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落井又下石
作者：
紅妮0000 更新：2017-05-17 04:05 字數(shù)：7292
栽了！第一天上任，就栽了一個大跟頭！
當劉光序下令把所有毒販拷起來的時候，刑警隊和武警戰(zhàn)士到了。有著豐富偵破經(jīng)驗的孫隊長，頓時感到事情很蹊蹺：疑點一、毒販們沒有反抗。疑點二、毒販們沒有帶槍。疑點三、所有毒販們面對警察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驚慌。基于以上三點，他的判斷是：劉光序的麻煩大了！
孫隊長立即果斷的做出決定，“劉所長，把他們放了！”
“為什么？”劉光序一臉疑惑。
“不為什么！”孫隊長十分溫怒，“你想知道為什么嗎？到市局我會告訴你的！”
“孫隊，我們接到線人舉報，毒販正在進行毒品交易！我們派出所全員出動，現(xiàn)將所有毒販人贓俱獲！發(fā)案地點是在我們先鋒路派出所轄區(qū)內(nèi)，我們派出所是第一辦案單位，有權(quán)對犯罪嫌疑人依法審訊。請問孫隊，我做錯什么了嗎？”劉光序必定還是大學本科生，且又在魯市長身邊工作了一段時間，他對面前的孫隊長，心生敬畏但卻沒有懼怕。
“劉所長，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格，我很欣賞！你憎恨毒販，你想抓捕毒販，這本沒有錯！錯就錯在你沒有偵破經(jīng)驗你知道嗎？”孫隊長的話合情入理。
劉光序聽了孫隊長的話，覺得很尷尬，又很難理解！眼睜睜的，明擺著的人贓俱獲，孫隊長為什么就非讓我放人呢？自己的自尊心姑且不論，在同事們面前的威信呢？以后還怎么在所里服眾？
一向性格溫順的劉光序，突然來了倔勁，“孫隊長，我必須要服從你的命令嗎？”
“在組織原則上，你應該而且必須服從命令！下級服從上級的組織原則，你不知道嗎？”孫所長的話斬釘截鐵！
孫隊長的命令，劉光序不是不想服從。他是自己的上級，有著十幾年的工作經(jīng)驗，自己沒有理由不服從！可是，毒販在王佩文開的酒樓里進行毒品交易，這事肯定與王佩文有關(guān)！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佩文以前就曾經(jīng)販賣過毒品，被判入獄六年，至今還在保外就醫(yī)；如今重蹈覆轍的可能性，不是沒有！想到這里，劉光序竟然把下級服從上級的組織原則，早已拋到九霄云外，“孫隊長，恕我實難從命！得罪了！”
“劉光序，你要為你今天說出的話和所做出的決定付出代價的，你明白嗎？弟兄們，收隊！”孫隊長怒氣沖沖地，“你會后悔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還可以理解，可以同情。而劉光序卻面對著自己的上級，公然地拒不執(zhí)行上級的命令，是不是在古今中外的歷史上，也是第一例也是最后一例啊？
當馬所長打開毒品的包裝，用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臉色立刻變白了！哪里是什么毒品啊，是普通的面粉！這下，劉光序捅婁子啦！
“k哥，你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啊！”
被稱為k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才四十二歲，就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了！稀疏的幾根頭發(fā)，仿佛在頭頂飄動著，掩蓋不住的禿頂，散發(fā)著亮光；一只眼睛大的出奇，而另外一只眼睛又小的出奇；他沒有轉(zhuǎn)頭，而是用眼睛的余光斜視過去，這余光帶著陰險狡詐，“跟我混了這么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今天看到厲害的主了吧？你小子記住，辦事要多用腦子明白嗎？”k哥咂了一口茶，然后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后，吐出一個大大的圓圈，“其實，李濤也沒有什么高招，只是用了孫子兵法的調(diào)虎離山而已！不過呢，今后和他交易，是要多防著點！長江后浪推前浪啊，說不定哪一天，這小子把咱們玩了！我闖蕩江湖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不過呢，我倒是愿意和高手過招！”
“k哥，我們的貨，貨真價實，下次是不是應該提一下價格啊？”
“剛剛和王佩文接上線，老頭子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先給他點甜頭嘗嘗也好，錢又不是一天賺夠的，來日方長吧！”k哥的城府很深，在弟兄們的眼里，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也許在本市，老頭子就是大毒梟吧？可是，k哥也沒有見過老頭子,都是電話聯(lián)系。老頭子究竟是誰呢？他也不知道。
有奶便是娘，管他是誰呢？
報社、電臺、電視臺等媒體爭相報道了先鋒路派出所所長劉光序，違背組織原則，不執(zhí)行上級命令，擅自闖進公共場所，違法扣押正在洽談生意的無辜群眾的新聞，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一時間，小路消息更是傳的沸沸揚揚！一網(wǎng)友還在全國最具權(quán)威的官方網(wǎng)站發(fā)帖：執(zhí)法部門違法，該當何罪？
十幾家新聞單位的記者，幾乎是同時出現(xiàn)在先鋒路派出所！
馬所長非常后悔當初自己沒有親臨現(xiàn)場指揮，現(xiàn)在面對這么多記者的采訪，手足無措！
劉光序已經(jīng)在市公安局局長的辦公室里了，他低著頭，不敢正視局長一眼。他現(xiàn)在雖然明白了，是王佩文給自己下的套，只是明白的太晚了！
“劉光序，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嗎？第一天上任就給我闖禍，你腦子呢？立功心切沒有錯，應該得到表揚；可是你無組織無紀律，拒不執(zhí)行上級命令；把正在正常交易的糧油貿(mào)易商人，當成毒販扣押，你知道因為你工作失職瀆職，給社會上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鄭局，我知道錯了！局里怎么樣處分我，我都接受。”劉光序知道，開除黨籍，開除公職，在所難免了。
鄭局長氣的一拍桌子，“處分你？處分你就能挽回我們?nèi)嗣窬煸诶习傩招闹械墓廨x形象嗎？我們局里昨天一天就接到300多封投訴信，還有六百多個投訴電話；市紀檢委已經(jīng)組成了調(diào)查者，要對你的行為進行審查，他們在會客室呢；你好好想想吧，當初是怎么想的？為什么不執(zhí)行刑警隊孫隊長的命令，嗯？孫隊長當警察的時候，你還穿活襠褲呢！想立功，想耍個人英雄主義是不是？不是你做警察不行，是你思想有問題知道嗎？”鄭局長緩和了一下說話的語氣，“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一會兒見了紀委的同志，要實話實說，誠懇的認識自己的錯誤，老老實實地接受調(diào)查，明白嗎？”
“是！明白！”自己栽在王佩文手里，劉光序無語。
‘砰砰砰’的敲門聲。
“請進！”鄭局長點燃了煙，思索著這一事件的背后，說明了什么？是誰策劃和導演了這一幕丑劇？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呀！自己在年底就要退休了，但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在退休之前，務必要查清事件的來龍去脈；劉光序是個好警察，應該給他一個交代。
“鄭局，你找我？”王局長問道，“是為劉光序的事情吧？”
“王局，說說你對事件的看法和處理意見吧！”鄭局長盯著王局的眼睛，一動不動地，“你是不是也應該覺得事情出的有點蹊蹺啊？問題發(fā)生在你兒子的酒樓，你對此事件怎么看？”
“鄭局，派出所的問題，我們局里也有責任！首先是我，是我對下面的管理不嚴，才出了紕漏！我應該向局黨委做出書面檢討，因為我是主管刑偵的，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王局長看了看鄭局，又打量了一下劉光序，“不過呢，剛才鄭局的話呢，我聽著很別扭！您是不是話里有話啊？”
“王局，你想哪去了？劉光序的問題很嚴重，把我都搞暈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說錯了，說多了，你別介意啊，說說對劉光序怎么處理吧！”鄭局長知道自己剛才是說走了嘴，只得就坡下驢了！
“你是一把，你做決定吧，我沒有意見！如果非要我說出個人觀點的話，那按照組織原則，開除黨籍，調(diào)離公安隊伍，已經(jīng)是從輕發(fā)落了吧？”王局說話滴水不漏啊！既尊重了你鄭局，又將了你一軍，看你鄭局怎么收場！
在場的劉光序，聽了兩位局長的談話，頓時茅塞頓開呀：難怪王佩文聰明絕頂，他老爸也是老謀深算啊！看來，官場和仕途不是什么人都能混的下去的！自己是油梭子發(fā)白，短煉呀！
“喂，哪位？”鄭局長操起了電話。
“我是魯家奇。”
“哦，魯市長啊！有什么指示嗎？”鄭局的手抖動起來，把電話換到左手。
電話里的魯市長咆哮著，“指示不敢！隨便問問。劉光序第一天上任，就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們公安局怎么搞的？”
鄭局的回答小心翼翼：“我們市的毒品交易，活動頻繁，全局上下五百多個干警，被毒販折騰的精疲力竭了，連續(xù)奮戰(zhàn)了一百多天，仍然一無所獲！接到線人舉報，等干警們前去抓捕的時候，毒販早溜了！看來，是我們局里內(nèi)部出了問題啊魯市長！”
“劉光序，在我身邊工作了半年多吧，此人有學問，有頭腦，有正義感，是個好苗子，我把他放到基層，是想讓他鍛煉一下，將來放到一個部門獨當一面，是沒有問題的知道嗎？”
“是，是！市長您放心，我們會妥善處理好的！”
“你想怎樣處理他？”
“我們正在研究呢，還請市長指示！”
“整頓內(nèi)部，查清內(nèi)鬼！關(guān)于劉光序嘛，先停職檢查，以后在做處理好不好？十個敵人不可怕，一個內(nèi)鬼怕死人！我還有事，掛了！”
鄭局長如釋重負！
這場黃昏雨，一直下了三天，今天傍晚的時候，終于晴了！
陳思語的心情也隨著天氣的變化，開朗起來！她在醫(yī)院治療已經(jīng)是第十天了，雖然身體并無大礙，但跳樓時所受的精神打擊，一時半晌還難以恢復。如果不是警察在地面鋪設(shè)了氣墊，恐怕自己應該是粉身碎骨了！現(xiàn)在想想，也挺后怕的。
當時的場面，千鈞一發(fā)啊！王佩文舉著手槍對著劉光序，隨時都有射擊的可能！劉光序是自己一生要愛的那個男人，陳思語豈能袖手旁觀？在簡短的思考之后，她猛然的將王佩文撲倒在地，又趁勢奪下了手槍！然而，王佩文畢竟是自己的老公啊，在兩個男人決斗的時候，是幫助劉光序，還是幫助自己的老公？
陳思語也沒有想過要開槍打死自己的老公，可是，當王佩文向自己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
王佩文的腹部鮮血噴射的時候，她懵了！握槍的手顫抖起來，為什么又連開兩槍，她不記得了！
劉光序以為陳思語睡了，沒有打擾她。其實，她沒有睡，自己殺了人，并且殺的人，是自己的丈夫，她怎么能不認真的想一想呢？
陳思語的身子動了動，劉光序為她蓋了一下被子，“明天就該出院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根本沒有睡！我閉著眼睛，想了想不該發(fā)生但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劉光序，我雖然殺了我的老公，但我不后悔！因為不殺他，我心愛的男人的命就沒了！”陳思語的眼睛又流出了淚水。
“謝謝你啊陳思語，謝謝你救了我！最近幾天來，我也在想，你是為了救我，才殺了人！我劉光序今生能與你這樣的女人相遇，知足了！安下心來吧，我已經(jīng)為你請了全市最好的律師，為你做無罪辯護！”
“你不用擔心，就是判我死刑，我也不后悔！”
“先別說那些喪氣的話，律師會盡力的！就是判你入獄十幾年，我也等你！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沒事的時候，想想我，想想王佩文，想想過去的人，過去的事，把它寫成一部書，不僅僅是能賺點稿費，對后人也是一種啟示！也許，你還無罪釋放了呢？”
“是啊，好主意！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劉光序，你永遠是那么聰明！”
“書名我都為你想好了。”
“叫什么？”
“叫《銷魂往事》。”
“行，聽你的！”
“你拿紙筆吧，我現(xiàn)在就寫！”
“這么著急？”
“長篇巨著啊，得需要好幾年呢！”
劉光序真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遞給了陳思語。。。
“六子，你個臭小子！”所長馬永順氣的臉都變了色，象豬肝一樣！
六子不知所以然，恭恭敬敬地問道，“咋了，馬所長？”
“謊報案情，你知道是什么罪嗎？國家動用了大批警察和武警，耗費了人力物力財力，這巨大的損失你承擔得起嗎？這是其一、其二是因為你的謊報，致使劉光序所長停職檢查，而且還有被開除公職的可能，其三是，你不但沒有功勞，還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你明白嗎？”
六子眨了眨眼，“其一其二我接受，至于其三我不明白！”
馬所長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了，“我市的販賣毒品活動就目前來講，不但沒有被遏制反而越來越囂張起來！公安部派來了緝毒專家督辦此案；省公安廳派來了偵破高手坐鎮(zhèn)指揮；市局鄭局長是立了軍令狀的；眼看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了，而你的出現(xiàn)，使毒販們的行動更加隱蔽了；你說，你知道什么是打草驚蛇嗎？”
“這么嚴重啊？”六子說。
“不光是問題嚴重了，而你的生命也危險了知道嗎？毒販們能放過你嗎？現(xiàn)在我們公安部門不僅要打擊毒販，還要派人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剛才市局來電話命令我們派出所，必須做好保護你人身安全的工作。你說六子，你真把我害苦了知道嗎？我現(xiàn)在真想揍你知道嗎？”馬所長越說越氣，竟然喪失了理智，狠狠的踢了六子一腳，“我干了30多年的警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我沒有破過什么驚天大案，卻抓了不少象你這樣的小毛賊！我從來沒有打過人，即使他是犯罪嫌疑人！來，過來，我看看你的屁股，踢紅了吧？”
六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馬所長，他被所長的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話語，深深地感化了，“不疼，沒事！當天，我確實看見他們正在進行毒品交易呢，還為價錢爭論不休呢！何況桌子上還擺放著幾包毒品！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是我錯了，是我不夠謹慎，是我害了新上任的劉所長！馬所，我一定將功補過，幫助公安機關(guān)盡快地抓住毒販！說吧馬所，讓我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不在惹禍，我就燒高香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任務是：二十四小時吃住在派出所，哪都不許去！我的話你聽見了嗎？”
“為什么啊？”六子問。
“為了你的安全！”馬所長又重申了一遍，“不準離開派出所半步，聽見了嗎？一會，我去你家，和你爸媽說一聲。”
六子頻頻點頭答應了。
令馬所長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六子跑了！
知道什么是趁火打劫嗎？知道什么是落井下石嗎？王佩文不僅到各家報社電視臺**，而且還親自驅(qū)車來到公安局投訴科，說因為先鋒路派出所所長劉光序，帶領(lǐng)幾十個警察私闖自己合法經(jīng)營的酒樓，導致現(xiàn)在的生意慘淡，顧客寥寥無幾，并要求公安部門公開道歉，挽回影響，賠償因此而帶來的一切損失！
“王總你好！”投訴科的聶科長接待了王佩文。
“你好你好！聶科長，給你添麻煩了！你看這事怎么辦吧？”王佩文神氣活現(xiàn)的，也不等讓座，便家人一般的坐下了！
王佩文把公安局當家，其實也在情理之中，老爸是局長嘛！
“聶科長，不給整點水喝啊？”
“王總，不要生氣了！你爸是局長，你來投訴，我們應該把問題看成是內(nèi)部問題，你說是不是啊？好辦，一切都好辦！”聶科長沖門外喊：“小張，沏一壺毛尖來！王總，毛尖是我這里最好的茶了，您湊合一下吧！”
“聶科長，我的秘書昨天就把投訴信送到了公安局，我還很忙，我只想聽處理結(jié)果！”王佩文顯得不耐煩了！
“公開向你道歉，是必須的！至于賠償，我看能不能這樣：劉光序呢，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家里又是農(nóng)村的，他能拿出多少錢賠你啊？在說，問題又出在內(nèi)部，象征性地意思一下，你好，他也好！行不行啊？”聶科長在市公安局投訴科工作六七年了，對調(diào)解工作很在行。
王佩文火冒三丈，“不行！這事如果是你，咱哥們沒說的，可劉光序不行！他訛詐我一百萬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呀！什么時候的事情啊？劉光序敢訛詐你一百萬？他是不是活膩了呀？”聶科長一臉詫異！
“不自量力唄！和我爭陳思語，趁我入獄那陣，他搶先誘騙陳思語和他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我是愛陳思語的，為了奪回我心愛的人，在他們結(jié)婚那天，我被劉光序敲了竹杠！整整一百萬啊聶科長，這小子簡直就不是人！”王佩文在聶科長面前，一副可憐相，很值得人同情。
“原來是這樣啊！好，那這事好解決了！王總，您先回去，您很忙，我就不多留您了，我知道該怎么辦了！我能座到科長的位置，是你爸一手提拔的，我吃水不會忘記打井人的！”聶科長操起了電話，“王總，開車慢點！小張，替我送送王總！”
“劉所長嗎？啊，是我，聶鎮(zhèn)邦。你明天早八點到投訴科來一趟，好吧？”
“喂？”
“喂，你哪位？”
“啊！你是媽媽吧？我是郭芳呀！”
“你是小芳？不可能！芳都走了好長時間了沒有音訊，當媽媽的已經(jīng)死心了！你青天白日的騙我老婆子是何用意？”郭芳的媽媽憤憤然！
“媽！是我，小芳！媽呀，我都想你了！我爸還好吧？你身體現(xiàn)在咋樣？還咳嗽嗎？”郭芳在電話的那頭，心急如焚！
郭芳的媽媽很警惕，“你爸叫什么名字？你媽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壞人多極了，不得不防，“說呀，我老婆子你以為好糊弄呢？”
郭芳‘嘿嘿’地笑起來了，“我老媽隨著時代的進步而進步了，這警惕性，比我們年輕人還高呢！我爸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爺爺?shù)拿郑航型跸部Ｎ夷棠堂纸校簡未渖彙＠咸氵�想知道什么？”
郭芳在電話里盡情地笑著！
自己離開家?guī)讉�月了，每日、每時、每分、甚至是每秒，都在思念著爸爸媽媽！爸爸有關(guān)節(jié)炎，現(xiàn)在進入深秋了，天涼，他的腿是不是又疼了？媽媽是氣管炎，經(jīng)常咳嗽，我走時給買的麻黃素還有嗎？想到這里，郭芳停止了笑聲，嗚嗚地對著話筒哭開了！
她很內(nèi)疚。爸媽含辛茹苦地把自己拉扯大了，該是自己撫養(yǎng)二老的時候了，而自己卻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不辭而別，太不應該了！
“芳，哭啥呀？你剛才不是笑嗎？咋不笑了？你個死妮子，村子里都傳說你被拐騙了，還說你入了傳銷團伙，更有甚者，說你做小姐呢！我不信，我什么都不信！我女兒正直善良，哪能干那些缺德的事情？告訴媽，你現(xiàn)在到底做什么工作呢？每個月能賺多少錢？要工作不順心，就回來好不好？你爸你媽養(yǎng)得起你知道嗎？將來媽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你享福的日子在后頭呢！有福不用忙，無福跑斷腸！你瞎折騰個啥呀？媽知道，你還惦記著劉光序那臭小子，是不是？他哪好？不就是個大學生嗎？大學生有什么了不起？咳。。。咳。。。”郭芳的媽媽說的太多了，咳嗽起來。
兒行千里母擔憂！郭芳深知媽媽現(xiàn)在的心情，天下有哪個媽媽不疼愛和思念自己的孩子呀？“媽媽，是我錯了！我回家的時候，您老打我罵我都行，我現(xiàn)在是不蒸饅頭而蒸一口氣，知道嗎我親愛的媽媽？我要賺錢，賺好多錢，將來讓你們二老安度晚年不說，我要讓劉光序看看，是他的學歷高有用，還是能力大會賺錢有用！有朝一日見了面，我鞋上的土，讓他用舌頭舔了！”
“嗨！我妮子就是有志氣！從小你就這樣，剛強、倔強！但我還是要勸你，別做夢了行嗎？他們老劉家祖祖輩輩哪有好人啊！媽問你，你現(xiàn)在到底什么工作啊？”郭芳媽媽的心還是懸著！
郭芳的現(xiàn)在，能和媽媽說嗎？說自己是坐臺小姐，還當了領(lǐng)班，那老媽還不得氣死！善意的謊言，有時候比實話實說要好的多啊！想到這，“媽媽，聽謠言失落江山，別聽別人瞎說！你姑娘是什么人，你老應該清楚是吧？我現(xiàn)在，在一家外企工作。工資待遇都挺高的，你放心吧媽媽！上午，我在當?shù)剜]局給你寄了五千元錢，你的病要及時吃藥；爸爸的腿疼，應該去醫(yī)院看看，別耽誤了！家里用錢就打電話告訴我，外企公司管理非常嚴格，今年春節(jié)我就不回去了。多加點班，節(jié)假日是雙倍工資呢！”
郭芳的媽媽，對女兒的回答深信不疑。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本分的女孩。現(xiàn)在終于有了消息，老人家驚喜的不得了！但卻裝出生氣的樣子，“因為你的事兒，你舅舅從省城都趕了回來，只住了一夜就走了！說回去發(fā)什么協(xié)查通報和尋人啟事，你說你，這么大了，還不讓我們省心！咳咳。。。咳咳。。。”
“媽，你怎么了？咳嗽的厲害嗎？媽，媽媽！”
老人家也許是因為驚喜，也許是因為咳嗽的太厲害了，電話聽筒掉在了地上！
“媽媽，您說話啊，媽媽！”聽筒里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咳咳’的聲音。
郭芳捂住臉，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