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譚老漢名下添丁
作者：
成丕立 更新：2017-04-30 15:59 字?jǐn)?shù)：2808
譚母生下八妹后，連續(xù)兩年都風(fēng)調(diào)雨順，年年都獲得大豐收。八妹剛滿兩周歲，譚母又給譚老漢生了個寶寶崽出來。一個掣襟露肘的家庭，增添了一口人吃飯，譚老漢雖表面上滿臉笑容，但心里十分明白，只要自己稍許松懈，或遇上旱澇災(zāi)害或病痛之類的災(zāi)難，全家人都有可能挨餓受凍。他每天早出晚歸，在田土上干活更加勤勞了。寶寶崽剛滿了月，兩口子就帶著孩子一起下地去干活了。譚母把兒子放在一旁，讓八妹幫自己照顧弟弟，自己下地去做事。快到中午或傍晚時分，譚母便帶著兩個孩子先回家燒火煮飯。煮好飯菜之后，等著譚老漢回來一起吃，生活雖貧寒，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其樂融融。
一天，譚老漢看到家里糧食年年略有所余，又積攢了一些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放下手中的鋤頭繞田野走了一圈，看到河邊有幾塊荒蕪的田，蹭下去抓了一把泥土一看，長嘆一聲說：“哎！這么好的沙土田，怎么能讓它荒蕪在這呢？多可惜呀！”
說完后，搖搖頭站起來，轉(zhuǎn)身向家里走去。回到家里看到兒子躺搖籃上，走過去抱起兒子，左一吻右一親，然后喜形于色地走到老婆前面，微笑說：“他媽呀，我跟你商量個事，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有兒有女了，明天兒子長大后，不僅要娶妻和生兒育女，而且還要把兒女養(yǎng)大成人。要不，我們把剩余的糧食賣了，買兩畝田土回來，給他們置點產(chǎn)業(yè)，讓兒子不要像我們一樣，過上無片瓦下無插針之地的日子。”
“女人嫁漢嫁漢，穿衣吃飽，你是男人你作主！”
“我們家是男女平等的，無論辦什么事，兩口子應(yīng)該有商有量，我們才能把這個家搞好嘛！這樣吧，我先到叔叔家里去坐坐，如他家愿意把河邊那幾塊荒蕪的田賣給我們，我就賣些谷子把田買來，只要孩子的日子比我們過得好，那怕我們再苦也值得呀！”
“你是為孩子置產(chǎn)業(yè)，是為了下一代好，我當(dāng)然要支持你！”
譚老漢聽到譚母表態(tài)支持自己，一聲不響轉(zhuǎn)身出去了。譚母煮好飯菜等了好久，不見譚老漢的影子，自言自語說：“這個老鬼今天是發(fā)什么瘋呀？看到我飯菜都快煮熟了，還一聲不哼就出去，看看這兩個孩子都餓了，我們不等這老鬼了，我和孩子先吃飯了。”
譚母邊說邊走去碗柜拿碗。剛剛拿出碗來，然聽到后面有腳步聲，轉(zhuǎn)頭過去一看，譚老漢從外面走進來，邊走邊譚母嚷嚷，滿面笑容說：“新母娘，告訴你一個特大的好事，叔叔答應(yīng)把荒田便宜賣給我們，明天我就去把剩余的糧食都賣了，把錢買他河邊那兩塊田。那田是沙泥田，不僅可以插禾，還可以種蘿卜。我也有田了，哈哈！”
買來的當(dāng)年，河邊的幾塊田打了幾擔(dān)谷子回來。收割稻谷后，又種了些蘿卜，譚母看到扯回來蘿卜很大一個，笑嘻嘻地說：“我們不能總是要人家?guī)停惨龅街鲌D報，把他們請來吃餐飯吧！”
譚老漢按譚母說的，扯了幾擔(dān)蘿卜賣了后，砍了幾斤肉回來，煮一鍋菜，把曾救濟過自己的叔伯都叫到家里來。譚母煮好飯菜端上桌上，笑瞇瞇地說：“我嫁給老譚時，他一無所有，幸好有各位叔伯的幫忙，我們終于過上了好日子。大家別客氣，多吃些菜！”
譚老漢聽到老婆的話后，站起來雙手抱拳，笑呵呵地說：“如果不是這個新母娘下嫁給我，也許我現(xiàn)在還是個單身公；如果沒有你們這些叔伯的幫忙，也沒有我這個家，我在這在里感謝大家！”
一年近六旬的老人端著酒杯，一口喝下一杯酒，笑呵呵地說：“哪有窮人窮到底？哪有富貴生了根？只要勤勞，我們就能富起來！”
“俗話說，大富該由天命，小富必用勤勞。當(dāng)年，我們就是看到你這小子勤勞，又老實厚道，還很講義氣，又是個知恩必報的人，所以，相信你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我們都樂意幫你！”
“人就是不能做扶不上墻壁的稀泥，要做就得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怕是跌倒了也要抓一抓泥土，咬牙站起來繼續(xù)前行！”
“是的，我缺錢你們借錢給我，沒吃的你們借糧食給我，老賬還沒還又借新債，你們一如既往幫助、支持，我感謝大家！”
“謝什么謝呀？誰我們是鄰居呢？我們不說這個了，說點高興事，祝賀你明年再生個胖小子，來來來，干杯！”你一言他一語，又是劃拳又是碰杯，整座房子熱鬧紛紛，像是趕集的市場。
折騰到了深更半夜，人人酒醉飯飽后，伸手摸一把自己的嘴巴，個個東倒西歪地各自回家去了。俗話說，人縫喜事精神爽。譚老漢平常滴酒粘，今天晚上有一桌人，分別敬每人一杯后，個個又回敬他一杯，喝下十幾杯還是只有一點酒意。
大伙兒都散了后，譚老漢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跡，站起來把桌子上剩下的菜倒在一個碗里，把桌子上碗重疊一起，正要搬到一個木盆子里去，準(zhǔn)備洗碗時，譚母從臥室走出來，看到譚老漢在收拾碗筷，立即過去，把譚老漢手中的碗搶過來，大聲說：“你這個老鬼，喝得醉兇兇的，還在搞什么呀？快去洗澡吧！這些碗都是從鄰居家借來的，萬一讓你報銷了，拿什么還人家呀？讓我來收拾這些碗筷吧！”
“今天，我雖喝了不少酒，但我沒醉，我們一起收拾，收拾好了再去洗澡，兩口子分工合作好嘛！”譚老漢邊收拾邊笑著說。
第二天早晨，譚老漢清早起來就出去了，從地上扯了一擔(dān)大蒜，在河邊洗干凈后再挑回家。吃了早餐后，把大蒜挑到集市去賣，換了一擔(dān)年貨回來，一家人過了一豐盛大年。
轉(zhuǎn)眼間，到了第二年青黃不接的時候，村莊上的人都開始挑著籮筐去借糧了，可譚老漢還穩(wěn)坐釣魚臺，家里煮著香氣撲鼻的大米飯，還有陳年老酒，吃得香睡得甜。譚家莊的人感到很奇怪，心想，譚老漢每年都是村莊第一家去借糧食的，今年怎么還有糧食吃呢？人人跑到譚老漢家去，看看他家吃的是什么？并笑著問道：“嫂子，你們家以前是村中第一家借糧食的，今年家里還有吃的糧食嗎？”
“我家雖是去年才買了兩畝荒田，但除了屋里那個老鬼勤勞外，還很會充分利用土地，收割稻谷后又種上其它農(nóng)作物，一年收獲二次。我把紅薯、蘿卜等曬干保存，每餐煮飯時加蘿卜干，或紅薯干什么的，既能讓孩子吃飽肚子，又能保障孩子發(fā)育需要的營養(yǎng)，還能使孩子每餐吃的不是一樣的東西，一舉多得，何勞而不為呢？”譚母說。
“怪不得你家里沒有壞紅薯！冬天，我家的紅薯壞了就倒出去，青黃不接時，全家人就挨餓。你家還有香噴噴的大米飯吃，除了有個勤勞的人外，還有個會精打細(xì)算人！”大家伸出大拇指贊揚說。
第二年的春天，譚母的肚子又一天一天大起來。到了夏天，譚母又給譚老漢生下了一個胖小子。孩子出生時，哭出第一聲，譚老漢就忍不住了，在屋外大聲說：“他嫂子，我新母娘給我生下一個崽還是女？我聽到這哭聲很大，應(yīng)該是給我生了個崽下來吧？”
“是了一個小子，你真有福氣！討了個賢惠能干的老婆，又生了兩崽一千斤了，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恭喜，恭喜呀！”接生婆笑說。
譚老漢聽說又是生了兒子，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喜形于色。把抱著的兒子放在八妹身邊，自己推門快速沖進房里去，邊走邊脫下身上的衣服，用衣服把孩子包起來，抱在自己身上走出來大，聲說：“新母娘又給我生了一個崽，我兩口子不怕了，老了之后，這個沒能力養(yǎng)我們，還有另一個兒子。哈哈，感謝我的新母娘！”
自從譚母生下第三胎后，小兩口子笑合不上嘴，忙得也開心，相互關(guān)心，互相體貼，譚老漢對妻子說：“新母娘，從這以后，你不要再跟著我下地干活了，只要把這三個孩子帶好，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