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張

    沙鶩從一片狼藉的房間出來，已經是早上七、八點左右。雖然與白起總是相互看不順眼，在大事大非上面，他選擇相信白起的話，盡快趕回刑警隊。

    離開前，他沒由來的多看了玉姐兩眼。玉姐忙著招呼一樓麻將館的生意，沒有來得及去打量沙鶩。

    “玉姐，又來新客呢，這個人看著挺面生的。”說話的是一穿著冰藍旗袍，紅唇艷抹的女人。

    “他是小白的客人。”玉姐還要繼續說話。

    又聽同桌的男人接腔：“這個男人和白起一樣，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死了這條心。”

    “白大哥和你們可不是一類人。”旦聽身旁一聲：“幺雞！”女人嬌喝一聲：“糊了！清一色的碰碰胡，伙伴們，給錢！”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感情今天是給你送錢的。”

    “給錢給錢，廢什么話。”

    收完錢，女人理了理這一身新買的冰藍旗袍，扭著小蠻腰朝著樓梯走去。上了三樓當頭，就到了白起的住所。她瞧了白起的住所一眼，開門進了隔壁房間。

    這名女子名叫方雅娜，七、八個月前搬來鬼街，租住進這幢老舊的樓房。對于她來說，每天不是躲在房間家里蹲，就是去樓下的麻將館摸幾圈。鬼街是個龍蛇混雜之地，普通女子望而卻步的地方，沒人知道她原來是干什么的，為何來到鬼街討生活。

    方雅娜正要進門，就看見白起一溜煙的沖出房間跑得沒影。白起的房間一片凌亂，正當她踏進房門一探究竟，猛一見被打爆的水床，被迫停下腳步。

    緊接著，見玉姐不快不慢的速度爬上樓，看著滿屋子狼藉，抱怨道：“這個月第三次了。”

    方雅娜問道：“他……怎么會惹到這種人？”

    “這些人都是帶著秘密窩在鬼街，有逃避仇家的，也有前來尋仇的，最后的結果也只有一個字：死！”玉姐說的話字字珠璣。

    “白大哥明明不是這類人，玉姐怎么可以這么說呢。”方雅娜嘀咕著多瞧了這個房間一眼，她始終無法把眼前的白起與曾經記憶中的那個溫柔男人相提并論。至少記憶中的那個溫柔男人是相熟的，住在隔壁的他卻是陌生的：“難道他們只是長得相似，并非是同一人？”

    滿腹心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關上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堆智能化電腦。一面剝落的墻體讓還有一閃生銹的厚重鐵門。鐵門剛好隔開了她與白起的房間。

    空空如也的冰箱里只有冰啤、以及冷透了的披薩。方雅娜喝了兩口冰啤，來到智能化電腦旁接收到一條留言。留言來自一個名為“臉黑沒道理”的人，性別未知，身份未知。從他們的聊天記錄看得出，之間聯系頗多，親密度頗高。

    “跟蹤陷阱已設定，時限一分鐘。”

    “一分鐘足矣。”

    靈巧的手指不停敲打鍵盤，盯著屏幕上各種編程，緊接著，一個回車鍵輕松敲下，屏幕一側開始倒計時讀秒。

    方雅娜把嘴角一勾，從電腦旁抽身離開。她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跟蹤這個網名為“臉黑沒道理”的家伙，既然對方找她幫忙，也無需了解事件本末。

    ***** ***** *****

    市刑警隊。

    “見鬼，如果沒有人橫插一杠，就追蹤到這個混蛋了。”

    “不是只有一個人嗎？怎么又會多出一人來？”

    周達把手拍在一人的肩膀上，繼續道：“肖智能，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這個名為‘臉黑沒道理‘的男人。”

    肖智能反駁道：“這個‘臉黑沒道理‘的黑客在半年之內打敗無數黑客，爬上黑客排行榜前十的位置，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從旁協助的這個人，從她獨到的反跟蹤手法，應該是血鳳凰。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聯手。”

    話還沒落音，就聽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根據了解，血鳳凰向來都是單打獨斗，能夠讓他們結盟的因素少之又少，小智能，繼續想辦法跟蹤這個網名為臉黑沒道理的家伙。”

    “沙隊！？”肖智能驚訝道。周達示意肖智能繼續跟蹤，拍著沙鶩的肩膀出了指揮室。

    他們越過辦公室直奔頂樓平臺。此刻的天空雖說萬里無云，沉悶的天氣憋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達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鬼街？”回想起一出鬼街，就被刑警隊的同事拉上警車，沙鶩問道：“難道你在跟蹤我？什么事后開始的？”

    “冉冉的手機上裝有跟蹤器。”周達回答道：“不要用質疑的眼神看我。尚局要求的。一年前就在冉冉的手機里裝下了。”

    “如果說尚局擔心冉冉再次遇到生命危險，特意偷裝跟蹤器，倒也可以理解。”沙鶩沒有追究一個父親對親生女兒的擔心，他想得更多的還是身在鬼街的白起：“這樣也好，既然裝有跟蹤器的手機在白起手上，不管白起走到哪里，我都有辦法了解他的行蹤。”

    “沙隊，既然你能平安回來，為什么不想辦法把白起帶回來，他可是這兩起案件的唯一目擊者，也有可能是參與其中的犯罪嫌疑人。”周達問道

    “說說你們調查得到的信息。”沙鶩回答。

    “我們調查過這家名為全程無憂的安保服務公司，他們除了與漢南銀行有合作往來，還與其他多家銀行有合作，調查過程中并沒有異常情況。本在運鈔車上的死者的身家清白，并無任何劣跡，慘遭殺手擊斃，著實弄不明白。反觀警車內被抓的漢南銀行高管確是多次因為職務之變多次收受賄賂，也企圖以食用花生導致過敏為由逃脫審訊，沒想到中途發生變故，引發癲狂癥至死。”

    “押送銀行高管的車是經偵隊的吧。經偵隊的當事人有什么話要說？”

    “經偵隊的同事的口供大致相同，他們一行壓著孫宇離開漢南銀行的時候，對方身體健康，這一點在漢南銀行的監控中看得一清二楚。至于法醫鑒定，導致孫宇引起過敏的過敏源是花生類的食物，食用不到一個小時，可以推斷花生類的食物是在他們出發前食用。從經偵隊前去傳喚到押送離開的這段時間，孫宇去過一次廁所，極有可能是在這段時間食用。”

    “從你給我發來的信息中，我看到關于孫宇的信息。孫宇雖說是管控信貸部，吳氏集團這一次貸款上億，以孫宇的權限斷然是沒辦法批下這筆款項……對了，經偵隊的隊長劉友良在干什么？”

    “因去年一家小規模公司的幾款商業化系統軟件涉嫌竊聽、盜取大企業客戶信息，又在幾款經典電競手游中對用戶進行監控，被神秘人多次舉報，查出這家公司在五、六年前屬于吳氏企業大公子吳東周，后因公司虧損低價轉賣給別人，經偵隊的劉漢良還在質疑這家小公司的幕后依舊是吳東周本人，雖沒有真憑實據，對吳東周還是產生濃厚興趣，這不，因為高額貸款受賄問題，劉漢良就像著魔一樣的瘋咬著吳氏企業不放。”

    “孫宇是這筆貸款的執行人，孫宇的死可以看出這筆貸款背后的復雜性。走吧，去孫宇家看看。”

    說道之余，沙鶩先行離開天臺。周達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