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燃燒著,齊國的王宮內充滿著血腥,濃煙夾雜著血味,這是齊國面臨的一場難以逃脫的浩劫。
公孫無知帶著心腹士兵,拼命與齊襄公的衛士撕殺。公孫無知手持利劍,逢人便砍殺,緊隨其后的士兵們叫喊著沖鋒。
公孫無知大喊:殺了他,殺了他齊國就是我們的。蜂涌而至的士兵,在刀光劍影中為了各自的主人付出生命。
公孫無知的士兵勇猛無比,齊襄公的士兵冒死保護著他,齊襄公戰戰兢兢地躲在士兵們的身后,此時的齊襄公臉色灰白,加上長期縱欲、亂倫,氣數早已殆盡,沒了男人的半點勇氣。保護齊襄公的衛士們,在公孫無知的士兵圍攻下,紛紛倒下。
城內依然是一片混亂,這場暴動讓兩個正處在風華正茂的公子猛然警醒,此刻的齊國不再是表面太平,他就是平靜河面下的暗流,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猛然把河面上的小船吞進河底。
公子糾在管仲的督促下,趁亂坐著馬車,攜著幾名美女、心腹士兵倉遑逃出都城。
在另一個院落門口,鮑叔牙一把公子小白扶上馬車,對著心腹士兵喊道:快,走南門出城。
馬夫猛然一抖韁繩,撕開嗓門大喊一聲:駕,駕。
馬車頓時狂奔起來,車后是飛起的煙塵。
公子糾和小白分別逃向了魯國和莒國。從此,兩人的命運也因這場浩劫而改寫。
宮內的撕殺還沒有結束,殺紅眼睛的公孫無知一步一步逼進了驚恐到極致的齊襄公的跟前。
齊襄公膽顫心驚地對公孫無知說道:“你不就是想當君主嗎?只要你不殺我,從今天起,你就是齊國的君主。”
公孫無知狂笑起來:“哈哈哈哈,今天殺不殺你,我都是齊國的君主了。你這個淫賊早該去死了。”
齊襄公眼見大勢已去,難逃一死,他從驚恐中慢慢地站了起來說:“公孫無知,你真的太公孫無知了,你殺了我做了君主,以你的個性,結局是和我一樣的。”
公孫無知聽了特別憤怒,劍影一閃,一柄長劍刺入了齊襄公的心臟。
公孫無知說:“哈哈哈,每一個君主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在這個世界是沒有人可以長生不老的。既然終究一死,為什么不能死在君主的位置上?”
齊襄公口吐鮮血,指著公孫無知詛咒:“你會比我死的更慘。”
公孫無知抽出利劍說:“那又如何?至少今天我是勝利者。”
齊襄公倒地而死,齊襄公的侍衛們也一一被刺死。
歡呼聲立刻在宮內響起,在這場浩劫中,公子公孫無知以成功策劃暴動登上了君主的寶座,接下來,他也要享受一下當君主的滋味。
烈烈長風,席卷整個原野。一駕馬車帶著隨從匆匆從齊國國都飛快逃向莒國,身后的國都濃煙四起,火光沖天。
身著白袍的小白回首凝望了一眼身后的國都,他濃重在嘆了一口氣:“哎……”之后又轉過臉,向著莒國疾奔。
鮑叔牙勸慰著小白:“公子,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的。”
小白聲音低沉:“天天戰亂,百姓怎么可以安居樂業?國家怎么能穩定下來?齊國的未來難道就天天在戰火中度過嗎?”
鮑叔牙緊皺眉頭:“齊國前途未卜,的確令人擔擾,但是一切事物都會像烏云遮住了月亮,等到天宇潔凈的時候,月亮還會露出原來的面目。”
與此同時,蒼茫的山野中,另外一隊人馬匆匆向魯國的方向急趕。
公子糾坐在馬車上不斷地問管仲:“后面可有追兵?”
管仲答道:“放心吧,公子,我們行動的快,不可能有追兵來。”
公子糾哈哈一笑:哈哈哈,幸虧老子有先見之明,不然的話,連小命也保不住了。還好,我的美人還能帶出來。”
素衣看到了山野暮色,斜陽余輝,一抹抹紅云裝扮著逃離路上的意境。仿佛兩人不是在逃命,倒像是在游山玩水,怡然自得。
素衣說:“公子心胸澄明如湖,小女子與你形影相隨,完全沒了一絲的害怕。
公子糾長發飄逸,晚風拂面,英俊的面龐透著姿意的輕狂。
馬車狂奔在落日的余輝中,晚霞染紅了半壁蒼穹。
莒國的城內小白住所,小白已經安然住下,完全沒了疲于奔命的勞累。
他來到小院中,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還有一些鳥兒在小院里歡快的跳躍,嬉叫。
小白的心情大悅,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活動活動身體,練起了武術。只見他閃轉騰挪,上下翻飛,出拳疾似流星、快如閃電。
伴著小白身形,仿佛是一條在海上翻滾的白龍在暢游。
“好”。伴著鮑叔牙的一聲稱贊,小白停了下來。
鮑叔牙贊賞道:“公子的拳法最近長進不少,俗話說三天不練手生,公子身處逆境還能有這樣的精神勤學苦練,將來定能成就齊國的霸業。”
小白問道:“這兩天國內有消息了嗎?”
鮑叔牙回答:“國內暫時還是一片混亂,我們的人都安靜地潛伏著,侍機行事。”
小白向屋內走去,鮑叔牙跟在小白身后問道:“公子,要不要派人回去打聽打聽現在的情況?”
小白停下了腳步,稍微沉思了一下,回答:“嗯,還是回去探明一下情況,雖然我們不在國內,但是國內的信息我們要時刻掌握。了解到對方的所有情況,對于將來重振齊國的大業有著重要作用。”
鮑叔牙點頭應允:“好的,公子,我這就派人回齊國打探消息,回頭及時向公子稟報。
小白微微點了點頭:“好吧,凡事一定要快,不能貽誤時機。”
齊國宮殿內,公孫無知正在飲酒作樂。
一群群美艷的舞女,伴著聲聲的音樂,輕紗素裹,舞姿翩翩。這些貌美的宮女,個個明眸善睞,在音樂聲中展現著潔白的皮膚。公孫無知看著眾多的美女與自己在進行眼神交流,不禁神情怡然,忘乎所以。
公孫無知感嘆:“難怪世人爭著稱霸,原來萬人之上的感覺是這般美妙,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時光能維持多久啊?”
宮女勸慰著:“大王不必多慮,只要今天的酒讓您今天醉,明天的事情到了明天再說。”
公孫無知笑著:“還是美人了解我,今天我的心情不錯,來,陪我再喝一杯。”
宮女繼續陪公孫無知飲酒。
幾位在一旁等候的大臣面面相覷。
公孫無知看到大臣們表情不自然,便招呼著:“本王今天有些累了,各位先回去吧,明天有事我們再商量。”
大臣們互相看了一眼,便告退出了宮殿。
公孫無知見大臣們出了宮殿,便猛地剝去了宮女的衣服,讓眾宮女抬著這位裸身的美女放在圓形的巨桌上,眾宮女依次脫去了公孫無知的衣服。公孫無知仰面躺在巨桌上,任脫光的美女在自己的身上蹭來蹭去,其他宮女則吻著公孫無知的身體。
公孫無知的欲望被宮女們點燃,他翻身抱住裸身的美女,進入了美女的體內,在宮女大聲的**中,公孫無知達到了最**。
風輕云淡,月影移墻。夜色下的魯國城內一片安寧。
公子糾居住的居所油燈閃爍,素衣輕紗素裹,款款走向公子糾。
公子糾的眼睛深情的凝望著素衣,遠離故土的狼狽,對未來的迷茫,讓公子糾有些心累。面對素衣純潔如玉的身體,公子糾心想:也許上蒼總是那樣照顧經歷苦難的人,算是給苦難中的人一種安慰。
公子糾抱著素衣,把臉貼在了素衣的溫馨而又散發著體香的胸前,在彌漫著溫情與芳香的意境中,公子糾幸福地閉上了眼。公子糾嘴里喃喃自語:“醉臥你的懷抱里,溫柔鄉消磨了我的豪情壯志呀!”
素衣抱著公子糾的頭,輕輕地撫摸著,這雙纖柔無比的手此時撫去的是公子糾心間太多的雜事。
公子糾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素衣身上的香味,無比沉醉地緊緊地抱著素衣,他覺得把臉深埋在素衣的乳溝里,人世間的煩惱便會從此消失,也不再來煩他,找他了。素衣明白公子糾的感受,她靈巧的手指一絲一絲地剝去包在公子糾心上的結。
公子糾被素衣的舉動深深地打動了。
公子糾微微睜開眼睛,喃喃道:“素衣,你才是我的故鄉,是我的歸宿。”
素衣微笑著:“與公子在這塵世上一起經風沐雨,素衣心已知足,縱然是將來粉身碎骨,香消玉殞,素衣也覺得值得。”
公子糾的唇輕輕地咬住了素衣的唇,兩人的舌尖相互纏在了一起。
此時的管仲,滿面愁容地坐在院落的高墻,他看到兩人交匯的身影融在了一起,管仲拿起手中的酒壺,仰天喝了一大口酒……
原來,素衣也是管仲暗戀的對象。
當初,公子糾到小白府上閑坐,管仲隨同公子糾一同前往。管仲閑來無事,一個人在院中閑逛,發現一美女獨自在花下小泣。管仲便問素衣為什么哭,素衣沒有吭聲。管仲沒有多問,就勸慰了幾句素衣說:“姑娘不必傷心,難過的事情就如同河里漂過的樹葉,一會就不見了。”
素衣聽了管仲的話,抬眼看到管仲英俊的面龐,兩眼剎那間有種心心相通的感覺。正當素衣還想與管仲多聊幾句時,公子糾也溜到花園里,不想也遇到素衣,公子糾立刻被素衣所吸引。當即問了素衣的名字,正巧小白也緊隨其后,公子糾便向弟弟要了素衣。小白見公子糾如此喜愛素衣,便隨手把素衣送給了公子糾。公子糾為了感謝小白,還特地設宴款待了一回小白。當初的公子糾與小白情深意重,共敘兄弟手足之情。
往事歷歷在目,管仲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素衣被公子糾挾去,自己無能為力,便勤奮學習,使自己的學識更加豐富。
日子一天天流逝,管仲只能把自己對素衣的愛深埋在心間。除了苦讀之外,管仲每日清晨都到城外悉心練習射箭。管仲自幼生長在淮河岸邊,除了下水摸魚,熟知水性之外,還有一絕就是射箭,管仲的箭法隨著他長久的苦練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因此,出色的箭術也就成了管仲聊以**和驕傲的資本。
管仲射鳥,鳥兒會應聲落地。管仲射草靶心,箭箭射中靶心。管仲把射箭當作了自己轉移失戀情緒的排解方式。管仲蒙著眼睛射向獵物,獵物應聲倒地。
管仲背著弓箭行走于魯國大地時,他覺得自己的一腔抱負全都沒有希望了。于是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情緒失落。
今夜,公子糾與素衣再度**,管仲的心中在滴血,在深深地傷痛。一個失戀人的心痛,是任何人都難以體會得到的。這種痛只能管仲一個人知道,這是他心中的秘密。在這個世間,最殘酷的事情莫過于自己心愛的姑娘與別人相親相愛,共度良宵。而這個人卻偏偏又是自己的主人,管仲的心被一點一點的撕裂,滴著血,那顆心像是被狼咬了一口,用整個生命在體會著這種疼痛。
是夜,小白坐在房間里,依然沒有入睡,逃亡的滋味深深地刺痛了小白。盡管莒國的朋友對小白照顧得無比周到,小白心里還是覺得沒面子,堂堂一國的公子,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國事家事的堪亂,令他的抱負無法施展。然而,小白卻沒有閑著。這一切,與鮑叔牙有著巨大的關系。
小白的耳邊又響起了鮑叔牙的聲音:“公子,齊國的大業將來還是得你來創造,這不是你愿意不愿意事情。這是造化,更是歷史的選擇。”
小白冥想著鮑叔牙的話,掩卷長思。
忽然間,一陣香風襲來,門,吱呀一聲被輕輕吹開。
伴著佳人的輕盈的蓮步,小九手捧果盤進了小白的房間。
小白見是小九,眉毛一揚,神情變得愉悅起來。
小九說:“這么晚了,公子還用功苦讀,真是令人欽佩。”
小白說:“養成習慣了,鮑先生先前也是苦讀到深夜,老師可以這么做,當學生的也一樣可以。”
小九把果盤放到小白的面前說:“這么晚了,公子吃點水果解解渴,以免上火。”
小白說:“謝謝小九姑娘。有句話我可以問一問嗎?”
小九笑著說:“有什么事公子想問就問吧。”
小白問小九:“如果將來我回到齊國,姑娘愿意和我一同去齊國嗎?”
小九說:“呵呵,那公子讓我隨同回齊國是什么意思呢?”
小白被小九這么一問,便不知如何回答。自己身處窘境,還得讓人家姑娘照顧著,回國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就想把人家拐回齊國,這真有點唐突。小白意識到自己在小九姑娘面前有此把持不住,甚至失控。
小白打著哈哈:“啊哈,這個……以后我再回答你吧!”
小九卻直言道:“如果公子娶奴家為妻,小九愿意前往,如果公子僅僅是為了奴家的一時美貌,這邊相識,那邊丟掉,公子就不必邀請奴家一同回到齊國。奴家敬仰公子的人品與才華,看得出公子是一位俊秀奇才。”
小白原本想表達的意思被小九一言道破。
小白見小九如此坦率,只能坦言心語:“原本想娶小九姑娘為妻,可是身處窘境,還被小九照顧,被姑娘一問,我只能無語了。”
小九說:“公子還是以國事為重吧,小女子只是公子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公子以后有所成就,能憶起與小女子相識過,小女子身在莒國也就心滿意足了。”
小白深情地凝望著小九,小九含羞退去。
小白在小九的身后猛然喊了一句:“成就了霸業,我一定娶你。”
小九的身影一抖,回身看到小白深情的眼睛,轉身撲到了小白的懷里,小白緊緊地抱住了小九。
卡嚓一聲,巨雷炸響在天際,這是次年的春天夜間。
巨雷響過之后,緊接著,傾盆大雨像是從天空中直接倒下來一樣,整個齊魯大地被暴雨侵襲。
公孫公孫無知正在床上與多位美女作樂,這聲炸雷讓公孫無知從床上猛然間坐起來,公孫無知驚恐地說:“春夜應是喜雨,怎么在春夜里響了暴雷?讓人心驚肉跳的。”
美女鶯聲燕語地勸慰:“大王不要多慮,打雷下雨,都是正常現象,不用害怕,有我們姐妹們陪著,多開心啊。”
說著,幾位美人施展各自的媚術,繼續與公孫無知****。
幽暗的燈光在密室里,易牙、寧戚、開方、蒙恬等人正在密謀,微弱的燈光跳著,閃爍著,照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易牙環顧了一下四周,再次確定密室是安全的。
易牙懷著沉重的心情說:“今天,請各位來,目的只有一個。”
眾人互視一番,聆聽易牙的講話:“公孫無知當了大王之后,原曾想能百姓做點實事,扭轉齊國的國運,沒想這小子一上臺就和襄公一樣荒淫無恥,花樣翻新,不問國事,濫殺無辜。如果我們再不采取措施,齊國將面臨亡國的危險。”
寧戚問道:“我們怎樣采取行動?”
易牙說:“干掉他。“
蒙恬低沉地說:“嗯,我早就想干掉他了。”
城父說:“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干掉他是歷史前進的必然結果,誰阻擋國家的發展,阻礙天下蒼生的衣食住行,誰就會被干掉,這也是規律。具體計劃的是,公孫無知每晚在寢宮睡覺,都會叫六個宮女陪床,折騰至深夜。午夜后的兩個時辰是動手的絕佳時機。蒙將軍帶領高手埋伏在寢宮外,我帶著侍衛隊在寢宮門口,到時候,我發出指令,干掉公孫無知的護衛,蒙將軍率人殺進來,我來里應外合。攻入寢宮,寢宮內的侍衛不知宮外的變數,自然不是我們的對手。”
易牙環顧了眾臣說:“這次行動機密,希望大家保守軍事機密,一旦泄密,我等便無一生還,包括告密者,公孫無知這個人是連告密的人都會一起殺掉的。”
寧戚問道:“各位大人,我在想一個問題,不知各位大人想到沒有?“
易牙不解地問:“什么問題,說來聽聽。”
寧戚繼續問道:“殺了公孫無知以后,由誰來繼承君主的位置呢?”
易牙沉思一下說:“按道理應該是公子糾繼承王位,但是公子糾的治國能力與小白又遜一籌,但兩位公子都是有能力的人,無論任何一個人當上君主,對齊國的蒼生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絕非壞事。”
寧戚說道:“天下君主只能有一個,從來沒有一個國家有兩個君主同時治理國家。”
祁紫說:“暴動之后,我們分頭派人通知公子糾與小白回齊國,然后再從長計議到底由誰來當君主。只要兩位公子回來,到時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寧戚說道:“什么時候動手?”
城父說道:“明天夜里。”
眾人繼續密謀,一場新的行動即將在齊國的大地上演。
公子糾趴在床上,兩隨從婢女正給公子糾按摩背部。管仲在一旁與公子糾聊著。公子糾看著管仲問道:“小白那里有什么動靜嗎?”
管仲回答道:“據我們的人說,小白很安穩,讀札學習,十分認真,有時堅持到深夜。”
公子糾說:“呵呵,小白倒是挺愛學習的,管先生也應該這樣教誨我啊?”
管仲說:“治國之道,不是從書中學來的,而是經過礪練無數,了解百姓疾苦,心中裝有黎民蒼生,才可以做到的。”
公子糾翻了下身,仰面躺著,婢女們繼續為公子糾按摩、捶腿。
公子糾說:“嚴密監視小白的動靜,及時探聽都城內的消息。等待時機成熟,我們就要提前行動。”
管仲點點頭:“嗯。”
素衣進來,令兩位婢女退下。
管仲看到素衣,素衣的也看了一眼管仲,素衣坐在了公子糾的跟前,雙手在公子糾的健碩的胸前摩挲。
管仲轉身離去。
公子糾說:“我們回齊國的日子不遠了。”
素衣說:“公子早就盼著這一天來臨了,這一天終于到了。”
公子糾抱著素衣說:“一天不抱你,心里就不踏實。”
素衣抱著公子糾的頭,纖柔的小手玩弄著公子糾的耳朵,之后在公子糾的身上游走。
一支箭嗖地一下,釘在了前方的樹干上,箭尾還在顫微微地晃動。
這是小白正在練習射箭,小白的箭術隨著天長日久的練習,已大有長進。鮑叔牙看到小白的長進,面露微笑,只是這微笑有些神秘。小白輕易發現不了老師笑容里到底隱藏了什么?他只知道老師用心良苦,是一位高明的人。
小白說:“哥哥那里有什么情況嗎?”
鮑叔牙說:“公子糾那沒有任何消息反饋回來,我們的人在他身邊好像消失了一樣。難道,公子糾有所發覺?”
小白眉毛一揚:“不會吧!他怎么會發現我們的人,我們設計的局如此精心。”
鮑叔牙說:“世間萬事最快的莫過于變化,只有變化是永恒的,無論我們怎樣精心設計,事物變化的規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小白說:“先生果然厲害,任何事情到你這兒都能化解。”
鮑叔牙說:“城里有所行動了。”
小白說:“我們的人?”
鮑叔牙說:“是的,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旗幟飄揚,馬蹄聲響。寬闊而無限延長的官道上,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走在這條道路上。公孫無知坐在馬車上,看著春日的田野,公孫無知此時的心情很復雜,從來沒有當過君主的人突然擁有的最高權力,這一切太突然了,若大的一個國家讓他來駕馭,公孫無知感到十分吃力。
農夫們正在田間勞作,鋤草。公孫無知看到勞作的農夫,揮手示意停車。
大隊人馬停了下來。公孫無知從馬車上下來,在隨從的陪同下走到農夫的跟前。
農夫看到如此排揚,知道是遇到國家的領袖。好在此處離都城不遠,這里的農夫便沒有害怕的意思。夕陽西下,晚霞滿天,此刻的大隊人馬走到了一片樹林旁邊。走了一天的公孫無知命令安營扎寨。公孫無知站在林邊,看著壯觀的晚霞,倍感孤獨。此時,危險正在悄悄來臨,只是公孫無知無從察覺。就在公孫無知欣賞著落日余輝的時候。兩個身形矯健的身影正悄無聲息地靠近公孫無知,公孫無知沉浸在春日的黃昏,品嘗著孤獨。
刷地兩聲清脆的抽刀聲,從公孫無知的身后響起。
公孫無知聽到刀聲,身形一閃,兩只快刀劈了個空。公孫無知轉身看到兩名黑衣人蒙面向自己殺來。
公孫無知冷笑一聲,準備迎戰。
“抓刺客,”一聲喊叫驚動了貼身侍衛,侍衛們騰起身飛躍到公孫無知的身邊,兩名黑衣人不死心,施展刀術與侍衛們拼殺起來。公孫無知冷眼觀看著這場撕殺,這樣的刺殺,公孫無知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每一位君主,遲早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因為自己就是靠刺殺齊襄公起家的。這一點公孫無知見怪不怪。只是他不明白這是誰敢派出兩個人就來行刺,可見,這兩位黑衣人功夫了得。
丁丁當當的兵器打斗聲中,公孫無知看到了夕陽里刀光劍影。
士兵們越圍越多,兩名黑衣人眼見勢頭不對,便急于脫身,怎奈侍衛們的功夫不亞于自己。黑衣人殺傷十幾名士兵后,便掉頭逃離,然而蜂涌而至的士兵把兩人逼得無路可退。兩人背靠背,氣喘如牛。
黑衣人被逼到死角,持久的打斗讓兩人筋疲力盡,再也無力飛身逃走。
公孫無知緩緩地走過來,冷冷地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說出來,本王留你們一條小命遠離齊國。”
黑衣人無法完成使命,兩人似乎有巨大的難言之隱,互視一眼之后,兩人舉刀刺向自己的胸膛,撲地一下倒在地上。
一抹余輝掠過西邊的天際,夜色降臨了。
侍衛長:“大王,我們還在這里扎寨嗎?”
公孫無知回答:“還是回都城吧。”
侍衛長大喊一聲:“回城。”
夜色里,眾人收拾了家伙,轉身打道回府。
一匹快馬狂勁奔馳,向著莒國的方向飛奔而去。這是探子在向小白報告昨晚公孫無知在離都城百里之地遇刺的消息。
與此同時,另一匹快馬奮蹄狂奔,向著魯國的方向疾馳。這是公子糾的人再向他反饋消息。
小白接到消息,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對著鮑叔牙說了一句:“歷史的推進,又要延遲了。”
而公子糾接到消息后,長久地思索后對管仲說:“想成就霸業的人,越來越多,公孫無知不是死在我手里,就會死在其他人手里。今天不死,明天不死,后天一定會死。”
管仲說:“公子說的很有道理,驕奢淫逸的君主最終的宿命是不得好死。”
公子糾反問管仲:“管先生,那我也喜歡美色,我的宿命也會不得好死嗎?”
管仲說:“公子糾與他不同,公子胸懷治國大志,縱然身邊美女如云,也從未消磨英難的豪情壯志,一定會讓齊國百姓安居樂業。”
公子糾說:“成就齊國的霸業,非我公子糾莫屬,不管是誰,阻礙我公子糾的計劃,一樣把他掃平。”
管仲說:“成就霸業,就需要公子這樣一往無前的,所向披靡的氣度。”
公子糾:“公孫無知的死是遲早的,只是對手也許不只一個,令人防不勝防。”
管仲繼續公子糾探討著下一步的行動以及今后成就霸業的設想,公子糾聆聽著管仲的設想。
月色如水,暗香浮動。寢宮里侍衛們在守候著公孫無知的安全,全然不知一場改變齊國命運的暴動即將拉開帷幕。每一位守衛士兵的臉被皎潔的月光沐浴著,全然不知自己的生命即刻結束。
蒙恬帶著人悄悄地來到了寢宮外面,士兵個個身手利索,趁著巡視的士兵沒有防備,快刀解決了巡視的士兵們。干練的手下拖著士兵的尸體扔在了花園中。
寢宮院內,城父率領手下,高手們身手敏捷輕盈,出手殺死了衛兵。
幾位衛兵看到有人夜襲寢宮,使命讓他們抽刀拼搏,然而,城父是有備而來,衛兵們遭遇突襲,抵擋不住來勢兇猛的城父。衛兵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衛兵喊完,一把明亮的刀刺入他的胸膛,而寢宮內的士兵也一一涌出,這些士兵手持兵器,與攻入寢宮的城父等人撕殺起來。
城父看著涌現的士兵,對手下說:“發信號給蒙將軍。”
手下從懷中取出煙花,輕輕一磕,一束美麗的花焰沖天而去,綻開在夜空中的這束焰火格外的美麗。
埋伏在寢宮外的蒙恬立即率隊立即沖了進來。兩股暴動的士兵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公孫無知剛剛建立的新政權絲毫擋不住這股力量。
殘酷的撕殺在月色里進行著,血肉橫飛,不斷地有士兵倒下、倒下、繼續倒下。
聚集在密室里易牙等人,早就熬紅了眼睛,這是齊國歷史的轉變時刻,也是關系到參與暴動眾臣生命的一刻。殺死了公孫無知,齊國就開天辟地,重整山河。殺不死公孫無知,眾臣不但難逃一動,還會讓更多參與暴動的人失去生命。這,如同賭博,賭贏了,歷史將會改寫,但是如果輸了,整個齊國將會陷入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暗無天日,整個齊國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密室的臣子們踱來踱去,心神不寧。歷史改寫前的那一瞬間,書寫歷史的人總是心神不安。
等待,漫長的等待,這一夜,時間好像無限延長,比任何一夜都顯得漫長。
殺入寢宮的士兵本以為順利地來到了公孫無知的床上。原以為會順利地找到公孫無知。城父持刀率先沖入了臥室內,然而臥室內卻空無一人。
城父臉色一變,殺不了公孫無知,就意味著這次行動毫無意義,除了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士兵,一切都不會改變,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城父持劍大吼一聲:“搜,給我搜。”
士兵們繼續在寢宮搜,然而,搜來搜去,依舊是一無所獲。
寢宮內此刻安靜下來,橫七豎八的尸體,血跡四濺的墻壁,公孫無知好像消失的無影無蹤。
“砰”地一聲,密室的門被闖開,一位內衛報告說:“不好啦!公孫無知不在寢宮,城將軍沒有搜到。”
眾臣大吃一驚,面面相覷。
易牙驚詫地說:“啊!難道我們走露了風聲?”
祁紫說:“這下完蛋了,肯定是走露了風聲。”
“哈哈哈哈,你們原來躲在這里,一個都跑不了。”一陣狂笑從密室的門口響起。公孫無知攜著眾多的高手來到了密室門口。眾臣一看,大驚失色。
寧戚說:“你這個昏君,人人得而誅之。”
公孫無知說:“我已經立志做個好君主,你們還要處處殺我,我真不明白,重新再立一個君主,處處聽命于你們,不如你們來當君主好啦。”
祁紫說:“你當上君主以來,沒有新的施政綱要,沒有聽取我們這些老臣的任何意見,不問國事,天天泡在美女堆里淫樂。你還有臉當這個君主嗎?”
公孫無知說:“哈哈哈,我喜歡美女,就不是個好君主嗎?你們在座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哪一個是原配夫人從一而終的。”
易牙說:“你必須死,你死了,齊國的歷史才會前進。”
公孫無知說:“是嘛?你們不死,齊國就沒一天太平,所以說,只要你們死,齊國才會太平。”
公孫無知說完,臉色驟變。
公孫無知一揮手:“拿下。”
幾位臣子有些膽怯,向后退了一步。
易牙面不改色,居然向前一步,斬釘截鐵地說:“死有何懼?我等為齊國百姓而死,就死得其所。”
就在護衛持屠刀殺向易牙等人的進候,令人意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公孫無知的貼身護衛從身邊抽出利劍瞬間駕在了公孫無知的喉嚨前,這一切是那樣的突然,又是那令人猝不及防。
護衛低沉地說:“讓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武器。”
公孫無知眼見大勢已去,根本不甘心這樣的結局。
此時,城父、蒙恬率人馬來到密室。把密室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城父、蒙恬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密室里,眾士兵還手持利器對峙著。
城父對公孫無知說:“小子,你挺狡猾的呀?害得我們撲了場空。”
公孫無知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絕望地大叫一聲:“不要放下兵器,和他們拼了。誓死不當敗兵!”
公孫無知的侍衛向前沖了起來,又一輪斯殺展開。
易牙揮手大聲喊道: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公孫無知趁亂把頭向后猛地一磕,護衛的鼻子被磕得鮮血直流,公孫無知奪過一把劍刺向護衛,護衛登時斃命。
易牙從地上撿起一把劍,邊跑邊喊:“你必須死。”
公孫無知和護衛們做最后的掙扎,城父、蒙恬揮劍殺入混戰之中,一時間,密室里血流成河。一個個英勇的士兵們紛紛地倒在血泊中。
公孫無知殺紅了眼,逢人便砍殺。
易牙大聲吼著:“公孫無知,拿命來。”
公孫無知瞪著血紅的眼睛,迎著易牙的劍沖了上去,兩劍相磕,當的一聲,冒出火花。公孫無知與易牙來回拼命的決斗,想以最短的時間致對方于死地。
其他不會武功的大臣們觀看著這場血淋淋的搏殺。
城父、蒙恬看到易牙根本不是公孫無知的對手,兩人身形一閃,落在公孫無知的面前。
公孫無知歇斯底里:“你們這些亂臣賊子,謀反叛亂,我要殺了你們。”
城父、蒙恬兩人持劍上下翻飛,珠聯璧合。公孫無知被逼得節節后退,易牙身上濺滿了鮮血,瞪著鮮紅的眼睛揮劍大喊:“砍下他的人頭。”
公孫無知無力反抗,身受重傷,口吐鮮血,他半跪在地上,一群士兵手持長戟圍著公孫無知。
公孫無知慘然一笑:“媽的,真讓齊襄公這個老賊說中了,我把他給殺了,我的結局和他一樣。其實,我是真想當個好君主。”
“殺——”在士兵的吼叫聲中,公孫無知的身體亂戟之下被捅的鮮血橫飛。
易牙跑到公孫無知跟前,一劍刺入了公孫無知的胸口,這一劍讓齊國揭開的新的篇章。
一名士兵砍下公孫無知的人頭,拎在手中。
經歷了血雨腥風的齊國國都臨淄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霞光,紅紅的朝陽照耀著齊魯大地。
城墻上,士兵林立,新的大旗在風中獵獵招展。
齊國,迎來了新的一天。
小白已經得到消息,公孫無知被眾臣殺死。
小白的心情也同樣很復雜,一國之君,肩負著眾生的安危,稍有不慎,就會帶著臣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然而,做為長子的公子糾同樣有能力治國。少年時,小白與公子糾情同手足,常在一起玩耍,感情十分深厚。歷史選擇兩位公子中的其中一位肩負起治國的大任,這意味著另一位公子就得袖手旁觀。縱然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施展自己的才華。處于青春年少的小白,不忍心殺死哥哥公子糾。公子糾看似在美女中玩樂,卻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做君主的執著。
小白行走在郊外的山野,這里,是他常常習武練箭的地方。
小白遠眺著連綿起伏的群山,胸中的思緒如大海般波濤起伏。鮑叔牙站在一旁。
鮑叔牙說:“公子,時機到了。該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小白嘆了口氣說:“不,不可以,公子糾是我的哥哥,我不能先動這個手。”
鮑叔牙說:“如果不動這個手,我們就會被動,甚至有生命危險。”
小白說:“哥哥若是先動手,我們再采取行動,哥哥若是不動手,我就寧為臣子,哥哥的確還是塊治國的料。”
鮑書牙說:“公子,你太仁厚了,以公子糾的為人,他一定會先動手的。不信,你可以拭目以待。”
小白說:“那我們就做好防備就是了。”
臨淄城內的議事宮殿里,眾臣正在從長計議到底立誰為齊國新的國王。由于政見的不同,大臣們分為兩派,一派主張擁公子糾為新君,理由是公子糾是長子,立他為君天經地義,不會有任何非議。另一派則認為公子糾縱然是長子,但是治國的才能與小白相比,又稍差一些,還是立小白為新的國王比較合適。整個大廳內亂哄哄的一團,沒有個正主意。
高溪看到群臣的意見存在較大的分歧,再爭下去,就是爭到三天三夜也毫無結果。高溪大聲制止了爭吵。
高溪說:“大家不要爭吵了,剛才我聽到大家的意見,現在只能有一個辦法,先把兩位公子接回齊國,大家再從長計議,擁立新君是國家大事,不能有半點的閃失,這關系到齊國上下的安危。”
眾臣聽到高溪的意見,立即都安靜下來,不再爭執。
高溪繼續說:“我們今天就派人通知兩位公子,立即返回齊國,商討擁立新君的事宜。”
兩匹駿馬猶如射出的利箭,從臨淄城門口內射出,向城外奔馳而去。他們是分別告知公子糾和小白早日回國商討擁立新君的。
春日的陽光普照大地,春日的午后,公子糾慵懶地躺在睡椅上,公子糾瞇著眼,享受著這上天的恩賜。素衣和另一位美女偎依在公子糾的懷里,這份悠閑與自在是素衣生命中最愜意的時光。
公子糾輕輕地撫玩著素衣的發梢,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是那樣的舒服。
一只只蜜蜂在花叢中辛勤地采著花粉,隨意追逐的蝴蝶在陽光下翩翩起舞,仿佛向塵世宣告:這個春天是我的!
時光靜靜地流逝,天空藍的潔凈,風輕云淡。
在這樣寧靜的時光里,有著兩位美女相伴,公子糾似乎習慣了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緊緊貼在公子糾胸膛的素衣只能感受到公子糾的激情與**,有時候,素衣還是猜不透公子糾真實的想法。只到片刻以后,公子糾表現才讓素衣重新審識與其相處多日的自己。
信使翻身下馬,帶著一路的風塵。
信使匆匆地跑到了公子糾的跟前,行了一個大禮說:“公子,奉群臣的委托,小人來向公子報告一個消息。”
公子糾神情一振,立即松開兩位美女,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說:“什么事,快說。”
信使回答道:“公孫無知已被殺死,群臣現在請公子和小白回去商議另立新君的事。”
公子糾說哈哈大笑:“好,這一天我終于等來了。你先回去復命,就說我即日啟程。
信使告退:“是,公子。“
信使離開了公子糾的花園。
公子糾大喊一聲:“管先生。”
管仲急步走到公子糾跟前說:“公子,有什么吩咐?”
公子糾說:“公孫無知已被眾臣殺死,現在邀我和小白回到齊國商議另立新君的事情。”
管仲說:“可是兩位公子,只立一位為君,這該怎么辦呢?”
公子糾仰望著天宇說:“只能有一個辦法了,讓小白融化在這藍天里,就讓小白化作一朵白云在天空中吧,我想他的時候,一抬頭就能看到他。”
管仲說:“我明白了。”
公子糾說:“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你一定要把事情辦得利利索索,完事了,齊國的相爺就由你來當,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管仲說:“我明白了。”
公子糾說:“小白一定會回齊國的,你在他回國的必經之路上設伏。”
管仲說:“好的。”
公子糾回頭對素衣說:“你去收拾一下,我要和這里的朋友道個別,然后我們就回齊國。”
素衣點點頭,公子糾離開了花園,管仲突然讀到了素衣的眼神。
郊外的山野彌漫著陣陣花香,管仲背著弓箭靜靜佇立在山花爛漫叢中。他知道,背后一襲溫柔正悄悄地向自己侵潤而來。
這是素衣尋著管仲的足跡尾隨而來,公子糾是素衣**的愛戀,而管仲則是她喜歡的男子漢,喜歡管仲健美的身體!夢中,素衣多次看到管仲依稀而來,俊朗的面容癡情地凝望自己,然后,大膽地剝去自己的衣服,與其激情彭湃地融為一體。可是,這一切都是夢,是夢總是虛無的,總是在現實中享受不到的,這份埋在心中暗含的渴望,因為公子糾站在兩人中間,一切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境。
管仲告別公子糾的那一刻,素衣依戀的眼神直刺管仲的心窩。管仲剎那間明白了素衣的心情。愛不止一次,世間的愛情是多種多樣的,也正是因為多種多樣的愛,才演繹出一幕幕千古絕唱,悲歡離合。素衣明白,真正的愛情不止一次,愛情會在人生遭遇不同境地的時候發生不同的愛。素衣對管仲的愛,就是其中愛的一種。
素衣走到管仲的身后,管仲沒有轉身,素衣從后面抱住管仲。
素衣喃喃地說:“管君,讓我抱抱你。”
管仲閉著眼仰著頭,任由素衣緊緊地抱著,多少次渴望有這樣激動人心的時刻,多少次夢中涌現出這樣浪漫的相遇。
花香、蝶舞、陽光明媚,上蒼賜給了兩人一次單處的機會。
山間溪水的快樂地鳴唱著,仿佛在為兩人奏著春日的戀曲。
管仲的熱血在沸騰,激情在燃燒,血脈澎漲。這一刻,是管仲多年以來的極度渴望,而當這一刻真實地呈現在自己的面前,管仲卻覺得如夢如煙,全身被燒成炭一樣熱。
素衣松開了手,管仲慢慢地轉過身。
此刻,管仲低頭,用手輕輕地捧著素衣那可人的小臉,沉浸在素衣的星眸里。
管仲低下頭,猛地抱住了素衣,用力狂吻。
像是積蓄千年的巖漿在這一瞬間暴發,噴涌而出;像是奔騰的駿馬狂野地馳騁平坦的草原上,風鳴馬蕭;像是一頭巨大的麒麟撕開天際的口子,長嘯而來……
素衣被這種海嘯般的熱浪給淹沒,再沒有比這樣的熱情讓素衣更滿足,這才是素衣隱忍之后的釋放,這種感覺是自由的,是原始的,是無拘無束的,也是公子糾從來沒法帶給他的。
素衣大聲地叫著,喊著,從來沒有快感這樣的浪漫的山野里找到了。
素衣此刻是大地,而管仲就是天宇,天地之合,在春天的這一刻讓兩人浪一般地撞擊,之后,又融合了。
風,爽爽的,溫馨的。
云,淡淡的,輕輕的。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隨著身邊的溪流悄悄的流逝著,兩人像海浪一樣此起彼伏地一輪一輪地拍打著海岸。
素衣的尖叫,**,和著潺潺的流水聲,將永遠地回響在管仲生命里,這一生管仲都難以釋懷。
素衣多么想讓時光在這一刻靜止,想留住管仲冒險的腳步。可是,管仲使命在身,注定要為了使命邁開前行的步伐。
管仲此時才知道自己也會兒女情長,無論自己的腳步走到哪里,在他的心里永遠會記得今天最真的溫柔與浪漫,會記得那一份難忘的柔情.只是管仲一般比較緘默,不太愛表露,總喜歡把深愛藏在心里.不過,相信讀懂管仲的素衣也最容易俘虜管仲的男兒心。溫柔與嫵媚是一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致命武器。這不僅對管仲是這樣的,對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美人,注定是屬于英雄的!英雄無需過與不過關。美人不屬于英雄,難道屬于庸人的嗎?
許久,許久……
兩人終于平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迷人花香,管仲一把攬住素衣,深深地在素衣的額頭一記深吻。
素衣與管仲依依惜別,無語凝噎。
素衣佇立在花叢中,風,拂著那張桃花一樣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暈。
管仲猛地一轉身,大步流星地向著莒國的方向走去。留給素衣的則是一個偉岸的背影,印在她的心中。
一望無垠的油菜花開得是漫山遍野,遠遠望去,就像鋪在整個大地上的一大塊黃金地毯。
管仲快速穿行在油菜花叢中,箭步如飛。
管仲在尋覓一個最佳的埋伏的點,隱蔽的天衣無縫,然后再伺機對小白下手。
管仲先前在失戀狀態下苦練的箭術,今天終于可以一顯身手了。管仲是個自信的人,這種自信讓公子糾對他更加信任。
管仲的箭術是唯一能致小白于死地的箭術,這一點公子糾深信不疑。
長亭,古道,斜陽。小白率著隨從即將離開莒國,小九帶著兩名婢女前來送別。別夢依依,小九與小白相擁而別。
“此去經年,小九無緣再與公子相逢,只求公子成就大業的時候,能夠不忘食過莒國的粗糧與水。小九就替莒國的百姓謝謝公子了。”小九深情地對小白傾述。
握住小九細如凝脂的小手,小白心潮起伏。小白動情地說:“小白沒有什么才能,如果我真的成就了大業,小白一定不會忘記莒國的父老鄉親對我的一片深情。”
小九輕輕地為小白整理衣服,之后,偎依在小白的懷里喃喃地說:“真想讓公子永遠留在莒國,永遠這樣安靜的生活啊!”
小白說:“那我們一起到齊國長廂廝守吧!”
小九微微搖搖頭,微笑里帶著憂傷:“不,有一種愛只能是相愛而不能相守,公子喜歡的是青春貌美的小九,一旦有一天小九春盡紅顏老,無法面對公子的時候,公子還會有新歡的,哪里會想起我這個舊愛呢?
小白說:“不,我不會的。”
小九說:“世間最難料到的事情就是以后的事情,我們不能用現在的諾言來承諾以后的時光。小九現在與公子分別,在公子的心里,小九一生都如春花之絢爛,夏花之絢美。真的與公子形影不離,公子一定會心厭倦的。”
小白看著小九姣好的面容,這是莒國最美的女孩,在小白的心目中,這是世間最純潔善良的女孩,她的胸襟,她的癡情,她的一切都堪稱絕世無雙。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藍寶石一樣珍貴的女孩,小白卻只能有緣與她相愛,卻無緣與她相守。原來,這個上蒼是這樣的公平,也許給了小白地位,卻不能給他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給了他至尊,卻不能給他一份柔情。但小白此刻讀懂小九的心境,相愛的人最善于從對方的眸里讀出心事。這,就是愛的感應,心靈的相通。
小白深情款款地吻著小九的額頭,把小九愛憐地擁在懷中。
小白說:“這一生中,有了你的這份愛,小白無怨無悔,永存心間。”
兩名隨從的婢女端著酒也隨著小九靜靜地流下了感動的淚,在這個世間,只有是真情,真愛,無論是誰,都會被感動,會流淚。真愛,永恒地感動著天地,感動山河,感動著身邊的每一葉花草。
離別的酒,被婢女端在手中。小九持酒壺給小白斟滿一杯酒雙手遞給小白,不經意間,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滾入到酒杯中。小白雙手舉過酒杯,一飲而盡。這里面有著小九的淚,小九的愛,小九一生最美的真情。
淚入酒中,酒入愁腸,化作相思與牽掛。從此以后的所有歲月,小白時刻思念著小九,回想與小九分別的這一幕寸斷肝腸的別離之情。
小白與小九灑淚而別,小白翻身躍上駿馬,帶著隨從們出發。鮑叔牙靜靜地看著小白與小九,無語。
馬背上,小白回頭深情地望了小九一眼,大喊一聲:“駕。”
一隊人馬出發了。小九看著小白遠去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之中。小白帶走了小九一生最真的愛戀,帶走了小九少女最純真的夢想與真情。其實,帶走了別人的真愛,就等于留下了自己靈魂,把自己的靈魂留給心愛的女人,注定會孤獨一生,縱然身邊美女如云,縱然佳麗萬千,但是哪一個美女都比不過能讓小白靈魂留下的人。這,就是愛,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千百年來,讓人感天動地、蕩氣回腸的總是杜鵑泣血般的真愛故事。
管仲靜靜地躺地草叢中仰望著湛藍的天空。這里是小白的必經之路,管仲知道,小白一定會從這里經過,也一定會死在自己的箭下。小白死在自己的箭下,那么,自己的箭術就是當今第一。管仲在等待著一個一舉成功的機會,伴著春日溫暖的陽光,他感到這個機會正漸漸地向自己靠近。
果然,小白要經過這里。隱藏在草叢中的管仲撥開草叢,遠遠地看到的小白一行正漸漸地向自己隱藏的地方走來。管仲的腦海里迅速轉動著,是悄悄地一箭命中小白,還是近距離射殺小白,因為這一箭定天下的重任全落在自己的身上。管仲心里有百分百的自信與勝算。
小白離自己越來越近了。此時,容不得半點猶豫了,管仲手執弓身,從草叢中站起來,踏著大步,勇敢地向小白挺胸走去。他知道,歷史從此將因他而改變。
管仲離小白越來越近了。
坐在馬背的上小白,看到管仲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回國的路上,一剎間,他明白了管仲的使命。他一直不愿意手足相殘,更不愿意面對一個國王的位置而殺死胞兄。然而王位畢競只有一個,想得到王位的人太多,也許沒有想過當上國王的狐獨,只看到權力巔峰的快樂,那種凌駕法令之止的快樂,那種沒有任何壓抑的自由太具有**力了。公子糾本身就有資格當上君主,心中還是怕小白來搶自己的位置。小白明白,就是自己不殺哥哥公子糾,公子糾也會鏟除自己這塊絆腳石。此時的小白就像一根魚刺卡在公子糾的嗓子里。
管仲假意佯裝拜見小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弓箭向小白射出決定歷史的一箭。這一箭帶著非同尋常的使命射向小白,小白不及躲閃,口吐鮮血,大叫一聲:“啊……”中箭翻身落馬,鮑叔牙急忙抱住跌下馬來的小白。
小白口吐鮮血,雙目緊閉。
鮑叔牙哭喊著:“公子啊,你可不能這樣就走了哇,啊啊,我的公子啊……你的心愿未了,大業未成,可不能這樣走了啊……”
隨從隨即一片呼天搶地,圍在小白的身邊。
管仲冷靜而傲然地看著小白一行悲愴哭號的聲音,他覺得自己成功了,替公子糾掃除了小白,未來齊國的相爺就是他管仲了。管仲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邁開興奮的腳步向公子糾報喜去了。
一切都在公子糾的勝算當中,公子糾算準了管仲一箭會射死小白,公子糾而且想到自己一旦即位,立即厚葬小白,畢竟這是自己的兄弟。如果不是生在君主家庭,而是出生在普通百姓家,兩人一樣會情同手足,互相愛護。怎么也不會出手相殘,但是命運無法選擇。公子糾看似純凈的眼睛里終于釋放出了心靈的隱密,能在第一時間讀到這個隱密的就是素衣。
素衣從公子糾焦急地等待,就知道公子糾想要的結果。素衣也不禁為管仲的安危擔擾起來。公子糾日夜與素衣相處,看到素衣的神情與往日大不相同。公子糾就問素衣?:“你今天怎么啦?怎么魂不守舍的?平時可不這樣啊?”
素衣如實回答:“小女子擔心管仲的安危。”
素衣把心里話說出來,心里反而沒了負擔,倒是公子糾又問了一句:“你怎么會擔心管仲?”
素衣回答說:“管仲日夜保護著我們的安危,這次他一個人外出執行任務,我當然也擔心他的安危了。”
公子糾聽到素衣的話說得特別在理,也深有同感,公子糾嘆了口氣:“唉……我相信他沒事,也相信他一定會成功地完成使命,只要他平安回來,一切都會像我設計好的未來一樣。”
素衣莞爾一笑,偎在公子糾的懷里:“公子一定會如愿以償的。”
公子糾緊緊地抱住素衣,情緒一下改變過來,他哈哈大笑:“哈哈哈,還是你知道我的心情,是的,我一定會如愿以償的。”
素衣看到公子糾釋放隱密的心結是如此的暢快,主動親吻著公子糾,兩人旁若無人的**起來。
砰地一聲,管仲破門而入。
素衣用衣服掩住了自己的身體。公子糾根本不在乎,他裸著上身,面帶笑容地問管仲:“是我想要的答案嗎?”
管仲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是的,正是公子想要的答案。”
公子糾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這下子沒有人再跟我爭齊國的天下了。把姑娘們全叫過來,我們今天一醉方休。”
管仲說:“好的,回齊國需要四天的路程,我們要準備一下。”
公子糾用手玩弄著素衣的下巴:“還需要準備什么?我們一路歡歌,一路笑語,一路高高興興地就回到齊國了。”
管仲轉身離開兩人,去招呼美人來載歌載舞地慶祝令人歡呼的時刻。不一會兒,幾名一起避難過來的婢女們魚貫而入。她們在音樂的伴奏下翩翩起舞,舒展著迷人的舞姿。公子糾欣賞舞蹈的心境和先前大不相同,先前欣賞美女們跳舞,不過是躲避一種難以表達的心態,而此刻欣賞舞蹈,完全就是以君主的心態來欣賞,他覺得這些個女孩跳的舞沒了新鮮感,回到齊國一定重新培訓一批更加優秀的舞女,讓她們為自己跳舞,使自己開心。
公子糾看到興頭上,喝了一杯酒,加入到美女跳舞的行列中,他興奮地手舞足蹈,和著節拍,公子糾與美女們互相調笑著,追逐著,打鬧著。
素衣看著公子糾欣喜若狂的樣子,在一旁也高興地拍著手,可是她的目光與管仲相遇,手立即停了下來,變成了微笑著看公子糾。公子糾只顧跳舞,根本沒法發現素衣的微妙變化。
管仲看著公子糾,正是自己成功的一箭,才讓公子糾有了不一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