一番。不過馮春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攻城的時候一般只重點進攻三個方向,會留一個方向兵力較弱,這不是他有缺點,這可是歷史上人圣大人的經典教誨,那就是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不把敵人逼如絕境,有一個出口,敵人想到的就是逃,拼命的勇氣就少了,這樣一來他就能更輕易奪取城池,然后再慢慢追殺。而失去根據地的敵人最后幾乎注定了要被拖死。微臣想的就是利用他的這一個用兵特點突圍。”
楚先策沒有插話,曹世明自然知道大王是在等自己的后文,于是繼續道:“微臣觀察過了,向陽帝國的部署在城北稍弱,這也是他們故意讓我們看出來的,所以我們必須往北突圍,按他們希望的方向去,他們才會放開一道口子。”
曹世明見到了楚先策眼中的疑問,繼續道:“大王應該率領一隊人往這個方向去突圍,他們一定會假意阻擋,而大王并不愿意逃走,那么一番交戰后就可以退回。但我們會在他們故意或者無意之間的松懈的時候發起第二波沖擊,此時由一個王子領隊,想必是可以逃出去的。而按馮春的做法,就會派軍隊尾隨慢慢追殺了。可是我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我們會讓另一個王子進行第三波沖擊,最后一個王子做第四波沖擊,大王還需要做第五波沖擊,而且直接打出大王的旗號。接連不斷,讓他們應接不暇。”
楚先策眼中表現出了贊許,自家的元帥也不是弱者啊,否則如何對付得了那馮春。“你是說我這第五波的沖擊那就是死戰了,為我那三個王兒斷后,讓他們的追擊軍隊沒法立即跟進,給我三個王兒的離開爭取足夠的時間?”
曹世明點頭,見自家大王完全沒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眼中也是流露出無限的佩服之意。
“可是我們出城野戰,那就是與向陽帝國的軍隊硬碰硬了,也就沒有了護城河和城墻的優勢,我們也是堅持不了多久,就算是傾城出動,也要不了三天時間就會失敗吧。而幾個王兒他們既然要保留血脈,而且要復國,就不能兩手空空,那財物和婦女是絕對要帶上一些的,三天時間他們又能逃多遠?就算我們戰至最后一人,給他們爭取十天,最后他們也還將是無路可去。”楚先策果然不是庸碌之君,對戰事也多少知道一些的。
曹世明也是黯然,不過稍微傷心一下就又恢復了斗志。“三天夠了,其實大王第二次出城只要堅持一天就夠了。按原本他們的以為,大王是不會逃跑的,會與銀都同生共死的,現在大王做出了隨時逃跑的樣子,他們就摸不清大王的意圖了,為了保證不讓大王走掉,他們分出去追擊幾個王子的人就會大大減少。而幾個王子是分成了三批出城的,出城后又會分三個方向走,按正常而言,他們會先追擊離他們最近的那批人,滅掉離他們最近的那批人以后才會有時間和兵力去追擊第二批。如此推算,他們要追到第一批人的時候,至少應該在十五日以后了,而按我的計劃,十到十三日后第一批逃出去的人就應該是到了我國的邊境了,而在那里將會有救兵。”
“救兵?!”楚先策奇怪了,雖然兵部大元帥在此時掌握了所有的軍隊指揮權,但自己可不是昏君,對各地軍隊的部署那還是有數的,全國能集中起來的軍隊差不多都在大半年的時間內集中起來了,否則在這么突發的情況下楚王國如何能支撐這么久?既然沒有大量的軍隊,在差不多要滅國的情況下了,就算出來幾個地方的鄉勇,那也絕對算不上救兵。
曹世明自然也知道自家大王的疑惑,道:“大王,我說的救兵與以往的救兵不同。你知道華夏帝國王室企業的工人每五年會有一次旅游的機會,每次一個半月。有半個月也就是二十天的時間在戰亂之地,他們的目的也是明確,教育自家的國民戰爭的殘酷性,同時表明他華夏帝國自家的好。另外四十日那就是真的游山玩水。今年向陽帝國向我楚王國突然開戰,我們兩國也就成了那些華夏帝國的人的活教材,據報告,在戰場上是發現過他們的行蹤的。目前,我們正好能用上他們,他們不但是救兵,也是救星。”
楚先策張大了嘴,半晌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一個消息。不過等他的嘴合上的時候卻是忍不住就搖頭了,“華夏帝國制定了人間界各國六十一條準則,只要不違反這六十一條,他們是從來不插手各國的戰爭的,幾百年來沒有破壞的先例。針對戰時,只要不種族滅絕,不屠殺已經棄械投降的戰俘,不虐待戰俘,不以不可接受的方式進行戰爭,不對平民燒殺搶掠,他們是不會插手的。現在向陽帝國好像沒有出現上面幾種情況,他們就不會出手。曹元帥你前面的計劃都是可行,最后的一步卻是不可行。”
“大王聽我詳細說來。大王所謂的插手那是華夏帝國官方的插手,向陽帝國當然不敢去違反那些規定,我們也就指望不上華夏帝國官方來救我們。但是我指望的不是華夏帝國的官方插手,而是指望的華夏帝國的這些普通人插手,雖然他們不代表華夏帝國的官方,但是大王應該知道華夏帝國的作風,他的子民受到其它國家的無辜傷害,華夏帝國官方會至少一百倍討還代價的。想當初次神界殺了華夏帝國五千萬老百姓,最后龍島被人圣老人家打殘,次神界的神死在大巫教手里的超過五萬,四大神派有三大神派解體。而一億個人里面也不一定能修煉出一個神來,他們收回的代價何止百倍千倍?所以此后再也沒人敢無端傷害華夏帝國的人,連普通人都不行。大王你說,要是這旅游團的三百個人里面有一個人忍不住沖動一下,要為我們逃出去的人出面,向陽帝國那些追擊的人能怎么辦?”
楚先策臉色連變,要是真的那樣的話,那被他們庇護的人倒是真的可能有救了,華夏帝國一個人的出面有可能抵得上其它國家十萬軍隊的份量。只是楚先策還是不敢信,道:“華夏帝國的子民出來旅游前都應該是專門有學習手冊的,不能無端插手別國的事務。想來這一隊碰巧到我國來的旅游者也早就把這些條例背得滾瓜爛熟了,怎么指望得上他們?”
“是,大王說的是,華夏帝國有王室企業員工旅游獎勵制度以來,真沒有多少人亂插手外國事務的先例,但是少并不代表像華夏帝國官方那樣從來沒有,據微臣所知,這種事情已經發生超過一百起了。華夏帝國的王室企業員工超過五千萬,每年出來的有幾百萬,幾百年才發生一百多起確實不多,幾乎引不起人的注意。可是我們現在遇到這麻煩了,那就必須要祈求這事情發生。”
楚先策一怔,好像今日這曹世明心中已經有事先的計劃似的,于是問了一句:“你如何能保證這事情發生?”
曹世明道:“大王,微臣還是不敢保證。但是微臣這幾天都在思量這事情,有那么一點把握而已。這批華夏帝國來的旅游者都是華夏帝國第四造紙廠的員工,大王也知道能在華夏帝國各行各業里面排到前幾名的廠那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所以這批人的身份不簡單。而碰巧其中有一個人是這個廠的第三車間主任,叫季斌,是管理生產硯臺的一個車間的。更碰巧的是華夏美食連鎖在銀都城的第二分店的店長是我楚王國的人,還是一個年齡不大的美女,叫童五巧。二十多天前旅游團才到我楚王國還沒來得及到達雙方的交戰區的時候他們在銀都城里面用餐和住宿,然后那個季斌和童五巧相互看對了眼,季斌答應童五巧回華夏帝國請示完父母之后就派人來提親,要娶童五巧做平妻。現在我們要國破家亡了,想來向陽帝國也是不敢破壞華夏帝國在我國的產業,童五巧應該不會受到什么傷害,但如果我們去請求童五巧挽救我國最后的一絲希望,到時讓童五巧與第一隊突圍出去的人同行,大王你說我們是不是有一些成功的可能呢?”
聽到這里,楚先策終于是微微點頭了。“他們既然是一見鐘情,又是相識不久,正是郎情妾意的時候,要讓季斌出面倒是真的很有可能。”
“其實據微臣所知,就算那季斌不與向陽帝國追擊的人對上也是可行的,據說旅游團的在北方邊境的那個落腳地在一個山谷中,他們把那叫做世外桃源,也叫桃源境。那峽谷的進出口很小,叫一線天,其它幾面都是大山,再無進出的路口。里面倒是很大的一個荒谷,風景絕佳。我們的人到了后只要死守住谷口,在那深山之中,追擊的人要攻下谷口怕是比攻下我們銀都還要難得多。只是那里是華夏帝國各旅游團經常要到的一個旅游點,每年都給我國交過租金,里面還有他們的一些建筑和糧食儲備,現在我們要是貿然進入那是絕不可行,但是要是他們同意我們的人進入,然后兩不相幫,我們的人也就有了活下去的機會了,不會像銀都這樣,時間久了以后糧草跟不上會被困死,那里面可以種地。”
“那現在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本王親自去求童五巧才行?”楚先策果然是明君。
曹世明道:“如果大王決定了,也決定好了哪個王子最先突圍,那么確實是應該去求求童五巧才對。自從童五巧踏入華夏美食連鎖的那一刻起,也算是半個華夏帝國的人,動用我們官方的權力去壓服她同樣不可取。”
“好,那本王今晚就到華夏美食連鎖去一趟。哎,吃過這么多次華夏美食了,沒想到亡國之前可以親自去現場感受一下熱鬧的氣氛,不用人家送到宮里面來了。”
第三日凌晨,馮春睡下沒有多久,帳外卻傳來親兵的急報,“大帥,剛才有傳令兵來匯報軍情,短短時刻,已經有三個到來了。”
馮春立即從架子床上做起,掀掉軍用毯,身上的盔甲這些都是沒脫的,果然是衣不卸甲。“叫他們進來。”說完,馮春就走到了案牘后坐下。
三個傳令兵立即進來,不過簾子還沒放下,又是一個傳令兵服飾的人也跟進來了。他們立即開始了匯報:“就在今晚的不久前楚王國的人馬對我向陽帝國的包圍進行了第一次夜襲,不過東南西這三面的夜襲都是做做樣子,派出的人馬大約兩三百,主要是依靠武神和武圣進行空中打擊了一番,而我向陽帝國的諸位將軍早就防備著,所以對方沒能討得了好,他們也就撤回城里了。”
“不過北門的戰況就激烈了,對方出城的人馬至少兩千以上,現在還在激戰。駐守北門的郭華明將軍詢問是不是要執行第二套方案。”
馮春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楚先策和曹世明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啊,也好,早些結束戰爭對我向陽帝國有利,我們那邊也與墨西帝國和宋襄帝國開戰了,需要我們早日回援。”
然后馮春提高聲音對北門的傳令兵說道:“執行第二套方案。先把他們的第一次沖擊打回去,這曹世明真是我的知音啊,知道我會放他們從北門走,他也表明了要從那邊突圍,大家當然要把戲演足。如果他們的第二波、第三波攻擊出現,稍加阻擋就放他們突圍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往哪里跑。這曹世明也是,明知這次楚王國的命運已經不可更改,卻還要垂死掙扎,有點不明智了。同時傳令,其它幾個方向的攻擊天亮后還是要繼續,要給他們更大的壓力,讓他們早日棄城而逃。你們退下吧。”
“是”,幾個傳令兵退走。
馮春對親兵道:“你去另外叫兩個傳令兵進來。”
“是”,親兵出去。轉眼兩個傳令兵就進來了。
馮春道:“拿我令箭傳令張先業將軍,尾隨楚王國第一波突圍出去的人,能殺就殺,殺不了就跟著別丟了,把他們拖死,要保存我們自身的實力。開戰的時候要離銀都遠一點,免得敵人后續的突圍不敢出城。傳令劉肖堡將軍,對方如果有第二波人馬突圍出去的話,就是他的任務了。兩位將軍歇了這么多天了,也該活動一下身子了。”
等這兩個傳令兵也走了,馮春對親兵道:“你去給李暢雋將軍說一下,敵人要開始逃了,攻城的難度就小了,中軍也就沒必要有這么多人馬防御了,讓他領三千騎兵做好準備,萬一敵人有第四波人馬突圍,那就是逃跑的第三波,就讓他臨時去跟上了,我這里也是抽掉不出更多的人手了。”
等親兵出去了,馮春并沒有立即接著休息,而是摩挲著案頭那本《人圣兵法一百零一精要》,又是自言自語道:“那楚先策也算是明君,應該不會自行逃走吧?如果他要逃走,那要追上去的就是本帥了,有點討厭啊。”
真是有點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意味啊,馮春與曹世明都在算計對方。可以說大家的功力算是匹敵,算的差不多,但是馮春還是少算了黎明時分楚先策的第二次沖擊,也就是當晚的第五次沖擊。郭華明接到的帥令是打回對方第一波試探性的突圍,后面放走兩波突圍,最多放走三波。而實戰的時候楚王國的第四波突圍卻是人數更多,還舉起了楚先策的旗幟,一下子就讓郭華明有點手足無措了,他稍事考慮就放棄了追敵,而是回頭堵截楚先策。沒什么意外,這第四波人馬與前面兩批一樣突破了向陽帝國的包圍。
接報的馮春也是意外,沒想到楚先策這個曾經誓言要與國共存亡的人真的要逃跑,他馬上指揮自己的中軍往北門移動,同時指令下去,此前去尾隨前面三批敵人的全部回頭,這樣一來也許會放走第一批突圍的人,但是第二批正好被張先業擋住,第三批正好被劉肖堡擋住,楚先策這一批正好被李暢雋擋住,現在該收取勝利果實的時候,其它小角色可以放過,但是楚先策這里絕不能放過,否則不但算不上全勝,還會遺禍無窮。
而此時在銀都城外四十里的地方楚遠錦這一隊人馬有些走不動了,他們就是第一批真的逃出來的人。這一隊人馬里面有兩千軍人,由伍飆校將軍和他的副將樸勇率領,伍飆校帶一千人在頭前開路,樸勇帶一千人在后面斷后。另外還有五百個人在中間,而這些人除了楚遠錦之外卻全部是婦女,有些是這些軍人的妻子,還有些是年輕的宮女,這些女人特別是宮女平時走的路不多,加上她們還要攜帶為以后重新建國準備的財物,連夜奔逃了四十來里,說起來也是亡命在飛逃了。現在見到一直在尾隨的敵人轉身走了,大多數女人都是再也支撐不住,往地上胡亂一坐就挪不動腳步了,有的還嚶嚶哭了起來。
伍飆校也知道這些女人們已經走不動了,也就下了休息的命令,然后吩咐大家吃干糧。吃完后伍飆校看了一下懷表,前后已經半個小時了,不能在休息了,越是強行下令出發。有走不動的女人不起身,伍飆校吩咐下去不要責備,就把她們留在原地。這一下這些女人都是不敢了,留下來幾乎就是死路一條,繼續逃跑雖然腳受不了,但是伍飆校講了,十天,只要大家堅持十天,就可以有救了。為了求生,這些女人站了起來,實在走不動的,也不管男女授受不親了,抓住一個男人就靠上去,然后大家相互攙扶著往前走去。
只是第七天的時候,斷后的樸勇就發出了警報,估計敵人的追兵快到了。其實大家心中都有數,那最初的追兵撤離以后,還是留下了五個斥候緊跟自己這一隊人馬的,樸勇雖然是設伏干掉對方一個,但對方剩下的四個離得就更遠了,更小心了,再也沒有中伏。而自己這邊的人有兩千多,又不敢再往各地差不多都淪陷掉的城市去,在這荒山野嶺穿行,自然是會留下大量的足跡,要不是對方擔心自己這邊把重要的幾個人物分開來走,完全都可以不派斥候的,沿著在這些足跡就可以輕易追蹤。
只是大家沒想到敵人來得這么快,特別是伍飆校、樸勇和楚遠錦這三人,都是知道大致計劃的,現在看來楚王國已經真的被滅亡了,心中忍不住一陣悲傷。只是他們現在都肩負復國的重任,沒時間來悲傷。好在追兵在這荒山野嶺也是走不快,看樹木晃動的情況,應該還在另一座山上。不過對方有兩個能飛行的武圣已經飛到近處看過了,只是因為樸勇也是武圣,加上手下中有一百來個弓箭兵,對方的武圣也不敢單打獨斗,也就退去了。
樸勇率領的一千人將再次真正斷后了,伍飆校對樸勇一抱拳,鐵血軍人眼中都是淚水,但是什么都不用多說。然后伍飆校讓牙將魯川化帶五百人斷后,自己帶五十名士兵開道,其它士兵就全部去幫助那些走不動的婦女繼續趕路。而這些婦女也經過這么多天行走,既可以說是腳痛得麻木了,也可以說是適應了,行走的速度比才開始那幾天已經好了不少,現在有人專門來幫助,自然是加快了整體的行進速度,大家繼續逃命。
向陽帝國派來追擊這一撥楚王國逃出來的的人的軍隊自然不少,有五千人,只是在這山地,本來就是羊腸小路甚至是沒有路,被樸勇這些人堵在路上,追兵并不能繞路前進,得把樸勇他們消滅掉才能繼續追。交戰的區域很小,而且又是仰攻,向陽帝國的人很是吃虧。不過他們的武圣多一個,在付出一千八百多人的性命后,終于是把樸勇他們全部殲滅。殲滅后他們還不能立即追擊,需要簡單修整,拼命可不是那么簡單的,現在不修整大家也已經走不動了。
又是五天以后,向陽帝國的追兵終于是再次看到了敵人的身影,而且此時己方是居高臨下,敵人在山坡上,換了一個位置。不過對方并不回頭來攻擊,甚至也沒再次留人斷后,而是所有的人都向山谷疾跑。
在山谷之中有一條小河,枯水季節河灘露出很多,有那么三十多個人正在河灘上玩。不過遠遠看去,這些人的裝束都是平民模樣,向陽帝國的帶兵將軍笑了,難道這些平民還能救你們?而且你們再往前跑就該又要翻越對面的山了,速度就會大大慢下來,看來今天就該是楚王國那一千個軍人的死期,明天甚至今晚,那些婦女和夾在其中的楚王國的重要人物也該束手就擒了,大功可期。
那些在河灘上玩耍的人男女差不多對半,終于也是聽見了對面山腰的嘈雜聲和喊叫聲,然后就隱隱約約看到了大量的人往山下撲來。不過這些人好似并不驚慌,一個人轉身順著山谷往里面去了,其他人男女快速混雜站成了兩個圈,手里也都拿出了武器,成了最好的防御陣型。這、這、這……,這些人是平民嗎?而且看樣子那些女人也都是久經訓練,看身上顯出的顏色,竟然每一個人都是有斗氣護身,都是武師,甚至有武王的存在,在一般的國家,這樣的人都應該屬于軍中的精銳部隊了,在這里他們竟然是平民的著裝,怪了。
不過這也不怪,這些就該是伍飆校他們要尋找的華夏帝國的那一個旅游團了,也就是他們希望的救星了,否則伍飆校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隊伍這么混亂,甚至他自己那是背著童五巧跑在第一的,后面還有兩個軍士護著,早就亂了軍心。其實伍飆校自己也是武圣,能飛的,但是他只是武圣二階而已,飛得不高,要是背上一個人的話基本就飛不起來了,所以現在只能用腳跑。
而熟悉大陸情況的人都知道,華夏帝國的教育體制與其它國家不同,從小學開始就專門有華夏武術課,到了初中就有斗氣課和戰陣課,并不是死讀書。而能進入華夏帝國王室企業的人那必須是初中畢業,就算最基層的員工都是這要求,學歷低了不收,只能去私營企業上班或者去種田。現在這些旅游者自然都算是有文化的人,從小就受過這方面訓練,今日難得用起來了而已,而且他們都知道自己國家在大地球的地位并為此而驕傲,所以現在碰到突發情況他們也并不怕,沒有亂,反而是準備迎戰了。
那兩個護著伍飆校的軍士的其中一個看得離華夏帝國的人近了,口中開始大喊:“千萬不要動手,我們是來找季斌的,我們將軍背上背的是他的夫人童五巧,正在被向陽帝國的人追殺,快找季斌出來。”
那背靠背圍成兩圈的華夏帝國的人神色稍微松動了一些,說實話,他們真不是軍人,雖然從小受過訓練,工作后也沒有放下,但是真的沒有實際上過戰場,想到要殺人或者被殺,那不緊張才奇怪了。現在來人不是敵人,大家自然松了一口氣,但是長期的訓練要求又讓他們不能輕信,所以有點小尷尬。
好在這小尷尬很快解除,山谷中急急飛出一個人來,看其飛行高度和顯示的斗氣顏色,應該是一個高階武神。此人還沒到就已經先喝道:“來者何人,本人是華夏帝國的導游何宵別,這些人也是我華夏帝國的子民,你們要是敢亂動我們的人,可要想清楚后果了,殺無赦。”來人的語氣霸氣之中含著威脅,其實不難理解,是焦急,生怕自己的人出事。
此時的伍飆校已經在那兩個人圈三十米左右外停下,喘了兩口氣,忙把自己的手下剛才已經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那何宵別也是少了緊張,才仔細看了看伍飆校身邊的女人,果然是童五巧,大家不久前還見過,甚至還拿童五巧開過季斌的玩笑,自然是認識。
不久,谷內涌出大批的人來,也都是手拿武器,并且自動排成了隊列,身上斗氣閃動。快到近前的時候,他們也自覺變換隊形,竟然組成了攻擊的方陣,而不再是防御的陣型,這華夏帝國的平民真的還是平民嗎?此時伍飆校的人馬也陸陸續續到來,隊形已經談不上了,后面那些婦女更后一步,其中很多還在喊叫救命,兩邊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何宵別從空中落下,對方陣說道:“季斌主任,他們說沒有惡意。還說你那二老婆正被向陽帝國的人追殺,他們是護送她過來的。你出來處理一下吧。”
雖然這里并沒有誰是真正的領導,但是旅游在外的時候,那當然是以導游為最大指揮者。而且由于擔任華夏帝國境外的導游的風險大、責任重,也都是高手擔任,遇到突發情況,大家自然是要聽他指揮。現在季斌聽得何宵別吩咐,立即大聲答道:“是。”然后收了兵器出列。
季斌問道:“五巧,怎么回事?這才多久不見怎么成這樣了?”
童五巧“哇”的一聲大苦,上前撲入季斌懷里,這十多天的艱辛終于是釋放出來,眼淚像線珠子般往下落,口中哭哭啼啼說道:“老公,我們楚王國被滅了,我逃了出來,就來找你了。我真怕你們已經走了,還好,你在,我再也不想與你分開了。”
季斌楞了,要知道他孬好也是一個主任,要是沒有些才智那是坐不上一個大廠的這個位置的。那楚王國被向陽帝國突襲,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被滅那是遲早的事情,能撐這么久可以說其軍方已經很不錯了,這大家都知道。但是楚王國被滅與華夏帝國無干,自己根本不敢來趟這渾水。
之所以季斌想得到這是渾水那也是明擺的,五巧雖是楚王國的人,但是是在為華夏帝國的企業效力,而且還是這華夏美食連鎖在當地的一個高層管理人員,只要她不出那個店門,借一百個膽子給向陽帝國他向陽帝國也不敢進去動她,等戰事后的亂局稍微平息后,就算出了店門,向陽帝國也同樣是不敢動她,她根本就沒有危險,沒必要跑這么老遠來找自己,在那里等著自己去迎娶她就行了,也就可以脫離戰亂之地了。而且看看五巧身后跟來的這些人,特別是女的,大部分都是宮裝,雖然已經很臟很破舊了,但是完全認得出來。憑季斌的閱歷,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些人是要借著自己老婆的身份希望自己出面救他們。導游何宵別把自己叫出列,讓自己來處理,怕也是早就想通了里面的問題所在了,他不會來替自己做決定。
但是季斌又實在說不出口不管這事情,他對童五巧確實是一見鐘情,童五巧也是能放下店長的身份做自己的平妻,對自己那是真的不錯。而且在不久前相識的那晚,自己就要了五巧的身子。而且五巧當晚是見紅的,說明她還是清白之身,不是那種隨意的人,是信任自己喜歡自己才把二十三年的身子交給自己的。現在自己甩手不管的話,回到華夏帝國絕對會被人說成偽君子,而華夏帝國對所有的人的道德要求都比較高,說不得自己這個主任也別做了。更而且自己從小受到的教育是要感恩,要勇于承擔自己的責任,所以就算其它方面可以不管,這良心過不去啊,對不起這番深情啊。
季斌摟著童五巧不停地思考。而童五巧在這溫暖的懷里,在季斌不停的輕拍下竟然睡著了,她這十多天實在是太累了。
季斌坐下,讓童五巧靠在自己腿上睡得踏實一些。然后他對一直站著沒多說話的伍飆校道:“讓你們的人都進谷里面吧,做好防御。你就不要進去了,在這里陪我,我還是第一次面對軍隊呢,說實話有點不淡定。”
伍飆校大喜,忙應道:“是,是,是!”然后揮揮手,楚王國的人見到終于是有救了,連忙往谷口行去。
季斌又對何宵別說道:“何導,對不起了。”然后季斌又對所有的同事說道:“大家伙們,我季斌給大家添麻煩了,無以為報,這里給大家磕頭。”說完,季斌真的把童五巧放下給眾人跪下磕起頭來。眾人也是忙客氣還禮。
最后季斌再次對何宵別說道:“何導,回國后麻煩你到我家去說一聲,我季斌不能做無情無義的人,也就沒法給家里幾代老人盡孝了,讓他們以后從家譜里面把我這不肖子孫除名吧,然后去把我在華夏帝國的戶籍也銷掉。我的妻子戰萍萍那里,我會寫一封自愿離婚協議書,麻煩你幫我帶回,我在家里的積蓄就讓我父母交給她,也是我對不起她,算是給她一點補償,請她原諒。當然,如果她愿意到這里來與我同甘共苦,我更是愿意,我也真的是放不下她。”說完,季斌再次對何宵別一揖。
何宵別說道:“季主任,你的意思你將自己一力承擔此事,不連累國家也不連累家人,你考慮清楚了?”
季斌沉重地點點頭。何宵別也不再對下定決心的人多說,而是對旅游團的成員道:“大家回到谷中去,做好萬一受到波及的準備。但是沒有受到波及絕不能主動插手此事。”
眾人應一聲“是”,然后戰陣和兩個人圈自覺變成兩個行軍行列,往谷內退去,絲毫不見驚慌。感覺這些華夏帝國的普通人說話做事竟然比我楚王國的軍隊都強,這就是差距啊。這是伍飆校的感覺。
而此時山頂的向陽帝國的兩個將軍卻是有大大的不同的心情。他們此前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這里竟然有一個華夏帝國的旅游點,所以才開始的時候還在嘲笑楚王國的殘兵敗卒竟然把希望寄托在生活在深山里面的一些普通人身上,但是他們遠遠看見谷底的那個兩個人圈的時候就有點懵了,這不是華夏帝國的那個旅游團嗎,大家至少見過三次以上,每次他們到交戰區附近來觀戰的時候就會亮明身份,而且就是組成的那種防御性的人圈。現在如果他們要插手此事,這事情就難辦了。
而且當他們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谷中飛出的時候,更是色變,武神。是了,應該是那個導游,在向陽帝國其實也是有華夏帝國的一個旅游點的,聽講那個導游與這個導游一樣也是武神高手。哎,華夏帝國真是奢侈,別國的高級戰力在他們國家里竟然是給普通人做導游。只是現在感嘆無用,現在這事情麻煩大了。
只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而且自問一直以來向陽帝國也沒有違反六十一條準則,華夏帝國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所以他們立即指揮軍隊快往山谷撲去,別休息了,否則萬一那些人被楚王國的人說動了有了同情心,事情就辦不了了。
而他們兩人就直接往小河飛去,其他人也許還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到,但是他們十來分鐘就落在了河邊剩下的那幾個人身邊。兩人齊齊向那個武神見禮:“末將仲子亭/王當學見過武神大人。”
何宵別連忙還禮:“兩位將軍免禮,小老兒叫何宵別,雖然是武神,但是卻是草民,見官就怕,當不得兩位將軍如此大禮。”
仲子亭與王當學也就順勢站起,說道:“我等兩人是向陽帝國的軍人,現今追擊楚王國的亡國余孽到此,其中就有此人。”兩人指了指伍飆校,“如果武神大人沒有吩咐的話,希望不耽誤我倆的公務。”
何宵別稍微思考了一下道:“兩位將軍言重了,我華夏帝國律法有規定,百姓不得妨礙其它國家的軍隊、官府人員在當事國執行正常公務,小老兒當然也是不敢違背我國的律法,并不會干涉你們之間的戰爭。只是小老兒有些事情想與兩位將軍溝通一下。”
“武神大人請講。”
“你們說華夏帝國一直警告各國,要是無端傷害華夏帝國的子民,就要千百倍算賬,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大家一命抵一命就該差不多了。”
仲子亭和王當學大窘,這話怎么好當面來討論。仲子亭忙到:“哪里哪里?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規矩之所以存在,那是無數年前次神界的神和那些虛神、侍神不把人間界的普通老百姓的性命當一回事,人圣大人為了與當時的周朝、殷朝、次神界對抗,才立下這個規矩的,并不是針對人間界其它各國的。只不過后來大家感念人圣大人為人間界做的貢獻,也都是遵守了這規矩而已。而且這規矩表面上是只保護了華夏帝國的子民,實際是從那以后,虛神以上實力的人再也不敢輕易對人間界的普通人動手,普通人再也不是他們眼中的螞蟻。而像小人這樣的武圣,也是沾了這條規矩的光的,否則現在人間界有那么多神、侍神和虛神存在,在我向陽帝國的擴張戰爭中,這些人要是伸伸指頭,我這樣的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人圣大人定下的規矩雖是過去幾百年了,但末將等實在是沒有任何怨言的。”
何宵別偷笑,各國職位到了一定程度職位的人都是把這套說辭形成定式了,今兒是用到的時候了。“也是啊。我華夏帝國的人在幾個大陸上行走,向來不會出現霸凌的現象。只是今日小老兒提到這個問題,是有事情想要與兩位將軍提個醒而已,雖然我們不欺負人,但也絕不會允許別人欺負的。”
仲子亭和王當學忙道:“我等豈敢,有什么提醒之處請何武神請講,吾等愿意接受指教。”
何宵別指指還在疲倦入睡的童五巧道:“這女娃是楚王國的人,雖然是在華夏帝國美食連鎖里面當一個分店的店長,但現在主動卷入戰爭,就不是華夏帝國會保護的人了。”
仲子亭與王當學連忙點頭,這是好消息,華夏帝國出來的人果然講理。
何宵別又道:“可是她又是與我華夏帝國第四造紙廠的一個車間主任季斌有了婚約,就是現在站在楚王國的伍飆校將軍身邊的這個。我想剛才你們在遠處也是應該勉強能看見是季主任抱著這女娃并把她哄睡的,小老兒不騙人。”
仲子亭與王當學眼皮大跳,這消息不好。
何宵別繼續道:“季斌主任下決心要保護他的老婆了。不過你們也不要擔心,在你們到來前他已經當著我和其他華夏帝國旅游團的人宣布脫離華夏帝國了,不會給華夏帝國的聲譽抹黑的。”
這又是好消息吧,仲子亭忍不住摸摸胸口,這何宵別說話一波三折的,真有點讓人的心臟受不了。不過,既然這季斌自愿脫離華夏帝國了,他要是因此阻擋我等對楚王國的余孽動手,那殺了他也不算惹禍了,是可以松一口氣了。
但是何宵別的話好像沒完沒了。“這季斌主任家里的情況我倒是了解一些,一大家族我就不說了,家世也沒必要說,不過他有一個哥哥三個妹妹,另外這童五巧是他才認識不久的,是平妻,在華夏帝國季主任還有一個正妻和一個兒子。”
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仲子亭和王當學迷糊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與現在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嗎?
看見兩人的迷糊,何宵別不得不嘆口氣說道:“兩位將軍估計對行軍打仗是很有心得的,但是想來也應該對人之常情有所了解才對吧。如果季主任死在這桃源境,他的哥哥、三個妹妹,特別是他的大老婆和他的兒子,是不是很有可能來找兩位將軍報仇?除非兩位將軍和你們那馬上要到的幾千人把我華夏帝國這個旅游團的人全殺了滅口,然后毀尸滅跡,否則這旅游團的人都是季主任一個工廠的,都是同事,他的兒子平時叫這些人都是伯伯叔叔伯母嬸嬸什么的,雖然不是真的親戚,但是大家把這消息傳回去是必然的。”
仲子亭和王當學立即冷汗直冒,要把華夏帝國的幾百人都殺了,他們沒那膽子,真要是那樣,說不定整個向陽帝國的兵部從上到下的人都會被華夏帝國的人殺一遍,人再多都沒有用,那向陽帝國也就沒有了。而且就算他們想殺人滅口也要殺得了才行,面前這個武神自己兩人就不敢保證對付得了,更大的可能是被對方虐殺差不多。
王當學戰戰兢兢問道:“武神大人的意思是如果季斌被我們殺了,華夏帝國不會管,是因為他咎由自取。但是他的那些親人來替他報仇,我們就沒辦法對付了,殺了她的那些親人,華夏帝國一定會替他們出頭。”
何宵別說道:“應該是吧。特別是季主任那兒子和他的大老婆來復仇的話,按華夏帝國的道德要求,為父報仇和替夫報仇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帝國不但不會阻止,反而應該是會支持的。而且季主任并沒有做壞事,他只不過為了保護他的二老婆而已,華夏帝國也沒有哪條律法會認為他不對,最多不保護他而已。但是她的大老婆和兒子一定是華夏帝國保護的對象。你們覺得呢?”
這道理很繞,何宵別讓兩人稍微消化了一下才又說道:“不過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是多兩句嘴而已。我剛才也說了,我華夏帝國是不會無端插手你們之間的戰爭的,你看其他華夏帝國的人我都叫走了,如果兩位將軍不想留難小老兒的話,小老兒這就也走了。”說完,不待仲子亭和王當學答話,何宵別已經飛得不見人影了。
而此時季斌已經再次拔出了身上的劍,伍飆校也是舉起了大刀。向陽帝國的人已經有到來的,越聚越多,只是面對季斌和伍飆校這兩人必須踏著我們的尸體才能前行的表情,仲子亭與王當學真的是不敢下令進攻,雙方進入了很詭異的僵持,二對三千多。
仲子亭與王當學的眼神交流了不下十次,最后王當學說道:“鐘將軍,要不你在這里留守,我回去請示大元帥,看大元帥怎么決定?”
仲子亭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與你一同回去吧。這種事情太過重大,估計大元帥也是沒法做主,需要請示陛下,那來回的時間就久了,至少兩個月。我們這么多人守在這里可是沒有任何給養的,就算你通知人送過來,也是把大家都餓死了。這些亡國余孽的人里面沒有什么大高手,我們留一千人在這里就行了,只要他們逃不掉就行。其他人可以把隨身帶的糧食留給這一千人,堅持半個月應該可以,我們回去后再送給養過來。至于后續的安排,那就聽大元帥的吩咐吧。”
王當學也不猶豫了,說道:“好。”然后眾人慢慢退后,留下一千人在一個制高點以后,其他人開始回轉。
半過月以后,向陽帝國的人并沒有動靜,想必是命令還沒有下來吧。而在桃源境的谷口,楚遠錦正帶了伍飆校、季斌和童五巧給何宵別以及其他旅游團的成員送別,楚遠錦對這些普通人行的竟然是半跪的大禮:“我代表楚王國感謝各位的大恩大德。”
眾人還禮。楚遠錦繼續道:“季大人這里諸位不用擔心,諸位也看到了,我已經仿效華夏帝國設立總理大臣這一職務,以后除了軍事、國安和禁衛的事情以外,其他事務全部都會委托季大人處理。”
何宵別對季斌一抱拳:“季大人,再次恭喜!不過小老兒能幫你的也就是這些了,當然后續也會給你把信息傳回去。唉,小老兒要去重新找尋一個好的旅游點了,要多跑不少路,也要重新置辦房屋糧食這些,會花不少錢,到時來找季大人報銷的時候可別不認識啊。”
季斌忙上前說道:“何導,我季斌對你的大恩大德沒法回報。只是給你錢財你又不要,非要說用了以后才來報銷,讓季某人真是汗顏啊。”
季斌不再多啰嗦,手一揮,跟隨旅游團的大部隊往谷口外走去,此時終于不是行軍的隊列了,很多人都還在嘰嘰喳喳討論這里的風景和季主任此事的刺激呢。
而谷外稍微開闊一點的天空中此時早就站了一個人,此人用精鋼鏈子提了一個巨大的太空艙樣子的東西,用精鋼做的骨架,強化玻璃做的外殼,這個大家伙把地上的陽光都是遮了一大片。哎人比人不能比啊,普通人拿個一兩百斤的東西就吃力了,像伍飆校這樣的低階武圣背一個人就不能飛行,而這人手里的太空艙怎么也有幾萬斤重吧,卻是還站在天空毫不費力的樣子,這還是人么?
這還真不是人,是一個神,華夏帝國旅游團的人都知道,此前是見過好幾面的。但是這個神在這普通人面前也是不敢翹尾巴,因為他是罪神。在南海神戰中他被人圣易懂事和其小妾魂主宰從大部隊里面打散了,潛伏在人間界躲避,期間由于心煩,殺了三個凡人。這三個凡人也不是華夏帝國的,甚至這個神自己都不知道那三個凡人屬于哪個國家,反正離華夏帝國很遠就是了,但卻一樣被大巫教的執法隊追殺,差點神命都沒有了。幸好易懂事后來發了一個赦神公告,像他這樣的好些神才算是揀了一條命。但是處罰是免不了的,賠那被殺的人的家人銀子,每殺一個賠一千兩。
賠銀子對神來說是小事,同時他還需要為華夏帝國服一千五百年的勞役,這就比較漫長了。不過對神來說生命幾乎無限,一千五百年忍忍也就過去了,與被殺得神魂皆滅來對比,他非常愿意服勞役,也非常珍惜這機會。況且在華夏帝國旅游部服勞役算是比較快活的,最苦的是那些在華夏帝國工業部服勞役的,天天挖礦運礦。還有那些在建設部服勞役的,天天挖路搞建設。他們才不容易,他們不一樣都任勞任怨嗎?俺何必不開心呢。
這個神見得旅游團的人出來,也就把太空艙慢慢放落地面,等眾人進入以后,他檢查了一下艙門關好沒有,又檢查了通風口打開沒有,仔細得很,生怕一個失誤出了問題那就萬劫不復了。好在沒什么問題,然后他的手指劃動,悠忽,憑空出現一股持續的大風,托起這太空艙飛向天空,往華夏帝國的方向飛去。這個神自己也立即飛身跟上。
站在谷口的楚遠錦等人眼中自然是對這一幕羨慕得很。而不遠處最多三里以外的向陽帝國的人的觀感卻是不好,雖然他們是強大的向陽帝國的兵,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神。雖說從武神以上,虛神、侍神、神、神主這些大家都是經常聽說,但是這些高手平常都是集中在華夏帝國的景城和天下第一城去了,普通人還是難得一見。現在見到了,該是羨慕嫉妒的,但是大家的恨更多一些,因為明明三里外的人自己等可以去殺了,還可以領功,但就因為里面有個似是而非的華夏帝國的人,大家不敢動手,因為這些神就是他們一伙的。也不知道自己這些苦哈哈要在這里陪那谷中的人熬多少歲月。
不過他們并沒有熬多久,華夏帝國旅游團的人離開后不到十天,馮春大元帥的命令就下來了,撤。馮春也是沒法,這些人他也真不敢動,否則很有可能因為一個普通人的性命會連累整個帝國。而且現在向陽帝國東邊的天馬帝國和西邊的飛燕帝國都也已經對向陽帝國開戰了,形成了聯合夾擊之勢,就想從向陽帝國滅掉楚王國這事情中分一些好處,向陽帝國是四面受敵了,哪里還敢惹華夏帝國。
其實馮春也是無奈,曾經勸過陛下不要進攻楚王國,大家已經維持了超過一百年的平衡,雖然滅掉楚王國能開疆拓土,但是隨著向陽帝國的實力增強,附近的其它國家就會感受到壓力和威脅,很有可能會趁向陽帝國軍力受損以后對自己國家下手。只是陛下有陛下的想法,現在自己的擔心也應驗了,需要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兵力回去想辦法抵抗外敵入侵了。對楚王國這一千多人的余孽,又是不敢啃的骨頭,馮春這種有眼光的人自然會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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