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北極光的綠衣女子小夢夢 (1)

    這冰天雪地，圣一蜃三人夾住尾巴縮著脖，為了趕上看極光的日子，凍得屁顛屁顛的急忙往芬蘭最北端的拉普蘭省趕。這里很多鹿，可喜的是這里人用鹿拉雪橇，到處都是鹿，大鹿旁邊跟著小鹿，這還是帶娃上崗呢，圣一蜃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鹿當牛馬驢用，誰說不能指鹿為馬嗎？翻譯過來鹿就是馬。

    路上遇到幾個徒步旅行的芬蘭人，還舉著十字旗，看他們的樣子都是當地人，白色、黃色頭發，穿得很多，女人都高大威猛，比蜻蜓還要壯，蜻蜓見狀非常高興，跑到人家后面比胖瘦，然后跑回來肉麻一番。看來圣一蜃的功課沒有別人做的好，一問才知道這是薩米人的生活習慣，鹿是家庭的主要體力勞動者，也是女人的好朋友。圣一蜃他們三人商量好了，去看極光的路上，順便看一看圣誕老人的故鄉洛瓦涅米。

    蜻蜓高興壞了，說道：“只要能看到極光，我就心滿意足了。”三尸也說：“我也是，只要看極光就好，為何還要拐彎去圣誕老人家。”蜻蜓說：“圣一蜃，我們飛吧？”圣一蜃一邊點頭一邊飛向了空中，說道：“極光，再浪漫也只能遠遠地看，所有的光帶電，太陽光曬多了都有毒！”三尸說：“你們飛，可地上滑啊！”蜻蜓說：“你邊走邊滑！”

    三尸見前面有一個停在路邊的三頭鹿，綁在雪橇上，三尸說道：“我借借用，應該沒有人說吧？”三尸踩上去，用鞭子一抽，那三頭小鹿顛簸著飛去。過了一會，三尸追上了，蜻蜓哈哈大笑，說：“圣一蜃，你看三尸又偷上了。”

    圣一蜃手一揮，一陣風過去，那三頭鹿頂風而上，蜻蜓說：“這么勇敢賣力的鹿們。”三尸一看起風走不動，干脆下來，對鹿們說道：“你們回去吧，不用了。”

    其中一只小鹿掙脫著要出來，另外兩只木訥地看著三尸，三尸也很想拉一頭走，便把那鬧騰的那只頭上有點綠點的解開了，三尸想，前面還不知道有沒有吃的，不如做烤鹿肉吃，走了一段路，那小鹿竟然跟在后面，見前面是下坡路，三尸索性招他前來抱著它，一邊跑一便摔倒，讓自己與小鹿滾下山去。

    蜻蜓見三尸碰得鼻青臉腫，說：“你怎么偷人家的鹿？”三尸說：“它都被摔死了，我也好餓，也只有吃掉它啦。”蜻蜓在一旁與小鹿做人工急救一邊責備三尸：“你不應該這樣。”圣一蜃說：“是啊，三尸，你怎么學會偷東西了。它是條生命。”三尸說：“是它鬧著要跟我來，讓我吃它。”蜻蜓說：“你也真會找理由！扯淡！哦，求你吃了我吧，求你吃了我吧！”圣一蜃說：“救活沒？”三尸說：“救活了就沒有吃得啦。”蜻蜓說：“給它喂了一針藥。”圣一蜃說：“好像有動靜，你看它的腿開始動了。”三尸說：“你們想吃活烤鹿肉嗎？”蜻蜓說：“你腦子進水啦，喪盡天良！”圣一蜃說：“我也是下不了口，活的。”三尸說：“我去支架子。”蜻蜓說：“你敢！”圣一蜃說：“就帶它上路吧。”三尸說：“你還埋怨我偷，你現在就是劫持。哼！”

    小鹿被蜻蜓救了下來，只見它連忙站起來，看了看周圍，拖著痛苦的身體朝前面走去。蜻蜓走上前，那小鹿依偎著蜻蜓，喝了一點水，吃了幾口草藥，又朝前走去。蜻蜓想背它走，小鹿不肯。

    圣一蜃說：“它比人有靈氣，走吧。”三尸說：“你是在說我嗎？”蜻蜓說：“圣一蜃沒說你，但你從你附體哈薩克小伙子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一個愛唱酸曲的人那么不體貼生靈。”三尸不出聲。

    他們跟著小鹿的腳步，穿過一條狹窄的冰面，來到萬里冰封的北極圈以北的伊納里湖，老遠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那是世界各地的觀光愛好者，都置辦了帳篷，也有生意人在此出租帳篷，人并不是很多。

    圣一蜃他們沒有扎帳篷，而且租用了一個玻璃頂的當地帳篷。到了半夜，小鹿突然站起來推醒了蜻蜓，外面一陣喧鬧，蜻蜓立刻睜眼一見是滿天的綠光，任意潑出的水彩畫，如影如綽，看那冰面的人們，都是一對對的**，夢幻的顏色是屬于**的。蜻蜓正看得發呆，圣一蜃與三尸也已經站在了蜻蜓的后面，看著蜻蜓與小鹿并排坐著，宛如一對熱戀中的戀人，那片綠光越來越大，不斷變換著形狀，而且如云朵般越壓越低。圣一蜃說：“它還會變成紅色，七彩色，然后透明，最后消失。”

    那小鹿對在蜻蜓咕咕兩聲，突然開口：“那是夢夢。”蜻蜓一側身，問道：“你說什么啊？”那小鹿流下眼淚說：“她是小夢夢，我叫大幻幻。請你把我送上去吧，讓我回家與她團圓。”蜻蜓趕緊喊圣一蜃過來，那圣一蜃說：“它只相信你！”蜻蜓說：“這是怎么回事？”小鹿說：“說來話長，我與夢夢是戀人，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出來找我，你們一定要送我上去？”蜻蜓說：“可我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能力啊？”小鹿哀嘆一聲說：“不管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這幾天都要值得一試，我豁出去了。”說完，小鹿就一把鼻涕一把淚，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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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北極光的綠衣女子小夢夢 (2)

    我與夢夢戀愛了十年，一起合伙在布匹批發市場做小生意，買了房子準備開始五年的**，等生了娃就去領結婚證了。可自從她被同伴拉去聽了一次音樂會，回來人就變了，不吃不喝，像要成仙似的，她女伴說，當時也沒遇到什么，就是看見臺上有個吹東方笛子的男子在空中翩翩起舞。我安慰著她女友說那肯定是魔術。

    眼見著夢夢天天睡覺，我實在是不放心，帶她去看了幾家醫院都說身體沒事。聽說東街來了個東方的巫醫，能看這種魔怔。她突然坐起來就要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讓我心疼，不過，我還是很喜悅的，知道喊餓情況就不會太壞，我搖晃著說：“夢夢，你先不要睡，好歹你說句明白話，這究竟是怎么啦？”夢夢沒有睜開眼睛，卻回答了我：“我不想醒來，我不想醒來！我的綠衣服哪去啦！”她女友解釋說：“這一定是中邪了，那空中唱歌的男人就穿著綠色綢緞，在天空中飄來飄去，當時就覺得夢夢情緒激動，還哭了。”

    那巫醫看了夢夢的癥狀說：“她關閉了經脈，那就送她去吧。”我聽得非常不爽，就問：“如何送？朝哪送？”巫術說：“燒！”我快瘋掉了：“然后呢？”巫醫說：“飛。”我說：“燒活人，然后骨灰飛翔。”我送走了巫醫，守候在夢夢身邊。有次電閃雷鳴半夜她突然醒來，也是最后一次聽夢夢說：“燒我！”我剛追問為什么時她便徹底關閉了，這一睡就是五年，從此就長睡不起，也不吃東西，我只是從嘴角處給她滴一些水。

    生意扔了，我也老了，在我50歲大壽上，宣布：夢夢，燒！

    那天，把夢夢運到冰面上，支起木材，點燃火架，來了很多鄰居。我盤坐在夢夢的面前，閉上眼睛，只見夢夢穿著海水的衣服從身體里出來，全身濕漉漉的，一個白胡子老頭拄拐走過，那胡子幾乎觸地，被他分散到身體四周，他送給了夢夢一件衣服，還有滿身的首飾。突然我耳邊一個女人在哭泣的聲音，便睜開眼睛一看，是夢夢哭喊著向我揮手：“幻幻，我回北極圈了，那里是我的家。”我睜大眼睛跑過去問：“這是為什么？”夢夢說：“我不想結婚——”幾個鄰居拉住了我：“危險！不能過去！”只聽嘩啦一聲巨響，那冰面炸開了，河水從下面擁擠著厚厚的冰石，晃動著。那夢夢說完不停地回頭像我招手，我哭得不成樣子：“夢夢，我對你一心一意，如有二心，愿電劈雷轟，你如果也是真心對我，讓我變成一只小鹿，跟隨你去吧。”說完，周圍的人開始驚叫，人們都躲開了我，突然，我也感覺我的身體在抽筋縮骨，有原來的胖胖的男子變成了一只精干的小鹿，下面還有一灘子血，那是我多余的脂肪，就這樣，我變成了鹿，一只健壯的鹿.

    哥哥嫂子把我帶回家，哥哥不停地安慰我，嫂子過來撫摸我，又過了兩年，嫂子去世后，哥哥常帶我下地干活，后來就戴上了木枷，運煤運米運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