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宴會前夕（2）

    而，楊素萍就有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并且她也似這只神秘的孔雀一般有著神秘的色彩！于是，這雙眼睛就給她普通的五官帶來了色彩。

    翠兒有自然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人，算起來她也處于一個女孩最好最美的年紀。而且對于翠兒來言，打扮最疼的小姐是她最幸福的事情了。只要拿起梳子，一切之外的事情似乎就會主動遠遠的遠離，直到翠兒完成所有的手上的事情，一切其他之外的事物才會相繼而來。

    翠兒給楊素萍梳了一簡單的發髻。彎而帶些弧度的頭發一半披在肩上，另一半各有三分之一的梳法，最后再集中到一起匯成原始的一半。額頭處特意留了一些碎發，最后再將白玉蘭簪子插入后面的發髻里，黑發中藏著一滴白，再合適不過。既有黑的莊嚴，又有白的俏皮。臉上的妝容也是恰到好處，乍一看，眉毛像是柳葉眉，細看之下才發現是帶些粗的一字眉。所以在遠處看來，你會發現她會是一個滿目含情的溫柔少女，近看你又能發現藏匿在溫柔之下的女子才有的英氣！楊素萍的皮膚很是細嫩白皙但再鼻梁上一點，眼睛下一點的地方卻布落著一些小雀斑。就好像在黑夜的天空中布落著幾顆星辰。翠兒知道怎么去利用這些星辰，于是她讓它們肆意的隨意的留在臉上，并沒有選擇用胭脂水粉去將它們藏起來。翠兒常說楊素萍的嘴巴才是嘴巴，常人的嘴巴只是嘴巴。或許你會為翠兒說的這句話感到疑惑不解或者感到不屑。一旦這時你正好看到了她，你明白翠兒說這話是何意。

    原本準備的白玉蘭耳環最后被翠兒拋棄了。畫好妝容之后，翠兒發現戴上白玉蘭耳環讓小姐變得更加溫婉起來，尋常活潑的小姐看上去過于溫婉起來，不似女兒家該有的樣子，反而有些母性的氣質。這樣看來就不像是相親的女子見未來的丈夫，反而更像思念離家兒子的母親去見歸家的兒子。這些想法翠兒可沒敢告訴楊素萍，否則她相信她家的小姐一定會‘打死’她的。所以最后，翠兒選中了一對紅色的櫻桃耳環，垂釣到耳垂與肩膀的中間，在耳垂的地方還有白色的小花。這樣一來，就不是母親的溫婉，而是小女兒家的活潑俏皮了。

    在楊素萍‘折騰’的快睡著的的時候，翠兒完成了最后的工序，但在此之前……

    “小姐，憋氣！你的腰帶都系不好了。”

    “呵呵，要不就別系腰帶了吧？”楊素萍帶些討好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門！叫你喝那么多酒，從現在開始到宴會之前，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吃任何東西了！也不能再偷喝米酒了！”翠兒提前打好招呼，每次有聚會，只要是和老爺關系好的人來，老爺一定會安排人去劉嬸子家去買米酒的，而小姐最好的也是劉嬸子家的米酒。而且按照小姐的性子，肯定又會偷偷去廚房跟廚房的師傅要吃的！

    “太不公平了，為什么偏要我們女兒家來系系腰帶！男子們一個都不系！”楊素萍知道逃不過系腰帶的命運了，所以對男子不系腰帶便憤憤不平起來，在她看來，男子是不用系腰帶的。

    “誰說男子不系腰帶了！”翠兒有些無奈的扶額，她家小姐怕是從來就沒有關注過男子。女子的腰帶大多是系在外面的，也有系在里面，外面套上一件外衫的，但男子穿衣基本上全是系在里面，外面套上一件超級大的外套，幾乎看不到里面的腰帶，況且沒有哪個女兒家會盯著男子看的。而且，楊素萍本身酒對男子沒興趣，尋常的女兒家私下里還會討論哪家男兒郎長得秀氣好看，她家小姐只會和她討論哪家酒館的酒好喝，才不是討論哪家兒郎好看呢，更不要說她家小姐會特意去觀察普通男子的穿戴了。

    “是嗎？”楊素萍有些詫異的不確定的回道，然后她心里悄悄的有了一個打算，待會得好好看看男子是怎樣穿衣服的，是不是真如翠兒說的那樣也系了腰帶。

    主仆二人準備完畢，楊素萍立刻攤在桌子上，嘴里碎碎念“翠兒啊，穿這衣服好受罪啊！這腰勒得我難受啊！”

    “下次看你還喝那么多酒！”

    “喝！喝個痛快！對了，翠兒你知道今天在酒樓里的那位小哥是誰嗎？”

    “小哥？小姐說的可是在你房間隔壁的那兩位公子？”

    “兩位公子？不是只有一位嗎？怎么多了一位？”楊素萍正準備細問，房外傳來了楊父的聲音。

    *

    從楊國傅的院子到楊素萍的院子，有一條長廊。不長不短的距離，也需得腳踏實地的走上些時間。楊父背著手踱著小步，走得很是悠閑。未走到一半，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猛的又折回身子，嘴上念著:“那老頭喜歡小米酒，我怎么就忘記這茬了呢?”楊父念叨著，又去吩咐下人去隔壁劉二嫂家去買小米酒去了。隔壁二嫂釀的一把好手的小米酒，甜而不膩，純而不濁。喝多了也不會醉人，不會誤事。楊父吩咐之后，又站著沉思了一會兒，細細再想了一遍，再看一眼宴會的廳堂，終于放心過后，又背著手，踱著步，哼著不知名的曲兒，往女兒院子去了 。

    悠悠慢慢的據到了女兒的院子。女兒房間里斷斷續續的傳來主仆二人的對話。翠兒是自小就來了楊府，夫人還在世的時候，是翠兒跟著的，翠兒基本上是在夫人的跟前長大的，女兒也是由翠兒陪著出生的。這兩個孩子一起長大，關系好得很，親如姐妹，夫人去世之后，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很是消沉，沒有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女兒，等他過神來，才知道原來一直都是翠兒在照顧著女兒。慶幸之余，他便直接把翠兒安排去照顧女兒了，其余的事情就暫且不用翠兒去操心了。現在看著二人的關系愈發親密他也樂的合不攏嘴，他知道翠兒是不會胡來的人，很多事情，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所以在翠兒撒謊說小姐還在睡覺，尚未起床時，他就知道女兒肯定又偷跑出去玩了，看著翠兒比他這個親爹還要關心翠兒，所以他也樂得清閑，就陪著兩個丫頭演戲，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只吩咐翠兒等小姐醒來好好打扮就又背著手走了。現在估摸著差不多也該好了，就過來看看。

    楊父想到翠兒轉過身去偷偷吐氣的樣子，搖頭失笑起來，不禁淡出聲來“這兩個孩子真是！”