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回家，這幾天家里有大事發生。”今天吳路像是哭過，他建議我陪同。

    我們都換上一身黑色西服，看上去更像親兄弟。來到他家，從小油坊后面的偏門進入樓梯過道時，我瞅見他的父親正在廚房朦朧著雙眼深吻著一個扎馬尾的女孩，我想吳路也是看到的啦，他并沒作聲。

    他父親看上去非常年輕，倒像個穩重儒雅的兄長，少了一只耳朵，留著長長的頭發倒多了一份倜儻嫵媚之感，那是他父親**時被他母親剪落的結果。

    “母親在里面可好？”吳路上前向他母親請安問好，“不是說去年就該出來嗎？”

    顯然他母親對我產生的興趣讓人感到惡心，那雙眼睛里燃燒著雄雄烈火我躲都躲不開：“這位小兄弟是誰？眉清目秀。”

    “母親不是說去年就該出來嗎？”吳路仍問同一個問題。

    “是今天，今天出。”她母親小聲說話的樣子怎么都不像她那刀嘴爆眼再加一臉的虎狼肌肉，真不知道她這幾年在監獄都是怎么度過的？越發健壯得像個男人。

    “你是打算住哪里？去外面住還是擠在家里？”父親站起來翹起一邊的嘴角笑咪咪問。

    “家里。這是父親留給我和小歡的別墅和作坊，我們還能去哪里啊？”母親說著耷拉下眼皮。

    我有些驚愕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沒有辦離婚手續嗎？

    他父親剛要朝里屋走，一個扎馬尾的十多歲的女孩跑過來抱住了他的父親。

    他父親撫摸著女孩的頭發轉身說道:“我呸，是義父！狗屁義父！貪污來的，早晚我會捅破。啍，他早晚得進去。”父親探頭唾了一口。

    吳路站起來小聲勸著:“母親還是帶著妹妹走吧，隨便你到街道找點活干或者去找你義父，畢竟他是生父，將來說不定還會鬧出什么事情……”

    “我已經教育好了！這是我的家，哪里都不會去。”

    真是不明白他們一家人都在想些什么。這個稱母親的并不比吳路大多少歲，但他一口一個母親尊敬著。

    當天晚上這位母親和父親在一個房間里休息，我還以為他們真得很討厭對方呢，并不是！

    半夜，女兒拉出父親，母親卻讓女兒到天臺上問話，后來父親也上去了，沒有聽清楚三人因為什么事情吵了起來。

    再后來吳路嫌煩，打開音樂，我們跳起了華爾茲，我們陶醉在愛情里，我迷迷糊糊很快進入了夢鄉。

    等第二天醒來時，樓下躺著三具尸體，身上都濕漉漉地沾滿了油。爬到樓頂一看，保存的兩罐老油全倒灑在天臺上，還有上百根金條。

    等警察處理完這起家庭矛盾引發的悲劇后，油坊又繼續生產，我也沒見吳路把天臺要圍起來的意思，十多厘米高，風一吹腳一滑就會很容易滑落下去。

    有一天在天臺喝茶，我再也忍不住就問吳路:“親愛的，你能告訴我一句真話嗎？三條人命是不是你做的？”

    他看了我一眼說: “互相打斗失足跌落。”

    這可是警察說的話啊。

    要知道我是做了偽證的，進入夢鄉后的我并不知道吳路的行蹤啊！我害怕感越來越強烈，還是分手吧，能分的開嗎？

    (2015年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